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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言-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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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疑惑,看来书房的寝室有必要布置得更舒服些……

总之,她是不会让出自己的床!

正文、第一百七十二章 汛期提早

侯爷夜宿榴园!

这事件若早两年发生,必定是爆炸性的,杀伤力绝对最高级;

若早一年,肯定是众皆惊,奔走相告,掉落一地眼球;

若早半年三个月的,也会有惊喜,会引人联想浮篇;

偏偏是发生在当下,府中上到长公主下到洒扫婆子,没有人再有心情八卦或心怀美好愿望,奢望侯爷性情大变。

经过侯爷数次前脚离了榴园,后脚去了井梧轩的事件之后,众人都明白,侯爷对夫人的礼遇,无关私情,真正放在心上的还是那位,任谁也越不过去!

在这种普遍认知的前提下,任昆夜宿榴园再合理不过——

天气不好,下着雨呢,二门又落了锁,侯爷体恤看门婆子不易……

所有人,都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并为之寻找各种理由来完善,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夜宿这件事,顺理成章地被定性。

就连长公主听说后,也仅仅是心跳加速一两下,随即淡定:“……昆哥儿歇息的还好吧?”

她问来请安的锦言:“把书房拾缀拾缀,不巧赶上个刮风下雨的,不用来回奔波……左右衣物都齐全。”

反应再平常不过。

思维压根没跳跃发散,比如从夜宿想到同房有喜怀孕抱孙子之类的后续,只叮嘱锦言打理好安寝用品,至于睡在书房还是正屋……

昆哥儿定是睡不惯锦言用的床,为了他不定何时会有的偶尔一次留宿,就让锦言搬到厢房去住,把正屋空出来,显然太不近人情。

睡榻是不成的,闲时小憩尚可,睡一晚上哪能舒服?

所以长公主对任昆睡书房的安排甚是满意,只是对布置及舒适度提出更高更详细的要求,锦言认真记下。回头领人一丝不苟进行布置。

只要不让她腾地方,只要别把整个书房改成备用寝室,怎么收拾都行!

天一直阴沉着,昨夜的牛毛细雨在今日升级成三股的牛毛雨。雨线明显粗急,由原先的润物细无声,改为淅淅沥沥的大喷头,给万物洗淋浴。

天阴,夜色来得早。

永安侯着人回府送了口信,今晚不回府。

不回府用餐,不回府睡觉。

往日他也有不回府夜宿的记录,锦言没在意。

老板不回来更好,一整晚都可以自由安排。

下雨天,不管是闲敲棋子还是上床听雨眠都是极好的享受。

鉴于两位老板的作息。她的工作时间呈两端分布,早间去正院请安,聆听殿下教诲,晚间属于侯爷时光,下棋家教陪聊。内容视侯爷安排。

长公主听了,暗叹一声。

果然,还是……

哪怕已经确认了昆哥儿对锦言无情谊,内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不死心,无情也罢,若能……

她原先盼望着这两人亲近些,下棋读书。一来二去,若留宿了,自然距好事不远,如今事情真发生在眼前,反倒没了别的念想,任昆的行为举止。无不在提醒着她认清事实。

……

任昆忙得焦头烂额。

不知此时府中的两位女人,一个已经哼着小曲钻进了被窝,一个处于纠结郁闷中。

他看着着内侍总管和太医给陛下服了药,送到龙床上歇息,直到皇帝入睡。才长吁了口气:“派妥当人在这儿守着,有事去御书房议事厅唤我。”

内侍总管点头,知他所说的有事是陛下醒了或是发生别的状况:“侯爷只管放心,奴才守着……”

太医令在一旁点头:“下官同守,陛下是一时心急气血翻涌所至,已服了安神压惊的药,侯爷放心。”

陛下传了内阁大臣们在御书房议事,突觉不适,口谕众臣稍候,由永安侯代朕主持。

彼时陛下面色苍白,满头汗水,众人惊惶,急传了值守的太医前来,诊脉之后方敢小心翼翼将陛下抬回寝宫。

陛下暂且无事,任昆还得回去继续议事。

难怪皇帝舅舅震惊着急,他也觉事出突然:

竟是东北急报,说是连降大雨,各地洪涝成灾,良田民众被淹无数,多个村庄被大水侵袭,人口牲畜无一存活!

东北洪涝!

这是一条出乎意料的急报。

东北土地肥沃,虽说只收种一茬粮食,但历来风调雨顺,粮食亩产量高,是大周重要的产粮区之一。

纵观东北全年,春季降水不多,春末夏初发生涝情,史上罕见,至少他对此没有印象。

陛下的身体……愈发弱了……

任昆揉了揉眉心,大步流星赶往御书房——

管他是史上罕见,还是亘古未见,事情出了,商量对策,决定方略才是正经要务。

议事厅里,吐沫横飞,众大臣吵成一团,脸红脖子粗,场面很是热烈。

见永安侯进来,声音止住,换成新的内容:

侯爷,陛下龙体如何?

异口同声,人人的脸上是真心实意的关切与紧张,陛下的龙体安康才是大事,至于洪涝什么的,固然是大事,与陛下健康比起来,那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

不怪大臣担忧,本朝鲜有长寿的皇上,眼下皇子们都小,没有足以担当大任的……

“用了药,已经就寝。太医令在旁守着,无大碍。”

任昆简单交代了皇帝的病情,令众人安心,然后回到正题:“陛下着令在下与诸位讨论出章程来,不知各位有何高见?”

章程?

刚才只顾着担忧陛下龙体,哪里顾得上?

“诸位大人,”

任昆一拱手,面色郑重:“陛下忧心国事,太医令道是情急之下,气血不畅所致,我等做臣子的,应当尽心办差。为主分忧。”

环视一圈,又道:“当前陛下最忧心东北涝情,明日早朝时分必过问此事,今晚我等必要拟出个可行的章程。方解圣上之忧。”

可行的章程?谁不想啊?

所谓洪涝,不就是水灾嘛,可是这救灾,无非是要人要钱要物,从哪里来?

钱物还好些,国库拨一些,先缓燃眉之急,余下的再想办法。可是,人手从哪里来?

从哪里调拨人手?

东北一片大平原,河道沟渠有数的。往年少雨,排水工程近乎于零,连日大雨,湖泊河塘的蓄水量都超过容量。

在座的都是朝中重臣,老于政事。个个都懂得,要排除内涝,最快捷有效的就是开沟挖渠,排引出洪水,疏浚河塘湖泊,提高蓄水量,这也是必须的方法;

要不然就得干等。等洪水过后,太阳暴晒,老天爷将水收走。

比较而言,谁都知道前者是好办法,问题是,空想的办法再好也没用。得能实施下去,不然就是纸上谈兵!

开沟挖渠不要人?疏浚湖塘不要人?

过水面积大得惊人,十室九空甚至全村淹没在洪水中,谁去救人?谁去挖?

道理明摆着,没有丁壮干活。说什么都没用……

众人皆沉默:

圣上怕是也想到此处,才心焚发疾的。

任昆也头痛,银钱财粮的事情还能想法筹措,这大变活人的法子,怎么想?谁能变出能干活的壮劳力?

“群策群力,必能找出应对之策。”

这个时候更需要打气:“诸位见多识广,事虽棘手,未必无可行之策……”

他记得锦言以前讲过,讨论事情的时候,先别忙着泼冷水否定,先抛想法,这叫发散思维,先扔点子,成不成的,有想法比较重要……

有人暗地嗤鼻,不能实现的对策叫什么对策?

你永安侯耍猴呢?

都是老臣工,重形象爱惜羽翼,与其信口开河讲些不靠谱地贻笑大方,还不如闭上嘴巴,敝帚自珍,暂作壁上观。

冷场了……没人理会。

重臣如何,皇上宠信的外甥又如何?总不能逼人讲话吧?

倒不是对任昆有意见,而是没有好主意,想不出办法,说些废话有何益?不利于补气养生之道。

任昆心中叹气,不能大晚上的就这么干耗着吧,只好换个话题:“……诸位大人,我们先来议议钱粮等救赈之事,如何?”

这个尚可一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虽有各执一词时,总归目标一致,最终达成共识,草拟好奏章,待早朝时上呈陛下。

此事毕,之前事又拿到桌前讨论。

如何办?难道就真等着老天爷?

急奏中有言,雨势虽已转弱,天阴无晴,谁知老天爷哪天下雨?哪天出太阳?

不等又如何?

有人提议:可否调燕幽州及北海一带的民众前往?

有人驳曰:这是以邻为壑!下之再下策,烂招!

又有人感叹:凡事应该曲突徙薪,不兴水利,以致束手无策……

就有人反对:史上无洪涝记录,哪有无水养鱼的道理?况且河道水利所用款项年年捉襟见肘,哪有银子在百年未遇洪灾的地方,疏浚湖塘兴修水利?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任昆神色沉稳,听众大人们打着口水战,做些无谓的争执,实际上皆一筹莫展。

及至后来,众人皆面带倦色,没了精神。

永安侯看看时辰,已是丑寅交接之时,这样的争辩毫无结果:“……诸位大人,一夜辛苦,过不了多少时辰就该早朝了,总要洗漱整理仪容,此事暂且押后再议?”

这样再熬下去也没结果,众人皆以为然。

有的回各部在宫中当值的差房;有的家仆已在宫外等候;少数在宫中有皇帝赏赐的临时办公室,永安侯属于最特别的,有专属的寝室。

任昆回去洗了把脸,全身上下收拾利索,先去了皇帝寝宫,不知皇帝舅舅情况如何……

ps:

ps1:祝七夕快乐!早起做了巧果子,亲们做了咩?

ps2:谢谢书友皓月当空0605、捣药的月兔、虹豆冰、笨笨7402、寻找于晴的粉票,呵呵,谢晚了,莫怪。有时我会在晚间码好两章,用定时发稿,所以信息会置后些,谢谢。

正文、第一百七十三章 人在何处

皇上还没有醒。

太医令悄声对任昆讲:“……陛下脉相已平稳,龙体无大碍,只是,”

语气迟疑:“侯爷,陛下的龙体当不得过度操劳,忌大喜大悲忌劳累,保持心情平和为好……”

任昆点头,圣上身体如何,他自然知晓。只是,圣上素来勤勉,每天朝事多不胜数,大周疆域广阔,按了葫芦又起瓢,哪里能不操劳?

放下朝事怡养心神?怎么可能!

劝还是要劝的。

自己人轻言微,皇外祖母与自家娘亲对陛下甚有影响力,要拉了这两位大神一并劝解,或能有效。

没过多久,皇帝醒了。

看见守在一旁的外甥,开口问道:“什么时辰了,子川你怎么也在这里守着?事情议完了?”

做势要起。

任昆忙上前小心扶起,内侍已将软垫置于皇帝背后:“回陛下,寅卯相接。侯爷刚从议事厅过来。”

“陛下,诸大臣讨论了一晚,拟了一部分章程,寅时才散。”任昆将皇上扶安稳:“陛下,太医令一直守着,宣他进来请脉,可好?”

“宣吧。”

皇帝从善如流:“朕没事。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子川休要忧心,没惊动你皇外祖母吧?”

他是晚间在御书房发疾的,那时母后应该已经歇息了……不知那起子多嘴多舌的是否惊动了她老人家。

皇帝对太后娘娘是真心地孝敬,一来太后从不倚老卖老,不干涉朝政;二来当年若没有她寻方设法,将自己送出宫中,现在别说是做皇帝,有没有这个人都难说!反正当初与他年纪相差无几的皇子,没人活下来。

生活上的事情,皇帝基本以太后的意思为准,太后说女色伤身。不要广纳后宫,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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