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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人手腕一转,卸了她右腕关节。短刀直坠而下,“秃”的一声,斜斜插入地板。
灰衣人桀桀怪笑起来,右手握得更紧:“挺倔啊!你以为可以杀得了我吗?自不量力。本来可以一人一刀让你们死得痛快点。不过你这么倔的脾气,很对老子胃口,让老子有点不舍得一下子杀了……”
他突然放开扼住她脖颈的手。
安语然双手皆受伤,无力支撑,落地后直直向后摔倒。她躺在地上喘息着,胸口急剧起伏,心中充满着不甘!
柯岭突然从床上翻下,摔倒在地上,发出很响的声音。他用双肘撑地,试图向灰衣人爬过来,双眸含怒,瞪着灰衣人吼道:“你要杀就杀,别做那些禽兽不如的事!”
灰衣人回头,冷漠地看了眼柯岭的腿,蹲□,拔起地上斜插着的短刀,走到火炉边,对着火光看了看:“这是老金的刀……”
接着他走到柯岭身后,一刀扎下,竟穿透柯岭的大腿,将他钉在地上!柯岭惨哼一声,双手握拳,埋头地上,全身都颤抖起来。
“小子别着急,一会儿老子会好好折腾你,现在先让你看场好戏。”
灰衣人走到安语然身前蹲下,一把揪起她的发辫,抬起她的头,让她看清柯岭痛楚的样子,欣赏她满含恨意的表情。接着他轻松扯断她胸前用来固定左臂的布带,将她左臂随意甩在一边。
安语然痛得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眉头拧起,双眼紧闭,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一丝鲜血从她咬住唇瓣的齿间流下。
灰衣人见她忍痛不叫,突然捏住她脱臼的右手腕,来回转动玩弄。安语然再也忍不住地惨叫起来,光洁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灰衣人露出残忍而兴奋的笑容:“小子你误会了,其实我最喜欢的,是看女人因为痛苦而叫喊的样子!”
他放开安语然的右手腕:“不过你不用担心没人疼你,一会儿老金的三弟就过来了,他可是个色中恶鬼。你害死他二哥,他一定不会随便玩玩就轻易放过你!只不过我不能保证他来的时候,你还是完整的……”
安语然怒视着他,突然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心理变态!虐待狂!大脑畸形!禽兽远亲!”
灰衣人嘿嘿一笑:“你骂的我都听不懂。”
安语然冷声道:“以你的智商,当然听不懂。”
灰衣人笑得更加欢畅:“不如你解释一下,我可以少折断你一根……手……指……”
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低头看向自己胸口。一个尖锐的三角形箭头从他的左胸穿出,尖端还滴着血。他试着回头去看,头只扭了一半,便砰然倒地,后背砸在地上,将插在胸口,本来只露出箭头的箭杆顶出大半,鲜血跟着涌出,湿润了大片灰衣。
安语然用右肘撑起身体,她的眸子映着炉火,闪闪发光:“你这辈子都不会懂!”
柯岭放下手中的弩,浓眉皱起:“还有一个要来。”
安语然艰难起身,快步走到他身前,把右手伸给他:“先帮我把手腕接好,我再帮你拔刀,事情要一样一样做。”
·
夜深,天空一片漆黑,不见星月,反而落下星星点点的暗蓝色雪花。不久,大雪如鹅毛落下,被狂风席卷,似飞絮乱舞,扰人视线。
这片林中空地,静静矗立着一幢原木所筑的小屋。如此寒冷冬夜,屋内却不燃炉火,而且房门居然未关,被一阵阵狂风吹得砰乓作响。
金老三眯起三角小眼,心中有些疑虑,他在崖下掩埋二哥的尸首,老胡先行追踪那女人的足迹,一路留下暗记。他跟着暗记过来,老胡最后留下的暗记是指向这间小屋。
如果老胡事情做完,应该会在小屋等他,或者原路返回找他。怎么此时是这番光景?
或许是那女人从这里逃跑,老胡去追了?出于谨慎,金老三没有靠近小屋门口,他绕到小屋后方,潜行到窗口,伏在窗下,伸手轻轻推了一下窗框,发现窗户也没闩上。
他取下腰间围布,包了地上一块头颅大小的石块,推开窗户扔了进去。屋内只有石头落地的声音,再无其他动静。又等了一小会儿,屋内还是没有动静。
金老三绕回门口,从门缝看了看屋里,里面一片漆黑。他后背贴着门板,慢慢推开门。屋外雪地反射的些微光线进入屋内,他隐约看到屋里站着一脸笑意的老胡,心里一松,边走进屋里边脱口骂道:“死老胡,干什么装神弄鬼的!事情做完了?”
老胡不说话,却一抬手,扣动弩机,向他射来一箭。这下距离极近,金老三又没有防备,虽然急忙闪避,还是被射中了左肩。
金老三心知事情不对,抽出短刀,足下一点便向老胡背后之人砍去!
谁知背后之人将老胡向他一推,自己转身往内室奔去。金老三已经适应屋内黑暗,看得真切,老胡已经全身僵硬,倒下来时是直挺挺的,而刚才躲在他背后之人身材娇小,是个女子,应该就是他们的追杀目标。
他不及细想,追着那女子向内室跃去,半空中只觉胸口一冷,似乎有一尖锐之物穿透了胸口,顿时眼前发黑,没了力气,落地时已经视线模糊。失去意识之前,他最后听到的,是自己短刀落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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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狼入洞
林中,木屋之外风雪愈烈;屋内重新燃起火光。
柯岭看看安语然;低头道:“你走吧。”
安语然放下手中火镰:“我不会自己先走的。”
柯岭冷冷道:“你腿又没伤。”
“如果那些灰衣人再寻过来,一定会逼你说出我的下落;再杀你灭口。”
“这么大雪;足迹都掩埋了,他们找不到这里。”
安语然可不敢这么乐观:“他们来时必然留下指路暗记;不会因为大雪就找不到这里!”
“由此向东北有一山洞,步行大约半个时辰可到。姑娘可以独自去避祸。”
“我姓安;安语然。”
“安姑娘……”
“柯岭;你不用劝了。这些人本就是来追杀我的;我已经牵连你身处险境;如何能独自离开?”
柯岭摇摇头:“昨天不是你救我的话;这会儿我也已经冻死在林中了。”
安语然正色道:“柯岭,如果不是遇到你,昨夜我就会在山涧边被那个变态追上,说不定……”
她打了个寒颤,不愿多想,继续道:“谁救了谁以后不必再提。我想要活下去,你也是一样!”
柯岭默然半晌,摇头道:“还是不行,我的腿虽未伤骨,但没有十天半月也好不了。”
安语然微微皱眉,心中思忖,追杀者知道她落单,又不会武功,所以只有两人来追踪她。但若是他们同伴久候这两人不回,就会派更多人寻来这里。他们不能留在这木屋,去山洞避祸倒是可行,唯一麻烦是目前柯岭无法行走。
若是有个担架,或是轮椅……
她环视着屋内,视线突然停留在那把木椅上:“柯岭,你这里可有钉锤、刨刀这些工具?”
“有。”他常常需要自己动手修理弓弩、削制箭杆等等,这些工具不可缺少。
安语然挑眉微笑,眸子映着红色炉火,亮晶晶地仿佛两颗火珀:“柯岭,你可坐过雪橇?”
·
将一段圆木从中劈开,分为两个半圆截面的木桩,横向钉在木桌一端,将木桌倒置,再将椅子用捆兽的粗绳固定在木桌的桌腿上,就成了一个简易雪橇车。
安语然只有单手,腿却完好,柯岭两腿有伤,双手却灵活有力。两人合作,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做成这个“雪撬车”。
已近辰时,大雪还未停,天色依然暗沉。
柯岭坐上木椅,“雪撬车”空余的地方堆上食物,车头的粗绳套在狗二的胸前,安语然轻喝一声:“出发!”
只见狗二四足刨地,拼命往前,喉间发出了低沉的咆哮,身体都崩成了弓形。“雪撬车”开始缓慢向前移动,不过……过于缓慢了,简直是龟爬!
安语然苦笑一下,狗二到底还未完全成年,只是条半大小狗。何况“雪撬车”也不是靠一条狗就能拉起来的。她只得在“雪撬车”后面用力推起来。
最终,他们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达那个山洞。二人一狗,包括雪撬车上都积满了厚厚的雪。
山洞很隐蔽,洞口隐藏在一个藤蔓丛生的崖缝间,若不是柯岭引路,恐怕安语然走过这里都不会发现这个山洞。洞中地势比外面高,空气也没有那种淤积许久的陈腐湿郁之气,反而隐隐有些流动的感觉。除了略微有些阴冷外,这山洞简直是个完美的隐居地。
安语然注意到山洞很深,一直向内延伸到火光照不到的地方,她回头问柯岭:“这洞有多深?”
柯岭正在调整火堆的大小,避免过快地烧尽木柴,头也不抬地回答她:“不知道。”
“你没有往深处走过?”
“走过一段,太深了,就没有再往里面走。”
安语然有些好奇地向洞内走了几步,柯岭抬头看见了,急道:“小心!里面有个石缝很深。”
安语然急忙止步,伸出火把,仔细看着脚下,果然数米之前的地上,有道大裂缝。裂缝外高内低,所以即使有火把照着,从外向内走过去时也几乎看不见。她将火把伸入裂缝,这道裂缝将近一米宽,近三米深,且下宽上窄,若是摔落下去,不易上来。
她本想进洞深处查看一下,想想洞内可能还有类似危险之处,且此时也不是探险的时机,就走回来帮着柯岭把一些较轻的东西搬下雪撬车。
·
忽忽一个多月过去了,柯岭腿伤基本愈合,带来的食物也块吃完了。这天清晨,他便背着长弓去狩猎。
安语然左臂虽然不再肿痛,骨头却还未完全长好,用不上力气,仍然绑着夹板。她就留在洞中,负责烧煮一日三餐。说是三餐,其实早中晚吃得都差不多,也就是肉与山薯的组合。
到了下午,安语然把锅灌上水吊在火上,洗净的肉干放入锅中煮,同时把几枚山薯放在火堆旁边烤。狗二眼馋地趴在火堆边,就等着吃饭了。安语然拍拍狗二的头,示意这吃货看好火,便走出洞口,靠在山壁上晒起太阳来。
只要天气好,她都会出来晒太阳。多晒暖暖的阳光,一方面可以补充维生素D,加快骨折愈合速度,一方面也比呆在阴暗的洞内,让人要心情舒畅些。
她低低地叹了口气,心里想着,不知游逸与邹铉有没有摆脱追杀者,安全地到达莲国。而她又要在这洞中躲藏多久?也许等左臂伤好之后,她可以去附近市镇看看。
而在这一切之后,她又该去哪里?留在附近肯定是不安全的……
狗二突然出洞,用头拱安语然的腿,让她从杂乱思绪中惊醒。安语然低头见它神情有些异常,便凝神细听,随后传来的说话声让她变了脸色,不是柯岭回来。虽然还听不清说得什么,但柯岭可不是喜欢自言自语的性格。
她闪身进洞,把肉汤移开,拿过旁边的空锅扣在火上,把火熄灭,再盖上厚布,以免烟味泄漏藏身处。接着她示意狗二找个隐蔽角落隐藏起来。
说话声逐渐清晰起来,似乎就在洞口不远处的地方,有两个人。
一人声音粗哑:“这里歇会儿吧……喂,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好像烧肉的香味。”
另一人说话语速较慢,有些阴阳怪气地回答:“你是饿昏了吧?”
粗哑声音道:“你这破鼻子,闻什么都是一个味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