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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绝对没有道理做出自掘坟墓的事,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夫人要对付的人是赵晓潼,赵紫凝不过代人枉死。
赵晓潼心里的猜测跟赵书仁心中所想其实八九不离十。就算赵晓潼刻意误导,赵书仁回过神后也推敲出事情背后的真相。
夫人一开始让人炸了周语凝的陵墓,就是为了引起他对赵晓潼的极端怨恨;而毒害老太爷,一来可以暗下报复老太爷逼迫赵紫君,二来可以激起老太爷对赵晓潼的厌恶。做了这两件事之后,夫人接下来要做的,自然是设一个局。让赵晓潼死于意外,破了老太爷那什么与赵晓潼命运相连的批言,让自己完全不受牵连。
要知道,命数的确会随个人际遇发生改变的。
不过这场搏奕的结果,似乎是以夫人惨败收场而已。
赵书仁想明白其中因果,对夫人的愧疚占了上风。因而对于赵紫凝意外因夫人而死,心里并不特别怨恨,只觉得命运弄人。但对于连累赵紫凝无辜枉死的赵晓潼,他心里反而愈加憎恨。
可是现在,别说他抓不到赵晓潼什么把柄;就是抓到,暂时他也不敢动赵晓潼。除了皇帝亲封的三品县侯,更重要的是老太爷的病还得仰仗与赵晓潼有交情的楚千浔。
此外,还有一点,让赵书仁心里十分不舒服也让他不敢对赵晓潼轻举妄动的是,老太爷一改以前对赵晓潼那种冷漠可有可无的态度,而是变得十分重视。
这种重视,甚至超过了以前对赵子默那种器重的期望;从老太爷的眼神里,他居然看到了期望赵晓潼振兴门楣那种狂热的充满信心的期待。
所以此刻,别说赵晓潼心里郁闷;就是赵书仁,也觉得憋屈无比。
他甚至觉得,他在相府的地位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赵晓潼就快可以骑到他头上作威作福了。
“不行,绝不能就此放过夫人。那个女人诡计多端又心狠手辣,再留着她,谁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事。”赵晓潼已经看得很明白了,现在的夫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会为老太爷容忍她的夫人。就算为了被她逼走的赵紫君,夫人也一定会不择手段除掉她。
她很珍惜自己的小命,所以不想死在夫人前面,她只有努力让夫人死在她前面。
可是,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令赵书仁对夫人恨之入骨?只有赵书仁恨极夫人,才会对夫人赶尽杀绝。
带着这个无比困扰的问题,即使夜深人静,赵晓潼仍然了无睡意。光顾着双手托腮,对着晕黄灯火坐在桌边发呆。
“究竟该怎么做呢?夫人还有什么可挖掘的隐私没有?”
“有,只要你将这些东西交到赵书仁手里,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将夫人周氏处死。”乍然有低沉男声飘入耳膜,正在发呆的赵晓潼很给面子的被吓了一跳。
可她没有扭头,只是不满地挑了挑眉。就算不听声音,光是闻着空气中那股与众不同的熟悉青荇气息,她也绝对知道夜闯她闺房的是哪路小贼。
虽说,上回司马晨努力做了那么弥补的事后,她在心里已经原谅了他。可是,面上她还不打算让他知道。
所以,赵晓潼明知进来的是司马晨,也仍旧冷着一张脸,连头也回一下,更别说给他一个正眼了。
这会的赵晓潼,仿佛就像一尊不会动的塑像一样。托着两腮一动不动的坐在桌边发呆,愣是睁着眼睛对特意在她对面刷存在感的,玉树般瞩目的男子视若无睹。
司马晨弯腰凑近她面前,故意拿手掌晃了晃,见她没有反应,也不敢做得太过份。生怕惹得她恼了,立马拿把刀子将他赶出去。
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司马晨拉出椅子在赵晓潼对面坐下,放轻放柔了语气弱弱问道:“你不是想知道周氏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私吗?这些东西里面有详尽的记载。”当然,除了资料,他连人证也帮她挖出来了。
虽然挖人的过程不那么顺利,费时长了点花费人力多了点。可重要的是,他将那个唯一的证人给找到了。如果这件事能让赵晓潼高兴,无论做再多,也是值得的。
他相信只要赵书仁知道那件事,一定会恨不得立刻亲手扒了夫人周氏的皮。
赵晓潼眼角动了动,不过她瞄的是他推到她面前的资料;而对面那个人,她连动一下眼皮的打算也没有。
“你不打开看看?”赵晓潼不给任何反应,司马晨也不气馁。他已经很深刻的体会到得罪赵晓潼的后果有多可怕了,所以他早作好了被打击的准备。
她不理他没关系,他再接再厉就行了。不是有个词叫越挫越勇吗?他相信只要有恒心,她总有一天会原谅他的。
赵晓潼不说话,那他就没话找话。“我敢以脑袋作担保,里面的东西一定是你感兴趣的。”
想挑起她的好奇心引她开口搭理他?赵晓潼心里冷笑,司马晨也太小瞧她了。她若是这么没定力的人,她前世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赵晓潼见他就差拍胸脯保证,她只要看了里面的东西,就一定能将夫人周氏置之死地。不得不承认,心里确实对那叠资料有些好奇。
不过,再好奇,她也不会当着他的面表现出来。司马晨既然将东西带了来,就绝不会再拿回去。
既然东西留在这,迟看与早看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司马晨知道她心里这么想,一定会郁闷得吐血。他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挖出来的隐私,都不过为了拿来讨好她而已,又不是为了让她推开他。
“你真不打开看看?”司马晨沉默了一会,又忍不住再次撩拨赵晓潼的好奇心。
可是,对面那面容清雅的少女,除了一直垂眸盯着桌子之外;其余一切就跟入定的老僧没什么区别。
司马晨捏着眉头,无可奈何的看了她一眼。好吧,赵晓潼既然铁了心今晚不肯理他,他再坐下去也是白搭。不但惹她嫌还耽误她睡觉,他还是走吧!
“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司马晨不太情愿的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顿时将赵晓潼整个笼罩在身下。
虽说要走,可他还站在原地磨磨磳磳的又在身上摸索半天,然后又搁了个小瓷瓶在桌上,“这是……,明天楚千浔来的时候,你让他看一下这个药对你妹妹有没有用。”
对于赵紫茹,他真的内疚无比。所以,只要有可能,他都会搜罗名贵的药物拿给赵晓潼。有没有用,试过才知道。
“嗯……我真走了。”司马晨一步三回头的,满怀期盼看着静坐如老僧的少女。
可是,赵晓潼绝对是铁石心肠的代表人物。半点也没有感动或被他软化的迹象。司马晨再磨磳,从桌子走到窗边也不过几步距离而已。
直到空气中那股熟悉的青荇气息淡去,赵晓潼才放下支腮帮子支得发酸的双手。
“混蛋,就知道磨磨磳磳,不知道我手撑得快累死了!”少女一边揉着手,一边不满地皱着眉头埋怨。
不过埋怨归埋怨,司马晨走了,她自是不会再假装不好奇了。有好东西送到眼前,不看白不看。所以赵晓潼只揉了几下发酸的双手,立即就拿出那叠资料看了起来。
“啧啧,想不到夫人年少时心肠就那么狠,这隐私……还真够人受的。”不过,有这些东西,她现在可以睡个好觉了。
第二天,赵晓潼确定了某些事后,待到赵书仁下朝回府没多久,她便再次很有诚意的前去拜访。
赵晓潼直接到了门口外,才让人向赵书仁禀报。赵书仁听闻她的名字就头疼,很想挥手说不见。
“老爷放心,我绝不会打扰你太久。”不见?她都已经堵在门口了,容得他不见吗?
他不见,夫人要怎么办?
赵晓潼人随声到,身影一闪已然登堂入室。施施然步过擦得光亮的青石板,扫过厅内冷硬的摆设,眸光落在名贵圈椅中正喝茶的男人一凝,随即如不留痕迹的风般拂了开去。
正屋的正厅也如赵书仁这个人一样,阴沉沉的高位带来的威压从四面八方迫来。若非必要,她一点也不喜欢来这里,更一点不希望看到这个男人。
她与他名义上是血缘父女,实际上就是相看两相厌的典型。
“老爷不是很在意先夫人……的陵墓吗?”少女盈盈含笑行来,完全无视赵书仁黑沉的脸,将一叠整理过的资料放到他袖手的桌边,“我想你不如先看看这个,你应该更在意先夫人的真正死因才对。”
赵书仁也在无视她,直接阖眉垂首,捧杯喝茶。可赵晓潼这句轻飘飘的话太具震憾力了,他就是想佯装镇定也做不到。
因为他手里的杯子已在赵晓潼这声音刚落的时候,随即失手跌落地下摔破了。
赵书仁手握成拳,两眼冒着冰冷憎厌的目光,死死盯着少女,咬牙切齿道:“你最好保证你说的是实话。”
不然,他一定要她死得难看。
死得难看?谁怕谁呢?赵晓潼轻蔑地瞄了他一眼,她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么?她能拿到他面前直接告状的,绝对是实话,大实话!
不管他要什么证,她绝对早早备下等他索取。
赵书仁见她隐约含讽的微昂下巴直视他,半分心虚也没有,更别提他期望能看到的畏惧了。
知道自己从来都镇不住这个孽障,也就咬咬牙,不再放无谓的狠话威胁她。低头,拿起她放下的资料看了起来。
越看,他的手便越抖得厉害,到最后,一张张写满字的纸居然都从他发抖的手中飘落地面。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赵书仁眼眶泛红,眼神痛苦透着狂乱,“一定是你伪造出来骗我的,一定是!”
赵晓潼弯腰,轻轻捡起散落地面的资料。叠整齐了才重新放到他旁边,然后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内心固执的可怜男人,又开始自欺欺人了。
她说过,真相永远都是残酷的。表面美好的东西底下都掩盖着让人惨不忍睹的千疮百孔。
不肯接受又如何?能改变过去已经发生的事吗?
“老爷,你应该很清楚这是真的还是我伪造出来的。”赵晓潼拾好资料,又安安静静退回到下首,坐着。
“那谁能证明?谁能证明这是真的?”赵书仁此刻做的,就像一个人努力想要修补已现了漏洞的泡泡,以为补好了就能继续维持泡泡的美好。殊不知,再美好的东西,都有戳破的一天。
赵晓潼淡淡扬了扬眉,她以为经过上次的事之后,赵书仁至少对她做事的方式有所了解。看来她还是高看了这个男人,她会打没准备之仗吗?
“进来。”她扭头,不带情绪的向外吩咐了一句。
赵书仁想看的,不就是当年接生的人证吗?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她就找不到人了?
咳咳……赵晓潼暗下心虚了一把。这个据说可能是唯一仅存的证人,其实是司马晨找出来的。她不过借了司马晨的花,拿到赵书仁面前献佛来了。
这回是由半夏亲自将人送进来的,为了证人的安全,赵晓潼才忍痛让半夏离开赵紫茹。
进来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但看她的样貎与行动却似七十多岁的老妪一样迟钝缓慢。
赵书仁掠了那妇人一眼,立即皱眉盯着赵晓潼,“她是……?”
原谅他就算眼神再好,也认不出眼前这妇人是谁。十几年过去,一个人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况且,眼前这妇人还是毁了容的,他能认得出来那才怪。
赵晓潼也没有跟他玩你猜我猜的意思,立马爽快答:“就是先夫人当年生孩子时其中一个接生婆。”
接生婆……赵书仁脑海里几乎立刻回想起当初让他痛不欲生的一幕!他闭了闭眼睛,脖子青筋在悄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