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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乎别人歧视他眼瞎,因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世间各种轻蔑歧视的目光或难听的言语根本伤害不到他半分。别人只看见他眼瞎,只知他可怜。可大多人并不知道他因为看不见,而能体会到更多别人无法体会的美好。
一个人能否活得快乐,得看你对待生命的态度是否快乐。眼瞎与否,并不重要。
可不曾想,他不在乎的;她却如此在意,这般用心维护,只为她不愿别人说他半句不好,只为她不愿他为世俗言辞所伤。
楚千浔淡淡笑了笑,往昔圣洁宁静的微笑,这会却隐隐有了些欢喜的味道。
旁边的司马晨见了,忍不住吃味地咬了咬牙,很想挥拳打掉他嘴角那抹花痴般满足的笑。
“晓潼,我很好。口出秽言恶语之人,她的内心想必也跟她的嘴巴一样。”污秽不堪。
赵晓潼替楚千浔出完气,心情也舒畅不少。听闻这话,立即不吝地竖起拇指,赞了句:“千浔这话真是至理名言。”
说他眼瞎?听听这是什么话吧,不是目光如炬的人能说出如此通透的评价来么?
万灵被赵晓潼重之又重的三巴掌直接给打懵了,半天也回不过魂来。待她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在提醒她时,赵晓潼早已经远离她跟前了。可是,万灵不甘心,于是含着在眼眶打转的眼泪,委委屈屈地瞄了瞄太子妃,带着哭腔拖长了声音:“太子妃……”
赵晓潼目中无人当街掌掴你的婢女,落的可是你太子妃的脸面,你一定要好好教训赵晓潼呀!
可太子妃望了望将赵晓潼护在跟前两个气势不凡的男子,皱了皱眉头,直接无视万灵的委屈。
她这会还羞得要死呢,赵晓潼这三巴掌不但打醒了万灵。也让她看明白了,司马晨不是她得罪得起的人,这个浑身透着宁静圣洁气质的眼瞎男子,也不是她得罪得起的人。
而偏偏,她今天在这丢人丢大了。正纠结着这事要怎么了结,她要怎么下台的时候,又有一道俊雅风度翩翩的身影急急掠了过来。
太子妃一见那人,顿时面露喜色;可无意掠见老神在在的赵晓潼,随即脸色惨白一片。
这个人,虽是她小叔,却也不是为助她而来的。
太子妃在看到梁泽匆匆忙忙赶过来的时候,终于迟钝的记得赵晓潼不仅仅是相府四小姐的身份了。
赵晓潼与梁泽之间的关系,一向扑朔迷离;但有一点绝对不用置疑,那就是梁泽与赵晓潼是同一阵线的。
果然,梁泽匆匆忙忙掠过来,看见站在司马晨与楚千浔中间毫发无伤的赵晓潼时,眼里的焦急才放下,还当着赵晓潼与太子妃的面露出大大松口气的神情。
“晓潼,你没事就好。”
赵晓潼挑了挑眉,眼角似笑非笑的往太子妃两腿间瞄了瞄,然后才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一本正经答:“不,我有事。”
说起有事,赵晓潼立即捧着脑袋,面露痛苦之色。她都忘了刚才脑袋撞到地面,可能造成脑震荡了。
而且她的马车散架了,她的马跑了,她的人一个受重任,两个受轻伤,这怎么能算没事呢!
梁泽吸了吸鼻子,闻着空气中的血猩味,扫了太子妃一眼;随后脸色白了白,也同时飞快的背转身来,甩了个孤傲的大冷背给太子妃。
同时,他淡漠无情的声音也缓缓传了过去,“皇嫂,大太子若是知道你在街上不顾皇室颜面与人争执,还利用身份逼迫无辜,他一定会很不高兴的。”
一句话,不但为赵晓潼完全脱了罪,也将太子妃往深坑了里推了下去。
赵晓潼同情的看了面色惨白的太子妃一眼,想当初,她可不止一次被梁泽坑呢。今日终于也有人,与她感同身受了。赵晓潼突然就生出汝有荣焉的感觉,她神情复杂的看了梁泽一眼,心里默默在想,她是不是被梁泽坑习惯了,才有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感悟?
这一刻,什么百越质子什么眼瞎男子什么让人妒忌的赵晓潼,在太子妃眼中统统都不重要了。甚至什么面子里子的,也不重要。呃……她这会压根忘了,无论是面子还是里子,她都在这些人面前丢光了。
她想起了自己终生依靠的夫君,想起了府中被确认怀有男胎的侧妃,也想起了母凭子贵的悲哀。想到这,她又兜转到原路,瞥见地上那粉碎得不成样子的送子观音……。
暗下咬了咬牙,面无表情瞥了赵晓潼一眼,将心里各种复杂怨恨压下,转身就想钻进马车。
因为这会,马车终于修好了。她也可以离开这个让她遭受屈辱的鬼地方,不用再面对这些让人痛恨的面孔了。至于这个害她丢尽脸面的万灵……回去再慢慢治不迟。
可是,太子妃想得太美好了。她急着想赶回府拴住大太子的心,可她忘了这里还有个认为自己吃了大苦头的赵晓潼在等着跟她算帐。
刚才人孤势单的时候,赵晓潼退让一步,自认倒霉的表示愿意赔偿太子妃的损失以求息事宁人,可太子妃不愿意。这会真是风水轮流转,转得相当快。
不狠宰太子妃一笔,赵晓潼说什么,今天也不会放人离开。横竖今天这出事,她与太子妃之间的梁子已经结下了,既然都将人得罪了,将来注定只能交恶。
既然交恶,她何不将人得罪狠一点,不讨笔医药费回来,她日后脑震荡留下后遗症什么的怎么办?
就在太子妃一脚踏上马车的时候,赵晓潼清脆悦耳的扬声喊道:“慢着,这儿的事还没处理完毕呢,太子妃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你这么一转身拍拍屁股走了,我到哪找人说理要钱去?
梁泽阖着长睫的眼底,眸光欢快地闪了闪。刚才他听她一本正经答有事的时候,就知道她有这么一手。
太子妃真想装作没听到她的喊声,然后催促车夫驾马扬长而去。可是她只敢在心里想想,绝对不敢这么做。
她敢这么做,也许明天;哦不,也许她还未回到府里,大太子恐怕就会将她拉下正妃之位了。
“四小姐有何指教。”太子妃慢慢转身,端着很友好的笑容看着赵晓潼,暗下在狠狠咬牙切齿将赵晓潼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指教不敢,太子妃身份尊贵,哪是我等刁民指教得起的。”赵晓潼答得一本正经,面容平静,语气更淡然。让人绝对听不出一丝火气,可太子妃却觉得这话隐含极浓的讥讽意味。
一时脸色又一程程的透着纸白。
赵晓潼掠了她一眼,顺便的扫了扫那满脸忐忑不安的婢女万灵。
指向请了大夫来现场救治的车夫,与那散架的马车,最后指头在杜若仍淌血的额头上凝了凝。
然后,再收回视线落在太子妃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道:“太子妃请看,我的马惊了跑了,也许这会已经闯进百姓中还误伤了人;而我的马车散架了;我的车夫受了重伤,我的丫环额头手臂还在淌血;而我——身上虽不见血,可伤在内里更麻烦,谁知什么时候会爆出什么要命的病症来。”她这话并没有夸大其辞,她绝对没有随意敲太子妃竹杠的意思。
咳……她就算敲竹杠,也是很严肃的。
她一一指点自己因为撞车这出事故所受到的各种伤害,却在太子妃捏着心口待她开价的时候,她悠悠住口,没有下文了。
她没有指责这是太子妃的过错,已经很给太子妃面子了,至于还要不要更给太子妃留面子,那就要看太子妃会不会做人了。
赵晓潼住口了,却眼巴巴的,闪亮亮就这么直接的盯着太子妃,看呀看呀。直到将太子妃看得满脸尴尬,小脸涨红为止。
“咳……四小姐这是?”赵晓潼不开口,太子妃只能心虚的别过头,放下身段先开口求和了。赵晓潼不赶时间,她可急着回去呢。
赵晓潼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两手一摊,很干脆的道:“太子妃你看着办吧。”
损失她已经摆出来了,就看太子妃你是个大方的主还是个小气的守财奴。
太子妃看着她这副你看着办的表情,不知怎的脑里忽然就想到了关于司马晨曾经带尸首进宫的事。
据说那一回,皇帝也让司马晨敲竹杠敲得大出血。她心里忽然起了戚戚之感,这情景怎么觉得与皇帝被人敲竹杠时那么相似呢。
太子妃紧拧着眉头,看着不见一丝火气的赵晓潼。眼神在赵晓潼有意无意张开在空中划来划去的五指,挤出几分干笑,试探开口:“万灵,赶紧拿五千两银票给四小姐……”
五千两?当她赵晓潼是乞丐呢!
“啊……三太子,我的头好疼!”少女心里冷笑,很直接的捧着脑袋,小脸皱成一团喊起痛来。
太子妃怔了怔,就赵晓潼那辆破马车那什么跑掉的不值钱的马,还有那两个只擦破点皮的下人。
五千两,赵晓潼竟然还敢嫌少?真当她的银子是天下掉下来的吗?
赵晓潼不觉得自己这狮子口,开得也太大了吗?她就不担心撑死?
司马晨看着对梁泽耍赖式撒娇的少女,心里突然有股酸酸的味道涌上来。可是他心情郁闷也没法,毕竟在大梁,梁泽才是名正言顺的地主。赵晓潼让梁泽出面,那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如果换在百越,他绝不会把机会让给梁泽……哦不对,在百越,他根本不会让赵晓潼受这种委屈。
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挑衅他喜欢的女人,真是嫌米贵了!
“咳……皇嫂,我看相府的马车虽然不是沉香木造的,可也比市面上一般的马车贵上许多呀。”梁泽心里很无奈,想不到自己堂堂三太子竟然沦为赵晓潼手下讨价还价的。
贵上许多?那是多少?
太子妃皱着眉头没好气的扫了梁泽一眼,银子不是从他口袋出,他当然说得轻巧。
梁泽苦笑一下,悄悄朝太子妃比了个二的手势。
赵晓潼瞄见他那两指,不禁在心里乐翻了。梁泽这是……暗讽太子妃二呢?还是暗示他自己此刻像个傻傻的二货?
两倍?太子妃瞥见梁泽暗示的手势,突然恶狠狠地剜了眼旁边低头满脸委屈的万灵。
看来她以前太放纵万灵了,今日若不是万灵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再得罪人,她哪里需要委曲求全拿一万两银子赔赵晓潼这个卑贱的庶女。
一万两啊,她可以多做三五套衣裳了。现在却要白白送给赵晓潼……想想,心里就不忿。
赵晓潼让梁泽暗示太子妃赔这个数是有考量的,通常往太子妃这种权贵人物,身边带的银票都不会少于一万两;要少了,她觉得亏;要多了,万一太子妃当场拿不出来,事后她只怕就一分也拿不到了。
好在,太子妃肉痛了一会。即使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还是很爽快的让人将一万两银票交到了赵晓潼手上。
调解完毕,太子妃当然狼狈的逃也似的走了。她身边那个婢女万灵,也没有人要留下。不过一个婢女而已,通过她查一查幕后才是重要的。
“晓潼,我送你回府吧。”楚千浔见她收好银票,便让人将马车驾了过来。
梁泽倒是没有想要专美于前,见赵晓潼示意不需要他,便转身走了。
司马晨倒是很想很想接下送赵晓潼回府的美差,可是他得到消息时匆忙赶过来救场,哪里还记得要让人提前备好马车呢。
他这会看着楚千浔招来马车,心里就恼火得很。明明楚千浔也是赶来替赵晓潼撑场的,这姓楚的怎么还记得体贴备好马车!
赵晓潼看了看一脸郁闷纠结的司马晨,笑着上了楚千浔的马车。她脑袋撞到的事还得问问楚千浔,而这会他也要到相府给紫茹复诊,所以坐楚千浔的马车顺便得很。
“晓潼,你是不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