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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潼低头,长睫密密遮掩住眼底寒光,“臣女目前只是有几个怀疑对象,具体的线索还没有,就接到陛下的圣旨。”言下之意,若非你火急火燎下圣旨,说不定这会她就已经掌握到重要线索了。
咳……赵晓潼竟然敢暗中指责皇帝,这胆子也忒大了。皇帝身后的太监总管默默在心里为赵晓潼擦了把冷汗。
可皇帝并没有对她发怒,眼中隐约的狐疑反而淡了去。敢这么对他说话,除非她手里真掌握到重要线索,不然……就是愚蠢到家。
赵晓潼会是愚蠢到家,蠢到自动求死吗?皇帝显然没有这样认为。
皇帝没有发怒,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赵晓潼。
赵晓潼挺着腰板,很坚定的抬起头,直面皇帝审视又凌厉的眼神,道:“臣女有一个请求,还望陛下能够恩准。”
皇帝似是笑了笑,又似是哼了哼,然后意味不明的透着威严目光扫了过去,“什么请求?”大胆的不怕死的,要么是没脑子,要么是有真本事。
皇帝宁愿相信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是属于后一种人,敢对他提请求,就得有让他恩准的本事。
“臣女听说大太子颇为了解此事,臣女斗胆恳请陛下让大太子侦办此案。”赵晓潼默了默,目光略略错开,并不是畏惧皇帝而是她得给皇帝留面子,要表现出畏惧帝王威严的模样。“毕竟臣女只是一介女子,臣女愿意从旁协助大太子,势必查出真相。”
皇帝半眯着黑沉眼眸,若有所思的盯着她。这个时候,还有谁不了解此事?
皇帝又开始用他那套沉默的威严来考验人了,压抑,透着冰冷凌厉的压抑空气中迤逦。赵晓潼略垂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不说上面那个男人气势如何凌厉逼人,单是跪在这空旷又冰冷的大殿,就够考验人的定力了。
皇帝这是……怀疑她的用心?上回她的马车与大太子妃相撞的事,皇帝肯定知晓。
不过,她就是别有用心又如何。皇帝最后一定会同意让大太子侦办此案的,因为皇帝最近打压大太子太过,他得稍稍松松手指,让大太子喘口气给一个浮头的机会。
而现在,查出真相平息民愤,是最好不过的机会。
当然,这真相未必就是事实真相,反正到最后,无论是谁去侦办此案都一定是立功而不会戴罪的。
至于她为何提议让大太子侦办此案?那是楚千浔告诉她,大太子是第一个发现茹善堂出事的人。
大太子没事监视茹善堂做什么?赵晓潼觉得,大太子就算不是导致这起惨案的主谋,也一定是个有嫌疑的知情人。
这样的人,她不拖落水,还拖谁落水?
良久,皇帝觉得终于“考虑”够的时候,终于沉沉开口:“准。”
赵晓潼当然得表现欣喜的谢恩:“谢陛下。”
“先别急着谢,这事是因你而起;按眼下的证据,朕就可以直接杀了你。”皇帝沉沉抛出这句让人心惊肉跳的话,又极其威压地盯着赵晓潼,“你,打算几天查出真相?”
赵晓潼心里一紧,皇帝这是逼她立下军令状?
皇帝应该不会多此一举才对呀!要知道,这件事对她的冲击才是最大的,一个不好,她的小命就要因为这事给交待了。
赵晓潼的怀疑自然有她的道理,而皇帝这么做当然不是逼她立军令状了,纯粹是身为帝王的虚荣心作怪,有意吓一吓赵晓潼而已。
皇帝既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了赵晓潼的小命,又怎么可能逼她立什么军令状。假如赵晓潼令他失望,到时证明不值得他花心思,他随便再找个名头杀了就是,立什么多此一举的军令状。
赵晓潼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一脸畏惧担忧的模样,战战兢兢看着皇帝,恳求:“陛下,请给臣女十天时间。十天,臣女保证一定尽量查出真相。”
“十天?”皇帝皱高眉头,冷冷盯着她,“你觉得百姓能给你十天时间吗?”皇帝哼了哼,一脸不高兴的斜着她,“五天,顶多五天。”
赵晓潼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她就知道皇帝容忍的期限在五天以内,所以刚才才会特意翻了一倍的数目来说。
“五、五天?”赵晓潼吃惊地看着皇帝,随即愁眉苦脸的耷拉着脑袋,小心翼翼道:“臣女……尽量。”
皇帝板着脸,对她又愁又惧的表情感到满意:“不是尽量,是一定。”
赵晓潼极快地皱了皱眉,心里略略有些堵。假如五天查不出真相,皇帝待她怎样?
直接杀了她,拿她的命去平息外面沸腾的民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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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皇帝真好,所以很多人都为了那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
动动嘴,就能杀人了。
第101章 该病故了
4
赵晓潼垂首,恭敬应道:“是,一定。”尽量换个真相给你看。少女暗下磨牙,皇帝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以为那是捧碗吃饭那么简单呢?
再说,刚才他不是同意了让他自个的儿子主理侦办,他怎么不去逼他自己的儿子,反而一再限定她这个从旁协助的弱女子。
不管赵晓潼心里如何忿忿不平,皇帝金口一开,她就得无条件服从。
待赵晓潼离开之后,皇帝忽然想起上一回宫宴后,赵晓潼遇袭却误伤了司马晨的事。
“快,让人拦着赵晓潼……”皇帝皱眉,默了默,不太情愿的道:“派辆车送她回府。”大梁国库虽不空虚,可他再也不想再来一回司马晨敲竹杠的事情。
可惜,皇帝这份“关怀”的圣意来得太迟了,他的人并没拦到赵晓潼。
而赵晓潼也不担心这回出宫因天黑没有马车回府,来的时候是楚千浔送她来的,她相信楚千浔一定也让人在宫外等着她。
“晓潼,出来了。”果然,赵晓潼心念刚转过,就见到了楚千浔与他的马车。
“千浔?”赵晓潼快步走了过去,看见这个如天上明月一样的男子伫立静处等她,四下冷风瑟瑟,她心里却是暖意立生。
“上马车再说。”楚千浔往旁边让了让,让赵晓潼先上马车。外面风大,夜里又有寒霜,吹久不好。
赵晓潼也不客气,笑着越过他先行上了马车。
而在他们刚刚离开宫门口,司马晨就驾着马车匆匆忙忙赶到了。当然,他只能咬牙切齿眼睁睁看着楚千浔的马车越行越远的影子。
“楚千浔,怎么哪都有你。”讨厌的身影。他不过安排事情,晚来了半步,就被楚千浔捷足先登接走了人,真是气煞他也!
赵晓潼一上了马车,便立即道:“皇帝给了我五天时间,我让他同意大太子出面主理侦办此案。”
楚千浔闻言,随即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笑容。
“接下来我们只要找出那个采买大米的人即可。”赵晓潼淡淡道出她的打算。当初她为了谨慎起见,特意指定由一个人负责采买送货。
虽然知道接下来的事必定不会顺利,楚千浔还是点了点头,附和道:“能够找到人最好。”
找不到也没关系,就算赵晓潼不做两手准备,他也会做好两手准备。
她可以为了一句别人侮辱他的言辞全心护他,他同样可以尽他所能……全心护她。
不过……,楚千浔略略侧目,感受着少女身上飘来的清淡香气,心微微一暖。他相信她,相信她除了有颗善良的心,还有个聪明的脑袋。
“哼,赵晓潼想要找到于旺查清事情真相?”大太子梁佑在他自己府邸书房里,盯着明灭闪动的灯火冷冷一笑,稍见阴鸷的眼眸透着轻蔑,“女人,果然天真!”
亏他还以为这个赵晓潼有什么不同,能得他父皇独封三品县侯,原来亦不过如此。
赵晓潼天真吗?也许表面上看,确实挺天真的。她第二天果然着急上火大张旗鼓的去找那什么,可能是最重要的犯罪嫌疑人于旺。
大太子冷冷躲在一边看着,讥讽的偷笑。
找吧找吧,找到海枯石烂山崩地裂什么的,兴许就找到了……。
不对,赵晓潼只有五天时间。找不到?又没有其他线索?赵晓潼就回家等死吧!
可实际上,决定出手非要抢在楚千浔前面的司马晨。那天晚上没接到人后,一夜未睡,当然也折腾他身边的人跟着辛苦了一夜。
肯定不是找那什么可能十有八九早就被人灭口的于旺,而是找一个与于旺形似的人。
横竖将于旺灭口的人绝不敢跳出来指证那是假冒伪劣的次品,他要让这个于旺将事情真相大白于天下。
为了抢得亲近潼美人的先机,司马晨一早在天刚濛濛吐白的时候就守在筑梦居门口。他就不信楚千浔还能比他早,除非楚千浔昨夜住在筑梦居。当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楚千浔是谦谦君子,绝对不会做出有损赵晓潼名誉的事。
筑梦居的妈妈打开大门的时候,看见那么一个明明玉树临风的男子却形容憔悴的守在门外等着,立即惊得颤颤的让人前去通知赵晓潼。
赵晓潼睡眼朦胧走到小厅的时候,还袖手掩嘴不停打着哈欠。
心里忿忿不满在想:司马晨这混蛋,最好有重要事情。打扰姑娘睡美容觉什么的,最可恨了。
司马晨看见她睡眠不足眼神迷蒙出现的时候,心里无端愧疚的疼了疼,他太心急了。都忘了她这人一向喜欢晚睡晚起,瞧现在这可怜模样,一定困着吧!
他真想开口让她回去继续补眠算了,可是,赵晓潼却快他一步,不满嘟嚷起来:“你到底什么事?”非要天刚亮就跑来扰人清梦?
司马晨为了表示自己抱歉的心意,特别放轻了声音,弱弱道:“我找到了你想找的人。”
“这么快?”赵晓潼怔了怔,浓重的睡意立马被这话赶得无影无踪。她抬头看他时,才发觉这人面容带着一丝熬夜的憔悴。
她不禁心一软,原本不满的火气消了大半,而本来想责备两句的话,赵晓潼也悻悻吞了回去。人家熬夜帮你找人,就算不表示感谢,也不能冷言冷语的寒了人家的心吧!
司马晨又不是她的谁,没有义务对她好。其实赵晓潼心里隐约有些明白司马晨对她的心思,可是她一直拒绝去想。
原先是害怕这个时代男人不把女人当人看待的观念,更接受不了与一群女人共用一个男人的事情;所以一直都对司马晨不冷不热的,保持距离。现在,她则一心一意守着紫茹,终其一生都会想尽办法将这个可怜的妹妹唤醒。
其余的,她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
抛去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怔过后,赵晓潼哈欠不打了,眼神也清正了。可一会,她却有些忧伤的淡淡瞥了眼司马晨,火箭速度找了人来,照理说她该高兴兼感激的。
可是,她不是“努力争取”,才在皇帝面前从十天争取到五天时间嘛。才半天哦不,才一夜功夫,司马晨就帮她弄个嫌疑人出来,这不是明摆着告诉皇帝,她说谎吗?
对别人说谎不要紧,可对皇帝说谎——分分钟会要命的。
“人藏好了吧?”既然找到了,她也不能假装不知道,对吧。
于是,赵晓潼略带忧伤的眼神扫向司马晨,希望他识做一点。
司马晨被她那古怪的眼神一扫,顿时觉得心里有股寒意直冒,“自然藏好。”他那么辛苦才找来的罪犯,不藏好,难道露出去再让人灭口?
赵晓潼微微露了一丝笑容,“这就好。”她相信只要司马晨将人藏好,再藏多个一两天不让人发现应该不是难事。
司马晨挑眉,奇怪地看着她,“你不想见那个人?”她这般做态分明就是要晾人啊,皇帝难道没逼她?这不可能!
赵晓潼默默看他一眼,眼神也透着诡异的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