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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的事你怎么看?”老太爷也很直接,一开口就奔正题,半句客套都没有。
赵晓潼眼睛眯了一下,随即淡淡道:“老太爷认为此事是我干的?”
“四小姐,夫人周氏已经死了,这府里的聪明人不多,可也没你想像的少。”老太爷声音沉沉的,透着一股日落西山的阴森冰凉气息。
赵晓潼略略挑了挑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想了想,才道:“赵紫君不是我害的。”害死赵紫君的人,是赵紫君自己。
若赵紫君沉得住气,不妄想着悄悄进宫,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自然也不会有今日被皇后当刺杀般穿成筛子,横死街头了。
老太爷冷眼一扫,沉沉道:“四小姐,别忘了你也姓赵。”难道你还要毁掉相府才甘心?害死一个又一个,什么时候是个头?仇恨不是这么报的!
赵晓潼眼神一冷,却昂着头,一脸坚定的直视老太爷,“我没忘记自己姓赵。”她又不是杀人狂魔,专以杀人为乐。
她害的,都是该死之人。若非她们一个个惹上她,还一次又一次学不乖,她也不会对她们下狠手。
“老太爷,你认为大太子这个人怎么样?”赵晓潼语气一沉,看老爷的眼神带着三分审视七分探究。
他不会看不出,皇后这一手就是要挑拨他们相府内部,若他们自己人自相残杀死光了最好。
皇后已经看透了,横竖已经当街误杀了一个相府二小姐,相府绝不会再站到大太子的阵势。与其让相府日后站到敌人身旁,还不如想办法让相府自身削弱实力。
“四小姐,请谨记你的身份。”一个百姓臣子的身份,大太子那个人再如何,也是他们的君,不是他们可以妄议的。
赵晓潼冷冷一笑,“好,我记住自己身份不妄议。”可她眉睫一扇,便已伸手拿起桌上的狼毫,刷刷的就着桌子白纸就挥洒泼墨写了起来。
不妄议,她用写的让人看总行了吧!
老太爷嘴角动了动,沉沉眼睛里转过一丝复杂之色。低头,却见她一气呵成的在纸上写下一行大字。
目光短浅,不堪大任!
呃……这丫头,要不要犀利到不留一丝情面?
“老太爷认为我写的字如何?”赵晓潼搁下狼毫,直接站着目光灼灼的盯向老太爷。
他们谁都明白,赵晓潼表面问的是字,实际问的是大太子那个人。
老太爷轻轻叹了口气,半晌,淡淡道:“很好。”
那就是认同她对大太子的评价了!连她也看得出大太子是不堪大任的人,皇帝又怎么会看不出?既然如此,大太子还有问鼎大位的可能吗?既然不可能,老太爷又何必在乎皇后这一招安抚分化?
“老太爷你好生休息,我该回去给紫茹讲故事了。”赵晓潼神色莫名的瞥了老太爷一眼,很干脆的转身走了。
这话,既提醒了老太爷的身子……需要依靠她来调养。同时也提醒老太爷,她对赵紫君出手,纯粹是因为赵紫君该死!
“唉,看来我真的老了。”老太爷拿起赵晓潼留在书桌那张纸,慢慢的撕碎就近灯火点燃。
得知老太爷已经叫过赵晓潼到南院敲打一番,赵书仁也不再多事的重复了。至于赵紫君的死,还真是白死了。虽然人家皇后说是误杀,可误杀的原因是因为二小姐“形容疯狂,连连纵马行凶撞死数名无辜百姓”,负责保护皇后安全的禁卫军才将赵紫君当刺客给杀了。
当然,为了安抚赵书仁这位父亲丧女的悲痛心情。皇后当然很识大体的做了一系列补偿,赵书仁本来就有气无处撒,这会更是说不出了。
赵晓潼原以为赵紫君被误杀的事,至此该尘归尘土归土了。
可当她安静坐于灯下看书入神时,突然感受脖子处传来利器抵着的寒冷触感,她才发觉自己将事情简单化了。
有个人的心思,一向深沉难测。
“四小姐好算计,不如现在来算算,假若我这把剑刺穿你的喉咙需要多少时间?”
高低起伏有致的声音,落在耳里实在让人觉得极其舒服。若非全身都笼罩在致命的危险气息下,赵晓潼也会这样觉得。
只不过,被人拿剑抵着颈动脉,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是件愉快的事。
赵晓潼皱了皱眉,没有试图扭头去看他的脸。而是直接抬手往剑刃处轻轻往外一拨,然后当那个让人感觉危险得心跳也不规律的男人不存在般,缓步走到窗边站定。
深深吸了几口新鲜冷空气,她复又转身来到桌边,镇定自若的坐下。再从容倒了杯清水,慢条斯理的喝了两口。
朝对面的位置比出请的手势,“殿下有话,不如坐下说。”刀剑无眼,拿这种利器架在脖子上,可不是什么好爱好。
梁琛优雅的收起了剑,坦然在她对面坐下,俊脸上甚至还带着笑,语气也平静得像跟熟人聊天一样,“你就不怕我真杀了你?”
“怕,当然怕。”赵晓潼为了表示她的害怕,还特意往他面前凑了凑发白的脸。咳……其实吧,她就是给这冷风冻的。
他真想杀她,就不会拿把剑架在她脖子上了。直接一剑刺进去,不简单省事!
这个男人今晚突然出现,是为了试探她而来的。
在看到梁琛坦然坐下那一刹,赵晓潼很肯定她的猜测。至于试探她什么?赵晓潼心中一动,也许是因为赵紫君的死带来的各种后果?
只不过,赵晓潼心里莫名的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与危险感。
这个男人真想杀她?即使他刻意收敛了杀气,她仍然感受得到。赵晓潼的直觉无疑是敏锐的,因为这种敏锐,她暗暗的将戒心提高了数个层次。
梁琛没有先开口,坐下来也是坦荡随意,就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己倒水,自顾的静静转着杯子,静静的意味不明泛着幽深目光打量对面少女。
只是他在安静无声打量赵晓潼的时候,似在不经意间将全身天生的冷酷霸气都散发了出来。
赵晓潼心头紧了紧,可面上绝对丝毫不露怯。这个男人今晚来,就是为了试探她的,她若先弱了气势,岂非不妙。
大约过了一刻钟,梁琛见她对自己刻意释放的冷酷霸气宛如无知无感一般。眼神颜色深了些,心里越发肯定赵晓潼不简单。
“四小姐真是应了那句,人不可貎相,海水不可斗量。”梁琛轻轻搁下杯子,上身略略朝少女倾了倾,无论是身高还是气势,此刻都对赵晓潼造成了压迫之感。
赵晓潼心里冷笑,脸上却一副茫然之相:“殿下什么意思?请恕我不明白。”
“不明白?以四小姐的冰雪聪明,这世上只怕没有你不明白的!”梁琛眼神一变,声音也陡然渗了凌厉威严。
这是打算先对她用威逼吗?
“我若真冰雪聪明,又怎么会混成今日的处境。”赵晓潼一脸感慨的垂眸,继续装傻。随即又倒了杯清水往唇边送,天冷空气干燥,她得多喝水。
“哼,四小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梁琛笑容一收,眼神森然的掠了过来,“一个懂得画城防图的女人,一个懂得以国家之力敛财的女人,一个……”
梁琛特意停了停,眼神幽深的一瞬不瞬紧盯着赵晓潼,想要看清她情绪波动。哪怕是再细微一丝变化,如此近的距离,她休想逃过他的眼睛。
可惜,梁琛失望的发现。赵晓潼对他所提的就似完全懵懂无知般,竟然半点破绽也没露出来。唯那双迷蒙透着狡黠的眼睛惊讶愕然的眨巴眨巴,满目疑惑的看着他。
如果不是他有确凿证据证实躲在梁泽背后出谋划策的人就是她,他这会一定会被她这副无知模样给骗到。
这个女人,简直是天生的伪装高手。多少人无法在他特意释放的冷酷压迫下镇定自若,可她偏偏就做到了。
“明着为三太子效力,暗中却支持大太子……”梁琛见她仍然不露一丝波动,心里隐隐有些恼怒起来,语气不由自主的带了丝嘲讽的味道,“四小姐好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不知三太子若知道真相,会不会气得撞墙呢?”
她支持大太子?梁琛……他眼睛没问题吧?还是单纯的以为凭几句话就能离间她与梁泽的关系?
不过,心里再狐疑,赵晓潼面上也表现出一副完全无知的样子。任你说什么,我都不知不知,气死这个闯她闺房还拿剑架她脖子的男人最好。
梁琛阴森一笑,眉宇间威迫冷酷的霸气有增无减,“四小姐总不会敢做不敢当吧?我的未婚妻赵紫君就是你处心积虑害死的。”
赵晓潼依旧一尊塑像一样,垂眸端着杯子不言不语。
管他说什么,她都当凉风吹过。顶多辛苦一下她的耳朵,左耳进右耳出而已。
“赵晓潼,你别以为你做的事天衣无缝;赵紫君会在宫宴那天进宫,还弄出那档子事,我很清楚,那些完全是你的功劳。”
明知赵紫君给你戴了顶超大的绿帽子,二太子你还能一直隐忍,她真是太佩服他了。
虽然梁琛还竭力保持冷静,连呼吸也没乱一分。不过听梁琛对她的称呼已经变了,很显然他已经开始急燥了。
“就是周家那些事,我也知道,完全是你背后一手操纵弄出来的。”
赵晓潼心里一惊,听这口气,难道梁琛已暗中与周家结盟了?
梁琛见她眼里波光微动,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震惊于赵晓潼的敏锐时,心里也暗暗起了杀意。
如果不是周家已站到他的阵营,那天他就不会支开亲信,独自踏进灵妙寺的大门了。
救赵紫君,分明就是有人一早设好等着他的局。他愿意遂周家的顺水人情,自然是因为值得……。
“赵晓潼,你相不相信,现在我就能一剑把你给杀了。”梁琛眼眸微眯,掩着眼底冰冷杀意,深深掠了她一眼,“你害死赵紫君,我为她报仇也是应该。”
应该?什么叫应该?应该个狗屁!
害死赵紫君的,明明是赵紫君她自己。而真正要了赵紫君命的,也是皇后不是她。梁琛若真有心为赵紫君报仇,就该找太子妃与皇后去。
“殿下,依我大梁律法,给人定罪是讲究证据的。”赵晓潼当了半天哑巴之后,终于冷淡开口了。不过她语气虽冷淡,讥讽意味却浓得很。
“我也知道凡事该讲究证据。”在赵晓潼讶异的目光中,梁琛很自然的附和。就是看赵晓潼的眼神也漾着莫名温柔,口气更是轻软了三分,就是他刻意表现出来的凌厉气势,此刻也渐渐的收敛无影无踪了。
“晓潼,其实我心里真为你不值。”梁琛眸光闪烁的看着赵晓潼,那眼神简直就像看情人般的温柔。他轻轻叹了口气,一副深为赵晓潼抱不平的神态,“你一心为大太子扫平各种障碍,可惜大太子妃却……。”
他住了口,一脸温柔的看着她。眼神温柔中又带着惋惜,惋惜里又透着几分希冀。
赵晓潼快被他这五时花六时变的态度给弄糊涂了,她助大太子扫平各种障碍?她不记得她曾做过什么能让他产生这种错觉呀?莫非他指她暗中让太子妃弄死赵紫君的事?让梁佑从“不得己”中解决?这……梁琛的逻辑也太奇特了点吧?
“你处处为三太子出谋划策,竭尽心思为他效力,可他呢……”梁琛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仍然透着惋惜与希冀。
赵晓潼忽然觉得浑身拔凉拔凉的,梁琛这是什么逻辑呢,一会说她投效大太子,一会又指她是为梁泽鞠躬尽瘁的大功臣。他这是讽刺她墙头草呢?还是恭维她识时务,懂得在局势未明的情况下一分为二买双开?
“他却连个像样的名份都不敢给你。”梁琛敛了凌厉强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