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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累了,就交给我。”银面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温度,可却掩不住话里的关怀。
赵晓潼甩了甩又酸又软的手臂,老实不客气的收手站在他身后。
意思很明显,姑娘她的安全就靠他了。
赵晓潼自然没看到她完全躲在银面羽翼下的时候,他面具下的嘴角漾了抹自豪的笑容。
杀手终于逐渐少了下来,而天色也渐渐明亮起来。周家到底没能杀掉赵晓潼,不是他们不想亲自出手杀赵晓潼,而是他们分身分术。
银面摸进来找到赵晓潼之前,先扣了周兴还将人藏了起来。楚云舒的人找到周兴尚需时间,周家的人从发觉周兴失踪,再到找到他的尸体,那更需要时间了。
周兴可不是周家可有可无的下人,周衍那敢有半分怠慢,在发现周兴不见之时就让全府的人都去找了。
可他们找到周兴尸体的时候,天已接近亮了。
而在他们尚未从这事的打击中回神,周府已然有大军悄然压境,被禁卫军外三层里三层的给包围起来了。
皇帝让申耀带了周家谋反的圣旨前来抄家捉拿逆贼,那些还在苦苦拼命想杀赵晓潼的杀手们,立即便作鸟兽散了。
“你现在怎么办?”赵晓潼微喘着气,走到了银面跟前,眸光复杂的打量他。
且不说他这副打扮,单是他这个人莫名其妙出现周家,就会引皇帝起疑。
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从来没出现在周家。
“我自有办法,你赶紧趁乱悄悄溜出去,不过出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他担心暗中有人会对赵晓潼不利,如果到时暗中对赵晓潼出手,除了赵晓潼自己,谁也救不了她。
赵晓潼点了点头,表示了解,“那你自己也小心。”她往外走的时候,略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
要想从上万的禁卫军包围圈中偷溜出去,这可真不是易事。幸好赵晓潼前世是个特工,自有办法混出去。
可她一出了包围圈,就在街角处遇见了从暗处出来的梁泽,“晓潼,你……还好吗?”他语气隐约透着担忧与歉意,眉宇间还泛着淡淡的如释重负。
赵晓潼心里的疑团几乎立即就豁然开朗,看梁泽的目光也冷了几分,更同时感觉有股凉意从心底直窜头顶。
“你利用了我?”语气虽带疑问,可她看梁泽的眼神锐利而透凉,很明显绝对肯定。
难怪周家的人,那么急着将她赶尽杀绝。
那天她在福寿轩偶遇周老太君之后,就碰见了梁泽……。
想不到,她也被他利用一回。赵晓潼看梁泽的眼神复杂而隐隐透着凉意,她不是失望,只是觉得心里凉凉的。她也曾利用梁泽,甚至连他妹妹也利用过。可是,她再怎么利用,也不曾将他们置于危险之中。而她……赵晓潼垂眸,唇畔微微勾出一抹浅浅虚无的笑。
如果她来周家吊唁之前没做好万全准备,没有事前周密安排,她现在也许就已经是周家的刀下亡魂了。
梁泽看着她眼神透着遥远与淡漠,极力压抑着心底的不安,“晓潼……我……”
我什么呢?
赵晓潼心里冷笑,告诉她他利用她将她置于险境,是被皇帝逼不得已?
真是好计策,利用周家与她的恩怨,令周家的人以为她毒死了周老太君,绝对吸引周家的注意力;然后,皇帝就可以利用周家想方设法对付她的时候,从容部署,进而将周家一网打尽。
至于她这个小民的牺牲与否,则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列。皇权面前,死一个相府庶女算什么,就算死的是当朝丞相,皇帝大概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可是,梁泽……到底是她太天真了,还是梁泽已经在她的期望下变了,还是梁泽的本性便是如此!
诸般思绪在脑里翻腾转过,赵晓潼心里有团火在冒,可她面上却绝对不显,“三太子不必对我感到抱歉,我理解你。”看现在的成效,就知道利用她这事做得有多成功了。
不过,她是理解,并不表示心里就认同梁泽的做法。那件事,如果梁泽事先跟她商量,也许她能做到更好。说到底,其实她与梁泽骨子里也属于同一类人,她利用梁泽与昌宁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事先商量征得同意。
那五万私兵……现在也被皇帝收归囊中了吧!皇帝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兵与那五万私兵开打的,那个地方易守难攻,却也适合分化招安。
可是……梁泽心里应该也有怀疑吧,周家其实根本没有谋反之心,那五万私兵又从何而来?按周家的实力,那五万私兵又何需存在?
赵晓潼暗下默默吸了口气,想到日后还有用得着梁泽的地方。她就不能在面上与梁泽交恶,唇角微弯,漾出三分恰如其分的浅笑,“三太子好自为之,有些事过犹不及……,时机——时机对了,才能达到事半功倍之效。”
梁泽心头震了震,为赵晓潼这一刻突如其来对他的冷漠与疏离。
“晓潼……”
“三太子还有事忙吧,晓潼先告辞了。”
“那我让人送你回府?”梁泽暗下叹气,这件事还是回头再想办法跟赵晓潼解释吧。
少女已然转过身,纤细的背影朝着他,举起右手在空中挥了挥,“不必。”
皇帝下旨让禁卫军包围周家的消息传到梁琛耳里的时候,梁琛半点都不觉得意外。
但是,当他稍后一些收到消息,称皇帝调动京郊大营的军队秘密前往湘蓝县时,他立时惊得站了起来,“什么?京郊大营十中留一,其余人已于前日拔赴湘蓝县?”
“为什么这消息不早点禀报我?”梁琛猛地转过身来,一脸冷鸷的盯着单膝跪地的侍卫。光线微昏的书房里,因他高大又冷硬的线条而显得逼仄阴森。
“殿下恕罪,属下无能,这消息……刚刚才打探到。”
梁琛捏着眉心,冷冷掠过侍卫低垂的头顶,“滚!”他的父皇想要将一件事保密到滴水不漏,就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亲自出马,也未必能打探到消息!
可是,湘蓝县那个大山坳……,是谁泄露了消息?
梁琛忽然推开门,大步走出了书房。烈白的阳光自前方斜照而来,晃得梁琛不适地眯起了眼,“来人,赵晓潼从周家出来了吗?”
他一声轻喝之时便有个侍卫从暗处闪身到了近前,“回殿下,没看见人出来。”
梁琛随即挥手挥退侍卫,眉宇泛着略带欢喜的冷意,没出来就好!
可惜,梁琛高兴太早了。待后来他再收到消息,称周家死伤的人员里并没有发现赵晓潼,而被拿下大狱的人里也没有赵晓潼时,他方知赵晓潼早就滑溜的从周家脱身了。
“赵晓潼,我真该一早就杀了你的。”梁琛摸着剑柄,一身暴怒之气隐隐外泄。
周家一夜之间,从大梁的名望将门变成了谋反罪臣,楚国使团之前期望的从周家得到优厚的赔偿,也彻底落空。如果大梁皇帝要追究,他们就有可能直接从受害方变成支持周家谋反的谋害方。
所以,周家这一变,不但将军权彻底收归皇帝手中,就连之前被皇帝狠狠利用了一把的楚国使团,这下也被无情抛弃了。
这个结果,楚云舒绝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只不过,周家的赔偿拿不到了;不表示大梁京城没别的利益可图,受到打击的楚云舒决定要从大梁刮层油回去,不然他绝不离开大梁。
不管朝庭上的风云怎么变幻,这一刻似乎都与赵晓潼无关。皇帝一时半刻想不起她这个小人物,而其他人,则暂时焦头烂额的忙得没时间来想她这个小人物。
这个时候,相府里发生了一件让赵晓潼高兴万分的事。那就是她无意捡回来那个早熟失忆的小屁孩凤子轩,居然……真的给她唤醒了可能一辈子是植物人的赵紫茹。
就在赵晓潼全心全意照顾赵紫茹康复时,与西南一带接壤的少数民族小国胡羯却突然挑起战争。
胡羯原本臣服大梁,可周家一倒,周家三杰威名不再,胡羯便又蠢蠢欲动,想要获得更大利益就趁机挑起战乱。
庄严富丽的金銮殿上,皇帝高踞龙椅,透过青铜鼎炉袅袅轻烟漠然扫视殿中恭敬谨守的群臣。
“众位爱卿,对于胡羯挑衅我大梁的行为有何看法?”
文臣中有人出列,情绪激昂的道:“陛下,臣认为对于胡羯,必须扬我大梁国威,严惩胡羯才能震慑四方。”
武将一列的有人对他嗤之以鼻,文臣永远只知道动动嘴皮子,就让他们武将上阵出生入死。
严惩严惩,说得容易。谁不知道胡羯凶悍,当年臣服胡羯朝庭可是派了大军压境,打了好几场硬仗才将那蛮夷小国打怕的。
皇帝扫了扫武将那一列,沉沉道:“那众位有什么主意可以迅速有效的打击胡羯的嚣张气焰?”
“胡羯一直就是个骁勇擅战的民族,臣认为应该直接派大军将胡羯打下去。”
皇帝掠了掠,这个礼部的李大人一向是个言辞玲珑的好手。
“那李爱卿认为该派多少兵马将胡羯打回去?又派谁做此战的主帅合适?”
照理说,这种军国大事,皇帝绝对不该询问一个礼部官员意见的。可皇帝偏偏就问了,还一连提了两个问题。
这两个问题,还是群臣心里都十分关心的问题。
要知道,周家手里的兵权刚刚收回来,这个时候要派兵出战胡羯,自然是驻守在西南那块地的大军最合适。
虽说军权现在已收到皇帝手上,若这一战真打起来。将来的主帅势必是这几十万军队的实际掌权人,这年头,握有军权那就是绝对的实力强者。
谁不眼红西南那几十万大军?
可眼红,也得看皇帝圣心偏谁。
“臣愚钝,此等军国大事,臣这个门外汉实在……窥不到门道。”李大人拱手,头低垂,一脸汗颜请罪。
很直接的,将这个难题这个皮球踢回到皇帝怀里去。
皇帝当然不会为这个记恨李大人,他这么问也不过是想借李大人之口将问题抛出来而已。这满殿才高八斗的文武大臣,真要让一个礼部官员提意见,其他人一个个都该羞愧撞墙去了。
“那众爱卿认为呢?兵部侍郎柳爱卿?”皇帝语气尚算温和,龙威满在,心中怒意什么的半点不露。
“禀陛下,依臣愚见,臣以为此战的主帅人选一定要体现我大梁国威,方能震慑胡羯。”
体现国威震慑胡羯,这不是说只有在储君之位上的二太子与三太子挂帅最合适吗?除了皇帝亲征外,还有谁比储君挂帅更能代表皇帝?
皇帝目光沉了沉,继续问:“那户部的陆爱卿认为,谁出任西征胡羯的主帅最合适?”
户部侍郎无论是从正面还是侧面看,都是绝对忠于皇帝的人,至于实际他忠于谁,那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了。
“陛下,臣以为此战让三太子挂帅最妥当。”
皇帝眉头略挑,不动声色看着他,“哦?陆爱卿此话怎讲?”
“何国公乃名将之后,三太子自幼在何国公悉心教导下,兵法谋略自是纯熟于胸。”陆大人眼角掠了掠殿中前列的梁泽,又道:“况且,三太子在陛下身边耳濡目染,其风其形俱有陛下风范。”
梁泽皱了皱眉,心里顿感不妙。这个陆大人,变相提醒他父皇,他外祖父家也手掌兵权,还先着重点明他在外祖父教导下熟悉兵法;再点明他在父皇身边学习君王之道,还说他什么其风其形皆具父皇风范……。
这不是间接向父皇告状,说他有篡位之心么?
虽然陆大大字面上的意思,句句在称赞梁泽;可梁泽既是皇室中人,自然深谙帝王疑心之重。你说一句,帝王往往已经将你未说的十句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