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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潼,你现在感觉如何?”梁泽进入凉亭,见她羽睫低垂,脸色苍白中夹着不正常的红。他心中一动,下意识往她面前凑近。
赵晓潼突觉喉咙一甜,小嘴一张,“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她随后睁眼,见梁泽俊脸红花妖娆,她心中一紧,面浮愧意笑了笑,“抱歉,一时没忍住。”
猩甜血珠挂于眼睫,梁泽双目倏然瞪大。随后“呯”一声,以绝对震憾的速度栽倒地面。
赵晓潼惊得瞬间跳起,某个念头忽然鲜明,她骇然指着脸色发白双目紧闭的男子,结结巴巴道:“他、他该不会……”
司马晨瞥向梁泽,眸光微沉,语气难得正经,点头;“嗯,我想就如你我眼见一样。”
“那怎么办?”赵晓潼蹲下去,手忙脚乱替梁泽清理血污,看着梁泽俊朗如画的脸,心里有股寒意自脚底蔓延,“我们发现他的秘密,他该不会杀人灭口吧?”
司马晨也蹲了下来,看似负责地替梁泽擦拭血污,实则有意无意挡开赵晓潼的手,不让她有机会与梁泽肌肤相接;还略过梁泽嘴唇的血污,故意不清理。
“你抵受不住寒心丹的药性,吐出污血之后也晕了过去。”他说得慢条斯理,表情煞有其事。
赵晓潼错愕扭头,还未消化他话中暗示,忽然感觉后颈一痛,眼前一黑,人便倒了下去。
司马晨眸光复杂,手一扬便将软倒的人儿扶住。
“汪汪汪……”望月湖另一侧,体型宠大的猎犬在前面吠得欢,赵子默与侍郎夫人公子等一行人则在后面追得急。
隐约可见猎犬正奔往藤蔓掩映的房子。侍郎夫人微喘着气,有些着急问,“大少爷,阿宾真能凭气味找到玉佩吗?”
赵子默略略侧目,谦逊答:“林夫人放心,阿宾嗅觉灵敏,只要你丢失那块家传玉佩上面沾染了香囊的香气,它就一定能够找到玉佩。”
阿宾跑到藤蔓掩映的房子前停了下来,站在门外一边狂吠一边摇尾巴等着他们。
“大哥,阿宾等在这里,”赵紫君看了看林夫人,眼底闪过算计,疑惑问,“莫非林夫人的玉佩在里面?”
赵子默与她交换眼神,悄然瞥了下林夫人,道,“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推开门,赵子默领着众人进去一看,俱被眼前跌得乱七八糟的家具惊呆了。
但除了零乱的家具再无其他,赵紫君与赵子默交换眼神,俱从对方眼里看到惊愕之色。
阿宾进去四下嗅了嗅,又撒腿跑了出去。
“林夫人遗失的玉佩并不在里面。”赵子默歉然叹息一句,转身走了出去,“看来只好跟着阿宾再找一找。”
林夫人按住焦急,勉强笑了笑。阿宾一路绕过望月湖往听风苑去,赵紫君见状,心莫名慌了起来。
赵子默也意识到不对劲,轻声对侍郎公子说了几句便悄然施展轻功赶在前面奔向听风苑。
刚到门外,丫环红棉就从里面慌慌张张跑出来,见着他立即低声禀报起来。
他思索了一下,便道:“你在这里等着二小姐,我进去处理,在我出来之前不要让林夫人他们进去。”
赵子默进去没多久,赵紫君与林夫人一行便到了。红棉紧张地站在门口等着消息。
赵紫君看她神色,便知事情有异。她扭头,正欲将罗织好的说辞拿出来,就见赵子默隐在不远的树丛里悄悄朝她打手势。
阿宾似乎有些困惑,追到听风苑门口并没有进去,反而有些焦燥地吸着鼻子四下嗅来嗅去。
幸好阿宾只在门外转了一会又往别的地方跑去。赵紫君悄悄松口气,心里的大石总算放了下来。
狗吠之声隐隐传到望月湖畔的凉亭。
司马晨望了望蜿蜒而来的青石小路,轻轻拍了拍坐在他左边趴桌磕睡的梁泽,瞄了瞄石桌上的棋盘,道:“三太子,该你下子了。”
梁泽受惊睁眼,立即下意识挥拳并跳开以保安全。司马晨眸光闪动,轻轻挥袖泻去他掌风,袖下指尖不着痕迹对准右边趴桌而睡的少女弹出一缕指风。
“怎么了?”少女幽幽睁眸,语气含意外,神情却镇定。见梁泽目光不明站在司马晨左侧,她低低扫了眼容光潋滟的男人一眼,心里忽然一暖。
“到你下子。”司马晨没有看脸色微冷的梁泽,反而瞄着棋盘。他语气再平常不过,仿佛他们三个刚才一直在这下棋一样。
梁泽站于司马晨身后,清风扬起他衣角,将他冷硬神色隐入猎猎阴影里。幽冷回旋的眸光往司马晨与赵晓潼身上转了转,司马晨镇定自若跟没事人一样。
赵晓潼心里却惊了惊,脊背蓦然冒出冷汗来。她明显感觉到梁泽一扫而过的眼神带着冰冷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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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默就快杀到了,梁泽也对晓潼司马晨起了杀意……危机四伏啊
第32章 相争相护
“三太子。”衣袖挥起,如天边一抹绚丽云彩跌落眼里。一向不喜与人肢体接触的司马晨,有些反常地再次拍了拍梁泽,他敛着眸光,换了正式称呼。“这棋你再不下,可就要输了。”
梁泽沉默,俊脸完全没了平时风流清高的笑意晏晏。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尊贵冷肃气息。
“梁泽,你不会打个磕睡就连棋也不会下了吧?”他笑,眼神深深盯着梁泽,“赵晓潼刚才也睡得天昏地暗,可你再不落子,她可就要赢你了。”
梁泽转头,一瞬不瞬看着司马晨,眼里闪动着两人才懂的东西,“刚才我们三个一直在下棋,这丫头和我一样耐不住困睡了过去,她醒得比我还迟。”
他顿了顿,脸色依旧透冷,幽深目光囚定司马晨容光潋滟的脸:“这期间你一直在旁边照看着?”
赵晓潼心头紧了紧,她转目打量了眉目妖魅的男人一眼,眸光霎时意味深长。
司马晨笑了笑,神色自如语气肯定,“我怀疑你们两个上辈子是磕睡虫来着,趴着又冷又硬的石桌也能睡得那么香。”
梁泽默了默,眉梢略挑,往司马晨扫了扫又往赵晓潼转了转。半晌,幽深冷长眸光融在暖暖日色里,渐渐转出几分明媚如意。
他一笑,“那咱们接着下棋。”
司马晨含笑瞥了瞥右侧少女。潋滟眸光凝在棋盘上。赵晓潼袖下蜷曲而握的手慢慢松开,心头丝丝萦绕的凉意也化在他含笑一暼里。
响亮的狗吠声越发近了,还有略显急促的踏杂脚步声跟在后头。
赵晓潼手执白子,肘顶桌面,懒洋洋瞥了梁泽一眼,“刚才的事没出纰漏吧?”
梁泽笑了笑,眼睛盯着棋盘,“放心,那个道具已经送到指定位置。”
陷害的道具——陆振那个大活人是也。指定位置——赵紫君的香闺听风苑也。
少女侧目望了望湖畔另一侧的青石小路,踏杂脚步声远远传来,她眼底漾起几分狐疑。
“就算后来出了差错,也断扯不到你身上。”梁泽笑起来十分好看,眉眼略弯的模样,让他看起来平易近人却又难掩天生的清高尊贵气质。“你一直和我们在这下棋呢。”
少女垂眸,指间白子无声落下。若非亲眼所见,真难想像眼前这个笑起来如此阳光明媚的人,也有杀意外盛冷若寒霜的一面。
赵子默赵紫君一行跟着阿宾寻玉佩,终于寻到了凉亭,遇上里面专注下棋三人。
看见赵晓潼完好无损连发丝也不乱一根坐在亭内下棋,赵子默脚步一滞,深沉皱眉,赵紫君愣在原地石化。随他们一起过来的林夫人发觉异样,眼睛转了几下,佯装难抑的咳嗽一声。
赵子默脚下一动,往凉亭走去。赵紫君如梦初醒,笑容再上脸。
“见过三太子,见过六殿下。”
梁泽眼角瞄了瞄赵子默兄妹二人,随意摆摆手,“不必多礼。”
他这动作表明不喜赵子默亲近打扰,赵晓潼瞥见他神态蕴藏的疏离,目光默默在他身上转了转。梁泽这厮……原来并不像她以为这般平易近人啊!
梁泽似是猜出她心下腹诽,手在落子,眼角却瞟着她,迷人弧度流泛出似笑非笑光影。笑话,他看不上眼的人,谁有兴趣平易近人。
司马晨垂眸,瞄向少女,落子的手微顿。漂亮长睫弱弱掩着眼底飞出的凉凉眼风。
赵晓潼感受他莫名其妙的怒气,眼皮一掀,大刺刺瞪向他容光潋滟的脸,将她的不悦明显表露出来。
司马晨没有看她,眼角却有波光飞泻,仿佛在说:你再瞪下去,你伪装那么久树立的温和形象可就要被人看破了。
赵晓潼暗下咬了咬牙,低下头,发狠地将手里棋子重重一顿,竟是将心中不悦借此发泄了出来。
司马晨只轻轻笑了笑,眉梢笑意荡漾,一霎令凉亭明艳夺目不少,却连眼角也吝于给她一个。
赵紫君默默注视几人旁若无人眉来眼去打着眼底官司,心一瞬恨得扭曲生疼。
为什么?梁泽与司马晨这两个尊贵优秀的男人,对赵晓潼这个无才无貎名声不好的庶女和颜悦色?赏荷会是这样,灯节也是这样,甚至今天……他们明明是来参加大哥的宴会,为什么会躲在这跟赵晓潼下什么鬼棋?
赵晓潼到底有什么特别?特别到让优秀如此的他们也刮目相看?
“到处见不着四妹妹的身影。”赵紫君甜甜一笑,瑰色裙裾晃了晃,她不顾赵子默眼神阻止走了进去,“我还道四妹妹到哪去了,原来在这替大哥招待两位殿下。”
梁泽脸色带寒并没有抬头,司马晨嘴角虽勾三分风流笑意,眼睛却只盯着棋盘;就连赵晓潼也没有给她一个正眼。
其实就算不看,他们都知道赵紫君此刻的笑容有多勉强。
赵晓潼慢悠悠落下最后一子,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明明从里到外都表露了不痛快,还偏要在他们面前找不痛快,赵紫君这不是存心跟自己过不去么!
半晌,梁泽道:“我跟晓潼熟识,索性拉她过来陪我下棋。”
“咦,这只好像不是普通的狗。”司马晨忽出声打断话题,看阿宾的眼神微带惊讶,“你们在找东西?”
赵晓潼眼里恼意一霎散去,眼角还隐隐流泻一抹笑意。明知故问,他分明在赶人。
“林夫人丢了块家传玉佩。”赵子默走进来,面对梁泽身子微倾,拘谨有余恭敬不足,眼角还隐隐在赵晓潼秀发上凝了一下,“她之前曾在花园与湖畔待过。”
赵晓潼几乎立即感觉不对劲,司马晨略略侧目,眼神在说:你头发整齐得很。
少女怔了怔,且不说她先前被困在房子里的狼狈,单是她曾泡在湖水里,她的头发就不可能不乱。眼下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长相妖孽还时时嘲笑挖苦她的男人,在刚才已经替她……。
心中忽闪过莫名情绪,眼角瞄他也带了复杂之色。
赵子默忽然踏前一步,目光灼灼扫过少女,“四妹可曾见到林夫人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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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们表着急,阴谋不会少的,阳谋也是有的。
第33章 一石多鸟
梁泽俊脸倏染霜色,眉宇间骤现尊贵压迫气势,“四小姐一直在这里陪我和司马兄下棋,我可没见着什么玉佩。那条狗鼻子很灵对吧?你看它都跑开了。”他说罢,眼眸稳稳瞥向棋盘。
梁泽这是变相保护赵晓潼。
赵子默的脸一下煞白起来。赵晓潼心情极好地笑了笑。
再次对梁泽刮目相看。原来这家伙除了偶尔娇弱偶尔自来熟之外,还有如此强势一面。啧啧,收了笑容简直跟变了个人似的,从头到脚都透着生人勿近的冷冰冰。
他这话听着平常,可透着三重意思:她赵晓潼一直与他们两殿下一起,既然没有看到玉佩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