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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证,自然就是那个鬼鬼祟祟埋包袱的婢女了。凤致的人没有当即擒下她,但一直都在暗中监视着。
大理寺卿史大人正为这案件寝食难安,却忽然收到新的物证人证,顿时乐得屁颠屁颠的收下证物收押人证,然后重新调查。
这一调查,发现还真的惊人。
大理寺百般重刑之下,那个名叫碧珠的婢女终于熬不住招供了。据她供述,她记恨曾遭昱王司马昱的嘲讽还差点被司马昱手下强暴的经历。处心积虑的计划要将司马昱置于死地,在得知怀安公主要在公主府举行宴会之后,她一味怂恿邀请凤国公府的二小姐。
后来就利用了怀安公主与凤薇的恩怨,成功嫁祸到凤薇身上,让人以为凤薇想要杀害的是怀安公主。
其实这事只有碧珠自己心里明白,她真正让凤薇害的是司马昱。
大理寺根本碧珠的供述,详细调查了她所说的种种,最后结果证实基本与她所供的相符。
也就是说,凤薇确实是清白无辜的。
既然清白,自然就无罪释放了。
凤薇从大理寺的大牢放出来这天,凤夫人与两个儿子亲自来接了。司马晨倒是想抢人,只不过为了日后长远的的幸福着想,他不得不隐在暗处将这个讨好美人的机会让出来。
目送凤国公府的马车驶离大牢外那冷清的街道,司马晨没有往凤国公府凑热闹去,反而一个转身,悄悄潜进了大牢里。
他这一找,还神准的摸进了那个单独关押碧珠的牢房。
按照眼下的情况,大理寺完全可以结案了,只待将材料什么的让皇帝过一过目,再来个朱笔一批,立即就可以将碧珠给正法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谋害的是皇子,像她这种小人物,绝对不可能有单独牢房的好待遇。
尽管司马晨不是第一次潜入大理寺的牢房,可这会他靠近碧珠的牢房所在,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血猩味霉馊味还有其他混合着汗液等等的各种怪味,充斥着司马晨鼻端,令他胃部不禁一阵翻腾。
“碧珠?碧珠?”司马晨一个闪身,从外面爬满铁锈的栅栏进入到牢房里。他皱着眉头,捏着鼻子,抬起鞋尖往那因疼痛而蜷缩着身子的女囚踢了踢,“你快醒醒。”
歪歪斜斜倚着墙角的碧珠浑身上下没处好的,连头发与衣裳都因为血迹而粘连一块。这一受痛,她立时惊恐的睁开了浑浊失神的眼睛,“你、你是谁?”
“我是谁?这个不重要。”司马晨扫了扫栅栏外,决定还是蹲下来跟碧珠说话。
用脚尖拔开地上散发阵阵恶臭味的枯草,他一撩袍子,嫌恶的在距碧珠三尺外蹲下。
“我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一件你被人蒙骗了十几年的旧事。”
双目无神的碧珠连动都没有动,只随意的掀着眼皮嘲讽的瞥他一眼,“我已是将死之人,什么旧事都与我无关,你还是走吧。”
牢房里光线微弱,碧珠一时之间竟没认出司马晨来。不过,不管来的是谁,她都没兴趣理会。只等着皇帝的圣旨早日下达,好结束她的痛苦。
眼前的男人想让她背叛怀安公主?绝不可能!
“有没有关,你还是听完再下结论吧。”司马晨冷笑一声,才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听,直接就快速的在她跟前讲起了一件旧事。
碧珠不想听,可她这会连举手的力气都没有,不想听也得听。
司马晨讲得快,可吐字清晰之极。被逼听他讲旧事,碧珠心里抵触,可声音还是字字入耳。
碧珠也就渐渐的被他所讲的事情吸引了。
“……是不是觉得我刚才描述的场景很熟悉?”司马晨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当然熟悉了,那就是十五年前你全家被山匪劫杀的情景。”
碧珠惊了惊,浑身恐惧得颤抖起来,看司马晨的眼神也深深的起了防备之意。
“你……你怎么会知道?”那一天的事,除了她和怀安公主,几乎没有人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这重要吗?”司马晨直直盯着她怀疑的眼睛,冷笑,“我今天来这想要告诉你的是,你当了十五年的救命恩人,其实她的真实面孔该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
碧珠怔了怔,似是一时没法理解他的话。
司马晨眉头皱起,直接便点明了,“不错,你怀疑的就是事实。”
“十五年前,你和你的家人是第一次到元京吧,怀安公主撞见你在街上买东西时所表现出来的聪明伶俐,临时起意要将你收在身边。有什么,能比救命恩人这身份更好呢!”
“当日你一家路经盘龙峡时所遇的山匪,其实就是怀安公主事前安排的。她让人杀光你的家人,独独留下你的性命,然后恰巧的路过救下你,你从此为她死心塌地的效命,直至今日愿意以自己的性命为她顶罪。”
碧珠似是被他这番话气疯了,无神的双目竟然发出骇人的亮光,原本无力靠着墙壁的脑袋,这会竟也因激动而扭得跟拔浪鼓般。
“不,你撒谎,那绝不是怀安公主特意安排的,你这么说的目的就是想让我出来指证她。”
似是突然开窍一般,即使光线不明,碧珠终于也在朦胧中认出了司马晨。
“你是……秦王殿下?你是为了凤薇而来的,你故意来误导我加害怀安公主,我不会上你的恶当!”
“哼,你愿意将杀光你的家人的仇人当恩人,我也无所谓,反正死不瞑目的又不是我爹娘。”司马晨哼了哼,随即站了起来。
碧珠见他欲要离开的姿势,心莫名一慌,竟然鬼使神差的问了句:“你怎么证明……当日是她安排的局?”
“这个太简单了,你自己回想一下,当日她路过救下你的时候,是不是同时让她的人将那群山匪都杀了?”
碧珠沉默着,拧起眉头想了想。
当日的情景确实就如司马晨说的一样,怀安公主一出现就让她的人将那群山匪都杀了。而她后来因为救命之恩与报仇之恩,一直对怀安公主死心塌地……。
“那你可记得当时那群山匪被杀时,是不是有人喊了一句说什么人出尔反尔忘恩负义之类?”
事实上,当年的人都被怀安公主灭口了。司马晨这会说的不过是诱导碧珠,他相信在那种情景下,那些被雇去杀人最后又反被雇主杀死的笨贼,一定会拼死留下点什么。
只要碧珠想起来,她就一定会相信他说的是事实。
十五年前在盘龙峡所发生的惨烈一幕……,碧珠下意识闭上眼睛不愿意去回忆。而这些年,她一直都努力将那一幕藏在记忆深处,不去触碰不去回想。
如果现在不是司马晨,她都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忘记那一天的惨烈了。
可是……,司马晨为什么非要在这提,非要在这逼她又经历一遍那天的惨痛的往事呢?
碧珠虽然闭上了眼睛,心里怨恨着司马晨,但脑子却渐渐的浮起了那一天她全家被杀的情景。
司马晨看着她脸上浮起痛苦之色,唇畔噙着若隐若现的冷笑,转身出了那阴暗发臭的牢房。
在司马晨走后一个时辰,碧珠果然反供了。
她历历指证,怀安公主才是真正杀害司马昱的主谋。不用逼供,她便详细供述出一切。包括怀安公主因何起意,如何谋划,从什么地方弄来的毒药,最后如何调包嫁祸给凤薇等等。
史大人看着她提供的这份供词,惊得连大气也没空喘,立即就揣着供词往皇宫赶。
怀安公主可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也不是一般的官员,不是他这个大理寺卿想抓就抓,想审就审的。
皇帝听完事情经过,震怒之下,立即宣旨让怀安公主进宫。
怀安公主呢,原本在公主府高枕无忧的作乐,以为舍了碧珠出去,这件事必能定案了。虽然呢,不能就此扳倒凤薇,但她也从中得到了极大好处。也就暂时先放过凤薇好了,想要那个女人的命,她以后有的是机会。
可皇帝的圣旨就在她美梦正酣时送达了,太监的态度很不好,冷冰冰的一副轻蔑的姿态。
怀安公主一见,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忽然生出不妙的预感来。
可无论她怎么问,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那传旨太监都油盐不进的不肯透露一丝口风。
怀安公主这回是真的忐忑不安的进宫,当然,在前往皇帝宣她所去的金水殿之前,不忘让人给皇后送口讯。
万一……,皇帝真对她有什么,她的母后也好来救场。
来到檐角飞钩的庄严金水殿外,怀安公主望着那厚重的漆红大门,心莫名的不安,她提着裙摆,吞了吞口水,默默给自己鼓了鼓气,才抬起脚步踏上汉白玉石阶。
“儿臣参见父皇。”入到一片以金色为主的装饰大殿内,怀安公主不敢抬头,瞄一眼宝座上面无表情的皇帝,很乖觉的轻声行礼。
“孽障,你给朕跪下。”皇帝声音不高,但威严而压抑,冰冷的语气里流露着暴怒的征兆。
被他冷声一喝,怀安公主心跳猛的漏跳了一拍。双膝一软,慌忙的就跪在了冰冷的云纹地面。
“朕问你,你因何要害死昱儿?”皇帝斜眼过去,眼风带着前所未有的凌厉愤怒。
“父皇……?”怀安公主抬头,娇美绝伦的面孔上浮出一抹茫然。
皇帝冷哼一声,冷笑道:“在朕面前还装?你的婢女将你的恶行全招了。”
“说,昱儿哪里碍着你了?”皇帝上身往前微倾,明黄的龙袍透着绝对的压迫感。
怀安公主只觉浑身压力骤然大增,而金色的暗影似在一瞬无边无际的包围了过来。
她浑身陡然一震,垂眸看一块块雕着云纹的灰青地砖却似看到一个个幽深无底的大洞一样,里面更似住着无数恶魔想要将她吞噬。
怀安公主忽然抱着双臂往角落缩了缩,皇帝眯起眼睛,怨极的瞪她一眼,“混帐,朕问你话呢,你一国公主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
“父皇……,儿臣……”怀安公主眼神迷茫,面上似是闪过痛苦之色,她皱起眉头,想了想,忽然极流利的道:“他该死,他竟然嘲笑儿臣!”
皇帝怒极,拍的重重一掌拍在了金丝楠木案台上。
“你竟然为了这么可笑的理由,处心积虑害了他,你到底还有没有心?有没有念及一丝血肉亲情?他是你皇兄!”
怀安公主面上流露出一丝诡异的残忍笑容,“什么血肉亲情?在天家有这样的东西存在吗?”
皇帝双目圆瞪,直接拿起桌上的瓷杯就往怀安公主掷去,“混帐东西,反了天了,竟然敢质问朕!”
“你还觉得害死了自己皇兄还有理了!”
听闻瓷杯落地的“哐当”声,怀安公主心下骇然,惊惶的抬头看了眼盛怒阴郁中的皇帝,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来。
刚才……她似乎说了什么惹怒父皇的话,可是……她到底说了什么却记不得了,这是怎么回事?
“父皇……”怀安公主惶惶不安的低声唤了一声,想用她楚楚可怜的无辜眼神换来皇帝一丝怜悯。
皇帝却连看也不愿再看她,直接闭上眼睛,冷漠道:“来人,将她——”
皇帝想了想,阴鸷厌恶的剜她一眼,干脆的挥手,“带去天角府,无朕旨意,从此不得踏出半步。”
怀安公主听闻天角府这三个字,真真的被惊骇得面无血色,入了天角府那个地方,她这辈子都完了。
“不,父皇,你不能这么对儿臣,你不能对儿臣这么绝情啊!”怀安公主大惊失色之下,什么仪态高雅统统丢到一边去,直接跪在地上哭着往皇帝的高座爬去。
“儿臣不想去天角府,儿臣不要老死在那里……”
“哼!”皇帝无情的瞥她一眼,大手一挥,守在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