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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皇帝虽然为凤致所做的事情震怒,可并没有因此迁怒到凤国公府。但是,如果凤国公府先做出什么有负圣恩的事,那就等同愚蠢的自己送个把柄给皇帝。
那个人花那么大力气,断不会只为除去凤致一人的。
凤薇垂下头,只愿盯着被她握得光滑的竹杯,声含
讥讽的冷笑,“三哥你想想,如果我们现在将二哥找了回来,万一被人告发,我们岂不成了窝藏钦犯?”
凤远目光一冷,“你的意思是?”
费那么大心思布下一系列的天罗地网,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呢?
凤薇看了看眼神清澈难掩急切的俊秀男子,随即垂下长睫,淡淡道:“三哥可记得怀安公主是怎么死的?”
“薇儿,你跟三哥交个底,这些事你觉得是谁的手笔?”
那些准备虽不能让凤致立刻摆脱困局,却能在最后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事情一定不会走到最坏那一步的,在当初得知皇帝要让凤致去皇陵时,她就做了些准备。
她闭了闭眼睛,将眼中担忧压了下去。
凤薇苦笑了一下,“三哥你说得容易,祁山是什么地方?”要是真那么容易找,现在他们得到的就不会是一张海捕文书,有可能是凤致的尸体,也有可能……。
找到人,才能清楚了解事情经过。找到人,才能解决这个困局。
“那我们可得赶紧找到他才行。”凤远眉心跳了跳,握杯子的手也紧了紧。
只有凤致受了重伤,才会不方便出面。有人要将凤致往钦犯的路上逼,如果这时他现身,一个不好就会直接被人给……。
凤薇直视着凤远漂亮的眸子,轻轻点了点头,“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
“薇儿,按你这么说,二哥他……是不是受了重伤?”
听凤薇这么一分析,原本不太担心的凤远这会反而忧心起来了。
凤薇搁下竹杯,却盯着新做的雕花桌子发呆,半晌,才道:“你的猜测也有道理,如果这个假设成立,便是有人知晓二哥的行踪,却深知二哥不会出来拆穿;这才布下一系列的天罗地网,将二哥陷入钦犯之境。”
“薇儿,你说会不会有人冒充二哥做下这一系列的事?”凤远沉吟一下,皱着眉头吐出这一句。沁玉阁这儿守卫严密,凤远并不担心会有人偷听到谈话,这才敢说出心中隐忧。
“可光我们不信有何用?”关键是皇宫里那位信了,还发下海捕文书。
凤薇轻轻叹了口气,垂下迷蒙眼眸,掩下眼底情绪,“这事,我也不信。”
就算前面什么抗旨与山匪勾结的事是真的,在皇帝没有下旨直接让人将凤致格杀当场,而是命人将凤致押解回城时,凤致就不应还会做出什么拒捕打杀官兵的事。
“我不相信二哥会这么糊涂。”凤致的脾气是冲动莽撞了些,可并不是不会思考后果只会勇蛮往前冲的人。
凤薇沉吟了半天,把玩着手里的竹杯,眉眼流转着若有所思,才笑道:“三哥这么问,那便是心有沟壑了。”
他看着沉静垂眸品茗的少女,也没有催促的意思。
凤远握着沁玉阁特有的竹杯,闻着花厅里花香竹香相混的奇异香气,心情也似平静了许多。
凤薇偏爱风干后带着烤黄色的竹子,因此花厅一面墙壁便是用这种竹子编成一个大大的福字倒装饰着,而她靠着这面墙壁静坐,意态悠闲的窝在让人特意用藤条编织的软椅子里,清雅的面容上并不见流露什么担忧之色。
这会他不欲让凤夫人担心,这才撇下别人,悄悄前往凤薇的院子讨教。
凤远从此在心里对这个失散多年的妹妹就看重了几分,再加上后来他有意无意的向司马晨打听以后凤薇在大梁相府的种种事迹,心里越发为这个妹妹心疼的同时,也越发佩服这个妹妹玲珑聪慧的心思。
“薇儿,二哥的事你怎么看?”凤远会这么问,那是因为他相信凤薇的能力。想起上回凤薇被怀安公主陷害关进大牢那会,那些脱罪的主意还是身隐牢狱的妹妹出的。
凤远悄悄避开凤夫人,直接到了凤薇的沁玉阁。这会,兄妹二人就坐在花厅里说话。
此刻,凤国公府虽不至去到愁云惨淡的地步,但凤夫人那满面愁容笑颜难展的模样,还是让众人心里都难受了起来。
可想起自己儿子那勇猛有余定力不足的莽撞个性,凤国公又觉得如果凤致掉进别人圈套不自知,真做出种种劣迹也不是不可能。
且不管外人怎么猜测皇帝用心,凤国公本人倒是没去理会这个问题。目前他更担心的是凤致的下落与安全,他也不太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屡屡做出有违君恩的事。
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朝中众多官员,无一不在心里暗暗猜测皇帝大概是起个名头想要从此大开残杀忠臣的方便之门。
追捕凤致的文书一出,百越上下这一震惊便惊倒了一片。百越之中基本无人不知凤国公府历代皆忠于百越忠于君王,说凤致做出什么违抗圣旨拒捕檄杀官兵的事,大多数人是不信的。
暴怒中的皇帝哪里听得进暗车这充满提示的提醒,直接大袖一拂,便将这圣旨公告天下了。
“陛下……”请三思呀!要知道凤国公府所牵连到的,可不仅仅是凤国公府,还要考虑几位与凤国公府为姻亲关系的皇叔皇子。
在百越境内发海捕文书,陛下这是正式将凤致定论为——朝廷追捕逃匿的钦犯?
暗车低垂的眼睛,飞闪过一抹惊讶。
“来人,给朕在百越内发海捕文书。”皇帝略一沉吟,明黄大袖一拂,那厚重华美的袖子也似带着凛冽的杀伐之气一样,让人见之心惊。
“凤家小子简直反了天了!”皇帝一声咆哮,眉头隐动暗青的阴影覆着大半张虚浮的脸,暗车瞄见硬是连大气也不敢呼一口。
皇帝知道事情经过后,当即勃然大怒。
凤致逃脱之后,使劲的往深山密林里钻,暗车想起皇帝给自己的期限,只得皱着眉头,带着一众伤残禁卫军回城复命去。
就算损兵折将的,暗车最后也未能将凤致拘捕回城。
最后,凤致不但将一众禁卫军打得死伤多人,就是暗车自己与凤致交手时也不慎被伤了。
可不曾想,凤致也是个硬脾气的主,不但脾气硬,拳头更加硬。居然在如此明显的劣势之下,硬是以一人之力闯出了暗车布下的包围圈。
本以为凤致在人山的压力下,很快就会束手就擒乖乖听命跟他回城复命去。
只不过等他亮出皇帝的圣旨,凤致却拒绝跟他回城。两人谈崩之后,暗车开始对凤致实行了先礼后兵,大手一挥,就让他带来的一千禁卫军齐齐上阵招呼凤致。
暗车根据伍将军提供的线索,花了两天的时间,终于在一座无名小山谷里找到了凤致。
虽然在暗车大人领了一千禁卫军到来时,他仍没有寻到凤致,可大概的方向他却摸到了。
幸而那在皇陵监守的伍将军也是个能干的,在他的监督下居然接二连三的发生这种丑事,皇帝没有直接将他革职查办,那已经是皇恩浩荡了,他为了赎罪,搜寻凤致踪迹这事那是非常的卖力。
祁山地处群山环抱之中,四面八方皆是绿色葱郁的连绵山峰,他带的一千人想要迅速找到凤致踪迹?这根本就像在大海捞针——希望渺茫。
可是,这位深得皇帝信任的暗车大人显然低估了“将凤致押回来”这件事的难度。
什
么都在主子去考虑去解决,还要他们这些无用的下属做什么?
做属下的,应该尽力想办法完成主子交待的任务,而非未去做就将摆出各种困难来。
一千人往祁山,这影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暗车默了默,旋即便转身走了出去。
暗车双手作揖,心中却是一怔,陛下的意思是——不惊动旁人?尤其不希望凤国公府的人知道?
皇帝蹙着眉头,背对着暗车,不耐地挥了挥手,“去吧,这事……办漂亮点。”
隐在角落的暗车双手一拱,铿锵有力的声音便轻轻响在了御书房里:“是,属下一定将人带回。”
皇帝负手又开始沉吟着踱起步来,半天之后,才冷冷道:“你领一千人往祁山,务必要将凤家那小子给朕押回来。”
那听命现身的侍卫悄无声息的隐在角落,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等待皇帝怒火发泄完毕,然后传达圣谕。
“该死,简直就是该死!”皇帝心中怒火难消,一不留神就将心里话都喷了出来。
凤致竟敢违抗旨意打杀兵丁,还私自逃逸出山不服管教;仅仅是这两件事,他就可以直接治凤致死罪;更遑论那小子还敢勾结山匪抢掠皇陵,破坏龙脉……。
“来人,传朕旨意。”半晌,皇帝停下脚步,目光却冷如深渊难以消融的冰。
负手走出案桌外,在充盈着龙涎香气的御书房里来回地踱来踱去。
“荒唐,简直荒唐!”皇帝啪一声合上奏报,满脸怒容的站了起来。
傍晚时分,伍将军命人快马送出的密报已然呈在了皇帝的案桌之上。
伍将军沉默了一会,忽然朝那些伤兵休养的地方走了过去,他得问问他们的口供。
只有凤致与山匪勾结,山匪才可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准确信息,继而及时摸进这里将值钱的东西抢掠一空,还准确的毁掉龙脉。
凤致一定是不服圣旨,逃出去之后遇到山匪,便与山匪勾结一起。不然山匪怎么可能找得到进入皇陵的路?不然山匪从何得知他们这里防守空虚?不然山匪怎知这里有值钱的东西?不然山匪如何看出皇陵风水龙脉所在?
其实他回来听那些伤兵报告事情经过,也同样怀疑过凤致。现在经武元忠脱口说出来,无异于多一个人助证他的猜测。
伍将军怔了怔,眼光复杂的掠了他一眼。随即想了想,却也深觉武元忠此话有理。
随着伍将军一样出去寻找凤致下落的武元忠,回头看见皇陵这副惨状,顿时惊怒交加的失声道:“伍将军,那些山匪一定见过凤致了……。”
这还不算,山匪抢完值钱的东西,还留了一队人马在最后将皇陵的风水龙脉给毁了……。
在那些兵丁无力再反抗阻碍之时,他们就像恐怖的蝗虫过境一样,进入到在建的皇陵中,但凡值钱的容易带走的东西,无一不被这群山匪卷得一空。
他将大部份兵丁都派出去之后,有股战斗力十分强悍的山匪突然从山里摸到了皇陵所在。山匪向来不知道义为何物,他们找到皇陵所在,又通过侦察得知里面根本没有什么人看守,立即就提着武器包围下来,连哼也没哼一声就将守卫皇陵的人砍得死伤大半。
伍将军根本没料想到,他这一着带来更严重的失职后果。
出了这样的事,作为皇陵监督之主伍将军自然是严重失职了。为了减轻他的过失,当然责无旁贷的发散手边的人,将能够派遣出去的全部都派遣出去寻找凤致下落。
等伍将军发现这边情况不对劲的时候,凤致已经远远逃开了。只不过他终因失血过多,而在深山里不知名的山道上晕了过去。
英气的浓眉微微往上扬了扬,随即他便拾步反其道而行,并不是趁机奔下山逃出皇陵的势力范围,而是往山上皇陵背后爬去。
凤致见状,咧嘴苦笑一下,站在原地观察四周,同时深深呼吸了几口气。
“扑”很好运的,凤致这灵机一踢居然百分百命中,那个拼命狂奔求救的小兵,悲催的被这力道凶狠的石子打中后脑,直接呯的倒地了。
凤致皱着眉头,将涌上喉咙的猩甜压下去,飞快的追上其中一人放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