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凤致为了讨好自己的宝贝妹妹,决定将他刚刚打探到的消息贡献出来。
其实他贡献的消息,也就是顺便的借着凤薇向那个对他有救命之恩的楚千浔卖个好。
因为他只不过提供一个地方,说那个地方有大片人工种植的花海,那里有凤薇喜欢的品种,还有楚千浔喜欢的品种。
凤薇为了表示对楚千浔的感激,也就挑了个晴好的天气,特意邀了楚千浔前往那地方。她邀楚千浔的时候,压根忘了司马晨曾经吃醋的警告,更忘了她似乎模棱两可的答应过司马晨什么。
其实那块种植了大片花海的地方在元京城之外,为了欣赏到夜晚才开放的鲜花美态,凤薇与楚千浔决定在那个庄园住上一宿。
司马晨得知消息后,真是又气又恼。可再气恼也没用,他心里也没有将凤薇当初随口答应的话当真。因为他心里清楚,凤薇的原则性很强,绝不会因为他或其他人就随意改变,她当初答应他,不过是让他高兴高兴而已。实际该怎么做,她还是继续我行我素。
叹了口气,司马晨将手头的事全部丢给下属做去,他自己当然是看牢自己的女人要紧了。
太子知道司马晨狂追凤薇出城去了,一时忍不住高兴得在书房里阴恻恻的冷笑道:“好,去得好,这一去还省得我再费功夫将他们凑齐,直接一块收拾了省事。”
因为司马晨横插一杠,凤薇与楚千浔共邀把臂夜游的计划不得不变成尴尬的三人行。
当然,楚千浔是绝不会尴尬的。就算有人在他面前上演活春宫,以他的气度都可以保持脸不红心不乱跳的圣洁宁静模样。而司马晨,也绝对不会尴尬的,出身皇室的人早就练就了一皮厚脸皮更厚的本事。
所以三人行中,感觉得气氛怪怪不对劲而觉得尴尬的,自然只有凤薇一人了。
因为忙着调和二人之间汹涌暗潮的,凤薇觉得这一晚赏花真是比她跑五千米还累。这一晚,匆匆看了两眼,她便兴致缺缺的提议回去睡大头觉了。
谁也没有想到,夜晚睡着的时候他们的房间与床铺都发生了乾坤大挪移的变化。
似乎在短短一夜间,那个面积不算小的庄园突然间凭空消失了,而他们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从熟睡的床上往下掉。
确切的来说,是整个房间都在不知不觉之间发生下陷平移。
深夜时分,就在万赖俱寂的黑暗中,只听得忽然有一声龙吟响起,随即有一声长啸应和着。再然后,只听得有人发出了极为凄厉的惨叫声。
随后,是轰隆一声的地陷声。
一道墨青身影,与一道浅杏儒雅透着圣洁气息的身影,一左一右的从塌陷的庄园下飞身凌空跃起。
他们各自臂湾处都架着少女纤瘦的长臂,仔细看的话,隐约可见那墨青身影朝外的肩膀处有血迹渗出。
只不过在暗夜下,又是穿着墨青衣裳,除了他自己,别人根本就看不真切。
三人几乎同时从废墟中跃起,几个起落之后,他们远远的在安全地带找了块高地停了下来。
望着曾经挺宏伟的庄园一夕间转眼倒塌眼前,那场面真是说不出的震憾。不过凤薇却无心欣赏这个,她盯着黑暗中渐渐下陷的地面,双目似有水光闪动,夜风中只听闻她低声近似呢喃的冷笑自语:“葬身此处,想必太子殿下也会很满意。”
“我想皇后此刻好梦正酣,不知她梦中是否也会因为自己为儿子所选的风水宝地而心如刀绞。”
楚千浔略略侧了侧目,不过他看的是中间的少女,“薇儿,我想她很快就会尝到心如刀绞的滋味。”
而那个时候,五姨娘与小茹也就可以真正的安息了。
不错,皇后在挖陷阱,想要利用这片花海将凤薇司马晨楚千浔三人都埋骨于此。她断没有料到她那个在眼中不堪大用的儿子,在凤薇刻意透露的消息下,也打起了这片花海的主意。
所以最后,皇后精心为凤薇他们三人准备的葬身之地,反倒成全了太子。
竖日待皇后收到太子葬身城外花海的消息,那么强势冷静的一个女人,竟然也失礼得当场晕了过去。
只不过,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一晕实在太早了些。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未来得及处理太子的丧事,也来不及利用此事谋划为太子报仇整倒凤府与司马晨,就迎来了她生命中最后最猛烈的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随着太子的死,立即就有流言在元京各处肆虐。
流言的大体内容是说皇后与太子素来面和心不和,皇后一向不满意太子,这事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人们关心的是他们不和的根本原因,说穿了其实也简单。
皇室之间最不乏的就是各种龌龊的秘辛,尤其是涉及到国母这个嫡妻与未来皇储之间。
传闻当年皇后怀孕时,她身边一个宫女也被皇帝临幸,竟几乎同时在一夕间怀有身孕。
只可惜,皇后腹中那本该贵为中宫嫡子的胎儿,因为她怀孕期间心绪郁结思虑过重,最后生下来时竟成了没有呼吸的死胎。
但是皇后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就将即将临盆的宫女提前催产,然后将那宫女的孩子与她的死胎调换。
毫无疑问,太子真正的生母就是那位最后被夺子还被害死的宫女了。
这件秘辛也不知太子是怎么得知的,就在太子谋划着要为生母复仇除掉皇后的时候,他的计划被皇后提前知悉。为了保住到手的荣华富贵为了保住孤氏一族长盛不衰,皇后设计害死了知情的太子。
流言的真实性,未必经得起考究。但这种事情,只要该怀疑的人心存怀疑,慢慢开始接受相信就行了。
就在一夜之间,流言与各种证据像雪花一样飞进皇宫,落在皇帝的案头上。
“皇后竟然为了私欲,当年害死了太子生母,眼下又害死当朝储君!”皇帝一拍龙案,暴跳如雷的将案头上的奏折一扫落地。
除了这些,当然还有孤氏一族各种贪污贿赂倒卖官职,伤害人命欺诈百姓的种种罪证。
几乎不费什么力气,皇帝指派的官员就将事情查实了。天子一怒,孤氏一族自然倒霉的血流成河了。
皇后眼睁睁的无力看着孤氏一族大势尽去,没多久就选了一天月黑风高的夜里,盛装躺在她的凤栖宫里,吞金自尽了。
这样的死,倒也成全了她最后的骄傲与体面。
当皇宫的丧钟响起,凤薇双眸有沾光闪烁,她悲喜交加的朝着楚国方向跪下,虔诚地双手合什拜了三拜。
“娘,小茹,你们的大仇今日终于得报了,以后你们可以安息九泉之下了。”她心中的梏桎与包袱,也可以在丧钟响起这一刻,轻松放下。
在凤薇含泪跪拜楚国方向的时候,本该夹着尾巴在府里养伤的秦王殿下司马晨,却被皇帝一道急诏给召进了皇宫。
皇帝虽然召他进入皇宫,却没有按例选在偏殿见他,而是身着便服在一角宫殿拐弯处等着他。
司马晨心里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面无表情的上前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神色复杂的扫他一眼,随即从背后抽出一只枯老的手来轻轻摆了摆。
司马晨眼角掠了掠四周,见四下根本无人走动,就连平日形影不离保护皇帝的侍卫都不见踪影。
他心里更是疑窦丛生,可他见皇帝明显没有多说的意思。
皇帝不打算解释不要紧,他自己开口问一问就明白了,“不知父皇急召儿臣进宫有何要事?”总不会就为了躲在这冷清的屋角后,跟他在这瞪大小眼吧?
皇帝半眯起双眼,浑浊眼睛里似有复杂冷嘲痛恨的神色闪过,他看了司马晨一眼,仍然不紧不慢的摆了摆手,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只示意司马晨跟着他脚步往前走。
事实上,皇帝心里那是绝对不愿意这个时候召司马晨进宫的,更加不愿意带司马晨去那个地方。
可是,他没有拒绝的权利。那个人说要见司马晨,他就必须得乖乖下旨让人进宫。一如当年他们百越明明国力强盛,却非要主动开口送个质子到大梁一样。
而送去大梁的质子人选,也是那个人指定要司马晨去。
司马晨默默跟在皇帝身后三步之遥,虽然眼见皇帝越来越往偏僻的地方而去,可皇帝不愿意解释,他便也乐得暂时当个哑巴。
不知走了多久,皇帝终于在一座冷清无人的宫殿前面停下了脚步,司马晨抬头一看,只见那宫殿门匾上镶着“乾华宫”三个残缺剥漆的大字。
“你想问的,都可以在里面找到答案。”皇帝往乾华宫紧闭的门扉指了指,示意司马晨自己推门进去。
司马晨默默仰视着殿门,又打量了脸色阴沉的皇帝一眼,随后迈步走了过去。
进入到大殿里面,一切因为空旷而寂静得让人害怕。殿内摆设相当简朴,从上到下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唯一让人看起来觉得没有随着这座死气沉沉的宫殿一齐老化腐朽掉的,就只有墙壁两旁的柜子上,那一根根还余半截没燃完的蜡烛。
突然有压抑苍老的咳嗽声从内殿传了出来,司马晨心中莫名一紧,不由得放轻脚步,同时加快速度往内殿走去。
阳光透过格子斑驳洒在地上,司马晨一只脚步入了内殿,可也同时因为眼前所见而失神的愣住了。
内殿一眼可见一铺被幔帘垂围的大床,半边帘子钩了起来,隐约可见大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人。
司马晨暗自心惊,目光飞快从没有什么起伏的瘦削身形往被褥上露出的脑袋上移。
可这一打量,他心里更加震惊。连眼神也不自禁的震了震。
那人的脑袋只剩一个圆碌碌的大脑壳,脸颊五官所有皮肉都深深陷了下去,看着那人硕大的空脑壳,真是说不出的恐怖,也让人瞬间心底发毛。
司马晨却奇怪的没有生出毛骨悚然之感,反而在看到那人深陷的骨架后,突然悲从中来的有泪水从眼眶涌出。
这种情绪真真让他吓了一大跳,他举起袖子,试探性的往大床走近两步,迟疑道:“你……?是你要见我?”
那人举起枯瘦如柴枝的手,吃力的朝他招了招。
司马晨又小心翼翼的走近了两步,那人也不睁着眼睛看他,似乎仅是睁眼的动作也要耗尽他的力气一般。
低沉沙哑的声音却缓缓在内殿响了起来。
“我是司马胜,你的父皇。”
短短两句话,让司马晨浑身都剧烈的震了震,他难以置信的瞪着床上那人,失声道:“什么?”
司马胜没有理会他,喘了口气,又接着道:“你先别问,且听我说完就知道了。”
司马晨垂下眼眸,努力镇定自己翻腾的情绪,静听着司马胜不时夹着咳嗽的讲述。
从司马胜的讲述中,司马晨了解到一个让人震惊的真相。原来司马乃当今皇帝的皇兄,年轻时还是赫赫有名的常胜将军。这个人文武皆一流,百越在他的治理下日益强盛。
但是,身为帝王的他却喜欢亲自带兵出战。在一次战役中,他意外受了重伤。此后只得让位于自己弟弟,但他深知这个弟弟没有治国的能力,便一直把着大权不放。
对外,别人只知太上皇早亡故。实际上,只有皇帝知道他仍然苛延残喘的活着。
司马胜年轻时,曾有一心上人,却因阴差阳错,那女子最后进了宫却成了他弟弟的妃子。
司马晨就是他与那个妃子生下的孩子,当年让皇帝将司马晨送去大梁为质子,目的也是为了保护司马晨。
讲完司马晨真正的身世之后,司马胜才顺便讲出自己见他的目的。原来他自知自己已是油尽灯枯命不久矣,想着将皇位传给司马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