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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表示人已带到,便先告退了。
玉珠一走,赵晓潼便唤了杜若与半夏过来与二人认识。
然后,她含笑指了指院子北面,瞟着那块她与杜若刚开垦出来的泥地,慢悠悠道,“向妈妈,以后你就负责管理那块花地;你可别小看那块瘦地,我正打算种几株花苗,先把院子的绿化搞好。”
向妈妈顺着她手势望去,那不过一块巴掌大的地方,新翻出来的泥土带着骨黄色泽,显然那的土壤并不肥沃;果真如赵晓潼形容的一般,是块瘦地。
她不禁皱起眉头,冷声道,“四小姐让奴婢管那块巴掌大的瘦地?”她声音又冷又高,语气更是毫不掩饰表露她的讽刺与不满。
赵晓潼淡淡扫她一眼,丝毫不以为忤;敛着眼底情绪,依旧笑意温和,“我知道这对向妈妈来说是大材小用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看筑梦居就这么点大地方。我房里洒扫什么的有杜若,屋里其他事情有半夏;你和包妈妈刚来,暂时先熟悉熟悉。”
向妈妈被她一番“合情合理”的话堵得心口生疼,可她纵然心里有十二分不满,这会也不能发作出来。赵晓潼可以轻贱她,她却不能直接甩赵晓潼脸面。
不过,这并不表示她会就此屈服,乖乖听任赵晓潼的安排。
她眯起眼睛,不带感情地扫了扫赵晓潼,半晌,咬着牙根对赵晓潼称是。
赵晓潼将她眼底的不甘收进眼里,只略略勾唇噙一抹浅浅冷笑;随后望着包妈妈,“包妈妈从前既是协助向妈妈的,那就暂时负责筑梦居一干人的衣食住行吧。”
这个任命出来,包妈妈被狠狠吓了一跳,她拿眼角瞟了瞟向妈妈;向妈妈脸色果然铁青,胸口处起伏得厉害。
赵晓潼不动声色将二人反应收尽眼底,满意地笑了笑。来到她的地盘,还对她摆脸色对她倨傲?小样,再铁的搭档也经不起利益考验,她就不信拆不散这两人。
向妈妈忍了忍,看见她愉快含笑的模样,终压不下心里那口气。抬着下巴忿忿道,“四小姐,奴婢觉得你这安排不太妥当。”她这话说得极直白,就差没直接指责赵晓潼不会用人。
赵晓潼挑眉,不动声色扫她一眼,也不动气。跟一个不上道的下人动气,这不是降低她的情商嘛!
她吸了口气,清雅面容漾出绝对迷人的温和笑靥。迷蒙眼神看着懵懂又无知,似是压根看不出向妈妈不满一样,“哦,向妈妈是觉得我这样安排委屈了?”
委屈吗?当然委屈!简直委屈死了!想她堂堂一个南院管事调到这来,却被分配去管一块巴掌大的廋地!谁见着谁不认为她委屈。
可原本觉得自己理直气壮的向妈妈,对上她看似迷蒙实则精光闪动的眼神,却嗫嗫的说不出口,不敢再坚持让她给自己换岗了。
“哎,我这院子小,向妈妈若是觉得委屈……”赵晓潼幽幽瞥她一眼,听似在感慨筑梦居小。可向妈妈却听明白了,只要她敢承认自己委屈,赵晓潼一定会趁机将她赶出筑梦居。
她若不能在筑梦居稳稳扎根,老太爷一定不会放过她。想到这里,向妈妈心里那点不满开始以闪电的速度消退。
赵晓潼靠着缺角的椅子闲适而坐,只顾一味低头慢悠悠喝她的茶,也不催向妈妈。不过却将向妈妈眼底那点挣扎看尽。
半晌,向妈妈不甘不愿地低头,扯出一抹生硬干笑,道,“四小姐这安排极好,奴婢很高兴。”
少女眨巴着眼睛,身体微微前倾,对向妈妈形成压迫姿势,无辜问,“真的吗?向妈妈不觉得委屈?”
“不委屈,不委屈。”向妈妈被她那似有穿透力的目光一盯,顿时觉得背后冷汗涔涔;连忙垂低头表明态度。再委屈这会她也得含泪和血往肚吞呀,谁让她在人屋檐下,不低头难道等着头被撞破吗?
“不委屈就好。”赵晓潼坐直身子,拿起杯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个不停,眼角瞟了瞟静立的包妈妈,问:“包妈妈觉得我这安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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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马越难驯,驯服之后的成就感越大。
咳咳……扯远了,向妈妈是人不是马。
第64章 烫手的面团
连一向强势的向妈妈都被四小姐无形散发的气势压得抬不起头,她哪敢有半句不满。
几乎没有半分迟疑,包妈妈立时道,“小姐安排甚好。”她应得又快又急,这态度看来实在带了点迫不及待的讨好。
赵晓潼见状,随手端起杯子,遮住嘴角那抹满意浅笑。她若连两个妈妈都收拾不了,这主子她也不用当了。
“杜若与半夏住在东边两间厢房;你们两个就住西边的厢房吧。”
西边?院子里连棵草都没有,墙壁四周无遮无挡的,西边的厢房岂不是被太阳从早晒到晚。
向妈妈立时不满在想,她堂堂一个管事,居然要住西晒的房子,四小姐这是故意给她下马威吗?她面无表情,可双目难掩忿忿之色,终究是意难平。
赵晓潼丢下这话,又开始沉默下来慢条斯理拔弄杯盖。她倒要看看,一进门就敢给她脸色看的肥妈管事能不能再忍耐下去。
如果连这点忍耐都没有,她不用费心考虑收为己用,直接就将人扫地出门。
向妈妈垂首而立,双手的拳头是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半晌,似乎终于平静下来,抬头迎上少女目光,“是,奴婢任凭四小姐安排。”
包妈妈立即从善如流应道,“奴婢听从小姐安排。”
赵晓潼笑笑,朝杜若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杜若带二人下去安排。
一个称小姐,一个唤四小姐,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却说明这两人对她的态度。一个认可她作为新主子;另外一个则从里到外都在排斥她。
有才能而不好用的人,她不要;才能平平但忠心好用的人,她可以考虑;毕竟才能可以培养,忠心却不能。
听闻老太爷调了两名妈妈到筑梦居;第二天夫人立即让人带了两名丫环到筑梦居,美其名曰以前疏忽了,居然没人向她禀报筑梦居服侍的人手不够。
赵晓潼扔下花锄,就站在花地旁边。掸着藏于指间的泥土,面无表情听着林妈妈替夫人发表洋洋洒洒的自责词。
过了半刻钟,林妈妈还在滔滔不绝,似乎要打算一直没完没了的替夫人自责下去。
赵晓潼挑了挑眉,面上虽然带笑,可眼神却飞转着嗖嗖冷芒,“讲完了吗?”
她很客气很友好的问了句,她发誓,她真不是故意想打断林妈妈的长篇大论;她只是站得累了,听得耳朵起茧了。她绝不承认自己耐心被林妈妈磨叽的自责论耗尽了。
呃……被人客气打断的林妈妈眼里有一瞬茫然,当然面上也闪过一抹不高兴。可当她看清问她的人是赵晓潼之后,立即尴尬讪讪笑道,“嘿……回小姐,奴婢说完了。”
“四小姐,这是画眉,擅长女红。”她干笑着指了指身旁长得妩媚的丫环。
赵晓潼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她身上衣裳甚至比不上这个叫画眉的丫环;再加上眼下她衣摆还沾了泥,双手更是半点也不干净。可她这副比不上丫环的落泊模样,却丝毫不影响她本身自然散发的威慑气度。
一个人的气质与威势什么的,真心不是靠两件好衣裳或华丽的首饰就能衬得出来的。这就好比,给一头驴套上马鞍,可装得再怎么像,也改变不了它是驴的本质。
她眼角淡淡一瞥,原本带着轻视之心暗下打量的画眉,立时收腹挺胸将腰板挺得笔直。
“四小姐,这是画骨。”林妈妈手势一转,指向稍稍落后的丫环,并没有说明她的特长。
赵晓潼挑眉看了看,长相平凡,不过从里到外透着一股憨厚朴实的气息。目光在画骨笔直垂于腰侧的双手扫了扫,隐约可见指掌有薄茧隆起。原来是个粗使丫头。
她不着痕迹地望了望天,回头对林妈妈笑道,“林妈妈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先进去了;至于这两个丫环,我会让人安排的。请林妈妈回去替我谢谢夫人。”
“四小姐客气。”林妈妈欢快笑起来,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赵晓潼如此识抬举二话不说就将人收下,她心情当然好极了。差事办得漂亮,回去就能理直气壮向夫人讨赏。
林妈妈几乎是哼着小调轻飘飘的离开筑梦居。赵晓潼望着她背影,搓了搓手背的泥巴,眼睛几不可见地闪过一丝冷意。
赵晓潼一声吩咐,将画眉与画骨两人丢给包妈妈安排。不过她暗示包妈妈只需安排两人做事即可;其他的事留待天黑她另有打算。
包妈妈既然是秘书型人才,察颜观色的本领自然也是一流的;她接下赵晓潼暗示,立时就着手安排画眉画骨两人,确保两人在天黑之前都完全忙得抽不开身为止。
夜幕悄悄降临,所有人用过晚膳,该到休息的时间;画眉画骨两人一脸郁色来到赵晓潼屋子。
“你们两个有什么事?”赵晓潼听闻两人行礼,并没有抬头,继续就着淡黄灯光与棋子奋战。
画骨与画眉对望一眼,画眉上前一步,道,“禀小姐,包妈妈说……”
赵晓潼落子的动作停了停,忽然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望向她们。
画眉被她寒凉如芒刺的目光一望,莫名被吓了一跳,说话便突然结结巴巴起来。
“嗯?”
画眉听出她语气的不耐,悄悄握了握拳,给自己打气,“包妈妈说筑梦居没有多余的厢房,无法安排奴婢与画骨。”
赵晓潼听罢,半晌,懊恼地拍了拍脑袋,“我想起来了,筑梦居只有四个厢房;杜若与半夏身为一等丫环,自然一人一间,向妈妈与包妈妈都是二等管事,按规矩也不用跟别人挤房间……”
她目光一转,扫过满身倦意的画眉画骨,流露出几分无奈,“这事还真不好办。筑梦居的厢房就这么多,我也无权更改府里的规矩,所以……”
她皱着眉,一副不知所措的苦恼模样,“我也不知怎么解决你们的住宿问题。”
画眉一听,绷着的小脸立时胀得通红,差点忍不住开口质问赵晓潼;幸好画骨眼疾手快扯了扯她衣角,堪堪将她的理智拉了回来。
赵晓潼瞟了瞟那只还拉着衣角的手,暗下嗤笑一声,面上却露出十分为难的神情,“要不你们俩现在就回去问问夫人这事该怎么解决吧;筑梦居的真实情况摆在这,府里的规矩也在这;我看这事只有夫人才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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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自然也有后着等着晓潼的。
当然,晓潼也不是面团子。
第65章 斗智
画眉十分不满赵晓潼三言两语将她们打发回去,可不满也好不忿也罢。她们要是不赶紧回福满苑找夫人,待会天完全黑下去,她们想要再见夫人可就难了。
画眉咬了咬牙,僵硬地对赵晓潼施了一礼,毫不迟疑转身就走。
画骨脸上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不满的表情,她一板一眼行了礼,告过罪,才转身追画眉去。
“哼,真当我是任搓任捏的面团,随便谁高兴都可以往我这塞探子!”也不怕烫手。
杜若听着她低声咕哝,总算明白她白天是故意拖着画眉画骨,就等着天黑来为难那两人。
“小姐,你这样打发她们回去,这不是给夫人有借口找我们麻烦吗?”杜若问归问,可她一点也不担心;小姐若没主意就不会这么张扬。
赵晓潼搁下棋子,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我正愁夫人不来找麻烦。”
赵紫君已经被她与三姨娘联手弄到城外清苦的水月庵去了,而夫人却像没事人一样,对赵紫君不闻不问。她可不认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