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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夫人真是有苦难言。一来而往的,渐渐郁结得食不安睡不稳,一场夜雨过后,她终于挨不住——病倒了。
不得不说,夫人这一病,病得真是时候。一来关于琼芝的流言已渐渐淡了;二来死了十几年的老夫人冥寿已过;三来筑梦居扩建得也差不多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五姨娘的病不停反复,所以留在微雨阁照顾生母的赵晓潼;也便一直留在微雨阁,一边侍疾一边光明正大习字。
这段时间,藏在微雨阁背后的内奸一直没有任何动作,饶是赵晓潼几番设计都没将害虫逼出来。
“夫人病了?”赵晓潼挑了挑眉,对这个消息显然一点也不觉得讶异。夫人再不病她才觉得奇怪呢。毕竟赵紫君已经在水月庵待了三个月,期间捎回求助书信无数。
“病得好呀。”少女遥望着福满苑的方向,唇畔噙一抹幽幽冷笑。
她,也是时候病上一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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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病了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潼:黑心羽,你不能让我真病。
羽:假病还算什么病?
潼:我不管,真病歪歪了,还怎么斗夫人!
第68章 特殊礼物
6
为什么说夫人这时候病得妙呢?就在夫人病倒没几天,夫人娘家的母亲与大嫂打着探病的旗号大摇大摆上门来了。
主母病卧在床,老夫人又早亡故;按着对方的身份,相府自然不能随便推个姨娘出来接待她们。
可赵书仁要上朝议事;唯一够份量的主子便只有老太爷了。
老太爷不喜外人踏入他的南院,为了接待亲家,只得前来相府的正屋。
周家爵位虽只至大将军,可这大将军却是实打实的军功与兵权。在大梁周家三杰就是当今皇帝也不敢小看。
周老太君亲自上门,老太爷自然也不得不给面子。
“周老夫人放心,我们已经请了最好的大夫给夫人看病;大夫说了,只要夫人静心调养,她很快就会好起来。”
周老太君拿起拐杖往地上敲了敲,冷冷道,“静心调养?说得好,可眼下这情况,语柔如何能静心调养?”
老太爷几乎想不起已经有多久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了。眉头在周老太君敲地的咚咚声里越拧越紧,各种念头转过。他淡淡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带着明显不满。他望着周老太君,将皮球踢了回去,“不知周老夫人有何建议?”
你不是对我们的安排不满吗?那就划下道来,他倒要看看;夫人娘家的人自视甚高到什么程度。
周老太君掀动耷拉的眼皮,似笑非笑看着老太爷,毫不客气道,“真有心让语柔静养,首先就不应该让那些糟心的事情打扰她。”
糟心的事情?老太爷眼神一暗。这是赤果果指责他们放任相府关于琼芝的流言不管?
这个消息怎么传到周家去的?要知道流言一直在府内传来传去,那是因为当家的夫人知道事情轻重,在流言初起时就狠狠约束下人一番。这事若传出外面,一不小心传到皇帝耳里,那就可大可小了。
外面至今没有关于琼芝的任何传言,周家的人却知道了。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是夫人刻意让周家人知道这事。
想到这里,老太爷原本就被周老太君这般强势上门兴师问罪的态度就闹得心里不舒服;现在心里对夫人的不满又深了一层。
老太爷客气地笑了笑,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笑容有多敷衍多牵强。
“周老夫人放心,以后肯定不会再有任何糟心的事情打扰到夫人静养。”逼着他当面作保证,老太爷心里又怎会舒服;不过想到周家握在手的三十万兵权,他只能将这些不舒服的情绪深压心底。
得到保证,周老太君沉黑的面色终于转晴。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老脸微微染了几分轻松笑容,“相府虽然子嗣众多,可语柔亲生的终归只有一个。”话落,周老太君轻轻叹了口气。顺手端起茶杯,眼里精光自杯盖中流泻出来,不动声色盯着老太爷,就等他表示。
老太爷皱眉,得寸进尺的女人最可恶!偏偏周老太君用的理由冠冕堂皇,他根本拒绝不得。
就算不能拒绝,他也绝不让周家这个老太婆轻易如意。不明说?跟他来暗示?好,那他就来个揣着明白装糊涂!
凭什么这个老太婆端着高贵占便宜?却要他一个堂堂大男人伏小失面子?
沉默,喝茶!看谁熬得过谁。老太爷也端起茶杯,闷头一口一口呷茶,那动作比周老太君职业得多了。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周老太君再强势,也明白自己这样下去在相府讨不了好。她不满地皱了皱眉,对旁边的儿媳妇——周大夫人徐静惠使个眼色。
“赵老太爷,我们刚才去福满苑看了大姑;大夫说,大姑这病除了操劳过度之外,还因为大姑她心情郁结思念过重。”徐静惠顿了顿,瞄见老太爷黑色渐深的脸,放轻了语气,“大家都说老太爷有福气,二小姐是个孝顺孩子,大姑也是个有福之人;我们相信有老太爷的照拂,她们都会好起来的。”
周大夫人话里话外明里暗里都透尽周老太君的心思,翻来覆去强调的不外是借着夫人这一病为由,让老太爷同意接赵紫君回府。
暗示的你不是装糊涂吗?那她就直接点明。
夫人能思念谁?自然是不在眼前的二小姐赵紫君了。
徐静惠毕竟小了一辈,她的态度绝对没有周老太君咄咄逼人的凌厉;周老太君让她来提这事,也是想给老太爷一个台阶下的意思。
老太爷又岂会不明白个中情由;只不过他心里恼恨呀!想当年他就不赞同自己的儿子非要娶周家女为妻。赵氏一族世代文官,根深大族的文人清流,自然瞧不起掌权新贵的武夫。
咳,说句老实话,周家的历史虽比不上赵府,可也算名望大族。不过周家多出武将。文人多清高,武将多骄横;两者碰在一起时,大多时候谁也看不上谁。
可偏偏他的儿子一头撞进周家女的温柔乡里,非要娶回家当媳妇,这才引来今日他在这生受周家的窝囊气。
但气归气,恼归恼。想起周家三杰牢牢握在手的三十万兵权,老太爷不得不咬着牙根咽下这口窝囊气。
顺着徐静惠所给的台阶而下,他盯着右手所握的鼻烟壶,沉默半晌,才慢慢道,“周大夫人说得对,谁都会好起来的。”
他说得很慢,一字一字沉厚的嗓音嘣出,徐静惠感觉自己身上压力倍增。幸而老太爷虽有心施压,却愿意松口成全。
说罢,老太爷拿着从不离手的鼻烟壶,淡淡落了一瞥在周老太君身上,随后笔直站起。
这是送客的意思。
目的达成,徐静惠悄悄抹了抹汗,识趣地上前扶起周老太君,客客气气告辞。
“小姐,二小姐她就快回来了……”杜若得到消息,第一时间禀报赵晓潼。细长眼睛里布满担忧,这话的潜台词其实是说赵紫君快咸鱼翻身了,小姐你有什么主意的话赶紧将人拍死吧!省得再回府祸害我们。
赵晓潼看她一眼,温和亲近地笑笑,“意料之中。”从夫人突然病倒开始,她就知道这天很快会来。
周家一门三杰,夫人娘家后台绝对杠杠的!
三十万大军是个什么概念?如果三十万人同时涌入京城的话,她大约连站都没地方站;三十万人跺一跺脚,何止京城震三震,这天下也要震三震。连皇帝都忌惮的力量,老太爷能不惧不退吗?
“小姐可有对策?”杜若看见她淡定温和的笑容,慌乱担忧的心情总算安定不少。既然是意料之中,小姐一定早有后招应对。她,应该学会相信小姐的能力。
这一问,杜若很淡定,细长眼睛带着笃信的期盼。
赵晓潼却眨了眨眼,直接两手一摊,笑道,“我也病了。”至于这个算不算对策,这事就要看杜若心里怎么想了。
呃……小姐也病了?
杜若看着眼前笑意嫣然的俏脸,十分怀疑地搓了搓自己眼睛,然后将赵晓潼上下打量数遍。再然后,她满头黑线了。
小姐明明精神抖擞,气色也好,她看不出小姐哪里病了!
她心里在切切实实的担忧,小姐却无所谓的跟她开玩笑;她实在乐不起来。
相由心生,杜若心里愁;小脸立时皱成了苦瓜相,“小姐,奴婢说的是真的。”你也认真点思考对策,别逗奴婢了;不然待人回来,苦的就是小姐你。
“我说的也是真的。”赵晓潼笑脸一收,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刷刷失了血色,直接惨青一片。她还十分配合地捂着胸口,有气无力地呻吟着,然后十分难受地咳嗽起来。
杜若瞪大眼珠,“小、小姐……你真的病了?”好吧,她明知小姐在演戏,可她还是被吓到了;呃……是被骗到了。
赵晓潼有气无力地点点头,“你,去请大夫。”真病假病,大夫说了算。
大夫来了,很快又走了,赵晓潼被大夫确诊为因劳累过度虚弱发病。
这劳累过度——自然是指她日夜亲自照顾五姨娘了。连续两三个月无微不至照顾一个病人;纵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何况她只是个娇弱的小姐。
在周家施压下,老太爷原本打算第二天就让人到水月庵接赵紫君回府的;但在听闻赵晓潼因照顾生母太累而染病后,老太爷忽然改变了主意。他是因为赵晓潼而想起了当初将赵紫君送走的缘由。
这一想,他本就因周家强势施压而受的窝囊气,这会更加积深几分。憋在心里的闷气无处撒怎么办?不,他虽然不能将闷气直接撒在周家人身上,可换一个对象;比如换一个孙辈的话,他这气大可撒得理直气壮。
在老太爷有意冷落下,硬是让人迟了三天才去水月庵接赵紫君回府。
在这三天时间里,原本躲在暗处怀疑赵晓潼装病的人,也终于找到机会证实赵晓潼这病是真装实料的病。
比如赵晓潼是真的当面喝下大夫所开的汤药;比如某天某个时辰她挑赵晓潼单独在房睡觉的时候,故意进去弄出动静来试探,赵晓潼却一睡如死。
当然,光是这些试探还不够,她必须再三确定赵晓潼不是坑她,她才能将确切消息传出去。
在老太爷派人出城去水月庵接赵紫君的时候,久未露面的梁泽与司马晨忽然联袂到访,名符其实前来相府探病。
至于探谁的病?同时跟他们两人有交情的是相府四小姐,这不明摆着嘛。
至于相府当家主母夫人也病着?抱歉,他们跟那个女人不熟。
梁泽与司马晨这两人,不但身份一个比一个尊贵,就是相貌也是一个赛一个俊。原本在夫人授意下,府内众下人都做好准备夹道欢迎二小姐回府的。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
理由也很明显,二小姐被老太爷不声不响送走;这一送就是三个月,如今既然重新回府,自然要将这欢迎仪式在老太爷可接受的范围内,有多隆重搞多隆重,这才表现出老太爷对二小姐的重视嘛!
可惜,梁泽与司马晨这两美男在相府一露面,立即勾走不少雌性生物的魂。尤其是刚刚发育到青春期的年轻婢女们,只顾两眼放光追着他们身影跑。至于夫人授意她们热烈欢迎给二小姐撑场的事?早在她们看见两美男的时候丢到脑后了。
于是,在小厮引着梁泽与司马晨往微雨阁探病的时候,他们身后也出现了难得一见的盛况。
那些原本被夫人命令在前院夹道欢迎二小姐的下人,一个个绞尽脑汁找借口离去;然后一个个借故接近微雨阁,只为近距离接触那两个身份尊贵相貌无双的男人;人人做着白日梦,想着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