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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原本被夫人命令在前院夹道欢迎二小姐的下人,一个个绞尽脑汁找借口离去;然后一个个借故接近微雨阁,只为近距离接触那两个身份尊贵相貌无双的男人;人人做着白日梦,想着万一被他们其中一人看上的话,她们一辈子荣华富贵都不用愁了。
结果,数众婢女都开溜追美男去了,只留下稀稀拉拉年老兼貎丑的妈妈们还在原地望穿秋水般盼着赵紫君快些到府;她们手头上还有一堆工夫要做呢,可没空闲耽搁在这一站就是一个时辰,白等一个时辰她们可以干很多活了!
夫人并不知道她命令下人给爱女撑场这事,私下引起了一众下人不满。
不管赵紫君能不能按时回府。这边在微雨阁养病的赵晓潼听闻下人通报,说梁泽与司马晨联袂上门探病,心里就陡生无奈,连忙躲进幔帐下躺好。
“小姐,三太子与司马公子到了。”杜若看着外面渐近的华贵人影,站在床沿帐子外轻声提醒。为什么不称司马晨为六殿下?据说这是司马晨自己的坚持,比起六殿下这种尊称,他更喜欢别人称他为司马公子。
赵晓潼对于这个解释,心下也深以为然。一个异国质子,实在没必要处处显摆自己尴尬的身份。
“嗯,让他们进来。”隔着幔帐,赵晓潼靠着垫子半坐半躺,依稀望见梁泽与司马晨两人风度翩翩如昔。一介贵公子的气度在他们优雅信步举手投足间彰显无遗。
“奴婢参见三太子,参见六殿下。”房内一众婢女在杜若的带领下,煞有其事地对二人行礼。
梁泽看了看司马晨,司马晨挑了挑眉,作了个你请的手势。梁泽负手逆光而立,下颌微扬,右手一抬,“起来吧。”尊贵气度在他清傲俊朗的姿态下自然散发。
有如霞辉般引人的眸光淡淡一扫,立时晃得一众婢女心肝呯呯乱跳。
赵晓潼一个眼神,杜若立时心领神会挥退众人,与半夏一道退至门边侍立着。
“晓潼,我们来了,你这会还躲在帐子里干什么?”说罢,梁泽大步前跨,看他的样子,假如赵晓潼不肯自己出来的话,他便直接过去挑开帐子将人拉出来。
与他并肩而立的司马晨见状,眉梢略挑,不动声色扫了扫帐子;左脚微微前错半步,身体随即向前动了动,恰恰挡住了梁泽前去之势。
“咳,三太子请见谅,我虽是累病;可昨夜不小心染了风寒,实在不宜……近距离相见。”你是尊贵的太子殿下,她一个小小臣女惹不起呀!万一被她传染了风寒怎么办?
所以,为了杜绝可以预见的坏后果,她只好先躲着了。
她绝对没有故意避而不见的意思,她是为他好;这点她可以发誓。
不是她刻意躲人,是病情不允许;梁泽你是明理的,你很明白我为大家好的苦衷吧!所以所以,掀帐子拖人什么之类的粗鲁兼有失身份的事,你太子殿下就别做了吧!
如果说司马晨那姿势是逼着梁泽不得不停下脚步,那么赵晓潼这话就是让梁泽硬生生甘愿自己停住脚步。
他可没忘记,他是来探病而不是来捣乱的。
“好吧,那我在你边上的椅子坐。”梁泽无奈,瞥见离床榻最近的椅子,转身一屁股坐了下去。盯着让人雾里看花的帐子,带着小小不满咕哝一句:“隔着帐子看你,真是别扭。”
“咳咳……三太子若是不介意染病,我可以让人挑开帐子。”压抑的咳嗽明显适时让帐子外的人听明白,她现在是病患,是需要小心呵护的病患。
嫌弃不满什么的负面情绪,麻烦你们自己兜着带回去。
梁泽墨眉一挑,“听声音,你病得不轻。”他的注意力全然放在赵晓潼的病情上,居然接连忽略了赵晓潼对他的称呼。
“大夫怎么说?要不我召个太医给你瞧瞧?”
司马晨望天,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然后恢复平静,似笑非笑盯着帐子里头病弱的少女,侧耳听她的回答。
“三太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一事不烦二主,张大夫虽不是太医,但医术不赖。”这是表明她信任张大夫,同时将她的拒绝说得明白有理。
她可以不领梁泽的人情,但也不能因小失大让梁泽心生芥蒂。
就算不能与权贵为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也不愿意与权贵为敌。
“什么三太子?”梁泽听她中气尚足,终于将注意力从她的病情转到别的事情上。这一转就是让他郁闷的称呼,“几个月不见你就与我生份了?亏我听闻你生病,今天还特意约了司马兄一起来探望你。”
梁泽敛了笑容,声音也冷了几分。很明显在表达他在生气,他很生气。
赵晓潼暗地翻了个白眼,你大爷,她刚才都叫了好几声三太子,怎不见他生气;怎么一转眼突然就发起飙来!
她倒也想跟他自来熟来着,可她没这个资本;还是老老实实尊称他一声比较好。
如果他在她称第一声三太子时就纠正她,她绝对会很高兴遵从。可他没有注意到,那证明他本人对这个称谓也是认可的。
她是傻子才会自动惹祸上身。
“三太子跟赵晓潼这种女人生气可不值得!”赵晓潼很高兴司马晨这时开口为她开脱;当然,如果他每次说话不针对她不带任何贬义的话,她会更高兴。
梁泽关注的重点可不在司马晨贬低嘲讽赵晓潼,他是突然想起赵晓潼还在病着呢,他好端端的来探病跟她怄什么气。
“咳……那个晓潼,我不是有意的,你别放在心上。”
心性清高的三太子居然给赵晓潼道歉?还说得如此自然顺溜?梁泽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司马晨默默扭头望向外面,变天了吗?还是他老到开始出现幻听?他认识梁泽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这些年来能得梁泽道歉的人屈指可数,而女人——赵晓潼是第一个目前为止也是唯一一个。
他从望天到默默盯着梁泽左看右看,就差直接指着梁泽说:三太子你对赵晓潼这个女人这么特别,是不是看上她了?
听到这个女人生病,就急匆匆拖上他一起来相府探病;听到他一句暗示,立马怒气全消变脸给赵晓潼道歉!
如果这些都不能证明梁泽看上赵晓潼,打死他都不信。
可赵晓潼这个女人有什么好?能引得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三太子青睐?
梁泽对上司马晨狐疑打量的眼神,不禁怔了怔,随即也反应过来;然后也陷入反省中。他对赵晓潼似乎好得出奇,他似乎十分不愿意看见赵晓潼不高兴,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看上赵晓潼。在他看来,赵晓潼长相不算绝色,脾气虽不算坏但绝对说不上好;有时还倔得让人头疼,这个半大的丫头片子顶多就是比普通女人特别一点。
对,肯定是因为赵晓潼异于别人这一点特别,他才会对她特别一些。
分析完毕,梁泽心安理得岿然不动接受司马晨目光洗礼。
“咳,司马公子原来……”不是来探病的,是专门前来气她的吧!有人用这么恶劣的语气对待病患吗?显然司马晨是这方面的第一人。
“我上门前特意给你挑了份礼物。”你说我是不是来探病的?
“说起礼物,晓潼,我给你带了些血燕来;你记得让下人炖来吃啊;嗯,喜欢的话,可以让人捎信给我,我再给你送些过来。”
“咳咳咳……”赵晓潼这回不是装咳,而是直接被自己口水呛到了。
三太子殿下,我跟你很熟吗?我们之间的关系没那么亲吧?你这话很容易让别人误会的,知不知道?你这不是为我好,你这是给我拉仇恨,是在害我好不好!
我知道梁泽你富贵兼大方,可不带这么显摆的。这是陷害,这绝对是陷害,她一点也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再说,梁泽的态度再亲和,他的身份可摆在这;要说梁泽如此高调跑来相府探病不带目的,这话就是骗三岁小孩也不信。
她不是白痴,也没有兴趣做梁泽探路的石子。对梁泽之流的掌权者她秉乘不亲近不拒绝不讨好的三不原则。
赵晓潼默了默,只在片刻心思已转过千百遍,她瞥了眼梁泽,决定改口。“梁泽,我身体没那么弱……”血燕什么的,她真不需要。她怕自己虚不受补呀,到时没病也补出一身病来,那可麻烦大了。
最主要她不想将自己树立成箭靶。她可没忘记,相府有个骄横女对梁泽这个天之骄子虎视眈眈。
赵晓潼还没说完,梁泽笑容已收,双眉一挑,微敛眼眸透着丝丝凉意睨向帐子。
这丫头竟敢拒绝他?他想对她好,只是纯粹因为她的特别。赵晓潼难道以为他会利用她的身份索取什么利益?这丫头也不……
赵晓潼望见他隐忍泛冷的脸色就心知不好,连忙挤出笑容,“你知道的,我在府里……,只怕白费你一番好意。”
梁泽想起洗尘宴那天赵晓潼遭遇的连番算计,确定太多好东西在她手上,对她未必真的好,反而更可能引来祸患。最后不满地哼了哼,算是接受她拒绝的解释。
“赵晓潼,想不想知道我给你带了什么特别礼物?”
及时雨啊!跟梁泽这种一副高高在上的皇子皇孙打交道就是累,不管好坏,他们给你的,你就得接受;就算遭了罪你也不能哼声,反而还要对他们表现出感激涕零的模样。
赵晓潼再一次投了瞥感激眼神给标杆司马晨,她这会压根想不起这位身高标青的司马公子也是她口中高高在上的皇子来着。她不想哄梁泽可也不愿将关系闹僵,立即从善如流配合转移话题,“愿闻其详。”
司马晨凝目望着帐子里的少女,容光潋滟的俊脸带着几分莫测高深,“秋天寒意重,人容易生病。”
赵晓潼伸手,很想掏一掏自己耳朵。她没听错吧?不过瞥过端坐屋内两人,她很乖巧地放下手。
尼玛,害她期待半天,结果司马晨这么高调的来句悲秋伤春?……病?嗯,夫人病了,周家人来了;然后赵紫君要回府了!
兜了那么一个大弯,原来重点在这。他送的礼物——跟赵紫君有关?
赵晓潼用力地将她心里疑惑用眼神传递给司马晨:求解!
司马晨朝她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这个动作立即让赵晓潼狠狠地汗颜一把,从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天气能联想到这么多事情,她实在不得不佩服司马晨奇怪的逻辑思维。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明白司马晨的难处了。一个质子,当着大梁太子的面,自然不可能光明正大谈论周家。你一个异国质子关心人家的朝中重臣,这个重臣还是手握兵权的牛逼人氏,你让人家太子怎么想。
“最近风大雨大,人更容易生病。”司马晨又悠悠吐一句,虽然他坦然谈论天气,听起来正常到不能再正常;可梁泽眼光扫来还是隐隐透着若有所思的味道,司马晨虽然是个风花雪月的主,可司马晨与赵晓潼这两人向来不对盘。逢见面两人必定针锋相对冷嘲热讽一番,司马晨突然变得这么“正常”,他才更觉不正常。
“你们,”梁泽狐疑的目光自司马晨脸上扫过,毫无意外地滑向帐子里的少女,“在打什么哑谜?”
司马晨端起杯子遮住眸中闪过的精光,抬头笑了笑,“三太子想知道,到相府前院看看就明白了。”眼角掠过帐子内微现倦容的少女,随即站了起来。
梁泽见状,自不好再留下来;他们在这坐也坐了,礼也送了,病也探了;确实也该走了。不过他一脚跨出门槛时,忽然回头望向帐子,笑得别具深意:“晓潼,灯节上说那件事考虑得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