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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这么空闲深夜闯人闺房,她又不是人人都爱的人民币。
这是古代,没有谁吃饱撑着整天想取她小命。
少女暗暗松了口气,扯过床头的外衣披上,一脸寒霜下了床。任谁被人三更半夜从睡梦中吵醒,都绝对不会有好脸色。她是人不是神,有脾气才正常。
“你又来干什么?”极轻的声音带着浓重火药味。
你大爷最好有重要事情,否则……她不介意用事实向他证明得罪女人的后果。
银面奇异的好脾气,居然没有因为赵晓潼的质问生气,反而十分平淡道,“自然有事。”
赵晓潼皱了皱眉,望向黑暗中只依稀可见银色影子的轮廓。她心情很不爽,每次见面都“偷偷摸摸”,她根本看不到他半丝表情,就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呃……赵晓潼被气狠了,完全忘了她与银面的交易只能在私下进行。换言之,绝对是见光死一类。
天色黑归黑,好在这是她的地盘,房中布置她一清二楚,就是闭着眼睛走也不会撞到东西。可作为不习惯在黑暗中视物的人,她还是摸索了好一会才慢慢走到桌边。
这会她房里的摆设自然不再是之前的陈旧简陋,不过也奢华不到哪去。桌子椅子什么的顶多没有再掉漆缺角而已。
赵晓潼扶着椅子坐下,也没兴趣与银面较量,直接语气欠佳问,“什么事?”
嘴上虽这么问,心里却打定主意,除了他们当初定好的交易,不管什么事她都不会答应银面。谁知道这人到底什么身份呢,她没有多高尚的情操,可也没有卖国的爱好。
黑暗中,赵晓潼根本看不清银面的表情;其实就算点上灯,她一样看不到,这个男人从第一次在她面前露面开始,银色面具就从来没有取下过。隔着面具,除非她有金睛火眼,否则光线再亮对她也没用。
但银面看得清她的表情,一脸寒霜满口火药……绝对超级恶劣的态度。
他不满地冷哼一声,声音陡然冷了几分,“赵晓潼,别忘了当初是谁助你回府。”
这欠揍态度,该拿来对他吗?
“你什么意思?”赵晓潼炸毛了,霍一下自椅子弹了起来,杏眼圆睁,死死瞪着黑暗中朦胧影子,“你确定要以救命恩人自居?”
她可没忘记当初谈好的交易,她更没忘记她当时的处境;虽艰难却非一定要他援手不可!助她回府与摆平暗中追杀她的势力,是他们交易的条件。
她从不认为自己欠这个男人什么!
银面暗下吃惊,这个女人怎么突然变成刺猬了?见人就刺。可想了想,他似乎明白赵晓潼为何这么烦燥了。
“咳……我从来没忘,你我之间只是合作。”言下之意,他没有想过用什么救命之恩要胁她做超出合作范围的事。
银面的语气依旧冷漠倨傲,但这话却不难听出有服软之意。
赵晓潼盯了他三秒,决定还是坐下喝杯凉水醒醒脑。“咕噜咕噜”的声音充斥暗室,她果然清醒了几分,这杯凉水顺便也将她的怒火浇灭了。
“说吧。”早说早走人,午夜还很漫长,她不打算耗在跟他干瞪眼这件无聊事上。
“你少与皇室的人来往。”银面语气有一霎迟疑,可话终究说完整。
赵晓潼面无表情盯着杯子,银面没有坐,而是离她三尺远居高临下的站着;她不想脖子酸,更不想脖子酸了什么也看不到,所以干脆只看杯子而不看他。
她一想便明白银面这话因何而起,她没有再动气,声音冷淡得像壶里早凉掉的白开水,“来者是客。”
不管是司马晨还是梁泽,她从不主动招惹,别人上门探病,她自然也没有将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司马晨一个异国质子就罢了;可梁泽……你别忘了他的身份。”银面低低开口,冷漠中夹了丝难察的烦燥,“别忘了你我合作的事。”
听到从他口中不带情绪说出“异国质子”四字,赵晓潼心里莫名浮起一丝道不清的情绪。
“阁下如此殷勤,我就是想忘也不成。”
殷勤什么?银面从她半眯的眼眸里得到了答案。
她恼他……经常夜闯闺房。
可这事不能怪他,虽然他也可光明正大登门,但总不方便;再说也于她名声有碍。不过这不是重点,他今晚来可不是跟她讨论见面方式的。
“你继续这样下去,跟忘了没什么两样。”
赵晓潼愕然抬头,盯着他微微反光的面具,眸子燃着熊熊怒火。“你什么意思?”指责她不守信用?
她在脑里将最近的事匆匆过了一遍,可并没发觉她做了什么违背诚信的事。
“相府没有小姐嫁入皇室,可这不代表相府与各方势力没有牵扯。”银面声音低沉而动听。
虽然语气中仍带着高高在上的冷漠倨傲;可赵晓潼已经听习惯了,一点也没觉得不自在或低人一等,横竖无论他的语气还是气势都影响不了她;如果他换副平易近人的态度,她才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别人假扮的。“你与梁泽亲近,在外人看起来,差不多等同相府已往三太子那边站队。”
他顿了顿,面具后幽深眼眸闪过一丝不自然,“司马晨也一样,在大梁,他虽是无权无势的质子;可世人皆知他与梁泽交好。”
换言之,无论赵晓潼亲近梁泽或司马晨中任何一个,都会被人看作相府有意向三太子靠拢。
“我只是相府一个不起眼的小小庶女。”还是被嫌弃的一个,不被嫌弃她当初也不会被当成弃子送去八王府充喜。
她肩膀很小,挑不起相府这个豪门望族的大梁。拿她代表相府?别开玩笑了,就算她愿意,赵书仁也不会同意!
“可你别忘了,不管你在府中地位如何,你始终是相府小姐。”言下之意,不管你愿不愿意,你的一言一行也会被人冠上相府之名。
赵晓潼刚刚压下的烦燥又起,而她很直接的拿起水壶又倒一杯凉水,想也没想,仰起脖子便一饮而尽。
这么说皇帝一日未死,新帝一日未立,她都不能有与人来往的自由了!
梁泽来探个病,相府就要被贴上三太子的标签?
赵晓潼摇了摇头,眼神微冷,“据说三太子为人清高孤傲,从不结交大臣。”不重权柄,只好风月;也是因此,才会与有同样爱好的异国质子司马晨混在一块,还混得颇熟。
不结交大臣,起码从表面上看,梁泽无心争夺皇位。也就是说,梁泽来探那么一次半次病的,真心跟相府踏上三太子这条大船没啥关系。
人家无心争皇位,拉拢你相府做毛用!
“身在其位,不争也是争;再说,你与他也算相熟,他真像传言那般?”清高孤傲难以亲近?
赵晓潼默了默,她与梁泽第一次见面,梁泽就发挥自来熟的潜质跟她搭讪要泛舟采莲来着……。
貎似,梁泽的性格跟清高孤傲不怎么沾边。哎,传言误人。
赵晓潼在银面误导下,成功的被他给坑了。梁泽对她不清高孤傲,可不表示对其他人也会那么好亲近好说话。如果她稍微想一想洗尘宴那天,梁泽是如何甩她老爹冷脸的,她就不会发出传言误人的感叹了。
这当然是因为她神智还带着几分迷糊,谁在睡梦中被人挖起,都不可能立刻十分清醒。
不过她的迷糊也只不过眨眼间的事。
就算外人看来,相府是靠上了三太子的大船。可这跟他们之间的交易有什么关系?相府实际上并没有支持梁泽,不是吗?再说,当初她答应他的条件可不包括还要考虑别人“认为”这种主观意识的东西。
今晚的银面——很怪!她怎么觉得他似乎更倾向于阻止她与梁泽的正常来往?
“礼尚往来而已,你想多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她相信他懂她在说什么。
银面面色一冷,似是没料到她忽然神来一句,完全将他前面努力营造出的效果推翻。
“礼尚往来?你确定想多的人不是你?”声音仍旧低沉动听,态度也依然冷漠倨傲。可赵晓潼却听出其中隐含威胁的怒意。
“我想多?”赵晓潼的火气也上来了,声音蓦然拔高不少,“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清楚,更加从来没有忘记梁泽三太子的身份。”
她从来没有自虐倾向,情商也不比智商低。她得多傻才会妄想嫁给梁泽?
撇开古代她无法接受的三妻四妾不谈,单说她如今“望门寡”的身份,无论怎么说,她与梁泽都绝对没有可能。
越想火气越大,混蛋,大半夜吵醒她就是为了跟她说这么没营养的废话!
赵晓潼恨恨瞪他一眼,冷冷道,“当然,我无时无刻都记得你我的交易。”
“我虽然不是君子,可我赵晓潼从来不做空口白话的事,我既然答应了你,就绝对说到做到。”
银面默然看着她,见她眼眸深处火苗簇簇,看来气得不轻。他想了想,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刚才的态度似乎确实有点太过了。
“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同样我没承诺的事,绝不是我的责任。”赵晓潼火气只涌了一会,她便冷静下来,对这人生气简直浪费精神,“我要睡觉。”
怒意消退,她声音也冷了几分。很直接站起,望了眼窗户。
你大爷说完就快滚蛋!别妨碍姐休息。
银面张了张嘴,看着她凝了层寒霜的俏脸,终只微微叹息一声,似一缕清风自窗户掠远。
赵晓潼关好窗户就欲转身继续找周公下棋,谁料就在她这一转身的瞬间,忽然感觉外面隐隐有危险气息逼近。
她神经一绷,全身霎时进入戒备战斗状态。这危险气息消失几个月,忽然在今晚又感觉到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暗中追杀她的势力又开始怀疑上她了!
银面一走,这气息就出现,难道会是巧合……?
赵晓潼心思百转,紧紧握着匕首仔细倾听外面动静,一点也不敢松懈。气息隐藏得如此好,说明来人绝对是高手,而她的能力在这些武功高手面前根本不够看。
她只在格斗技巧与速度方面占优势,抵挡一会还行,时间一长她必败无疑。
赵晓潼在考虑,假如外面那人悄无声息摸进来刺杀她的话,她怎样才能最快速度让半夏过来帮忙。
就在赵晓潼飞速盘算的时候,外面的危险气息陡然凭空又消失了。真正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太奇怪了,难道来人并不是针对她的?那是……针对银面?来人是追踪银面误打误撞来到这,又让她不小心发觉的?
赵晓潼突然担忧起来,她一直是不是太过相信银面的能力了?
今晚突然而来的危险气息警醒了她,这段日子她确实太过相信银面也太过依赖那个身份不明的男人了。
想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在意的人,依赖别人无疑是件致命又愚蠢的事。
她得好好思考一下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两世为人的经验告诉她,依靠别人永远不如依靠自己;因为你不知道别人在什么时候突然就靠不住了,这种未知一旦在危险来临时,绝对会造成致命伤害。
各种怀疑涌上心头,赵晓潼躺在床上,却再无一丝睡意。直到临天亮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小姐?小姐?你醒了吗?”门外,杜若放轻的声音透着几分矛盾的着急。
赵晓潼本是十分警觉的人,杜若刚走到门外她就醒了;不过这会她懒洋洋躺着还不想睁开眼睛。
“小姐?小姐?”
没听到动静,杜若又轻声唤了几下。
少女皱了皱眉,按着太阳穴坐了起来,“进来。”
杜若轻手推门而入,见她半眯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揉着太阳穴,明显没睡足的模样。为赵晓潼心疼之余又不得不小心翼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