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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真是他的女儿吗?
害怕?赵晓潼心下有一瞬发愣。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居然因她小露一手就起了畏惧之心?她没看错吧?这个男人就这点胆子?他真是当朝丞相吗?
赵晓潼狐疑的眼神很快让赵书仁明白自己的失态。“咳咳……”一声轻咳,掩去自己失态的狼狈,也缓和了眼前诡异的气氛。
“她们,应该多做锻练。”赵晓潼面无表情指了指一时还爬不起来的三个婆子,很好心很平静的建议。
不是她太强悍,是她们太不经打。
赵书仁嘴角狠狠抽了抽,脸色像涂了墨一般黑了一层又一层,半点看不出原来颜色。
不跪就不跪,赵晓潼能打不能打不是他现在关注的重点。
“赵晓潼,你为什么将紫凝推下湖?”看着眼前淡然平静的少女,想起盖两床棉被仍在打哆嗦的女儿,赵书仁就忍不住当场咆哮。
赵晓潼皱了皱眉,漠然道,“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往下跳。”虽然明知这个男人不会相信,可信不信是他的事;说不说是她的自由。
赵书仁被她气狠了,声音立时变得又冷又高,“她自己往下跳?她是脑子傻了还是眼睛瞎了!”
对上赵晓潼冷漠坦然的眼神,他更加怒不可遏,“哼,按你这么说,接下来是不是要告诉我,她自己往下跳就是为了诬陷你?”
如果不是赵书仁那张脸黑得厉害,如果他的声音没有那么尖锐冰冷,如果他对赵紫凝没有那么偏颇百分百信任;赵晓潼真会点头承认这就是赵紫凝的本意。
可现在,不管她说什么,这个男人都认定了是她的错;那她辩与不辩又有什么区别呢!
“大小姐她没傻也没瞎。”瞎的是她,明知赵紫凝拦住她不怀好意,她还仗着一时心气撞上去。
“那你说你为什么要推她下湖?你知不知道她现在……现在……!”
赵晓潼一脸疑惑,这个男人至于气成这样吗?激动到连句话也说不完整?赵紫凝不就假意的喝了两口水受了点凉。
“我说了我没推!”赵晓潼皱眉,已经很不耐烦,既然不信她还问她,纯粹惹人烦。“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赵紫凝演这出苦肉计,不就是想让这个男人惩罚她吗?她认了还不行吗?
要怎么罚就直说!一直绕着推没推的问题有意思吗?
居然直接甩他脸子?赵书仁气得黑脸转绿,这个忤逆女是越发嚣张越发不将他放在眼内了。
“混……”
赵晓潼双眉一挑,毫不客气开口截断他,“老爷,你确定要说下去吗?”
混帐东西?既然要污辱她人格,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给她,她不介意将丑话说得更难听些。
再混帐,也是先有他这个老子才有她。
威胁,直接赤果果的威胁!
赵书仁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可是对上少女漆黑迷蒙的眸子,他还真不敢骂出口。曾经被他选择遗忘的记忆在这当口十分鲜明地跳了出来,提醒他这个忤逆女当时是怎么反辱回去的。
赵书仁狠狠咳了两声,又喘了几口,才讪讪抑住要嘣口而出的辱骂。
“我亲眼所见你将紫凝推下湖里,你还想狡辩。”
狡辩?赵晓潼闭了闭眼睛,掩着眼里的受伤与无奈。她都任他处罚了,这还叫狡辩?
“老爷,当时在场那么多人,她们就在大小姐身旁;是不是我推的,我想她们一定更清楚。”
赵书仁冷冷哼了哼,“这个时候你还想推脱?你以为我没问过她们吗?”
问过了。听他语气就是所有人众口一词指证她推赵紫凝落湖了。
意料中的事,赵晓潼面上一点波动都没有。
可这个黑脸男人意思如此明显,她还是顺他半次问一句好了。“她们,怎么说?”
“哼,人在做,天在看;别以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
瞒天过海?真是好笑!这词应该甩给赵紫凝才对。
“现场还有人,老爷没问。”向锁月楼的人取了证词,就算做表面功夫,也该问一问她筑梦居的人。
“你是说你身边那两个丫环?”赵书仁鼻孔朝天,绝对轻蔑的姿势,嗤之以鼻地又哼了哼,“她们是你的人。”换言之,就算问,她们也只会全向着你。
“老爷处事真公正,晓潼领教了。”锁月楼的人就不会偏袒赵紫凝?她的人就只会为她颠倒是非!
赵书仁这个当朝丞相的……无耻,她今天算是深刻领教了。
能将偏袒做得这么理直气壮,兀今所见,这个男人当之无愧为第一人也。
看来做丞相不仅需要能力,更需要无耻极致的厚脸皮。
赵晓潼嘴角那抹嘲讽冷笑太明显太碍眼了,赵书仁就是想假装看不到都不行。
“你冷笑什么?我亲眼所见,事情绝不会有假。”
你当你是金口玉言的皇帝呢?你亲眼所见必是事实!
赵晓潼不屑再与他做无谓争执,垂眸盯着脚下雕着祥云的青石地砖,漠然开口表态,“你说是我,那就是吧。”别管谁是苦主谁是原告,横竖这个男人就是一言堂。
换句话,你想怎么罚,赶紧的划下道来,别再磨磨叽叽了。
赵书仁很不满,这个忤逆女对他不怕不惧,还轻视他嘲讽他;这让他堂堂丞相脸面往哪搁,“大夫说,紫凝受了风寒,日后也会影响身体。”
赵晓潼抬头,丢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过去;人又不是她推下去的,难道赵书仁想从她脸上看到心虚吗?
少女满不在乎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赵书仁,眉头一皱,两眼泛着阴鸷,沉沉道,“你与她姐妹一场,就同甘共苦好了。”
同甘共苦?
赵晓潼有一霎错愕,这个男人说的跟她理解的是同一个意思吗?
他要——让她也在湖里泡冷水!
看见她眼中愕然,赵书仁忿忿不满的心情终于好了些;让他的紫凝受风寒,他就敢让这个忤逆女付出双倍的代价。
“没错,就像你想的那样,到望月湖里泡两刻钟。”说罢,冷漠无情看她一眼,想了想,以施舍的口吻又道,“不管你自愿跳下去还是我让人送你下去,我都不会让你淹死的;相信用两根绳子分别栓在岸上,足够。”
靠,拿两根绳子吊着她在湖里泡上两刻钟?这个男人不问是非颠倒黑白,毫无原则的偏袒就算了,还一副恩赐嘴脸?做人要不要这么厚颜无耻?
这个男人……赵晓潼闭了闭眼睛,这一刻,真痛恨自己身上有一半他的血。
赵晓潼抬头,冷眼直视赵书仁,一脸平静,拒绝得义正严词。“我不接受。”
“你不接受?”赵书仁脸上闪过一阵狰狞,声音不自觉拔高,“你做错了事就该爱罚;紫凝她此刻还没缓过气来,被你这一推,她往后这一生都要受影响。”
哼,不接受!他有征求她意见吗?还是当这是市场买菜?可以容她讨价还价!
赵晓潼默默吸了口气,语气平淡,目光坚定,“大小姐只在湖里待了一会就染上风寒,你确定真要我在湖里泡上两刻钟吗?”
如果是前世,她根本不介意泡半个小时冷水。那时她经常接受高强度训练,这点苦算什么。可现在不一样,她低头环视了自己一周。
平静而冷淡开口,“就我这身子,说句不好听的老实话,底子差根基薄完全跟一块破布差不多;你确定我在湖里泡上两刻钟之后,我的血还能流动?”
她语气相当平淡,完全没有示弱搏取赵书仁同情的意思,只是坦然冷静述说着事实。
同情?她从来就不需要这种对改变现状毫无作用的廉价感情。
她只是“好心”提醒他,为他的宝贝女儿出气——可以;但凡事有个度,超过她身体能够承受的度,她会死。即使他不在乎她是否会被冻死;他也得考虑南院那位同不同意他这么草率结束她这条命。
赵书仁看了她一眼,然后默默撇开视线,不肯让她看见他眼里转过的迟疑。
常说虎毒不食子,他虽然心疼紫凝;心里也恨极赵晓潼这个女儿,可他从来没想过要她死;不管他怎么憎厌,也不能否认赵晓潼身上同样流着他的血这个事实。
老太爷……,赵书仁皱了皱眉,看来他得重新考虑怎么惩罚这个忤逆女。
在赵书仁犹豫不决的时候,赵晓潼略略扭头望向门外;那里,半夏站于墙后隐着身影。见她望来,半夏轻轻地摇了摇头。
赵晓潼心里紧了紧,随即眼中泛过了然。
南院那边……不肯出面,也属正常;毕竟为这点小事跟自己的儿子对着干,不值得!
不值得?赵晓潼心下冷笑,她会让老太爷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不值得。
赵书仁默默看了少女一眼,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明显还在犹豫着要怎么处置赵晓潼;才会不便宜这个忤逆女又不伤她性命。
就在这时,夫人风韵犹存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外。
赵晓潼望见夫人昂着头,一脸稳操胜券万事在握的自信模样,拾着细步缓缓而来。她皱了皱眉,心莫名的咯噔着不安地狂跳了一下。随即警惕陡生,夫人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留在锁月楼照顾赵紫凝,好好表现她身为慈母的完美形象给有心人看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题外话------
嗯,一家子结伙想晓潼死。
第71章 趁病取你命
6
“老爷。”夫人缓步而入,越过厅中的赵晓潼,直接走到赵书仁旁边坐下。
赵书仁朝她微微颔首,“紫凝怎么样了?”
“吃了药,已经睡了。”夫人瞥了瞥立于厅中的少女,若有所指道,“紫凝她,是个善良的孩子。”
赵书仁点了点头,提起赵紫凝,黑脸不见了,暴怒冷硬阴沉种种负面情绪瞬间从他脸上消失无影无踪,“不错,紫凝从小就是个善良的孩子。”
至于骄横什么的,一不高兴不是摔东西就是打骂下人之类的不好评价,赵书仁很自动忽略过去。在他眼中,赵紫凝是善良而美好的存在。
善良?赵晓潼看着主位那对同样无耻的夫妻,暗下翻了翻白眼。善良的人,会因为丫环无意弄湿一角衣裳,而让人绞了丫环双手割下舌头,让丫环活生生流血痛死吗?
不过,在夫人没表明来意之前,她乐得冷眼旁观看他们恶心虚伪变着法纵宠赵紫凝。
夫人不会无的放矢,她这会来正屋特意拎了赵紫凝“善良”的特质来说,一定有她用意。
果然,看见赵书仁脸上冷硬线条变得柔和之后,夫人眼角几不可见地闪过一抹冷光。
“老爷。”夫人望了望赵晓潼,眼神踌躇,语气犹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赵书仁在她暗示下,终于想起了在厅中自发当人柱的赵晓潼;毫无疑问,目光扫去,脸色立时冷沉下来。
“紫凝她……说是她自己不小心失足落湖,这事与四小姐无关。”夫人看了看赵晓潼,微笑脸庞上有一丝愤恨的隐忍,“请老爷不要为难四小姐。”
赵晓潼惊了惊,虽然她知道赵紫凝说的是事实,可这个事实;她根本不指望会从赵紫凝嘴里说出来,要知道用苦肉计陷害她的就是正主赵紫凝;夫人如今这番话简直在拆赵紫凝的台。
而且,她百分百肯定,夫人说出这个事实也不是想让赵书仁相信。
赵紫凝的目的……哦不,应该说夫人的目的是什么?这太奇怪了。
赵书仁果不其然地皱了皱眉,他亲眼看见赵晓潼将人往湖里推;眼下却要他承认事实不是这样,这不是让他当着赵晓潼的面自打嘴巴吗!不过基于那个人是赵紫凝,所以赵书仁纵使心里不快亦没有表现出来,当然也没有顺着夫人这话表示赵晓潼真是清白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