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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为人的经验告诉她,不管对任何人,这种完全的信赖与依靠都要不得;到了危险关头,她能依靠的只能是自己。
司马晨看着她懊恼的样子,心里的郁闷终于完全一扫而光,“赵晓潼,如果我说不好,你会怎么做?”
怎么做?
赵晓潼怔了怔,静下来很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不管什么时候,私闯别人的地盘都是违法的。既然明知自己错了,首先就应该找到主人向人认错……。
似乎要印证她的猜测一般,就在这时,枫林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赵晓潼脸色微变,略带紧张地看了看司马晨。与她的担忧相比,司马晨显然镇定得跟没事人一样。
得,她完全瞎担心了。
“公子,马车修好了。”车夫远远对着他们招了招手,还很机灵的先喊出声来。
赵晓潼为自己杞人忧天的举动默默汗颜一把,司马晨既然明目张胆带她上山来,一定事先跟主人打好招呼了。
看来她这段时间将脑袋也病坏了,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到。
司马晨没有取笑她,十分绅士地直视着她迷蒙眸子,问,“那,我们回去?”嗯,他要让她习惯他的眼神。以后决定就这么做了,跟她说话一定不让她逃开他的视线。
司马晨很满意自己这个决定,因为他这一直视,完全将赵晓潼眼里那一丝来不及收起的懊恼看尽了去。
赵晓潼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有些赌气地瓮声瓮气道:“回去就回去。”
红叶也赏了,事情的真相她也弄清楚了;还不回去留在这里过夜吗?虽然她内心对这个有点期待,可这不过只能想想而已;她很清楚这个时代的生存规则。
赵晓潼故意落后司马晨几步,然而就在她一个人站在原地不动时,忽然察觉有股危险气息伏在暗处。
身为特工,对于危险的直觉,她远比其他人敏锐。
就连司马晨也没有察觉到这稍纵即逝的危险气息。
“怎么了?”司马晨见她没有跟上来,反而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脸色隐隐还有些凝重;他立刻转身折回她身边关切询问。
赵晓潼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回去吧。”凭他们的关系,那件事绝不能让司马晨知道。
回程的速度明显比来时快了许多,因为车夫不用再顾忌着会惊醒赵晓潼。一路上,赵晓潼闭上眼睛装睡,并不是她对司马晨有什么不满;她只是一时间理不清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又想着府里的事,便干脆一上车就装睡。
路上很平静,两人各自想着心事,在车夫勒停马车时;两人还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赵晓潼出了马车,才发觉马车仍旧停在筑梦居的围墙外。她看了看玉树一样流光尊贵的司马晨,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幸而司马晨不需要她说白,只一个眼神便轻轻揽着她腰身,将她送入筑梦居。
“你们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只是进去看一看四妹妹,看到她安好我就放心离去,绝不会吵到她;你们为什么不肯让我进去?该不会四妹妹她根本……”
赵紫君温柔的声音透着绝对的骄傲逼迫气势,正在赵晓潼闺房外与杜若半夏对恃。
赵晓潼有些担忧地望了望下面,又默默看了看司马晨。
这个时候,除非她能避开赵紫君进入她闺房,如果让赵紫君发现她从外面进去;一定会怀疑。哦不,看这架势,赵紫君明显已经怀疑什么,才会咄咄逼人的留在门口不肯离去。
看样子,她绝对不能让赵紫君发现她刚刚从外面回来。
司马晨将她带到屋顶上,只沉吟一下,凑在她耳际轻声道:“你等着,我去去就来。”墨青身影几个优美弧线起伏,司马晨已远离了筑梦居;可赵晓潼脸颊上仍残留着他发丝拂过来的余温。
她怔怔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心里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
这个男人,突然变得温柔,突然对她那么好……她怕,她好怕!
下面,赵紫君与她两个婢女的对恃还在继续,可她却半句也听不进去。就这样,坐在屋顶上愣愣发呆。
直到司马晨又如疾风般掠了回来,她才收敛起自己情绪,眼神困惑地看着他。
司马晨笑了笑,执着她手腕轻轻一带。赵晓潼整个人便转了个方向,“你看那边,开始热闹了。”
赵晓潼抬眸,往他手势所指方向望去。
如他所说,听风苑那边果然突然热闹起来。呃……不是一般的热闹,而是突然有火光冲天,然后是人们惊惶失措的吵嚷声破空扩散传扬开来。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眉梢流转着淡淡欢喜笑意,“你刚才给人送温暖去了。”
送温暖?
这个说法好,他喜欢。司马晨望着浓烟夹着冲天火光的位置,笑得风华万千;他确实是给人送温暖去了。
赵晓潼默默耸了耸肩,视线从远处收了回来,转落下面企图闯进屋子的赵紫君身上。
很同情地抽了抽嘴角。
二小姐,你的窝就快烧没了,你真的还要在这继续关心我在不在房里吗?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便见有听风苑的下人跄跄踉踉跑进筑梦居,远远望见赵紫君的影子便急切得焦灼高声大嚷:“小姐、小姐,不好了,听风苑走水啦。”
“什么?”原本被人打断的不耐烦,在听闻听风苑三个字后,赵紫君彻底懵了。她瞪大眼珠望着来人,不敢置信地拔高声音喊道:“你再说一次?”
“小姐,听风苑走水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来人毫不犹豫的清晰吐字,将赵紫君心内自欺那点期待击碎。这个时候,她哪里还顾得上赵晓潼在不在屋里。
决然掉头,似有恶鬼在后面追着一般,跑得飞快。
赵紫君走了,接下来也没司马晨什么事了。
“谢谢你,司马晨!”在司马晨送她落到地面后,赵晓潼看着他深邃眼眸,诚恳的轻轻如是说。
司马晨嘴角上扬,正想着待会这丫头该邀他进去坐一坐。谁料赵晓潼接着温和一笑,轻轻吐字,“我今天很愉快,不过现在需要休息。”
司马晨差点一口闷气堵着呼不出来。这丫头典型的用完就踢,他就这么惹人嫌?
赵晓潼可不管他心情郁闷与否,直接转身推门进去,然后潇洒的甩了个背影与门板给司马晨。拒绝得明显且不留余地,司马晨盯着关上的门,只能在心里默默流一把辛酸泪,磨着牙不甘的继续做飞人。
赵晓潼没有理会他的不甘,她一直深知依靠别人不如依靠自己。现在虽然因为司马晨暗中做了些事,让她在府里的日子没那么难过;可这件事也让她看到危机,而危与机通常是相依相偎的存在。
她不想再欠司马晨人情,也不想与这个身份敏感的男人有太多牵扯。
还有最近她又再度感受到的危险气息……赵晓潼端着杯子,没有喝水却闭了闭眼睛。她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也要有让老太爷不敢小看她的能力。
她一定要查出暗中追杀她的人,将这个潜在危险除去才能安心;这事——如今也不能太过相信银面了。
几天后,赵晓潼的“病”彻底好了。没办法,病好了,她才可以名正言顺拒绝老太爷与赵书仁的过度热情;也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府做些她想做的事。
今天,用过早膳,赵晓潼还是跟往常一样,让下人在她出府后再去向夫人禀报。反正先斩后奏的事,她已经做得很纯熟了。
不给夫人阻挠她出府的理由,同时也不想让别人察觉她出府的真正用意。
赵晓潼很低调地带着杜若与半夏,打算抄小道从后门出府。
“潼姐姐,你要出去玩吗?”充满童稚的声音吓了赵晓潼一跳,她扭头回望,就见一个粉雕琢的小女孩从身后的树荫探出头来,正眼巴巴充满期待的看着她。
转动的眼睛偶尔扫向后门,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充满了渴望。
赵晓潼心中一软,转身半蹲下来张开双臂对小女孩做出迎怀入抱的姿势,“紫茹,你怎么在这?”
没错,突然钻出来的小女孩就是她的亲妹妹赵紫茹,一个让她无法硬起心肠对待的可爱小孩。
赵紫茹小跑着向赵晓潼扑了过去,圆溜溜的小脑袋往她怀里拱了拱,声音却带着几分与年纪不符的失落,闷声道:“我想出府到外面看看;可她们总不肯让我出去。”
说罢,她自赵晓潼怀里钻出头来,眼巴巴看着赵晓潼,充满向往的道:“四姐姐,你这是要出府吗?能不能带上紫茹一起出去?”
赵晓潼身体微僵,小孩一向都是敏感的,赵紫茹立时感觉不安看着赵晓潼,连忙保证道:“四姐姐放心,紫茹出去之后一定会乖乖听话,绝不给四姐姐你添麻烦。”
赵晓潼看着她纯真双眼,对上充满渴望的眼神,想了想,点头道:“嗯,带你出府可以,但你一定要乖乖听话,绝不能到处乱跑。”
反正她今天出府也没有多大的事,不过亲自递个信,那个人身份不一般;不是她想见就轻易能见的;带紫茹出去玩上一会也不要紧。
“真的?”赵紫茹高兴地钻出来,笑着就要拍掌欢呼,“我就知道四姐姐对我最好了。”
赵晓潼眼疾手快制止了她,开玩笑,她现在是悄悄开溜;紫茹一拍掌不把人引来才怪。
“带你出去可以,但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独自一人躲在这?”
赵紫茹对上赵晓潼略为严肃的神情,心里有小小犹豫;她真的很想出府,可是……她又答应了那个人,绝不能将这事告诉四姐姐。
赵晓潼将她的犹豫沉默看成了惧怕与失望,随即自责地放柔了表情,紫茹不过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她不该对紫茹过度严厉。
她笑着轻轻摸了摸赵紫茹的小脑袋,“嗯,可不可以告诉姐姐,你为何一个人躲在这?”
赵紫茹昂着头,眨着黑白分明的纯真眼眸,奶声奶气道:“我可以告诉姐姐,不过姐姐能不能答应我,不告诉别人?”
赵晓潼笑了笑,直接伸出小指,“我答应你,来,我们拉勾为证。”
五岁的赵紫茹很严肃的伸出小手与赵晓潼拉勾,在她看来,拉勾是一件很郑重的事;当然不能马虎。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姐姐了吧?”
赵紫茹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后却扭捏地瞄了赵晓潼一眼,垂下小脑袋低声道:“我、我是偷偷摆脱妈妈她们到这来,看看能不能从这溜出去。”
这个理由……赵晓潼三分狐疑看着赵紫茹。如意居离这可不近,妈妈们平日应该不会带紫茹到这来才对。
可她看紫茹闪亮认真的眼神,又不似说谎。算了,她在这耽搁够久了,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带上紫茹出府也行;回头再让人查查是怎么回事。
“紫茹很想出外面看看吗?”
赵紫茹眨巴着黑白分明眼珠,用力点头,“四姐姐,紫茹还没出过府。”
“姐姐可以带你出去,不过你得答应姐姐一件事;今天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做得到吗?”
赵紫茹听闻可以出府,一时高兴得手舞足蹈,小脑袋点得如同啄米的小鸡一样。
出了相府,赵紫茹对外面的一切都觉得新奇,小脑袋不时转动瞅着有别相府的一切;不过她谨记着答应赵晓潼的事,乖乖听话不乱跑;因而再好奇,也听话的紧紧牵着杜若。
“书墨斋。”赵晓潼望见五十米外的牌匾,轻轻呢喃了句:“终于找到了。”
梁泽给她留下了提示与信物,她现在只需将口讯带到,让梁泽知道她想见他一面便行。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前往梁泽的府邸?一来她想低调行事;二来以她的身份前去求见,指不定会被传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