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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意到的细节,相信赵晓潼也一样注意到。
司马晨默了默,沉吟一会,道:“按这地道的方向,估计没错的话,出口应该在护城河附近。”
“护城河?”赵晓潼伸手往空中握了一把,感觉掌心湿润的水气似乎越来越重了,“你是说风里夹带这些水气是从护城河飘来的?”
原谅她这个原身虽不是合格的大家闺秀,却绝对是个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主;所以她的地理知识,就算是京城的地形;对这会的赵晓潼来说,也归于一无所知的零。
她只知道地道七绕八弯是朝着某个固定方向,可她不清楚是朝着护城河。
司马晨点了点头,侧耳倾听了一下,略带欢喜道:“你听,前面隐隐有水声传来,不远处必是护城河无疑。”
赵晓潼凝神静听了一会,也欢喜地笑了起来,“嗯,果然听到水声。”
说罢,她脚步迫不及待加快很多,弯着腰摸黑走上几里坑坑洼洼的地道,她的老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果然不用多久,他们就走到地道出口;可是,赵晓潼望着眼前潺潺流动的河水,她瞬间有崩溃暴走的冲动。
尼玛,要不要这么打击人?
想要离开地道,必须往两米下的河水跳下去;跳下去不成问题;可她怎么从湍急的流水中爬上那两丈高的河岸啊!更别说中间还横亘着宽阔的水面。
当然,这事放在前世,她身上带有攀岩工具的时候;她也不会发愁,可眼下她浑身是伤,连身上唯一完好的衣裳还是别人的;她拿什么去攀对面的河岸?
“有我在,你愁什么呢。”司马晨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相信他的能力。“这点距离难不倒我。”
赵晓潼呆了呆,回过神后立即两眼放光以崇拜的眼神望着他,大侠你威武;这点距离难不倒你,可难倒我这个弱女子啊!
“赵晓潼,我不会丢下你不管。”司马晨语气微恼。这丫头,需要用崇拜而幽怨的眼神看他吗?
赵晓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她眼神依旧透着狐疑。不会丢下她不管,可大侠你保证飞过去的时候不会掉到下面吗?
司马晨斜她一眼,干脆闭嘴。直接搂上她的腰,足尖点地就往护城河对岸掠去。
怀疑他的能力?他直接用行动证明给她看,他到底行不行!
幸好,这时天才刚濛濛亮,地道出口又选在僻静无人处,突然有两个人从空中飞过来,也没引来任何注意。
作为不是第一次被这些武功高强的大侠们带着飞来飞去的赵晓潼,表示很淡定的享受这个过程。
眨眼,司马晨就用他超强的行动力证明,他能将人安全带到河岸对面。
赵晓潼脚踏实地,才相信自己终于又死里逃生了一回。
正在她纠结着要怎么进城的时候,光影濛濛的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与车轮的轱辘声。
“公子。”杂声戛然而止,车夫勒停马车稳稳停在他们前面,对司马晨抱拳作揖。
赵晓潼掩下眼中惊讶,很识趣的默默走到一旁去。
司马晨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叫住她,有些事情避开她也好。他与车夫低声交谈几句,然后就走了过去。
“你先上马车换了衣裳,再坐马车回城。”
赵晓潼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不伦不类还血迹斑斑的打扮,只得点头接受他的好意。马车不算大,但她在里面换衣裳也不会觉得逼仄。不过脱衣裳的时候,她忍不住皱了皱眉,伤口太多,一不小心就扯得疼了。
司马晨看见她身穿淡紫衣裙走下马车时,眼神立时亮了亮;可目光扫过她的头发,眉毛立刻拧了起来。
“毛巾。”他不悦地看着赵晓潼垂在肩后湿溚溚的秀发,朝车夫伸出手掌。
车夫很给面子的瞪大眼珠呆了呆,随后慌张地乐颠颠取了条干净毛巾递给他。
司马晨丝毫不理会自己的举止会令人误会,毛巾到手;不由分说强制扳过赵晓潼身子让她站定,他自己则绕到她身后温柔细致地展开毛巾,为她擦干满头秀发所混的湿气。
赵晓潼眼神不太自然地飘了飘,瞄见车夫瞪大的眼珠几乎要突出来;而他张大的嘴巴绝对可以塞只鸡蛋进去。
“好了,你现在坐马车回城。”司马晨丝毫不知自己刚才的亲密举止有多么让人误会,更不知道他这会温柔的语气惊得车夫连站也站不稳。
赵晓潼倒没注意他语气异样,她的注意力已转到回城这件事。她知道司马晨的身份敏感,实在不宜公开大摇大摆进城。可听他的语气,似乎暂时还不打算回城。
他有什么打算她不关心,可他背后的箭伤却必须得到及时的医治处理;否则伤口感染发炎什么的,后果堪忧。
赵晓潼想了想,觉得就算看在他们刚刚共过一场患难的情份上,她也有责任提醒他一句。视线越过他颀高的身影,落在右侧肩膀后瞄了瞄,“我觉得你最好先找大夫看看。”
“嗯,我会的。”司马晨含笑看她一眼,嘴上应得淡然,可心里无疑是欢喜的。
尽了提醒的责任,赵晓潼心安了。为了紫茹,她也必须尽快回城,好让背后的人知道她还活着。
虽然站出来做箭靶的感觉不怎么美妙,可为了紫茹,她暂时只好牺牲点了。
就在她转身钻入马车的时候,司马晨忽然道:“赵晓潼,你可以放心回去,你妹妹她已经找到了。”
是找到,不是没事。
他默默看着她,在考虑她回城途中的安全问题;想了想,忽然就想起在密室里她杀人不眨眼的冷酷与诡异利落手法。她的身手同时对付几十个二流杀手都不成问题,他还是不要多事添乱的好了。
嗯,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讨教一下她那些诡异又利落的杀人手法是从哪学来的。说不定哪天也可以让他的人学上一学,那手法对于武功不强的人最为实用。
赵晓潼乍然听闻她妹妹已经找到这个消息,自动的将它想像成她的妹妹已经没事,她可以放下心来慢慢回去。
“找到了?谁找到的?在哪找到的?”赵晓潼惊喜不已,立即扭头连续抛了三个疑问出来;可她放眼望去刚才司马晨所站的位置,却发觉那标杆身高一样的玉树男子,已是踪影沓然。
她傻眼又气恼,盯着那只余空气的方向嘟嚷了句:“什么人那,说一半留一半。”
司马晨之所以走得那么急,完全是为了避开她。他愿意告诉她消息,是为了安她的心。至于其他的事,还是让那个人自己对她说好了,他没兴趣做好人;更不想给别人做嫁衣。
况且,他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安排。
伤了他在意的人,比伤了他更可恨。不管背后的人是谁,都必须为自己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
得不到答案,赵晓潼恨恨钻进马车,归心似箭的催着车夫往城里赶。
而当司马晨亲口下着一个又一个指令时,梁琛也收到了消息。关于赵晓潼为了追踪妹妹闯入他暗桩的消息。
没错,那座偏僻的空宅子还有下面空荡荡的密室,都是梁琛的秘密暗桩所在。那间密室绝对不是如赵晓潼与司马晨眼见那般空荡荡无一物,那只是障眼法,他在里面可放置了相当重要的东西。
那些东西一旦被发现的话,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梁琛得到消息说赵晓潼与司马晨同时闯进那间密室时,他就一直在考虑要不要让人守在出口,等那两人一出现立即不计代价击杀。
可他反复想了又想,最终放弃了这个决定。司马晨的身份尴尬也敏感,如果让百越那边知晓司马晨突然暴毙在大梁;轻则引起两国邦交恶化;重则可能引起战争。
大梁国力不及百越,无论出现那种情况,都于大梁不利;而一旦被他父皇知道此事与他有关,别说将来他问鼎大位无望,到时就连能不能继续活下去也成问题。
至于赵晓潼,一旦杀了她,一定会立刻引起司马晨警剔;而后果同样不是他能承担得了的。就目前的情况看,他们两个虽然闯进密室,却并没有发现其中的秘密,他根本用不着因为万一可能的怀疑而暴露自己。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可能察觉秘密的赵晓潼拉到他的阵营里,牢牢栓在自己身边。
至于这个秘密暗桩的暴露,究竟是赵晓潼无意闯入,还是有人刻意引她前往;这个务必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不管梁琛犹豫着打算怎样对付赵晓潼与司马晨这两外意外闯入者;赵晓潼这刻都浑然无知那份潜在的危险,她这会坐在马车里,很仔细的将自己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没露出什么破绽之后;才渐渐放松心情。
她可不希望待会见到紫茹的时候,身上某个伤口突然冒出血来,有些痛她自己承受就好;不必让别人担心也避免吓到紫茹。
车夫明显已经得了司马晨的吩咐,一进城也不需问她,便直接朝明确的目的地而去。
车夫本来以为赵晓潼会问,他也早作好回答的准备;可他等了半晌,也不见赵晓潼吭声;心里不由得佩服地感叹了一句: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什么样的主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这赵姑娘看起来年纪轻轻,却也跟他家公子一样沉稳冷静。一路硬是连半句疑问都没有,简直比闷葫芦还能闷得住气,如果不是这一路没有停顿,他都要怀疑这位赵姑娘还在不在马车里。
车夫晃了晃脑袋,无声叹了口气,继续驱着马车往目的地赶。
马车驶到书墨斋的牌匾前面,车夫勒着缰绳,娴熟的“吁”一声,马车便稳稳停下了。
赵晓潼一现身,立即有人将她引入内堂。梁泽就坐在正中,看见她,立时惊喜站起,“晓潼,你——还好吧?”说着,将她迎到旁边坐好,眼睛却追着她上下打量。
少女笑了笑,垂眸掩着眼中痛色,“三……”这字刚出口,梁泽一个冷眼扫来;赵晓潼立即知趣的改口,“梁泽,我没事。”
说罢,她故意侧头往旁边小门探了探,俏脸泛着恰当的急切,“听说你找到了我妹妹,谢谢你。”
嗯,寒暄完毕,该让她见紫茹了吧?
梁泽就算还想再说什么,这会看见她急切的暗示,也只得按捺不说了。
这时,半夏挑了帘子从侧门走了进来,一看见她立时满脸愧疚上前,垂下头焉焉道:“小姐,奴婢……”
赵晓潼沉着脸斜了半夏一眼,漠然打断,“你的事回头再说。”
“晓潼,你妹妹她……”梁泽看着她,浓眉蹙了蹙,欲言又止的道:“你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她吧。”
那情况,他还真不好说。
赵晓潼瞄了梁泽一眼,心立即不安地咯噔一下,梁泽这语气……紫茹难道遭遇了?她猛地站起,脚步急促但气度仍显从容镇定;半夏很有眼色的抢前两步挑起帘子,赵晓潼回头看了梁泽一眼,歉意笑笑,“抱歉,我先进去看看她。”
梁泽摆了摆手表示无所谓,可想了想,他还是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穿过侧门,赵晓潼快步走进里间,还未见人;就听闻杜若小心翼翼放轻语气柔声哄道:“七小姐,让奴婢给你擦擦脸好不好?”
“奴婢没有恶意,奴婢保证不会弄疼你,你也希望小姐看到的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七小姐,对不对?”
“呜呜呜……”压抑的呜咽声就像受伤的小兽发出来一样,充满害怕与抗拒,连不高的呜咽声也带着颤抖。
赵晓潼的心一下狠狠揪了起来,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去。一眼就见赵紫茹抱着双臂蜷缩着身子拼命往床角落躲,半埋在领口的一双眼睛警剔不安地盯着杜若,眼角两旁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紫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