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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潼……他知道她不会来;而梁泽,不是不来,而是像赵晓潼说的,她另有安排。
撇去那两个人,可以说是人都到齐了,这赏枫宴自然也就可以开始了。红枫山庄占地广阔,为了让一众慕名而来的京城才俊们能置身最美的红枫中切身感受;设宴的地方就在山庄旁边一大块院子,院子里有一般的假山流水鲜花绿草;但院子四周全部是高大的红枫。
众人坐在院子中,就仿佛置身红枫的海洋一样,无论从哪个角度放眼远眺,入目都是一片望不到头的绚烂缤纷。
在众人一片惊艳赞叹声中,司马晨着一身墨青衣袍,缓缓步入正中;仿佛融合千万琉璃光芒的眼眸淡淡往众人一扫,立时便引起少女们一片压抑的尖叫。
“各位,”颀长俊秀如玉树的司马晨往场中一站,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目光;他举起酒杯往空中递了递,简单敬酒的动作在他做来却犹显优雅潇洒。
接下来的开场白,基本没几个听得进去;因为那些平时矜持的闺秀们这会一个赛一个高声的兴奋尖叫,完全将他低沉动听的声音压了下去。
司马晨只懒懒散散说了几句便含笑住口不语了;反正他再往下说也是浪费口水;而今天的重头戏,也不是为了看这些所谓的闺秀淑女们尖叫的。
他说过,谁敢伤他在意的人;他一定会让那谁为自己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
讲完开场白,自然先吃饱再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再玩其他的,对吧。
“我提议,接下来大家就以红枫为题来玩接诗游戏;谁在十个数后接不下去的;那谁就出来为大家表演一个节目。”
“大家说好不好?”
司马晨是代主持,但这会也相当于半个红枫山庄的主人;主人提议的,不管好不好,客人都要给面子附和说好。
接诗游戏以每一桌为单位,如果一桌八个人都没有落后的;就接着轮往下一桌,依此类推;这些人都是京城名流后辈,家境都属富裕之列;他们从小就受着良好的教育,所以没有人不擅长诗词这种可随时用于显摆的技艺的。
很快就轮到了赵紫凝赵紫君所在那一桌,少女们都想在这满园的年青才俊中留下好印象;就算她们入不了太子皇子青眼,能得在场某些出身大家的公子们青睐,将来她们的婚事也好多个选择。有这层想法在里头,于是,无论谁都使出浑身解数来接诗。
可也有个别特例的,赵紫君就偏不是这样的心思,她悄悄瞄了瞄隔得不远的男宾席,含羞带怯的眼神不时落在一身华服的尊贵公子身上。
遥望着梁琛俊毅而不失温和的侧面,她就觉得自己心脏不受控地呯呯乱跳;无论何时,只要一想起灯节那一晚,男子及时出手扶住她柳腰的情景;她就觉得脸颊发烫,那手掌一触的余温仿佛永远留在了她身上一样,时间不磨,风雨难灭。
等会轮到她接诗的时候,她不介意先小小贬低一下自己的才能;因为这样她才有名正言顺的机会独自站出来,将她擅长的展露他面前。
“二妹,到你了。”赵紫凝看见她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当即不满地顶了顶她手肘;又咬牙压着声音就近她耳边提醒一句。
要知道,赵紫君若是出丑丢脸,这会丢的可绝不是她一个人的脸。
赵紫凝本来没什么兴趣争着来参加这个赏枫宴的,是听闻三太子梁泽确定也来参加;她才想法子从赵晓潼手里拿到帖子赶来这。
但这宴会都开始半天了,为什么还没看见三太子身影呢?
赵紫凝左顾右盼都看不见心中渴望那个人,本就心情不悦;这会看见赵紫君还一脸苦恼茫然不知怎么接的模样;更加恼得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妹妹平时不是才学出挑的吗?关键时候怎么掉链子?她可不想被这个妹妹连累。
眉头一皱,赵紫凝就要对那垂眉沉思的温柔少女发难;可她的动作却不及赵紫君快。
“我……枫叶片片赛红花。”神游太虚的少女终于接了一句,不过这句虽也算工整,但意境却甚差。
司马晨似笑非笑的望了她一眼,露出惋惜的神情,朗声道:“看来大家今天有幸一睹赵二小姐独特的风采了。”
众人闻言,看赵紫君的眼神有不屑有惊讶有羡慕有妒忌;不过在看到赵紫君丝毫不觉难堪反而盈盈含笑站起之时,他们一下就明白赵紫君刚才是刻意踩着点才接诗的。这点——还是待十个数的时间刚刚过去之后。
有人带着酸酸的妒忌口吻高声问了一句:“不知赵二小姐准备给我们什么样的惊喜?”
有人代劳,司马晨乐得装哑巴;他没有看故作羞怯实则窃喜上眉的赵紫君,眼眸微敛,不动声色瞟了瞟不远的梁琛。
心想赵晓潼某些时候看别人的眼光还是很毒的,她怎么就留意到赵紫君对梁琛有那层意思呢。
赵紫君怀着殷切期望瞄了瞄那一身尊贵,笑得温和却让人觉得深沉疏远的男子,轻声道:“我最近都在练琴,不如就在此抚琴一曲。”
“六殿下认为可以吗?”
司马晨淡淡一笑,目光冷清透着傲然的疏离,递出请的手势,“赵二小姐请。”
知道赵紫君选择抚琴之后,司马晨又在心里赞了赵晓潼一句。还真是料事如神,连这等小事她都算得出来;她的心眼是不是只比针孔大那么一点点呀?
赵晓潼如果知道司马晨会这般评价她,一定会气得吐血。她能料准赵紫君会选择抚琴,绝不是因为她心眼细,才会留意到这些事。而是根据她平时的观察所推测,她记得赏荷会上赵紫君可是凭着琴艺一曲夺了冠的;今日这赏枫宴,赵紫君既然想出风头在梁琛面前表现自己,又刻意想打压之前琴艺一直比她好的赵紫凝;赵紫君绝对会选择抚琴一途。
赵紫君当然是有备而来的,她一声吩咐,立时便有人将她的琴取来。
琴自然是好琴,赵紫君十指纤纤下流泻而出的音符,自然也是婉转悦耳有如天籁;很多人都被她的琴音带进如痴如醉的美妙意境里,沉醉在或清溪流水的恬淡欣然,或山野开阔的宽敞明亮……。
一曲既毕,赵紫君站起对众人盈盈裣首躹了躹身,眼角眉梢在掠见众人如痴如醉的表情时,略略带着几分得意洋洋的骄傲。
可她唇角那抹自信浅笑,在眸光触见梁琛的表情时,不由自主的僵了僵。
他……没有沉醉在她的琴音里,她不觉得惊讶;可是从他仿佛戴着面具的淡淡笑容里,她看到了他根本没有一丝动容。
他,难道不觉得她的琴弹得极好吗?
赵紫君失望地垂下眼眸,众人如雷掌声落在耳里只让她觉得特别的讽刺,就在这时,她眼角无意掠见梁琛眼睛似乎往她的方向转了转。
她欣喜莫名正要抬头,却发现他幽深含笑的眼神——那焦距所在,根本不是她而是不时朝入口张望的赵紫凝。
为什么?赵紫君笑容僵硬得像哭,长袖下卷起的指甲深深掐入皮肉。这个男人为什么每次看到的都不是她?她有什么不如赵紫凝的地方?为什么有赵紫凝在,所有人就只看到赵紫凝?
梁琛确认在打量赵紫凝,不过也只是一瞥的功夫而已,而且他的眼神绝对没有赵紫君想像那般脉脉含情,他眼里压根不带一丝男女情怀;他看赵紫凝的眼神更似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他在心里默默思忖着这件商品能带来多大的价值。
自从灯节那一晚相遇之后,他确实起过求娶赵紫凝的心思;他想娶那个女人,跟她的美貌才情完全无关;他看上的纯粹是娶了赵紫凝之后,能带给他多大的利益。
他很清楚赵书仁对赵紫凝的重视,也清楚周家看重的外孙女是赵紫凝而非赵紫君。可后来这个念头歇了下来,并非是放弃;而是他不想在局势未明朗之前娶赵紫凝回来。
娶一个女人,就能将到她身后两大助力;他一定会引起父皇警剔。而在三个太子当中,因为他明显弱势一些,父皇最近才偏重他;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做出自挖坟墓的蠢事。
但现在,因为官员一夜残杀案,他的力量明显遭到削弱,这个时候如果他不能增强助力;很有可能在竞争大位一途他就要被挤下去。
这个时候,如果能够娶到赵紫凝,这于他来说无疑是最划算的一笔买卖。
可惜赵紫凝浑然不知自己成了梁琛眼中肥美的猎物,听着众人如雷的掌声,她的心情突然变得很不好;本来她若能抚琴,凭她的水平绝对可以傲视京城;但因为该死的赵晓潼,原本属于她的光环现在变成了赵紫君的。
就在这个时候,众人都为赵紫君琴艺惊叹的时刻,院中掌声经久不息的时刻,红枫山庄的管家忽然亲自迎着一位客人往院子走来。
司马晨挑了挑眉,脚步一动,随即含笑迎了过去,“三太子能在百忙中抽闲出席赏枫宴,真是令我等倍感荣幸。”
一句话,司马晨狠狠的黑了梁泽一把。要知道,二太子梁琛还在座呢,那个人还是与梁泽身份相当的人。
不过司马晨一点也不觉得心虚,反正他们兄弟二人迟早都要对上的。
梁泽很无辜的暗下瞪了司马晨一眼,司马晨以为他愿意来这赏枫宴?以为他愿意踩着点来一出姗姗来迟搏众人眼球?他之所以这么做,还不完全是因为赵晓潼那个女人。
说什么这个时候现身才能将赵紫凝内心的仇恨值拉到最高,说什么接下来赵紫凝才会傻不拉叽冲动一较长短……。
他就不明白,赵晓潼的笃信从哪来。他不过迟一会出现,怎么就能刺激到赵紫凝犯傻了。
可怜的三太子,他完全想不到在赵晓潼将京城安全防卫图交给他那一刻,就已经决定好要光明正大把他卖了。
事实跟赵晓潼预料的分毫不差,梁泽挑在众人为赵紫君高超琴艺掌声如雷时现身;看在赵紫凝眼里,那就是她原本不怎么强烈妒忌的,她的风头被赵紫君抢的事;在此刻达到顶点。
要知道,她不惜使了些连她自己也看不起的卑劣手段,顺走赵晓潼的帖子来参加今天的赏枫宴;为的就是见梁泽这个清高孤傲的男人,为的就是挽回之前留给他的坏印象。
但现在,他恰好看到了赵紫君独特才能;而这些原本该属于她的,她心里焉能不恨。
赵紫凝一张俏脸渐渐在掌声里染了层化不开的黑,她望向梁泽的时候,正撞上他以欣赏的眼神打量赵紫君;这样一来,她心里更怄了,当即气呼呼横了赵紫君一眼,咬着牙低下头失态地将面前一杯水一口灌尽。
梁泽抽空不着痕迹望了一下赵紫凝,见她面色果然黑得跟墨似的;心里更暗下佩服起赵晓潼来。
赵晓潼……她成精了吧?怎么能将细节也推测得丝毫不差?
好吧,赵晓潼不过是深知女人妒忌的天性而已;尤其当一个女人原本最擅长的东西被毁了之后,她会看任何一个表现比她好的人都不顺眼;更别说赵紫凝对梁泽有着那一层明显的心思。
不过,赵晓潼是绝对不会将这等“小事”八卦给梁泽听的;她可不会忘记因为赵紫凝对梁泽的爱慕,曾给她使了不少绊子。梁泽今天被她卖了,那也是他该付的一点利息。
好在,掌声终于在几人心思浮沉时停了下来;而司马晨这个代主持接下来就招呼大家跟他到山庄后面赏枫去了。
娱乐于玩是必须的,他得让这些自诩才俊才女们在山上溜两圈,消化一下,然后再提出下一项计划。
“下面三十米是一个宽阔健全的跑马场。”司马晨站在一处崖边,往下面一块修建整齐的空地指了指,他很尽职的带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