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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深吸几口气,默默承受着赵紫君的指责谩骂。如果君儿这样心里能好受些,那就让她说一会吧。横竖君儿说再难听,她身上也不会少块肉。
赵紫君就这样与夫人面对面的站着,拿手指着夫人鼻尖,一句句数落,一句比一句难听。可夫人一直默然听着,脸上除了心疼无奈之外,再无其他多余情绪。
大约过了一刻钟,赵紫君终于将心里憋屈多日的闷气发泄了出来;见夫人默不吭声任由她骂,也就渐渐消了火气。
看见夫人脸上流露着为她心疼的神色,赵紫君心里微微泛起一丝懊悔;但这懊悔也只是闪念间的事,眨眼她就觉得自己没有错,也就完全没有向夫人道歉的心思。
赵紫君认为,夫人作为她的母亲,理所当然给她所有最好的一切。
连累她被软禁在祠堂多日,还不能说服赵书仁放她出去,这只能说明夫人无能,还说明夫人不把她这个亲生女儿放在心上。
常说知女莫若母,夫人打量赵紫君一眼,便知晓她心里在转些什么念头。
夫人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女儿养成现在这副只知索取不知感恩的性格,完全是她教养不当;种什么因自然结什么果了。
她不怪君儿,只怪自己如今已无力扭转君儿性格里某些偏执的认知。
“君儿,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快让你从这里出去的。”夫人漾出笑脸,再一次言之凿凿的保证。
赵紫君默不作声看了她一眼,那微掀的眼神明显表达了对夫人的不信任,或者说轻蔑。
夫人也不恼,掏出帕子细心为赵紫君擦净双手,“君儿,你觉得二太子这个人怎么样?”
夫人语气很随意,仿佛不经意想到这个人,就随口一问的模样。
赵紫君大概被关在祠堂这个小地方关久了,连脑子也变得迟钝了,竟完全不怀疑夫人的用意一样。
不过骤然之下听闻那个人的名讳,赵紫君着实惊讶地愣了愣。随后陷入了那些屈指可数相见的情景中,人在回忆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忽略不好的;而将美好的无限放大,好满足内心的虚荣。
让赵紫君对梁琛念念不忘的,当然要数灯节那一晚的意外亲密接触;最是那醉人的温柔一扶,从此让赵紫君对梁琛情根深种。
夫人见她眼神迷离,又见她脸上不时泛出甜蜜向往羞怯种种神情;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心里暗自警剔:这模样,君儿她该不会……早就心仪二太子吧?
幸好赵紫君与梁琛相见的次数少之又少,她再怎么甜蜜痛苦回忆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当她想起红枫山庄梁琛独自夜探赵紫凝的事,眼里的憧憬迷离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妒忌与痛恨。
不过她抬头,直接撞上夫人关切狐疑审视的目光时,她立即意识到自己失态;随即头略低,很好地将眼眸各种情绪掩饰下去。
声音淡淡的道:“二太子他很好,待人温和亲切又风趣有才学。”
总而言之,在她赵紫君眼里,梁琛就是个完美男人。
温和?亲切?风趣?
赵紫君嘴里每嘣出一个赞美的词语,夫人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君儿确定她说的人是二太子梁琛而不是别人吗?
天家的男人,会跟这些平民的词沾上边?
说梁琛孤傲高贵冷漠深沉,她还比较相信。这个女儿是不是太过泥足深陷了?
夫人转念一想,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与老太爷的决定来;心里的担忧又放下一半,如果是这样,那件事若能促成的话,君儿应该会很高兴吧?
想到这里,夫人也不想再在祠堂待下去了;就算为了让君儿早出放出祠堂早日达成心愿,她也会努力去促成那件事。
“君儿,你且安心在这,再过些日子你就能出去了。”
赵紫君定定坐着,一脸怀疑的看着她,无声冷笑。
夫人默然低叹一声,不相信她也罢,总之她会努力让君儿早些出去就是了。
夫人又叮咛了几句然后便离开祠堂,虽说现在距三月之期还早,但有些事她要先做好安排。
夫人前脚刚踏进祠堂,赵晓潼后脚就收到了消息。当然,赵晓潼对于这事并不感到意外,夫人是真心对赵紫君好;自不可能一直放任赵紫君软禁在祠堂不管的。
她反而比较好奇赵书仁的态度,要知道那天赵书仁恨得差点弄残赵紫君;后来因老太爷出面才免了赵紫君跪钉板,可转身又将人关进祠堂;这说明赵书仁心里依旧恨着赵紫君。
只要赵紫凝的腿一日好不了,赵书仁对赵紫君的恨意就永远不会消失。
既然赵书仁明明恨赵紫君恨得要死,又怎么会突然退步允许夫人前去祠堂探望呢?
“难道跟老太爷那天与赵书仁在内室密谈有关?”赵晓潼眯起眼眸,极有节奏的敲着桌子,想起了玉珠事后捎来的消息。
当然,那天的事是机密;除了老太爷父子二人,便是夫人也只是知晓部份而已。玉珠自然不会知道,也不会私下打听。她一个下人,没事去打探主子的秘密,是嫌活得不耐烦还是怎的!
玉珠绝对没有活得不耐烦,相反,她聪明沉稳识得审时度势进退有度。
老太爷多年对她喜爱有加不是没有原因的。
虽然不能直接打探,但这并不妨碍玉珠从老太爷平日的言谈观察中发现蛛丝马迹。玉珠除了聪明之外,另外一大能耐就是擅于观察细节。
记得杜若当时还困惑道:“玉珠姑姑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赵晓潼笑着点头:“的确有意思。”她明白杜若是奇怪她从来没用重金收卖玉珠,玉珠却每次一有情况只要不涉及自身利益,都会第一时间暗暗将消息捎给她。
玉珠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依她现在的身份,也不缺钱财;做下人做到玉珠这样无疑是成功的。但再成功,她在众人面前也始终是下人。
赵晓潼对待玉珠的态度,却从来没有将玉珠摆在下人的位置,而是放在与她平等的位置上;给予玉珠足够的尊重与关怀,却不会利用这些向玉珠索取什么回报。于玉珠来说,赵晓潼等于给了她做人的尊严,这些是金钱买不回来的。
而杜若不会明白,赵晓潼管这叫感情投资。
“赵子默与梁琛是鸿儒书院的同窗,赵子默背着他老子与梁琛搞在一起;而老太爷这个知情者还同意了。”
赵晓潼完全忘了赵子默的老子名义上也是她的老子。
“看来相府的风向要往梁琛身上倒啊,我是不是要做点什么呢?”少女歪着脑袋很认真在思考这个问题。
赵书仁会饶过赵紫君,绝对不会仅仅因为老太爷出面;现在赵紫凝腿断了,如果她是赵书仁,明知医治无望之下,依着赵书仁对赵紫君的疼爱,到底会怎么做呢?
当然是为赵紫凝谋一个安稳未来保障她下半生了。
赵紫君的用处这时就显示出来了……,嘿嘿,她懂了。
难怪赵书仁会放过赵紫君。想嫁如意郎君?问过她赵晓潼了吗?她同意了吗?
最能打击人的,是让赵紫君眼看着美好愿望就能实现,却因为一步之遥永远只能瞪眼望着。敢害紫茹,她要让赵紫君明白咫尺天涯是什么滋味。
“杜若,这几天给我留心点有关大小姐的消息,尤其是从夫人院子传出来的消息。”
有些事,她一定要抢占先机才会事半功倍。
果然不出赵晓潼所料,夫人见过赵紫君之后,立即便着手安排将大小姐要选婿的风声悄悄透出去。
得到这个消息,赵晓潼也不迟疑,“杜若,立刻选好礼物,我要去锁月楼探病。”顺便将该让赵紫凝知道的事情都让她知道。
杜若愕然挑眉,“现在?这么急?”
赵晓潼点头,也不作解释。杜若只好下去亲自挑选礼物。
锁月楼仍旧美仑美奂得像皇宫一样,赵晓潼脚步很快,但步态轻盈;看起来并不让人觉得粗俗反而多了几分所谓大家闺秀没有的洒脱优雅。
赵紫凝得到通传说赵晓潼来探望她,第一反应就是皱起眉头,然后不悦地瞪了眼通报的丫环,“就说我在小憩。”闹心的人来探病?不见!
哼,赵晓潼会好心来探望她?她看赵晓潼是专程来看她笑话才真。
“大小姐原来已经醒了呀,那我来得还真是时候。”那丫环还未出去,赵晓潼就笑着往屋里走。看见赵紫凝郁郁无生气半躺在美人榻上,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痛快。
叫你与赵紫君串通一气,骗紫茹缠我出府;紫茹受的苦,我赵晓潼一定会亲手一一还回去的。
“你……”赵紫凝见她强行闯入,立时气愤坐起,指向赵晓潼的手都在颤抖。
赵晓潼瞟了她一眼,自顾拉了张椅子过来坐在赵紫凝面前,温和道:“大小姐,养病与养伤都是一个道理,忌急燥。”
“哼!”赵紫凝转过头不理她。
在场的人只要没瞎,都看得出大小姐不待见四小姐;这番扭头咬牙不吭声的作派虽然让人觉得小气任性。可大小姐有任性的资本,锁月楼的下人看着气度笑容皆不凡的四小姐,虽有眼色却无人敢出声赶赵晓潼出去。
“大小姐别气恼。”赵晓潼温和一笑,完全是为赵紫凝身体着想的表情。那表情要多亲近无害就有多亲近无害。“大小姐一定不知道,二小姐她心仪二太……咳,那个人;才会在赏枫宴上抢大小姐你的风头的,你别责怪她,她只是想让那个人看到她最好的一面。”
赵晓潼说得吞吞吐吐,但该露的该点明的,她一样不落。她也不想说得这么直白,不过她知道以赵紫凝这草包脑袋,她不说得直白些;她怕赵紫凝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她的意思,那她来锁月楼不是白来了。
赵紫凝虽然别过头不肯理睬赵晓潼,但她没有塞着耳朵,所以赵晓潼这番话该听的不该听的,她全听见了。
涉及到赵紫君与赏枫宴,赵紫凝自然免不了要多想。而赵晓潼要的,就是她多想。
多想一会,赵紫凝一定会想起来赵紫君在赏枫宴出风头给谁看。依赵紫凝眼下对赵紫君的恨意,估计那件事真正捅到她面前时;她一定不会肯如赵紫君的意的。
只要赵紫凝不同意,那赵紫君就甭想了。有赵书仁那个爱女成痴的老子在,赵书仁绝对会无原则支持赵紫凝。谁让赵紫凝现在处于弱势呢,再者,凶手还是赵紫君。
只要这事不成,她就好交差。横竖她答应银面的是不让相府任何一个女儿嫁入二太子府;她可没答应银面相府不支持二太子。
赵晓潼见她沉默垂眸,眼神迷离,便知她还在努力回想。坐了一会,赵晓潼估计着赵紫君回忆得差不多了,于是佯装惊讶道:“大小姐,一向贴身侍侯你的明玉怎么不在了?”
“明玉不在,我看大小姐也怪可怜的;一向用惯的人突然不在了,新人用起来未免各种不称心。”赵晓潼站起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端着杯,一脸感慨的回头看向赵紫凝。
赵紫凝果然皱起眉头,露出沉思之态。明玉……已经失踪好几天了,据说从父亲那天叫走之后就再没人见过她。难道是无端被害了?可谁会无缘无故去害一个丫环呢?就是要害也是害她这个大小姐呀?
赵晓潼喝了水润了润喉咙,瞥了眼神色困惑的美艳少女,状似不经意的道:“听说明玉还跟着大小姐去了红枫山庄,听说大小姐的宝马也是明玉照顾的。”
“大小姐身边的人就是能干。”能照顾人又能照顾畜牲。
可惜赵紫凝没有那脑子,根本听不出赵晓潼将她与畜牲相提并论,自然听不出赵晓潼拐着弯在骂她。
她只当赵晓潼是羡慕她,心里想起明玉在时的种种好;赵紫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