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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是有意捂着不让赵紫君知道赵书仁让赵紫凝嫁梁琛为侧妃;附带为了日后不让赵紫凝受委屈,才让她嫁梁琛为正妃的事。赵书仁则是没时间想起那个被他软禁的女儿,而老太爷这个时候自然不会过问暂时没有用处的赵紫君。
但赵晓潼不一样,她有大把时间也很有兴趣关注赵紫君。这件事,旁人不会透露给赵紫君知道,赵晓潼却偏偏要让赵紫君知道。不让赵紫君知道自己差点就能够做成梁琛的正妃,却因为赵紫凝不愿意嫁为侧妃而生生折了她的美梦。赵紫君怎会痛苦得发狂,她不发狂,又怎么离开祠堂?
若是赵书仁要将她关在祠堂一辈子,赵紫凝又怎么有机会给自己残掉的腿与残掉的人生报仇呢?
所以,她将这件事透露给赵紫君,绝对是因为好心。
祠堂所在当然是相府偏僻之处,平日无事甚少有人经过。但祠堂附近却有个极好的池塘,池塘周围种满各种菊花;因为秋日天气干燥,赵紫凝近日也喜欢上泡菊花茶。
锁月楼的丫环在天刚刚亮的时候就到池塘边采菊花来了,人多年轻自然爱闹。祠堂偏僻,她们怎么闹也吵不到旁人。
于是,在一个丫环开口唱起自编的小调后,有一就有二,一会儿;这几个丫环就笑闹着欢唱起来。
那件事虽然是不能公开的秘密,但大小姐愿意让她们知道;她们在这里唱两句,也不会有别人知道。但却能让祠堂里面那位听到,她们权当为大小姐出气了。
确实,她们欢快的小调吵不到旁人,不表示软禁在祠堂里的赵紫君是个聋子。赵紫君被她们笑闹声惊醒,第一反应是生气;可生气过后她却傻傻笑了起来。
多久了,她都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听过人声。
不生气,赵紫君反而高兴地竖起耳朵倾听那群丫环叽叽喳喳的笑闹声,但听着听着,她的笑容渐渐不见了,眼里慢慢堆起了愤怒。
原来那些丫环们自编的小调,唱的内容就是二太子欲娶她为正妃这事,来龙去脉都在寥寥无几的歌词里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
赵紫君这会岂能不愤怒,如果赵紫凝此时在她面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将那个残废的女人杀了。
外面的笑闹声什么时候没了,赵紫君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现在就要出去,她要离开祠堂这个鬼地方。
她要嫁给二太子做正妃,永远将赵紫凝那个草包残废踩在脚底下。
愤怒之下的赵紫君,脑子乱哄哄的,除了痛恨赵紫凝坏她好事,就只有一个念头,她要离开这。
于是,赵紫君犯傻了。她抡起祠堂里供果品的碗碟,死命的往大门砸,“开门、开门,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门外一共有四个侍卫守着,听闻大门被她砸得咚咚作响;一个个不由得为难地皱起眉头,其中一人高声劝道:“二小姐,你别砸门了,没有老爷的命令;你就是将大门砸烂,我们也不敢放你出来。”你又何苦浪费力气,何苦为难他们这些下人。
此时的赵紫君哪能听得进别人半句劝,砸完放果品的碗碟,她也没了力气,于是喘着粗气歇了一会。
就在侍卫们松口气,以为她终于想通不再闹的时候。大门又再咚咚的响了起来,这回赵紫君拿来砸的可不是小件的碗碟,而是搬着她平时坐的那张椅子。
一下一下撞在大门上,她搬得吃力,但撞在大门发出的声音也够惊人。
侍卫们皱着眉头,集体挪了挪脚步,离大门远了点站好。有人又开口劝了两句,赵紫君当作没听到。于是,没有人再开口浪费力气劝她了。
赵紫君这一闹,闹了一整天,最后侍卫受不了;冒着宁愿被赵书仁责罚的危险,战战兢兢跑去赵书仁跟前禀报情况了。
“闹?你回去告诉她,想出来那她就日夜为大小姐祈福,大小姐什么时候好了,她也就可以出来了。”
赵书仁没想过要软禁赵紫君一辈子,但短时间内她别指望出来,他怒气还没消呢。
侍卫得了命令,回去将赵书仁的原话一字不落的转告给赵紫君。
赵紫君确实安静了一会,但也只是一会,之后闹腾得反而变本加厉了。
侍卫们无奈,通过猜拳的形式将输拳那个倒霉蛋又派到赵书仁跟前禀报情况。侍卫心里恼恨赵紫君不识好歹,逮着机会很委婉的给赵书仁上了点眼药,将赵紫君的恶行添油加醋的禀报一番。
“还闹?”赵书仁捏着紧皱的眉心,已经不耐到极点。
“郭妈妈,告诉夫人,二小姐病了,我看还是水月庵比较适合她。”
哼,在祠堂里好吃好住的待着,也不好好反省思过;还妄想出来?那就丢到水月庵去,他看那个清苦的庵堂最适合那个孽障修心养性。
夫人得到赵书仁告诫,气得胃都疼了。赵紫凝残了腿,赵书仁将她当菩萨般供起来;她的女儿被软禁了那么久,不闻不问也就罢了,不过是闹两下就要将人丢出府去。
可她再气又能如何?别说出嫁从夫,就算不从夫,也得娘家肯给她当靠山,她才有底气。现在连娘家也因为赵紫凝而记恨君儿,甚至不认君儿,还连带着恨上她了。
夫人黑着一张脸,看了看郭妈妈,淡淡道:“我知道怎么做,你回去告诉老爷,让他放心。”
至于是放心赵紫君不会再闹,还是放心这事没完,这就只有夫人自己才清楚了。
夫人又去了一次祠堂,这一次被赵书仁限定了时间,只给她一刻钟进去劝说;如果一刻钟后她还不出来,就让侍卫将她一起关在里面。
赵书仁可记得牢牢的,夫人那句子不教母之过。不是唾弃他没尽到为人父的教导责任吗?不是声称她代替他教导赵紫君吗?那他就让她好好尽一尽母之过的责任。
夫人知道这个男人的小心眼之后,气得差点吐血;但这会进入却不敢在祠堂多留,这个男人狠起来,真做得出将她关在祠堂的事。
到时,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幸好,经过夫人一番劝解之后,赵紫君确实安静下来,不吵不闹了。侍卫们不再听到刺耳的咚咚砸门声,也就安乐了。
“小姐,二小姐她——这是放弃了?妥协了?”杜若很好奇,只闹一场两场就放弃,实在不像赵紫君的性格,可她又猜不透赵紫君接下来会做什么。
妥协?赵晓潼冷笑,赵紫君会妥协她就不是赵紫君了。要知道,赵紫君对梁琛念念不忘钟情已久,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嫁给自己心仪的男人,这种事如果从来都没有希望,赵紫君还不会那么恨;可明明就快要梦想成真了,临到最后一脚才打碎她的美梦。
赵紫君心中的怨恨与不甘可想而知,她会不千方百计想办法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等着看吧,很快就会有好戏了。”赵晓潼垂眸,将唇畔冷笑没入幽幽荡漾的开水中。
五天后,负责给赵紫君送饭的烧火丫环到祠堂收回碗筷的时候,发觉饭菜原封不动。她很惊讶,不过并没有将这事禀报到夫人跟前。一顿两顿不吃饿不死人,老爷的意思本来就是要惩罚二小姐,她才不要多这个事。
一天、两天、三天……连续三天,她送去的饭菜赵紫君都没有动,这回烧火丫环有些慌了。于是,赵紫君饿了三天之后,夫人才知晓赵紫君绝食这事。
“紫君,你别干傻事。”夫人心急地拍门,贴着门朝里面大声说话,没有赵书仁命令,侍卫根本不肯开门让她进去。
“母、母亲……”里面有很轻的声音微弱传出,夫人紧紧贴着门缝才勉强听得清楚。
“我、我没有做傻事……我、我只是、只是生病了。”三天没有吃东西,赵紫君这会已经虚弱得没有半点力气,简简单单一句话,她费了好大的劲半天才说完整。
“生病了?”夫人心里大为着急,从门缝朝里面大声喊道:“君儿,你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我、我不知道……”
这句话似是用尽了赵紫君的力气一般,夫人等了半天也没再听到动静。
“给我开门,我要进去。”夫人担心得不行,冷着脸瞪向侍卫,怒声喝道。
侍卫看了夫人一眼,态度说不上恭敬也说不上傲慢,只是十分平淡的道:“对不起,夫人,没有老爷的命令,我们不能开门。”就算你是夫人也不行。
“二小姐她生病了,现在情况不明,你们不开门,难道要看着她死在里面吗?”夫人怒急攻心,喉咙一甜,差点吐出一口血来;但她硬是将吐到舌尖的猩甜压了下去,她再着急也不能在这些下人面前失仪,更不能让他们看见她的狼狈。
这个指责很重,侍卫们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决定给夫人指条明路,“夫人,不是我们不尊重你,而是老爷的命令我们不敢违背。”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你这个女主人不及男主人重要,他们又不是脑袋被门夹了,怎么可能因为同情而做出违背主人命令的事。
“夫人若是想见二小姐,不妨去见见老爷?”只要老爷同意她进去,他们绝对立马开门让她进去。
夫人想了想,知道自己在这耍横迁怒也无用,又不知紫君的情况怎样,她还不如赶紧去求那个薄情的男人。
夫人恨恨扫过他们,冷冷哼了一声,这才转身找赵书仁去。
夫人在赵书仁面前,是极少露出脆弱可怜一面的;大多数时候,她都端着得体的温柔端庄,不失仪不失礼。
但这会,为了让赵书仁同情赵紫君,她不得不放低姿态,一见面立时就堆出一脸愁苦相。然后再来个未语泪先流,安安静静的流泪那才是最惹人怜的。
从来没见过夫人这般柔弱模样的赵书仁,果然被她给吓到了也心软了,一问之下得知赵紫君病了,并且连续三天粒米未进。
在夫人的暗示下,赵书仁隐约的想起了赵紫君往日的好,渐渐的便起了恻隐之心;再想想眼下赵紫凝的情况,他有心要留着健全的赵紫君日后照顾赵紫凝,这也就是他虽一直软禁赵紫君,却并没用刑损伤她的原因。
万一赵紫君这会真出了什么事,以后……。
赵书仁眉头一松,夫人见他神色松动,心里暗自欢喜,顿时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劝动了他,君儿这一病……出来之后大概可以不必再被关回去了,总算没枉费她半天卖力伏低作小扮柔弱可怜。
而赵书仁确实也动了将赵紫君放出来的念头,然而,他刚张嘴还未说话,外面忽然有个亲随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老爷,大事不好了……”亲随人未到,声却先至,进入室内才发觉夫人也在,立时讪讪住了口。从他的神情不难看来,他要禀报的事并不想让夫人知道。
掠了眼夫人,又看了看赵书仁,一时站在原地不知是进是退才好。
赵书仁眉头一紧,当即对他招了招手。亲随悄悄瞥了夫人一眼,快步走到赵书仁身边,低头凑近他耳边,小声迅速的禀报起来。
“什么?是真的吗?”赵书仁眉头几乎在瞬间蹙成川字,脸色更似染了层墨的黑,他说这话的时候猛然站了起来,完全忘了夫人还在。
“我出去看看。”说罢,他转身就匆匆往外走了,将夫人彻底的晾在当场。
亲随倒是看到夫人一脸焦急的等待在原地,可他看了看前面快走得没影的赵书仁,立即知机的将出口要提醒的话吞了回去。
夫人张嘴想喊,可是她还未喊出声,赵书仁已然不见人影;可见他走得有多急,夫人不禁心中大恨,只差一句话的功夫,就能让他同意放君儿出来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令他如此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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