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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一这时候才想起来山上还有传说中那群隐世不出的老人家们。他是没有见过几次,却也知道他们的本事,以及……财富。
“你知道什么叫‘玩具’吗?”长孙荣极对着木然的花一说,“玩具就是给人玩的,从来没有玩具能够杀了主人。”
既然他说了是要给儿子送‘玩具’,那么就只能是‘玩具’。
他对自家的儿子还很有信心的。毕竟,是他和阿珑的孩子,流着阿珑的血呢。
“属下明白了。”花一点头。
长孙荣极轻轻摇了摇头,“木头脑袋,烦我说这么多。”
花一心说:其实属下真的没有要求您老给属下解释这么多的,其实属下也很不明白,您老怎么会有这个闲工夫跟属下说这么多了。
谁也不知道,长孙荣极会说这么多,其实是他心里也迷茫,他初次做父亲,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一时之间就想找个人谈谈,来判断自己所为的正确度。
这就好像当年他不明白怎么去对一个女子好,怎么去疼爱一个人,会去假装不在意的态度去询问水珑的需求一样。
“……肉有什么好吃的,真是个麻烦的女人。”长孙荣极没有再理会花一,拿起书册站起来,走到放置着一排材料的架子上。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长孙荣极研究膳食了,可每一次看花一都还是忍不住揪心的想:这反了,真的反了好吗!怎么主母在外面办事,主子却在家里给主母研究伙食呢!堂堂圣
尊居然沦为煮饭夫,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了,圣尊的名声估计得全毁了……当然了,这也得有人信才行。
“圣尊大人要是不想做的话,属下可以代劳。”花一这样说。
“嗯?”长孙荣极没有回头,将瓶瓶罐罐拿下来,又将手里的书摊开放在桌子上,淡雅的嗓音透着不屑,“就凭你们的手艺,也想对阿珑的口?”
花一无话可说了,明明看起来有条有理的,偏偏嘴上又说着麻烦,属下愿意代劳了,又嫌弃不愿意。果然主子的心思太复杂,我等不能猜之。
足足过去了大约三分钟,花一才猛然想起来,他还有条消息没有禀报给长孙荣极,居然是和长孙荣极聊着聊着就忘记了。
希望……主子听到这条消息,不会怪罪自己!
“主子……”
“别烦,滚。”
“还有条消息……”
“嗯?”
花一顶着压力,说道:“干兆被发现了身份,如今已经回山。”
“也该发现了。”长孙荣极似乎并不意外,从笼子里抓住一只兔子,兔子一双耳朵被他拽在手里,四肢缩着吊着半空中。他低头看着兔子,眉头稍微有一丝皱痕,兔子拿红红的眼睛盯着他,水润水润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花一竟然会觉得,主子……有几分诡异的可爱。
“阿珑差不多该回来了吧。”长孙荣极自言自语,提着兔子往水池走。
这时候,一名和花一生的一模一样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不用想这人自然是花一的双生弟弟花二。
“主子。”花二一进来,直接就开口说:“主母走了。”
一阵清风吹过面庞,花二只觉得眼前一花,视线就被突然出现眼前的人占据。
长孙荣极问:“走了……是什么意思?”
花二吞了吞口水,说:“听传口信的人说,主母去找小主子们去了。”
话语落下,花花两兄弟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滞危险起来了,不过眼前长孙荣极的表情分明淡淡的看不出变化。一会儿,他朱红的嘴唇轻扬,慢慢的说出一句话,“小孩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花花两兄弟:“……”对不起主子,我们真的太不该了,居然听出了您这句话背后的浓浓酸味。
我们家主子不可能这么别扭!不是么!是么!么!
长孙荣极没有心情继续理会他们,将手里的兔子一丢,人一掠就不见了。
那只逃过一劫的兔子痴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太阳渐渐的下山,夕阳的光芒金红又昏暗,普照在海面上形成一种瑰丽的斑粼,一艘船正在这一望无际的海域上行驶着。
——大船的甲板上,一道纤细的身影就站在这里,一袭红裳比夕阳更热烈,不像夕阳正在慢慢的迟暮,这红色却如火越燃越热烈。分明是一道再纤细不过的身影,偏偏却给人一种难言的压力,让周围看到她的人,都不敢随意的靠近。
这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中途改变目的,坐船打算去接自己孩儿的水珑。
她之所以会知道两个小家伙跑出了升仙山,全因为这时候正站在她身边的秃子。
秃子之前一直被她安排在两个小家伙的身边,一看到两个小家伙离开了升仙山,它就迅速跑回来告信了。
本来她的心理和长孙荣极差不多,觉得小孩是需要经理挫折和历练的,不过到底是身为女子,心思比长孙荣极细腻些,前世做任务也曾经伪装过中年女性,知道小孩子还需要父母的关爱才行,否则很容易养成一种极度冷漠连父母都亲近不来的性格,因此她虽然忙却也不会忘记回去和两小家伙相处,不时就会给他们带东西。
这一次得知两个小家伙偷跑下了山,明白两小家伙的本事和一身宝物,按道理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她也不会为此动身去找他们。
偏偏,当从秃子那里得到消息的时候,水珑就产生一种说不清的烦躁感,好像隐隐要发生什么事情,关乎着两个小家伙的安全,这就让她不得不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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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直以来水珑的直觉就很准,尤其是和两个小家伙更有种说不清的联系感,这种感觉被她归于血脉的问题。
这一世她的身份血脉有多不同尊贵,凭多年的了解和夙央的态度,已经猜到七七八八了,血脉之间有特别的联系也不让她感到意外。
只是如果可以的话,她真不想要这种血脉,除了练功迅速无比,百毒不侵之外,这血脉的大多问题她都不了解,夙央却清清楚楚,这是个极大的隐患,让她很被动。
例如曾经黄太后对她用过的药物,因为她的不了解才容易中招,谁也不准夙央手里有没有什么准们克制她的东西。
“咕咕~”似乎的感觉到水珑心情的不爽,秃子低低的叫了两声。
水珑侧头看它,一指往它额头弹了一下,目光望着前方的海洋,轻声说:“稳定了五年的平静,也许真的已经是极限了吧。”
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真是让人兴奋又烦闷。
“咕咕。”秃子歪头。
水珑一笑,没有说话。
而这时候正被水珑担心的两个小家伙在做什么呢?
他们正背着夕阳,骑着大白虎,悠哉悠哉的步入一个名为临海城的地方。临海城是个名副其实沿海的城镇,镇子内并不算繁华却也不贫穷,听说这临海城还是故意模仿南云城建造,只是不太成功,除了形有几分的相似,完全无法和南云城相提并论。
阿妴和姬儿进入临海城的时候,立即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无论是两个孩子的长相气质,还是他们身下的白虎,都太招人眼了。
然而面对众人的目光,阿妴和姬儿都没有任何胆怯,平静的就好像在逛着自己的家的后花园似的。
反倒是李英被看得有点儿别扭,抬头去看看两个小家伙,心中暗自吐槽:他们该不会是故意想要招惹人来找麻烦吧?
只是一路上的结果的是根本没有一个人敢来招惹他们。
三人一虎走进一家名为宜人居的客栈,由于客栈的柜台太高,阿妴直接稳稳的站立在大白虎的背脊上,朝柜台上目瞪口呆的老板老气横生的说:“准备一间最好的房间。”
他加重最好的那两个字。
老板一怔,盯着他认真点表情,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事实上,他的确笑了,却没有笑的太夸张,因为阿妴的眼神还是很有威慑力的,至少在同龄人中绝对属于倍儿有压迫力的。
“好的,这位小公子打算住几天?”老板问。
阿妴淡淡的说:“一个晚上。”
老板说:“承蒙惠顾,三两银子,这是房牌。”
阿妴低头往自己腰间挂着小包包掏了掏,掏出一片金叶子放在桌子上。
老板一看就看出那金子的成色极好,眼睛闪了闪,尴尬的说:“小公子,这太多了。”
阿妴小眉毛皱着一个小包包,“又没说全给你,要找钱的。”
老板说:“这个……”他想说,这个不好找啊,这金叶子的成色太好,他不好算。
“阿妴,快点,累~”姬儿的懒洋洋的声音传出来,阿妴就不打算多说了,黑漆漆的眼睛盯着老板。
这回老板看着他可爱的样子笑不出来了。这哪里来的小孩,眼神咋这么吓人嘞!
后面的李英看了一会,本来还想看两个小孩的笑话,不过后来想想他们要是不高兴了,估计最先倒霉的就是自己。故而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跟老板说:“用这个付,另外上一桌……呃,最好的饭菜!”反正他是看出来了,这两小孩要啥都是要最好的。
“好的!”老板感激了看了李英一眼,默默的抹了额头一把不存在的汗水。
只听说过越漂亮的女子越毒,还真没听说越可爱的孩子越难缠,这回算是长见识了。
“嗯……白蛋做的不错,这个赏给你了。”阿妴用眼睛睨了睨桌子上的金叶子。
只是他的身高哪怕站在大白虎的身上都和柜台只能说持平,这样的睨视怎么看怎么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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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李英见他一副‘我是体恤手下的好主子’看似淡薄又骄傲的神情,就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只是下一刻听到那一声‘白蛋’,他的笑容就变成了抽搐。在阿妴和姬儿的目光下,‘兴高采烈’的收下了金叶子,对两人一拜,说:“主子真的是太大方了。”
听到周围隐隐约约的嗤笑声,他自我安慰,只是说一句好话就得一片金叶子,这样的好事别人求着要都还没有呢!
阿妴矜持的点点头,跳下白虎,再伸手给姬儿,“来,姬儿,哥哥扶着你。”
姬儿睨了他一眼,还是伸手到他的手里,慢慢的滑下白虎。
两个小家伙手牵手,一起选了个桌位。
这一番行为可把客栈里的年女老少都萌得死去活来。
“这是谁家的小孩?”
“绝对不是临海城的本地人……”
“一看就是精贵家的小孩……”
“别管他们了,接着说我们之前,那个千年大国嘲凤的宝藏……”
“行了,这个你也信?嘲凤?那是百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你还没有生了,吹什么牛皮。”
客栈酒楼不愧是最八卦场所之一,耳边断断续续的都是人们说话的声音。
李英本来以为阿妴和姬儿这种一看就是大家出生的小孩,一定不会喜欢这种混杂的地方,谁知道他们竟然视若不见,耳边无闻一般,自顾自玩起来了,四只小手互相你抓我,我抓你,你躲我也躲。
李英一头的黑线,果然小孩啊……好幼稚,抓手有什么好玩的。
然而,眼看着两小孩的动作越来越快,擒拿手的招式也越来越犀利直接同时又复杂,看得李英眼花缭乱,额头就冒出了一滴滴的汗水。
这汗水绝对不是无语出来的,而是被吓出来的。
“你们在干嘛?”一颗汗水低落桌面,轻轻啪的一声,惊醒了李英。他问出声,听到自己沙哑的生意。
阿妴和姬儿同时回头,一模一样的扫了他一眼,异口同声的说:“玩游戏啊。”
李英注意到他们说话的时候,那手都没有停止。
这……能叫游戏吗?根本就是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