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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抱着幼崽的母虎警觉非常,一察觉到镜月未央的靠近瞬间就暴怒起来,立刻张开血盆大口作势要去咬她,拓跋炎胤在身后看着,差点连血液都要凝固了,场上更是一片鸦雀无声,气氛紧张得像是一扎就破的气球。
就在母虎的牙齿即将咬到镜月未央的前一秒,那硕大的脑袋尖锐的犬齿忽然像是失去了力道一般,摇摇晃晃倒了下来,镜月未央伸手一把拖住虎头不让它砸到地上,以免被人看出端倪察觉到母虎已然昏死了过去,一手飞快地趁势捞起母虎怀里的小幼崽托……
笼子外的众人看不清里面发生的具体情形,眼见着那老虎就要咬断小厮的脖子,转眼却见小厮飞快的翻了个身躲开那致命一击,随后的行为更是让人眼球脱眶——
他竟然还走过的母虎身边,凑到母虎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然后抄手抱起母虎怀里的小虎崽,大摇大摆就打开铁门走了出来,而在他身后,那只母虎安静地倚在铁杆上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它是死了呢还是死了呢还是死了呢?
这死得未免也太快了吧!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抱出虎仔的前提是母虎不能受伤,既然连一根虎毛都掉不得,怎么可以死掉呢?!
见镜月未央抱着小虎崽从笼子里钻了出来,满是得意地朝自己走来,北帝当即朝守在铁笼边上的宫人使了一个眼色。
那宫人立刻钻进铁笼里去探查母虎的情况,然而不等走近母虎身边,那只母虎猛然跳了起来,一口就把那宫人咬成了两半,事情发生得太快,几乎吓傻了在场的众人,胆小的宫女在愣了一会之后才失声尖叫了起来。
笼子里的母虎一下子被刺激得狂躁不安,寻到小幼崽的气息后飞快地追了出来,宫人来不及锁上铁门,被逃出来的母虎咬得面目全非,场上一下子就乱了。
小银子见状立刻拔出长剑刺向发狂失控的母虎,与此同时,一支长矛破空而来,笔直贯入母虎的身子,将其死死钉在了地上,母虎几乎是当场毙命。
镜月未央眯起眼睛,回眸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那个长身玉立的男人,他的身手也很不赖呢,那天他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
等平息了躁动之后,镜月未央抱着还没有断奶的小虎崽走到北帝面前递了过去:“母虎虽死,却不是小人干的,刚才的情形陛下也瞧见了,不知这第二关算过不算过?”
北帝尴尬地看了眼镜月未央递过来的虎崽,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不得不黑着脸轻哼了一声:“镜月人才辈出,朕——刮目相看!”
“哈哈!”镜月未央肆无忌惮地笑了两声,对着北帝招了招虎爪才转身走回去,差点没把北帝的肺都气炸了。
小银子惊魂甫定地迎上去检查镜月未央的身体:“你没事吧?”
“没事啊。”镜月未央笑嘻嘻地凑过去,悄声给他解释,“刚进去的时候我就给老虎喂了药,所以它没力气咬我,离开的时候刺了它一针,这才把它激怒的。呵呵,这点小伎俩,难不倒我的。”
闻言,小银子还是忍不住有些后怕:“不管怎么样,以后不准再这样冒险了,你不知道刚才我有多害怕,吓得半条命都没了。”
“嗯,”镜月未央弯眉灿然一笑,“都听你的。”
远远瞧着那两人眉来眼去你侬我侬,拓跋炎胤没来由就觉得一阵烦躁,不等北帝发话就走了过去,面朝小银子开口,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镜月未央脸上不曾挪开半分:“最后一关,不知贵国是否有人肯赏脸同本宫切磋武艺?”
小银子侧身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之间隔开拓跋炎胤的视线,冷然一笑对上那双酷寒的眸子:“既是太子殿下亲自出马,微臣自然不敢怠慢——”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镜月未央忽然扯了他一把:“让我来会会他。”
小银子闻声一愣,他不知道镜月未央早就已经跟拓跋炎胤交过一次手,因而听镜月未央这样要求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她的武功已然登峰造极,说是盖世无双也不为过。
眼下能在这种场合让北漠君臣开一开眼界,对于弘扬镜月国威不无裨益。
这么想着,小银子即便改了口:“那就让瑞儿陪太子殿下切磋一番,还望太子殿下手下留情。”
“什么?!”一听对方居然只派了个小厮出面应战太子,拓跋炎胤的侍卫立马就看不下去了,正要教训对方一顿,却被拓跋炎胤伸手拦了下来。
对上镜月未央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拓跋炎胤跟着勾起了嘴角:“应当是本宫请瑞公子手下留情才是。”
镜月未央一挥手:“好说。”
心里想的却是,看我不把你虐得哭都哭不出来,竟然让太子妃怀孕?!还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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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我要娶她!
“一炷香定胜负,点到为止。唛鎷灞癹晓”
“没问题,请吧!”
镜月未央缓缓拔剑出鞘,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懈怠。
拓跋炎胤是领教过她的身手的,还在她手下吃了一个闷头亏,想着这一局定要扳回本来,是以丝毫不见放水的迹象,沉睿如鹰的眸子里清晰倒映着跟前的身影,聚精会神捕捉对方的一举一动,却是谁也没有轻率地出手。
场上的气氛逐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鸦雀无声只余呼呼风响,秋日天高气爽,有人却是生生闷出一头汗来。
阳光穿透薄云射下来,打在霜寒锋利的刀刃上,折射着熠熠冷光,一股威慑之气从剑锋漫散开来,瞬息万变。
“噜噜噶!噜噜嘎!哟西哟西……哦哈哈哈哈哈!哦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当众人紧张得一米的时候,镜月未央忽然间宛如全身抽搐般抖动起来,一边朝大家傻笑着做鬼脸,一边发出鸭子般奇怪的叫声,浑身颤得跟筛子似的,比街头巷尾那些卖艺杂耍的小丑不知要滑稽几百倍,惟妙惟肖的动作和表情刹那间就击溃了旁观者的笑穴。
北漠君臣先是一愣,继而面面相觑不知所谓,最后实在憋不住笑了出来。
唯有镜月使节缄默不语,一个个垂着头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又忍不住拿余光偷偷瞄向小银子,恍惚间似乎看见了他额头滑落了一滴可疑的冷汗……
拓跋炎胤皱起眉头,完全闹不明白镜月未央到底在干什么!纵然在心里暗示自己这个女人阴险狡诈,要小心提防,但到底还是忍不住被她逗笑了,眉眼微弯的一瞬间,耳边骤然传来长剑破空的啸响,魔煞的罡风逼面而至,快得叫人眼花缭乱。
所有人甚至来不及看清镜月未央是怎么出手的,那柄长剑就已笔直抵在了拓跋炎胤的喉间,出手之快,如光如电,闪迅不可挡。
刹那间,场上的笑声戛然而止,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或多或少的惊恐与畏惧,瞪大眼睛看着场中央那个恣意张狂的瘦弱小厮。
“怎么样?”镜月未央勾唇轻笑,满脸的得瑟,“小爷这一招‘天下第一贱’还没对谁用过,很厉害吧?”
古人云,有一种战术叫做“自损八百,可伤敌一千”,倘若真枪实弹打败了拓跋炎胤,一来北帝的面子挂不住,二来也会折损二货的威信,用这种投机取巧的把戏,虽然胜之不武,却实打实是赢了,顺便还可以教训一下二货,打压打压他那不知所谓的傲气。
嗯哼,小爷她才是总攻!谁都别妄想爬到她头上去作威作福。
“天下第一剑?”拓跋炎胤忽而低低笑了起来,“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那是,芽儿你还太嫩了,没见过的事还多着呢!”收回长剑,镜月未央转身就要往回走,抬着下巴春风得意,无处不娇花。
然而才一抬起脚,身后凛然逼来一阵剑气:“一炷香还没有燃完呢!”
fuck!
这魂淡耍赖!
镜月未央急急侧身避开,转手挥起长剑架开他的偷袭,一番混战之下,扣在头上的冠带不知怎地就被挑飞了出去,长如瀑布的青丝瞬间四散开来,垂落至腰际后臀,曼妙飞扬。
“什么?!竟然是个女人!”
“原来女扮男装啊……”
“听说镜月女人猛如虎,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发觉场台中央的那个小厮是女儿身,底下立刻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夹杂着几分惊奇讶异,还有隐隐约约的一丝忌惮。那个勇闯虎笼巧夺虎子,又智取太子殿下的小厮,竟然是一名女子——一名弱质女流尚能如此,镜月可谓是人才荟萃,卧虎藏龙!
“叮!”兵刃交接声骤然打断了众人的思绪,一眨眼的瞬间,就见两柄长剑齐齐脱手飞离,却是谁也胜不了谁!
“香柱燃完了。”镜月未央转眸看向一边的香台,清秀的脸上略略显出几许恼怒,对于拓跋炎胤当场拆穿她的行为非常不爽,因而又在后头加了一句,“方才是你输了。”
“嗯,本宫是输了,你不必刻意强调一遍。”拓跋炎胤却是眉梢微扬,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
“既然贵国的三个要求我们都已经做到了,那之前的承诺是否也该兑现?”小银子走过来挡在两人之间,抬眸目光灼灼地望进拓跋炎胤的瞳孔里。
而其余的那些使节,在知道那个贴身跟在小银子身边的小厮是个女人之后,就算再笨也猜到了她是谁,当下就怔在原地风中凌乱——尼玛,女君怎么也一起跑来了!不带这么玩的啊!迟早会玩坏的好伐!
“自然。”拓跋炎胤剑眉轻扫,忽然越过小银子走到镜月未央跟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朝北帝走去。
镜月未央被吓了一跳,跟着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赶紧急急停住,小声地骂了他一句:“你在干什么啊?!脑袋坏掉了?大家都在看着啊……喂喂喂!”
正拙计着,拓跋炎胤已经大步流星连拖带拽地把镜月未央拉到了北帝面前。
北帝显然也没料到场面会峰回路转到如此情形,在此之前胤儿也没有跟他提起过这茬,见状不免满脸疑惑:“胤儿,你这是……?”
“儿臣恳请父皇赐婚。”
“赐、赐婚?”皇后瞪大眼睛,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太子妃更是脸色煞白一片,丝毫不见一开始的强势与无限风光。
“儿臣要娶她!”
拓跋炎胤字字沉然,掷地有声,神色严肃绝然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却是开了一个天底下最大的玩笑。
话一出口,就连镜月未央也不免愣住了,看来不管二货变成了什么样子,一旦遇到她,似乎都会变得相当不淡定啊!像他这样一个城府深深不见底的男人,居然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么荒唐的举动来,不管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行!”
不等北帝回话,小银子率先开口断然拒绝,冷峻的面容上脸色沉了一大截,如刀如锯的目光在拓跋炎胤握着镜月未央的手上狠狠扫过,口吻愈发阴沉起来:“望太子殿下自重,切勿辱人太甚!”
看这样子,拓跋炎胤想必已经认出了镜月未央,这句话别人不一定听得懂,但是太子殿下一定可以听懂。
可偏偏,那个那人却是提眉一笑,硬要装作不明白:“本宫不过是向使臣大人讨个小厮,使臣大人何以动怒如斯?只要这位姑娘能同本宫成婚,往后镜月有什么需要,本宫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看着两人目光如炬地冷冷对峙,北帝一头雾水地侧脸与同样一脸莫名的北后对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