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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果然……
留不得。
跟太子搅完基,跟镜月闵彻调完情,镜月未央累得差点虚脱过去,虽然跟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法子,但这种斗勇斗智的过程实在是太耗精力了,跟戴惯了面具的狐狸谈判,一出戏不能唱得不入戏,不然会叫别人发现端倪,可同时又不能太入戏,万一假戏真做抽不开身,她岂不是要哭死了?
就像现在,依偎在镜月闵彻的怀里,听着他胸口强健有力的心跳,她都会忍不住觉得,这个男人……很可靠。
可靠得……要命!
如果他不是那样的身份,如果他没有那样的野心,或许她可以留他在身边,可是上天早就注定了,他们之间……连孽缘都不会存在。
挺着一个大肚子,镜月未央自然是不可能上朝听政的,皇帝要把政权交到她的手里,必然先要等她生下孩子,所以如果有人想要在这上面动手脚的话,一定会选择她临盆的日子。不过在此之前,却是不妨碍皇后一行给大臣们做思想工作,就算他们还不是很能接受镜月未央掌权,但至少可以不会那么抗拒。
为了避免被激进之人迫害,在皇帝提出那样的建议之后,镜月未央就一直乖乖地呆在府里待产。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行为。
任人宰割?镜月未央的字典里可从来都没有这个四个字的存在。
换上一袭夜行衣,镜月未央束好面巾,绾起长发紧紧扣在脑后,踏着黯淡的月光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房内,轻巧敏捷的身手像是跃上屋檐的黑猫,哪里还有半分臃肿的姿态。黑暗中隐约可见小巧的身躯,白日里凸起的小腹此刻已然平坦如初,瘦削的小蛮腰看着更是不盈一握。
而在密室之内,彦音趴在一个小摇篮边上,两只熊猫眼无精打采撑着,幽怨的眼眸里透着一股异常强烈的杀人的冲动。
摇篮里的小肉团子却是精神奕奕,蹬着小腿儿咯咯直笑,笑了几声就哭,好不容易哄得不哭了,又蹬腿儿发笑,没过一阵又继续给你哭,差点没把彦音给玩死。
他真心觉得他跟这娃儿八字反冲……
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他都不要跟肉团子有任何的接触!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这才仅仅只是噩梦的开始而已。
“啾……咯咯……啾啾……咯咯咯……”
小肉团子才刚刚会睁开眼睛,软趴趴的小手儿还不能完全撑开五指,嘴角淌着的口水就一直没停下,一边发出稀奇古怪的声音,一边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往他胸前啃。
看着湿了一片的胸襟,彦音咬牙切齿地发誓,肉团子绝对绝对是全天下最可怕的东西!
“看来小团子很喜欢你嘛。”
打开密室的门,白朗之拎着一个食盒走近,继而从中取出一小盅温热的羊奶递给彦音。
“卧槽!”彦音终于忍不住骂娘了,“快把这玩意儿弄走,我要被她折磨疯了!”
“我倒是想抱抱她,可是除了你,谁碰她都哭……”白朗之说得无奈,脸上却全然幸灾乐祸的神情。
24、兵临城下(上)
灌下白朗之特地调配的药汤,镜月未央苦着脸哇哇叫了好一阵,抓起桌上的绿豆糕连吞带咽地塞了好几块才把那股苦味儿压下去。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
怨念的目光往白朗之面无表情的脸上恨恨一扫,他绝对是故意的!
“你就不能往里面加点糖吗?非要搞得这么难喝跟农药似的,存心整我的啊?”
“这些药材本来就极其珍贵,微臣费尽心力才弄到这么一点,要是加糖的话会影响到药效,眼下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还是省着点用比较妥当。”
白朗之不温不火地解释了一遍,眉眼间满是坦然。
“哼!我就不信!”
镜月未央斜了他一眼,撇撇嘴角做到椅子上,一手抚着圆鼓鼓的肚子,一手托着腮帮子琢磨。这都连着好几天了,外头都没传来什么动静,太子和镜月闵彻皆是按兵不动,不晓得在打什么鬼主意。上回去见镜月闵彻,他太特特在暗中探了她的脉搏,要不是她早有准备,恐怕就给露馅了。
啧啧……这样心思缜密的男人,真要动手肯定会准备得万无一失。
他输不起,她也输不起。
明明是风雨欲来,眼下却平静得连丝波澜都没有,压抑得让人从心底下烦躁起来。
正惆怅着,彦音忽然一把推开门匆匆闯了进来:“殿下!陛下、陛下他……驾崩了!”
“什么?!”
镜月未央一挥手,登时把桌子上的茶具推了下去,乒乒乓乓地发出一阵碎响。
“你再说一遍!”
彦音扶着胸口微微喘气,顿了顿才从嘴里艰涩吐出几个字:“皇上……驾崩了。”
“怎么会这样……?”镜月未央面色死灰,在原地愣了十多秒,才猛然一挥袖子大步迈了出去,然而没走出几步,却被白朗之一把拉住手腕拦了下来:“现在进宫恐怕不妥。”
镜月未央回眸,眉头死死拧起:“你不是说父皇还能撑上一个多月吗?”
见白朗之不说话,镜月未央不由起疑:“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
“皇上是被——太子弑杀的!”缓过气来,彦音赶紧又补充了一句,目光往镜月未央脸上一扫,又往白朗之脸上一扫,顿而感觉到一股莫名的不协调感。
“太子弑杀?!这不可能!”
弑父夺权还闹得人尽皆知,镜月闵哲就算是个智障也不可能会二百五到那种程度,就凭他当前的势力能自保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会干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蠢事?完全没有理由好不好?!
一把抓起白朗之胸襟,镜月未央肯定这人有猫腻,不然他的反应不会如此平静。
“你到底对父皇做了什么?!”
“父皇?”白朗之忽而浅浅一笑,“又不是真的父皇,你又何必这么紧张,好像对他真的有多情深意重似的。”
“真的假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我好!如果有人伤害他,我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对你好?怎么才算对你好?纵容你宠溺你就算是对你好了么?到头来却连保护你都做不到……这样的父皇,当真是个好父亲?”
“什么……真的假的?”彦音在边上听得一头雾水,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居然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这么说,这件事确实跟你有关?”
镜月未央怒极反笑,这个男人真不简单,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还能动手脚,一个措手不及就打乱了她全部的计划,她果然是太小看了他么?还是她……信错了人?!
“微臣只是同陛下禀明了一个实情。”白朗之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对所有的一切都了然于胸。
“什么实情?”
“太子是假冒的。”
“只是这样?”镜月未央明显不信,当初为了不让父皇伤心,镜月未央没把这个秘密说出来,而且就算她说了,有端妃在也不一定能戳破太子的伪装,如今从白朗之口里说出来,父皇不一定会信,即便是信了,又能有什么作为?“你当本殿是二百五猪脑吗?这跟太子弑父能有什么联系?!”
见镜月未央半信半疑,白朗之握住她的手轻轻松开,斜挑入鬓的剑眉却是愈发地英挺而冷锐:“太子自然不会这么做,动手的不是别人,恰恰是皇上他自己。”
“你又知道?”镜月未央蹙起眉头,目光冷冷剔着白朗之的俊颜,见他确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彦音更是一阵模糊,不晓得白朗之在卖什么关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只不过是想在走之前,帮你最后一次。”白朗之眸色沉沉地看着镜月未央,脸上难得露出几分冷傲之外的表情,有几分悲悯,有几分狷狂,“皇上一片苦心,望殿下莫要错失良机。”
“哈!”
镜月未央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笑了起来,神色复杂难辨,眼角微微一冷,好半天才听懂白朗之的话外之音。
那个可爱又可恨的老男人,竟然用这种方式来……帮她。
真是傻得让人生气呢……
用自己的死来扳倒太子陷之于不义之地,如果不是深知内情的人,又有谁能想得到普天之下还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发生?!倘若她不能赢这盘棋局,又怎么对得起黄泉之下的那抹幽幽之魂?
“白朗之啊白朗之,你对本殿可真忠心!”
“不管殿下喜不喜欢,这就是微臣效忠殿下的方式。”
“哼!”
镜月未央猛然一甩袖,大步跨门而去,随即冷冷摔下一块坚硬沉然的虎符以及两个掷地有声的音节:“发兵!”
等两人闪身走离,白朗之才俯身捡起那块尚留余温的虎符,攥在掌心微微一笑,目光冷锐而寒凉。
以镜月未央优柔寡断的性子,顾虑得太多反而会受到束缚,不逼她一逼就永远都不能显露出她最厉害的一面,她有心放别人一马,可别人却不会对她手下留情。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游戏规则就是“不是你死,即是我亡”,他要让她知道,她的想法究竟有多天真。
然,这么一来,恐怕她就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
皇帝一死,朝堂即大乱,太子起兵欲篡位夺权,镜月闵彻随后逼宫围困皇城,两军对峙之下,却是谁都没有闲情理会镜月未央。
镜月未央乐得自在,招兵买马这么久了,等的不就是这一日?
血洗皇城非她所愿,可情势所逼,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苍天黄土,此番罪孽,未央来日必当偿还。”
远远对着皇庭正中俯身叩了一个响头,镜月未央这才站起身立于山坡之上,一身戎装金戈铁马,看起来英气非常,而不远处则是层层叠叠的漫山桃枝,带着刚刚冒出芽儿的花骨朵,于明媚春日下一派生机盎然。
可是,那句一同看桃花的戏言,不过是个镜中花水中月的美好梦境罢了,她不想与人为敌,人却想屠她血肉。
“你就是三公主未央?”
身后响起一个冷薄的声音,声色并不浑厚,却是沉定有力,叫人不敢轻易忽视。
镜月未央转过身,一抬眼,只看到腰际,再抬头,还是只能看到胸口,再再仰头,是长着青青胡渣的下颚,最后——
咔,她把脖子给扭了。
“呃……”镜月未央揉了揉扭伤的脖子,仰头把来人打量了一遍,最后就只有一个反应。
我日!尼玛的,好——高——啊!
“你是……淮南王?”
“啪!”来人抬手就往她头顶敲了个栗子,眯起浓黑的双眸笑了笑:“没大没小,叫皇叔!”
“嗷……”
镜月未央一手揉着脖子一手揉着脑门,往后缩了一步痛得忍不住呜咽了两声。他大爷的镜月千修也是皇叔好嘛!为啥他俩差别就这么大啊?!不都是一个爹生的一个宫里头养的,怎么就一个妖孽得跟春楼里老鸨他姨似的,一个就狂放得跟海盗他爷一样,这不科学有没有?!
“刚才看你在这里看磕了个头,在拜什么?”
男人走到山坡最顶端,抬眸往皇宫了远远一眺,满是胡渣的脸庞看起来有些邋遢,然而那种风刀霜刻的雄浑气质却一一写满了他的眉眼,不容他人小觑。
“我在祭拜亡魂。”
“亡魂?”淮南王回头,饶有意趣地抬了抬眉梢,“什么亡魂。”
“即将成为本尊踏脚之石的亡灵。”
“踏脚石?”淮南王轻哼一声,忽而抬手往镜月未央头上又砸了一个栗子,镜月未央本来已经挪开两步跟他保持了一段距离,然而对方腿长手臂也长,一挥手还是轻而易举就敲到了她的头,疼得镜月未央又是往后一个趔趄,“小鬼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