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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依笑笑,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你不要说了,我决定了,我身上的钱够我在这里生活,我不想一直麻烦你,而且,我们也没有任何理由住在一起。”
江辰薰抿抿嘴唇,沉声道:“如果我坚持呢。”
任依敛起笑容,道:“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一旦决定一件事就很坚持,如果你也坚持的话,我只好现在就离开。”
气氛有些低沉,江辰薰无奈的叹口气,道:“知道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找房子,现在先去看你的房间吧。”
“房子要用我自己的钱。”
江辰薰抚抚额角,“知道了。”
任依点头笑笑,绕过他向前走去。
江辰薰看着她的背影,苦笑一声,这个丫头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正文:第六十章 佳人来访]
纸终究包不住火,任爸任妈还是知道了女儿怀孕逃跑的事。他们生气惊叹之余,还是坐上了飞往北京的飞机,不管怎样,这件事总是要解决的。
此时,他们就坐在安泽司别墅的客厅里,两人愁眉不展,叹气连连。而他们对面坐的是安泽司和安老爷子,这两个人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
任妈靠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叹道:“没道理啊,那丫头我最清楚,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心眼,而且胆子特别小,不会这么不顾一切的逃跑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连怀孕都不告诉家里一声。”
任爸也叹着气,他了解自己的女儿,依依那丫头最善良,平时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总喜欢对他们撒娇,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让她无法忍受的事,她不会连家里也瞒着的。
安泽司始终一言不发,他皱着眉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倒是安老爷子开口说道:“都怪我啊,也没有注意依依哪里不对劲,看来她心里早就有个结,一直没解开,这才让她产生逃跑的念头。”
听到这话,任妈连忙说道:“亲家公,现在不是说谁对谁错的时候,要说责任,我和她爸也脱不了干系,我现在只是担心她啊,你说她逃跑都快一个月了,算算时间这怀孕也有五个月了,万一她在外面不懂得照顾自己,那可怎么办啊。”说着,她的眼眶有些泛红。
任爸忙拍拍她的背,心里更不是滋味。
安老爷子摇摇头,将视线转向安泽司,道:“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任妈闻言,也看向安泽司,道:“阿司,你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会怪你的。”
安泽司抬起头,愣了愣,才慢慢说道:“也许是上次她过生日的时候我没有回来,她生气了吧,从那次以后,她就变的很奇怪。”
安老爷子听了,觉得有些不对,“依依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连家也不要了。”
任爸也点头表示同意,说道:“对,那丫头不会这么小气,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安泽司想想,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沉默许久之后,任妈才轻声说道:“阿司,你知不知道上次依依过生日,她为你准备多少,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说她特意把家里布置一下,我还教她怎么让你更高兴些,我想她真的很期待那次的生日吧。”
安泽司抿抿嘴唇,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又松开。
任妈又道:“也许你想不到一个女人的心有多敏感,但你或多或少应该能感觉得到,虽然依依很少对我说你们之间的事,但我能感觉到,她真的很在乎你。以后的生活终归是你们自己的,别人无权干涉,但我还是希望我的女儿可以很幸福很快乐,只是这些,不知道你能不能给她。”
一时间,客厅里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让人不自觉的心情沉重。
安老爷子轻咳一声,打破屋里的寂静,道:“亲家母千万别说气话,我很喜欢依依,我真的希望依依能继续做我的儿媳妇,阿司这边我会说他的。”
任妈听了笑道:“老爷子,我没有说气话,我只是想说如果两个人相爱,却因为一点小事分开,那才是世上最大的遗憾,我希望阿司能明白。”
安老爷子想想,也点点头。
“你们放心,”安泽司忽然开口,许下一个男儿的承诺,“我一定会找到依依的。”
……
转眼间,又过了一个星期,任爸任妈已经回去了,安老爷子也回四合院了,家里只剩下安泽司一个人。
下班后,安泽司回到家,迎接自己的是无限的黑暗和空荡的房子。打开灯,他从冰箱里拿出几听啤酒,坐在沙发上独自喝了起来。
原来一个人在家竟是这样的孤独,什么时候他也感受到这种滋味了,以前不都是自己一个人吗?这里的一切明明还都是以前的样子,却独独少了她的笑脸,她的身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一切就这样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抹不掉忘不掉,像一根带刺的藤条缠绕着自己,挣扎愈烈,疼痛愈烈。
也不知过了多久,桌上的啤酒喝光了,可他却依然这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轻扯嘴角,原来连想要喝醉都是这么难。
苦涩的笑笑,他站起身准备上楼,却被敲门的声音定住了脚步。下意识的,他的心里升起一丝希望,也许是她回来了!
这样想着,他快步走向门口,开门的手有些颤抖。
“阿司。”来人笑着叫道。
安泽司愣愣,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贺雪亭笑笑没有说话,绕过他走进屋里。
安泽司皱皱眉,关上了门。
[正文:第六十一章 异地同时两不见]
维也纳的冬天是漫长的,占据了一年中的很长时间。但是这里的阳光很充足,透过玻璃窗照在身上,是极为惬意温暖的。每天,任依都会坐在窗前欣赏外面的景色,这里虽然是乡间,却没有减少这里的繁荣和人们的热情。
怀孕已经快五个月了,她的肚子就像吹气球一般迅速长大,每次摸着自己的肚子,她都会很幼稚的想:再这样长下去,肚皮会不会被撑破啊?
吃过午饭,任依照旧坐在窗前晒暖,好像多晒晒太阳对宝宝是有好处的,现在她的一切行动都是以宝宝为主。她双手抚着肚子,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身上散发出一种为人母的光辉。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她下意识的扭头,看到来人,不禁笑笑,道:“你怎么又来了。”
江辰薰关上门,将手里的琴盒放在桌子上,脱掉外衣挂在衣架上,说道:“怎么,好像不欢迎啊。”
“不是不欢迎,只是你每天都来这里,不嫌烦啊。”
江辰薰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旁边,叹口气,语气颇为哀怨:“没办法啊,谁让某人不愿意住在鄙舍,害我天天两边跑,这都是我命苦啊。”
任依撇撇嘴,“随便你。”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想了想,才小声问道:“江辰薰,我才怀孕五个月就已经和别人六个月的肚子差不多大了,你说要是我快生的时候,我的肚皮会不会被撑破?”
江辰薰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依依,你幼儿园没毕业吗,连这种幼稚的问题都能问的出来,你放心,我相信宝宝不会想从你的肚皮里出来的。”
听到他这样说,任依不禁白他几眼,感觉很丢人。转眼看到桌上的琴盒,马上转移话题问道:“你上午去练琴了?”
知道她想转移话题,江辰薰没有为难她,答道:“是啊,再过几个月就要办演奏会了,不练习不行啊。”
任依点点头,“对哦,你还要办演奏会,诶,那你的演奏会是不是在金色大厅举办啊?”
“当然。”
闻言,任依两眼放光,羡慕的说道:“哇塞,你好厉害啊,金色大厅啊,不是谁都能在那里举办演奏会的。”
江辰薰笑笑,“你才知道我厉害啊,不过演奏会那天,我希望你能来。”
任依歪头想想,道:“我是很想参加,可我现在这个身子,那你演奏会那天说不定就要生了,怎么参加啊!”
江辰薰眼睛瞥向她的肚子,才点点头,“那时候你确实要生了。”
任依耸耸肩,有些遗憾的说道:“唉,没办法了,只能说我没有耳福了。”
江辰薰沉默一会,忽而轻笑出声,道:“不会的,相信我。”
任依疑惑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江辰薰拍拍她的肩膀,站起身走到桌旁,从琴盒里拿出小提琴,调过音后走到她面前,很绅士的鞠个躬。
“依依,下面这首曲子是我专门为你而做的,本想在演奏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送给你,但是宝宝好像不同意,没办法,只好提前送给你和宝宝了。今天,只是属于你和宝宝的演奏会。”
说罢,他将小提琴放在肩上,修长白皙的手指随着优美的乐曲轻轻跳动。
任依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全身心投入的男人,眼睛有些酸涩,说不为所动那是骗人的,只是现在做这些又有什么用,过去的永远过去了,时间变了,心境也就随之改变了。她现在只能笑着对他说:谢谢你,朋友。
渐渐地,她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仿佛耳边回旋着春风般轻柔的细语。
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地板上,屋子里一片柔和。
……
贺雪亭坐在沙发上,看着桌子上东倒西歪的空酒瓶,不禁皱眉,问道:“阿司,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安泽司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喝了几口,才冷声道:“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贺雪亭深吸一口气,笑了笑,又问:“没事,我只是想问问最近有依依的消息没?”
安泽司将水放在桌上,靠着沙发闭上眼睛,仿佛没有听到刚才的话。
看到他这个样子,贺雪亭的脸色沉了沉,她坐到他的身边,伸出一只手轻抚他的脸,道:“阿司,不要这样,振作一点,现在的你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会心痛的。”
安泽司忽然睁开眼睛,打掉她的手,一字一句道“你不要管我的事。”说完,他站起身便要上楼。
“安泽司!”贺雪亭也站起身,大声叫道。
安泽司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贺雪亭走到他面前,怒声道:“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为了一个女人你值得吗?她有什么资格让你为她变成这幅模样,你该醒醒了!”
安泽司依旧没有回头,空荡的客厅里回荡着他冰冷的声音:“她是我的妻子。”
听到这句话,贺雪亭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她大声道:“那我呢,我算什么?”
安泽司冷笑一声,“是你先放弃我的不是吗,我们早就结束了。”说完,他继续向前走。
忽然,贺雪亭从后面抱住他,哭道:“阿司,你不要这个样子,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当时是我年轻气盛,一时冲动而已,现在我不是回来找你了吗,我一直在你身后,你为什么就看不到在你身后的我呢?”
泪水浸透了安泽司后背的衣服,灼热潮湿。慢慢的,他将环着他的手松开,沉声道:“不要再说了,我这辈子只会有一个妻子,那就是依依。”
……
走在路上,夜风吹乱了贺雪亭的头发,她双手紧紧的握着,绝美的脸蛋显得很是狰狞。她从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