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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的端午节佳期。
“原来是南麓书院想和咱们云山争第一,还下了挑战书!”
“南麓也不自己掂量掂量,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倒不小。”
“这次,他们肯定是精心准备多时的,还请了左相大人助阵,肯定志在必得。”
“难道我们怕他们啊——笑话!”
关于南麓书院挑战云山书院的事情在学子们中间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院长室内。
玄极子满面笑容,对着站在对面的十名学生说:“虽然你们是南麓书院的学生,但在云山求学两载,相信对云山也有很深的感情。此次,南麓书院邀请云山书院去做客,你们也就回到南麓书院了,你们会在南麓毕业。作为云山的院长,我祝愿你们前途似锦。”
以廿朝安为首的十名南麓书院的学生恭敬垂首而立,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复杂的神色。南麓的目标他们清清楚楚,所以,他们的内心都是矛盾的,作为交流生,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两年来,云山书院没有把他们排斥在外,云山的宽容氛围彻底容纳了他们,也化解了他们心中的隔阂,但是,最终他们还是会面临选择,或者根本没有选择,因为他们本是南麓的学生。
现在这样的情境其实早在廿朝安的意料中,两年来,南麓书院隐忍不发,他就知道那是等待着最后一击,文涛每两月会往南麓寄一封信,汇报着云山所有的变动。起初,那些信的内容,文涛还会念给他听。本来他是无所谓的,谁输谁赢,他才不在乎。
可是后来,他还是觉得不安了。所以,他把文涛送往南麓的信都在半路截下来了,因为后期文涛的每一封信都会提到丘锦书,这些,他不用想也知道。
他可以无所谓输赢,但是他不能无所谓锦书。
玄极子的话说完,点头:“好了,你们出去吧——各自收拾收拾,就可以和同窗告别,回南麓书院去了。”
十个人转身鱼贯而出。
“院长——”这是锦书的声音。
廿朝安的耳力没错,回过头,果然看见了她的熟悉身影。
“锦书来了——你坐吧。关于南麓书院挑战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现在大家因为这个事情议论纷纷的。”
“记得你写过那篇文章里讨论过开办书院的目的,云山义学教授,苦撑十载,培养了大批的人才,这些我是无愧的。本来输赢对云山来说也没什么,即使输了也不过是闭院三载少收一届学子而已。但是,南麓书院名利权欲心过重,我担心他们若赢,后果会很严重——”玄极子微皱着眉,苦涩的一笑,“从南路院长给我的信中可以看出,南麓已经是蓄势待发了,依你看,我云山有几成胜算?”
“院长,这些问题你应该和周夫子商量,锦书怎么敢妄语论断?”
“锦书,你的事情我即使足不出户也已经灌满了双耳,听周夫子说,书院近来的花销也都是锦绣书局私下捐资,我才特地要问问你的想法的,而且怕是这次去南麓,也还要书局的帮忙,你还不肯说实话?”
“哦。那——锦书就随便说说。南麓既然蓄谋已久,那肯定就是在某些项目上优势很明显,我们到时候不要跟他们硬碰硬,田忌赛马的故事院长知道吧?到时候我们可以依法炮制,以己之长攻彼之短,随机应变。院长要相信书院的学子,他们可都是优秀的人才。”
“好,锦书说的好,那本次对抗南麓,云山书院的学子们就由你和周夫子共同带领,如何?”
“哦,好吧!”锦儿心说,又给了我一个苦差事。不过,郡侯大人的面子她也不能不给啊,再怎么说,自己能有今天,也要感谢他的。
“你若是男子,必有惊天动地之伟业。如今生作女儿身,也算当世的奇女子了。”锦书出了院长室,玄极子还在暗自沉吟。
一个月的时间,锦儿又有得忙了。当能人的好处就是得多劳。从院长室出来,锦书低着头,暗自思索。
“锦书——”树后突然转出一人,呼唤道。
抬起头,原来是廿朝安。
“锦书,我在等你!”
“等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想看看你!”
“我头上又没长角,有什么好看的。”
“锦书,我要回南麓书院了,大约短期内不能见你了。”廿朝安叹气。
“啊——南麓招你们回去,大约是商量怎么对付云山吧?”锦书可没什么儿女私情可讲,刚接了个重任,一下子就想到这个了。
“我想是的。”廿朝安没有继续玩笑,“锦书,这次南麓之行你一定是会参加的吧?”
“当然,我不但参加,而且我还和周夫子领队。哼,你小心点,到时候撞到我手里,我可不客气。”
这算什么?警告?威胁?怎么话音里还带着一丝隐隐的担忧?!
廿朝安伫立良久,锦书的背影早已经消失了,他还在原地站立着。从认识锦书以来,他觉得自己经常这样目视她离去的背影点点消失,在目视背影中黯然伤神,独自品味着孤独和无奈。不知道还有谁能有他这样的感觉,那份付不出的爱总是兜兜转转到最后总是伤了自己。
一个月后,他和她还会见面的,一个月很长也很短。
第五十一章 提亲
一百匹栗色高头骏马,一色的水蓝绸缎衫,黑色厚底马靴;这一队人出现在孝义郡的街上,惹得孝义郡的百姓们纷纷咂舌:云山书院果然不同凡响。
其实,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南麓和云山离他们都不关心。不过,云山这样的阵仗一登场,倒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来。
南麓书院位于孝义郡的东郊,兴建比云山要晚两年,但建筑的规模大很多,大约容得下三四百名学子。里边斋舍整齐,学堂漂亮,亭台湖榭,也是别具风格。但因为南麓的名声一直被云山压制,所以,每一届学子都招不满,连本地的读书人也有的宁可等上三年去云山,也不愿屈就来南麓。这一届也才只收了一百人,这就怪不得南麓的院长杜守仁憋了一肚子的怨气了。
杜守仁在南麓书院的大门外,一丝不苟的率领着南麓的人迎接着云山的学生。
“周夫子,别来无恙,老夫恭候多时了。”杜守仁拱手朝周夫子致意。
“杜院长有礼!”周夫子领着云山的学子朝杜守仁施礼。
“哪位是丘锦书丘公子啊?”
忽然听到那杜守仁喊自己,锦儿忙走出人群,上前几步。“杜院长,学生锦书有礼。”
“呵呵,丘公子果然如传闻一般年轻啊——”杜守仁挤出一丝笑。那笑容就在嘴角处浮着,眼角眉梢仍然是凛凛的冷意,看不出一点真诚。
南麓突然进入了多一倍的人,整个书院立刻热闹起来。云山的百名学子安顿好,在整个南麓书院内游荡观摩起来,内心都将两家书院做着悄悄的比对。
锦书被安排到周夫子的隔壁,例外的被安排一个人住。刚刚收拾妥当,听到有人敲门。
“公子,院长请你和周夫子去家中小坐。”
虽然不知道杜守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周夫子和锦书不敢大意,内外整理完,随着仆人来到了杜家。
杜守仁的家就在书院的后院内,他和玄极子不同,他是以教授为业的人。
“周夫子,丘公子,刚才怠慢了。”杜守仁一改初次见面的冷漠,变得笑容可掬。
“晚容,来给客人奉茶!”等锦儿和夫子在厅内坐下,杜守仁朝着内堂喊。
一女子挑帘出来,莲步轻移,粉面桃腮,生的甚美。
“夫子喝茶,丘公子喝茶!”将托盘上的两杯茶放在二人面前,她对着锦书露了一个灿然的笑容,退下去了。
这样的女子真是宜室宜家,端庄贤惠。锦儿忽然觉得怎么自己遇上的这些女人都是如此的美丽温婉,自己要真是男人就好了,一个个的都收过来,那不是无边的艳福。
锦儿笑眯眯的瞎想的时候,杜守仁的眼睛就盯在她脸上,眼瞧他目不转睛看着晚容离去的样子,杜守仁暗道:如此好色,我还怕你不归入我这一方吗?
“丘公子——喝茶!”杜守仁举着茶杯,对锦书说。
“哦,多谢杜院长招待。”锦书看着旁边的周夫子安然稳坐,知道他是不会开口,而且,看情形,那杜院长招他们来此好像是因为自己。
“看到丘公子的气度为人,让人想到一句话:后生可畏——”杜守仁开口,“公子的锦绣书局在八郡红红火火,公子所著书籍更是让人耳目一新,连小女晚容都读过了丘公子的书呢。”
“杜院长谬赞了,锦书不敢当。”
“丘公子,看小女如何?”
“婉容小姐貌美娴淑,惹人怜爱。”锦书心中一动,原来这杜老头是藏了这个心思,呵呵,自己倒没想到。
“晚容今年一十五岁,与公子年纪相当,不是老朽夸口,晚容虽是女子,但自幼熟读诗书,出口成章。如果公子有意,老夫——”话说到此已经再明白不过了,杜守仁是想把自己的女儿许给锦书。
“杜院长如此抬爱,锦书感激不尽。只是小姐千金之躯怎么能跟锦书这漂泊之人?”
“丘公子虽家世不明,身世也不显赫,但如今生意蒸蒸日上,小女若是跟了公子,老夫是放心的。”
家世不明?身世不显赫?哼哼,明明就是看不上我,只图了我的财吧?!
“杜院长,实在是抱歉了,锦书其实已经心有所属,不敢误了小姐的前程。”
“大丈夫三妻四妾乃人之平常,晚容是明理之人。”
这个爹是怎么当的,自己的女儿给人做小也愿意,白白可惜了那么好的女子?!锦书心里不忿。
“杜院长差矣,锦书是情重之人,无法分出二心,您的好意锦书不能答应。”
此话一出口,只见那杜院长的脸上白一块红一块,羞愤的半天无语。如此尴尬的枯坐了一会,周夫子和锦书赶忙告辞出来。
“锦书,你的拒绝怕是把那自负的杜守仁气坏了。”周夫子看锦书满不在乎,有意识的提醒她。
“哎,夫子,人之心意怎可勉强?!杜家小姐被他爹当作邀买人的资本实在是可悲啊!”锦书叹道。
“女子的命运往往是如此的。听说锦书著了一本书,是教天下女子摆脱困境的,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夫子,哪里是什么功德?!不过是些小技巧加上自我麻痹罢了。”锦书摇头。
“天下若哪家女子嫁了锦书,真是最大的福气!”周夫子含笑看着她。
“夫子与锦书说笑了。”难得听到周夫子与人这么轻松自如的谈笑,锦书对这位严厉博学的老师,心中是充满敬意的。
是夜,杜守仁家中。
“守仁,不要以为你私下的那些小动作瞒得过我?”
“大人,弟子不敢,弟子只是想拉拢丘锦书,听闻他颇有才略,守仁想他若是加入了南麓,那南麓的名气自然就……”
“我还听说,你要把晚容嫁给他?”
“大人,我那只是为拉拢他的权宜之计,当不得真的。”杜守仁额头冒汗,用手背偷偷抹了一下。
“那最好!如果南麓书院争气的话,也不必公然挑战云山,我也就犯不上站出来得罪那玄极子,可是,你就是不争气。”
“大人教训的是,弟子错了。”
“还有,晚容已经十五岁了,以后就让她跟了我做第八房吧,也省了你的心。我不会亏待她。”
“是,弟子替晚容谢过。”
“好了,这些年你也辛苦了,我都知道,放心。”
“弟子应该的,应该的。”
屋内二人的言语动作,房顶上的锦书看的一清二楚,她这才恍然:原来这南麓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