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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熟悉,也不晓得有啥可以做的活计,就只能先求个温饱,慢慢探索。
“哎,俺跟你婶儿都是地地道道的种田人,也没法子给你出些个好主意。但叔看得出来,你是个有想法的丫头,将来呀,定是个有福气的。叔呀,只有那一句话可以送你:苦吃的多了,总有一天会变成甜的。”钟奎是个比秦志远还要朴实些的农夫,四十好几的年纪却看起来好似五十来岁的样子,一双眼睛却依旧炯炯有神,说出来的话也比秦志远有理多了。
“叔说的是,锦绣一定谨记。我最近跟大勇在做连盖去卖,哦对了,就我带来的那玩意儿就是连盖,是我给取得名字。今天一是来帮帮忙,二来呢,也是想试试连盖的威力,看来还是不错的。叔,若是空了,您就让钟青跟着大勇往山里去砍些小柏香树,回家来做些连盖,过几天就让他们去市集卖去。这会子正是农忙的时候,就算别人想琢磨这玩意的做法,也没得哪个时间了。咱就趁这个机会,小赚一笔就行哩。”
听了锦绣的说法,钟奎和莫氏几乎感动的想落泪。俩口子拿着补了数不清补丁的灰色长袖,使劲的抹着眼睛下方,热泪盈眶的不晓得说些啥好。
这锦绣丫头这么好一闺女,那些王婆子咋就舍得出来乱作践她呢。要是她家的青哥儿能找到这么个好媳妇儿,她和老头子肯定得巴着疼才是呢。
锦绣一下子傻了眼,这她明明是想给二老一个惊喜,这会子倒把二人给激动的哭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不晓得,二老的眼泪一边是感动,一边却是为她不平。
“叔,婶儿,你们可别再哭了。待会子钟青钟红见了,还以为我说啥大逆不道的话气着你们了哩。”
“你这丫头啊,以前咋没发现你这脑子里弯弯绕绕那多哩。以后呀,没事常来婶儿这,婶儿啥也没有,但起码不会跟那个王婆子一般,再作践你。”锦绣一家被撵出了秦家,就等于被村里人孤立了去,也只有钟青兄妹和那肖大夫愿意搭理。这会子,莫氏心里打定了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替锦绣在村里人面前说说好话,不会让那王婆子和李氏的阴谋得了逞去。
说起着王婆子和李氏,这几天也在忙活着田间收地的活计。虽是分了家,可王婆子俩口子跟秦大智一家却依旧住在一起,啥玩意儿也都是在一起算。
这忙碌的时候到了,没一个人闲在家,全部下到田里干活了。
他们下地收油菜的时候,钟家的油菜一家收完了。连油菜壳子也全都烧在了地里,沤了土。可是大部分的村民依旧还是跟秦家收地的时间差不多些。这不,远远的就能听见地里田间传来一阵阵响亮的说话声。
“秦嫂子,今年你家的地可真是收成好哩,你看着油菜荚子,打个打个的,好生饱满,怕是仓里都堆不下了吧。”秦家的地旁边,紧挨着村里好几户人家的地。这不,右边地里的一个妇人在王氏刚踏进自家地里的那会子,就开始聊了起来。
“哎哟喂,俺说他婶儿,这老天爷今年开天恩,又不是给俺家一家开的。你家的油菜荚子比起俺们家,不见小的嘛。”被说收成好,是庄稼人都开心的事,王氏虽然有些霸道不讲理,但也晓得夸别人一番。
话音刚落,就见前面一块地里,一个穿着白色麻衣的老婆子站起身来,略带嘲讽的说着。
“是呀是呀,咱们今年哪,都是借了老天爷的光啰。可是秦嫂子,你今年可就有些亏了,你把大勇和锦绣分了家,不就是少了个劳动力哩嘛?你家大勇是老实了点,可干活那真真是一把好手,你说你咋就舍得给分开了哩?”
王氏一听这话,可就不爱听了。她心里本就后悔分家分错了,这会子她提这一茬,不就是为了让她心里不痛快。当下不喜,啥也没说的开始忙活起来。可她不说,不代表她身后的李氏不说。
她的这个大儿媳妇跟她一样,是个出了名的搬弄是非爱好者。
只见李氏从自己带的工具里,掏出来两张床单,就地铺了开来。一边扯着床单的边缘,一边接过那老婆子的话茬。
“哎呀,这分家是分了。可是俺娘可没舍得亏待他们俩口子哩。前些天俺们也去了他们那鬼屋,本想说拿着东西请大勇来帮忙收收地的。可那锦绣泼辣的狠,拿着那老粗的棒子就把俺们给撵出来了。你说说,这是俺们不地道还是他们不地道?”
本有些不喜李氏插嘴的王氏见李氏句句话都维护自己,不由地跟着点了点头。
那婆子立马不说话了,弯下腰,长满了皱纹的手拧住了一把麦秆,用力一拉,麦秆全部拦腰而断。老婆子的唇角,却始终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
“对了,秦嫂子,俺听说你们家老二媳妇去了那鬼屋就性情大变了,俺还有些不敢相信哩。这会子听大智媳妇这么一说,俺咋觉得真真是像有那么回事哩?你觉着,像吗?”右边那妇人见地里消停了,又开始找话题扯了起来。
你一句我一句,让这炎热的油菜麦子地里,更加的热闹了起来。
过了不晓得多久,又有一户人家来收油菜了。那家人的地,正好在秦家那块田的左边的那一块。满田的油菜早已被搁倒在地,整整齐齐一捆一捆的摆放在田里,结着油菜荚子的那一头,纷纷高高搁在到人大腿处的油菜杆上。为了防止下雨,将油菜泡胀了,太阳一晒,容易发芽霉烂。
“哎呀,秦婶儿,白婶儿,刘婆婆,你们可真早哩。俺们这刚来,你们这是干了好些了吧?”那户人家一共来了三个人,看模样,好似是一家人。
第五十六章:醉人的歌声
一个眉清目秀的妇人,瞧着年纪与王氏小不了多些,可那眉目之间可比王氏好了不少。脸颊上,总是洋溢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而她身后,跟这个粗野莽撞的汉子,那腿脚足有秦志远两倍粗细。
他们俩的中间,走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是他们俩的闺女。
他们一家,是白凤村挨着尖山村那头的人家户。离着这边的地,有些远,却又无可奈何,这地是祖宗们分得的,由不得他们选择。
几人见了妇人的招呼,也都一一跟他们问了声好。
那汉子倒是不言不语,直接走到了地中央,将拿来床单使劲往空中一抛,床单便齐齐的张了开来,缓缓落了地,已是整整齐齐。
汉子一家一共拿了四块床单,汉子轻而易举的就拼凑好了,也不见他催促那站在田坎上跟着闲聊的女人和女儿,就他一人忙活开了。
那女人也勤快,见自家夫君忙开了,急忙走了过去,帮起忙来。那女儿,更是个勤快人,也帮着爹娘忙了起来。
“相公,你可都学会了?”
“放心吧,这玩意儿虽然巧,但还难不倒你夫君我。来,你们娘俩可站远点,免得这些个油菜壳飞起来,扎了你们就不好了。”大汉双手一挥,将铺好了油菜的母女俩撵到了田埂上站着,自己拿出从集市上买回来的连盖挥舞了起来。
这一挥舞,便发出了连续不断的拍打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看了过来。
越看,越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个啥玩意儿哩?
李氏见了新鲜玩意儿似乎蛮好用的,就磨蹭着身子来到了那母女俩身边,笑嘻嘻的问。“嫂子,你们家大哥使得那是个啥玩意儿,瞧着比咱用着木头棒子好用多了哩?”
女人一听,得意一笑。
“那是当然了,就我相公手里那玩意儿,可是花了我们八文钱呢。那卖的人说了,有了这个连盖,一家人要做三五天的收地活计,估计一两天就能做完了。对了,那卖这玩意儿的人,不正是你们家的老二哩嘛?咋地,你们难道还不晓得有这个玩意儿?”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氏‘啊’了一声,啥也没说,立即跑回了自家地里跟秦志远俩口子和秦大智说道起来。
“啥?”听完李氏添油加醋的叙述,王氏俩口子的脸色早已挂不住。这刚刚那妇人的话,无疑是在打他们俩口子的脸呀,自个儿的儿子发明了这好用的玩意儿,竟瞒着他们这做父母的,偷偷的忙着卖了挣钱,可谓是真真的不孝呀。
“哎呀俺的娘喂,苏锦绣这小蹄子摆明了是故意的。她这可是让你跟俺爹俩当着村里人的面没脸呢,哎哟喂呀,你们活了这大半辈子,不想最后这脸皮子竟砸在了自个儿媳妇儿的手里,俺要是你们,俺,俺真真是不想出门了。”李氏好似觉得这天下还不够乱,竟胡乱之中添油加醋,将王氏和秦志远心里的怒火浇的越发旺了起来。
然后,她眯着眼,望着锦绣家的鬼屋,阴森的笑着。恨吧恨吧,最好是能去把他们撵出这白凤村才好,这样,他们那鬼屋,说不定也能归他们了。
“还搁这站着干啥?快点给老娘干活去,干完了,老娘倒要上门去好好问问那个小蹄子,她娘这些年都是咋教育她的。”
李氏没想到王氏还没骂了苏锦绣,就先把自己一顿骂,不由有些委屈。不过想着苏锦绣的苦日子马上就要到来,不由又有些兴奋。算了,委屈点就委屈点,只要一切值得就行。
等到夕阳完全沉入大山另一端的时候,白凤村也慢慢的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薄墨。金黄色的村庄,被一层似有若无的淡墨色笼罩着,看起来,比那名家笔下的水墨画来的还要逼真还要绝美。
金黄色的光芒中央,偶有一两处炊烟袅袅升起,烟波随着轻风妖娆的缭绕着身姿,缓缓而上,慢慢淡去,化作无形的轻烟,消失在天地间。
一绻绻无色无形的米饭香,伴随着轻烟的消失,渐渐飘入每个人每个生灵的心脾,让人欲罢不能。
那滋味,精美绝伦。
锦绣坐在自家院子里,一边用刀子削着篾条,一边轻声吟唱着前世最喜欢的古风曲调。在这古老而神秘的村庄内,显得格外的幽远悠长。
秦大勇则一边在火堆前,弯折着一根根的竹筒,一截截的柏香树干,汗水淋漓,火热非凡。一边,倾听着心上人如清泉般温润的曲调,好似干涸的心灵得到了最舒适的滋润,清凉不已。
头一回,他听见了娘子的歌声。
头一回,他晓得了娘子会唱曲。
头一回,他觉悟了娘子就像个误落凡尘的仙子,而他,就像那被老天优待的宠儿,娶到了这么聪慧、善良、可爱、美丽的娘子。
他想,他要更加努力的读书才好了。娘子似乎懂得很多很多,他虽然稀罕她,她也对这个家死心塌地。可他觉得,还是不要差的太远才好,否则,万一哪天老天爷觉着他不够配得上娘子,扯断了那一截红线可如何是好?
耳边继续飘来娘子清美的歌声,一家子,一边忙碌的忙碌,玩耍的玩耍。
风里水乡绕梁藤萝香
丝竹悠扬和弦入梦乡
谁在哼唱古镇的过往
千百年风华已被淡忘
石阶长长步调轻摇晃
斑驳围墙刻着昨日伤
谁在静看燕子啄小窗
枝头洒落是夏的余香
余香幽戏子坐桥头
昨日泛黄的一片绣
挑针引线把时光停留
任它飞逝浓淡依旧
当时你曾青衫红裙抛彩绣
当时你曾月下窗前刺锦绣
当时不再白了少年头
走进喧闹的街头
风吹柳丝竹柔落花盈满袖
夜挑灯红烛漏窗前刺锦绣
喧闹街头留了旧时守候
水乡温柔梦如旧
风里水乡绕梁藤萝香
丝竹悠扬和弦入梦乡
谁在哼唱古镇的过往
千百年风华已被淡忘
石阶长长步影摇晃
斑驳围墙半面素妆
谁在静看楼台水袖扬
小镇过往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