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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起身跪好,将头垂的极低,余光瞥见慕容离那衣摆自我身旁拂过。
“奴婢参见皇上。”我闷着声音,生怕慕容离听了出来。
“嗯。”慕容离回了一句,走了两步又道:“去歇着罢,别跪着了。”
我心中大喜,欲起身却无奈双腿麻木不堪,一时无法动弹。这下那翡翠又心生不满,但碍于慕容离在眼前,只得放缓声音道:“皇上让你起来你便起来,怎的还跪在那?”
我在原地挣扎许久,总算是爬了起来,可还未站稳,方才还和颜悦色的翡翠声音又变得生硬:“给我跪着。明日我起身了你再起来。”
我哭丧着脸回头瞧了瞧,但见慕容离的身影早已淹没在天际处。
我委实想上前问上一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真乃大丈夫所为吗?药别停啊。
翡翠见我不动作,一脚踹在我腿弯处,双膝一麻,我再度跪在地上。
“明日见。”翡翠对我扯了扯嘴角:“夜里风大,当心着身子。”
我朝地上啐了一口,双手一撑站了起来,抬手照着翡翠的胸口便要击上一掌,翡翠许是未料到我如此动作,只是瞪大了双眼愣在原地:“你……你敢打我?”
眼见巴掌临近她身前,我方向一转,转而挥在她面门上。
她闷哼一声,身子直直倒下。
身后那两个宫女见状并未曾喊叫,只是淡然行至我身前,抬腿朝她身上补了两脚:“平日里数她最矫情。你真是为民除害了。”
我干笑几声:“她没死,明日便醒了。”
那两宫女一听,抓紧一切时机扑在她身上又是踢又是打。
我在一旁站着瞧热闹,那两位宫女正打在兴头上时,手中动作蓦然一顿,紧接着身子便软了下去。
第二十三回
第二十三回
我头皮一麻,急忙四处找寻可疑之人。但身旁除去三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宫女外便只剩夜莺低吟,不时有夜风和鸣,听在耳中过于空灵。
我在原地静了片刻,沉声道:“出来罢,我瞧见你了。”
身后无人相应,只是夜风蓦然停止涌动,继而一股寒气铺天盖地袭来。
我侧身,那寒意擦着我面颊滑过。而后身子上便起了一层鸡皮粒子。
一声轻笑划破沉寂,听不真切声音自何处发出。
“今夜我不碰她,日后我亦不会碰她,你且安心去歇息罢。”
那人大抵瞧见我神色稍带慌张,索性将话说个明白。但这话我自然是不信的。
我又踱了几步,而后扬长朝正殿内而去。
空气中尚余留慕容离身上的清香之气,我缓缓接近齐贵妃榻边。
漆黑中瞧不清她的形容,只能听见她在低声哽咽,大抵是为了方才慕容离未曾留下的因由。
我虽恐她被人加害,但又以为若在此时出声相扰是件很不道德的事情,她虽已为人妇,但到底是姑娘家,身份又不同寻常女子,届时只会徒增尴尬,是以思索再三后,我俯身行至她榻边,一个手刀将她劈晕了过去。
耳旁清静之后,我落座于她榻旁的软椅之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有人闯了进来。
不得不说上一句,白日我进来时倒未察觉有何不妥,可眼下入夜了,这坤和宫便一阵凉过一阵,我仔细瞧了瞧,并不见通风之处。也只好顺手将贵妃身上的被子扯了下来披在身上,却依旧感受不到暖意。
如此在软椅上倚了片刻,头重脚轻之感觉愈发强烈起来,眼前好似被蒙上了一层水雾,眼皮异常沉重。
昏睡之前,我隐约瞧见一道黑影自房顶滑入。心中一沉,今儿的委屈总算是白受了。
身子好似沉入海中,口鼻处有海水灌入,脑中一阵嗡鸣,双臂沉沉无法动弹。
耳旁有梵唱之音,连带着思绪越飘越远,无论我如何挣扎都睁不开眼。
“尚玉。”
许久后,一把犹如天籁的温润嗓音在浑沌之中劈开一条道路,而后前额上一片冰凉,体内有丝丝暖意传入。
我如同落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再扬手时,发觉已可以活动身子了。
我缓缓将眼睛睁开,瞧了瞧四周,原来现下已回到府中。
外面天光大亮,眼前武其面上难掩倦色:“热度总算是退了。”他松了口气,扶起我身子将水送至我唇畔:“先喝些水。”
我从善如流张开嘴,猛灌下一大口水,而后问道:“昨夜可是你?”
武其将茶杯放回到茶案上:“是我,只是那时我不确定是你,后见你晕在软椅之上,这才瞧清。”他顿了顿,视线落在我脸颊上:“你脸上那伤可好些了?”
我知他所指是我潜入刘福山宰相府那夜,一时面色有些尴尬,嘶嘶哎哎道:“唔,早好了,你瞧。”说着将脸伸到他面前。
他仔细瞧了半晌,摇头轻笑:“那伤口若是不透风会留下伤疤的。”
我手不自觉收紧,紧张抬眼瞧他的面色,也不知我这面皮是否贴的不妥帖,教他瞧出了破绽,心中虽底气不足,可嘴上依旧硬气道:“何出此言?”
他一瞬不瞬盯着我,最后却是说了句:“他日若是寻不到良人,来找我便可。”
我被口水呛的眼冒金星。
说没感觉那是假的,即便不是武其,哪怕是小安子在我眼前如此深情并茂的表白一番,我亦是会动容。
武其右手搭在我肩上:“我不会动贵妃,不管你信与不信。”
我蹙了蹙眉:“听闻刘福山是你恩师,他的话你应当遵从才对。怎的……”我边说边瞧着武其的神色。
他双眸微垂:“我不想说谎骗你,但现下绝不是坦白的好时机,有些事待日后找个机会,我同你细说。”
我唔了唔,又追问了一句:“若是你昨夜动了手那刘璃岂不是要命丧皇宫?刘福山他不心疼?不是传闻他爱女心切来着?”
武其扬了扬眉:“刘璃她是……”
话还未说出口,那门突然被人推开。
我诧异朝门口望,但见慕容离双眼怒火难掩,身上朝服还未来得及换下,一张薄唇抿的极紧。
一瞧见他我便想起昨夜贵妃倚在他怀中之事,面色登时难瞧起来。
“臣参见皇上。”
慕容离此次前来并无旁人陪同,是以我也不必做戏自称奴婢。
见我同武其动作如此整齐,慕容离额角青筋暴露,只是话语依旧听不出异样,他淡然道:“不是染了风寒?怎的不好生在府中歇着。”
我分神瞧了武其一眼,没吭声。
慕容离迈步行至我跟前,抬手欲探我额头。
我下意识偏头侧开,而后三人皆为一愣。
慕容离咬了咬牙,转身负手:“我将太医带了来,你且换身衣裳让太医瞧瞧。”
身旁有武其在场,我也不好多说其他,只闷声应了下来。
武其见状起身朝慕容离行了一礼:“臣听闻尚玉大人身子抱恙便起早探望,未成想她正伤热,这便误了上朝。”
慕容离到底是一朝君王,是以即便是心中有火也未发作出来,末了只点了点头。
武其临走前回头瞧了我一眼,眉眼间笑意浓浓。
似他那般如玉的男子甚少瞧见如此神情,我一时有些诧异。
待武其走远后,慕容离怒气冲冲将门甩上而后转身朝我问道:“你昨夜跑进宫中做什么?”
我冷笑几声:“自然是有事。”
这话将慕容离的怒火成功引至爆发边缘,但他依旧在压制着,又问了一句:“昨夜在殿门口跪着的可是你?”
“呵呵。”我撇过脸瞧他一眼,一心只想激怒他。
果然,他呼吸浓重起来,胸膛起伏明显,长臂一挥,桌案上瓷器尽碎:“你到底要做什么?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对?”
我被那声音骇了一跳,转头又瞧见一地碎片,心中怒火亦涌了上来,起身掀被:“,皇上何出此言,您是皇上您哪里能做的不对?您做的不对也全是对的?臣身子不舒坦,不便接见皇上,还望皇上莫要怪罪。请回罢。”
慕容离身侧两拳握的死紧,骨节泛白。
“商黎玉,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说话?”
我扬声将如意唤了进来:“皇上早朝累了,送客。”
如意虽说平日总是拿我的面子当鞋垫子,但关键时候还是比较得力的,她闻言微微侧身:“皇上请。”
慕容离面色铁青,恶狠狠瞪着我俩,而后拂袖而去,出门时怒气正盛,是以未仔细瞧路,被那门槛绊了一绊,整个人朝前趔趄几步。
如意憋着笑,慕容离堪堪回头,见她满脸通红时,先是一愣,而后冷哼一声,脚步声渐渐远去。
慕容离走后不久,门外便有太医求见。
如意深得我心,将太医赶了出去。
我这病来的快,去的也快。
大抵是三日光景,身子已好利索了。
屋外春光明媚,连日的凉气稍稍去了些。
掐指算了一算,我已四日未上早朝,闲云野鹤的日子倒是舒坦,我换了身袍子蹲在院中摆弄着花花草草。
这几日宫中传出来一些消息。
听闻在齐相的大力彻查之下,朝中不少官员已落马,十个里有六个都涉贪污之罪,当然,落马那些都是些品阶低下的官员。贪污的银两倒也不很多。剩下的那些三品以上的官员,只初查到有贪污之嫌,但具体因由尚不明确。
我还听闻落马那些官员口供基本一致,都同刘福山或多或少有关联。
这刘福山也不知是冲撞了何方神仙,现下可谓是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大人,安公公在门外求见。”
我摆弄花草之时,府中下人进来通报。是个小姑娘,平日见我时脸上总是通红一片,还带着娇羞。因此她同如意的关系也并不十分好,时不时便因些琐事同如意相争吵。
我曾无意中撞见一回,小姑娘怒火烧红了脸颊,颇有鱼死网破之势,而每当此时如意便悠闲倚在墙边:“日后我同大人成亲让你做个小妾。怎么?不用对我心存感激。我善良惯了”
“大人?”
小姑娘又唤了一声。
我回身,见她面上羞意更甚,这才反应过来是方才自己盯着她太久。
轻咳几声,我起身道:“送客。”
小姑娘领命而去。
小安子那日到底是未踏进我这府中半步。但我同慕容离也不能长久僵持下去,是以隔日早朝时,我便进了宫。
瞧见我后,慕容离有些诧异。
待朝中大臣们有事上奏之后,我也从善如流的上了本折子。
当晚,慕容离将我传至他的胥央宫。
“你到底在闹什么?我不会让你去洗梧城的。”他似远山之眉此刻蹙的极紧:“那日是我不对,我不应对你发火,你能不能不气了?”
我朝后退了几步:“皇上现下不应允那便罢了,明日早朝臣再上奏便是。”
第二十四回
第二十四回
慕容离静了许久,而后抬手指着门口:“走。”
我恭敬行礼:“臣告退。”
转身出去时,小安子气喘吁吁跟在我身后:“大人,您怎的还同皇上置起气来了?”
“安公公,您请回罢。”
小安子眼珠转了几圈,大抵是瞧我面色委实不善,这才怯怯的挥了挥拂尘:“大人慢走。”
出了胥央宫正巧瞧见对面有宫女二三朝此方向而来,我驻足瞧了瞧,正是那个掌事宫女同那个翡翠,两人走路姿势有些怪异,见我在不远处瞧着她俩,急忙加快脚下步子,行至我跟前跪下行礼,还哪有昨日那趾高气昂的模样。
“奴婢见过大人。”
我垂眸瞧了瞧她俩,扭头便走。连哼一声都省去了。
回府后,见如意照往常那般正在院中练剑。未避免误伤,我老老实实站在回廊之外:“如意,明日我去洗梧城,你要同我一道去不?”
如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