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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生将养,莫要让他再惹出什么事端。”我坐在散乱的桌椅残垣中,悠然替自己倒了杯茶:“瞧姑娘方才那招数是出自浮冥宫,浮冥宫也算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大教,既是大教想必还是有些操守的,是以还请姑娘将在下会武一事忘了罢。”
说罢拇指同中指微微使力,隔空解了她的穴道:“后会无期。”
她面上三分不甘三分震惊四分凝重,转身自屋顶跃了出去,而后便没了踪影。
她走之后,我急匆匆将茶盏放下,使劲揉着全身上上下下的皮肉,那姑娘当真不是人投胎的,下手竟是无半分保留,今日也幸好有我们祖传的伏极心法护身,虽说我只会一成,但日后闯江湖防身倒也是绰绰有余的。
我在狼藉中呆坐之际,门突然被人推了开来,一股冷风自外吹来,我抬眼便瞧见慕容离眼中的诧异。
“这是?”他在门口呆立半晌,朝我问道。
我哼哼几声,心道你早些来会死吗。而后不假思索将方才所发生之事如实禀报。
他眼中氲上紧张,拉我起身细细查看:“可有受伤了?”
我扬了扬手腕,上面淤青渐现,有些触目惊心,我又将事实夸大了一圈半道:“险些被她抽断了,说起来这也算是工伤,这个月的俸禄无论如何你也得给我加些。”
显然慕容离此时并无心情同我说笑,他手握成拳:“我说过的话你可还记得?”
我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双目含泪道:“忘了。”
慕容离怒极反笑:“我记得便是。”而后一言不发拉着我往外走。
这夜本就凉气重,可现下有慕容离一衬竟也察觉不到寒意,我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敢在此时道出,只得由他拉着走。
行至胥央宫正殿,他挥退下人,而后从柜子中翻出个药箱。面色铁青,但细瞧倒也不难发现其中的懊悔和后怕。
他拉开我的袖袍,仔细为我涂药:“明日你便可以不用插手此事了,我另行安排。”
“哦。”我沉声应了一句,这才狐假虎威了多长时日啊便又要转战地下了。
许是未料到我如此配合,慕容离抬眼锁住我视线,口气认真异常,不怒而威:“你最好不要私下做些什么事,若是做了也千万别让我知晓。”
我被那视线震慑了半晌,那才是属于帝王的视线,冷冽的如同一把利刃,所及之处让人心生惧意。
包扎过后,他依然冷着张脸:“今夜你便宿在这里,我去瞧折子。”
我现下哪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他说什么我都一并应下,即便如此他面上寒意依旧不减半分。
方才的打斗虽未持续很久,但依旧废了我不少体力,我简单梳洗,而后利落翻上榻,期间不当心撞到了手腕,想呼痛但碍于慕容离那张死人脸却又得压抑着,是以只能紧咬着锦被,忿然入睡。
许是意识到宫中防卫有疏漏,第二日慕容离便重新将皇宫的防守布置一遍,并郑重其事的同我道:“离武其远一些。”
他以前虽也告诫过我勿同武其交往过甚,但以如此口气倒是头一遭,我不知昨夜那女子的闯入同武其又有什么干系。
身边的人似乎每人都有秘密,这教我煞是羡慕,我的梦想便是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秘密,虽然这个一直未达成的梦想,曾经被商黎阳狠狠的羞辱过,但这并不影响它的存在感。
这日,我在胥央宫的院子中赏花,如慕容离所说,那日之后我便又成了闲散人员,整日在皇宫中闲游,只是后宫那地方我是不去的,一则是因我身为前朝官员,内宫除非有令不然不得进入,二则是因贵妃娘娘她老人家癫痫病还未好,据说整日对着宫中下人们或打或咬,无所不尽其极,很是可怖。
我顺手择了朵花在手中把玩。心中计划着如何夜探文史阁顺竿找出刘福山贪污的罪证。虽说心中还是惧怕慕容离那一番话,但乖乖听话,委实不符合我的风格。
第三十七回
第三十七回
八月初七,夜,薄雾袅袅,微风入湖激起阵阵寒意。我身上很是配合的起了层鸡皮粒子,下意识伸手紧了紧衣襟。蜷缩在树上守了大半个时辰后,终是瞧见换班的侍卫乘着月色,步伐整齐由远及近,面色端的是肃穆,耳旁隐隐有衣袂摩擦之音传来。
我松开紧紧抓着树干的手,纵身跃进夜色中。趁众人换班之际,自阁后跃上屋顶,掀瓦而入。
纸张的香气在鼻尖铺展开来,阁内漆黑,我又不敢冒然将怀中火折引着,是以只能依着朦胧的月色在书格中翻找着近几年的记载。
眼前书格纵横交错,三人高,屋中又无梯子,我有些惆怅,不过好在书格厚重,若是站上去个人倒也不至于倒塌。
我猫腰将最下这几层格子翻遍后,又仰头望着最顶层那一格,提起内力一跃而上,双脚蹬在两排书格之间稳住身子。
下面那几层多为起居注或宫中活动,这上面的倒是要洋气一些,是记着慕容离的言行举止的。我来了兴致,随手抽出一本随意翻了几页,不自觉笑出声来。
「顺和元年,圣上巡游于湖畔,驻足,眸深邃望于湖底,沉思。有落花纷纷,飘然于圣上周身,如谪仙下凡……」
我瞧了开头便有些瞧不下去了,史官文采倒是不凡,只是这记录皇上言行一事也当真算不上什么好差事,毕竟史官的笔杆子没皇家的屠刀硬,虽说是君举必书,但这些书册也定然是修饰几番过后才敢入库的。
我将那慕容离游湖图放回原处,又在手旁那几个格子翻了翻。依旧未找到有关于近些年来赈灾相关事宜的记载,那些册子想必是极为隐秘的,大抵被藏在了什么暗格之中。
我抬手将面上的遮布拉了拉,却不想一个不当心,脚一滑,竟扎扎实实朝地上摔去。
生怕门外侍卫听见声响,我憋了口气将身子转了一面,死死的扒住第二层格子,而后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文史阁最内侧的墙壁翻转过来,里面赫然立着一个颇为精致的书格,琉璃所制,在月色下竟是熠熠生辉。
我有些僵硬的直起身子,在原地站了半晌,确定门外侍卫并未发现我后,这才蹑手蹑脚朝那格子而去。
格子中只零星放着几本册子,皆为这几年逢天灾时慕容离所作所为。
不能将这册子带出屋外,我只得行至窗旁以月色为光亮一目几十行的翻阅着,大抵知晓了慕容离登基后这些年各地受灾时,国库的支出情况。
将相关册子找全后,我从怀中掏出笔,将那几处地名腾于纸上,期间还不忘分神听着门外的动静,这一心二用也的确不如想象中那般简单。
一切完成之后,我将册子按原样摆了回去,而后瞧着这架子发起了呆。这墙壁究竟要如何才能恢复原样?
我去方才那书格处找到了机关,轻点几下,那墙壁依旧好端端大开着。
我气极,飞起一脚,而后见证奇迹的时刻又到了。
三人高的书格剧烈摇晃起来,其势堪比地动,我只觉脚下的地面几乎快被摇裂开来。
门外侍卫听见响动夺门而入,屋中登时大亮,见到我时,众人皆愣了一瞬,幸好我蒙了面,料想他们也不知我是谁。
趁着众人征愣之时,我挥手朝他们洒出一把药粉,而后在他们捂着眼睛痛哭流涕之际自门口逃了出去。
那些侍卫到底是训练有素,极快便反应了过来,我回头之时正见首领带着剩余几位未被药粉击中之人追上前来。口中叫嚷着毫无新意的三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抓刺客!”
他话音落,宫中四面八方涌出了许多侍卫,手中持刀,刀如蝉翼弯如新月,刀柄以红绸裹之。
情急之下,我折身朝齐贵妃的坤和宫而去。
有刺客闯入这一事显然还未传到后宫中,是以这宫殿的把守倒也不算严谨,我自墙外翻入,贴墙绕至守夜宫女身侧,抬掌将她击晕,而后将她藏于院中一棵枝叶繁茂的树上,顺便同她对换了衣裳。
一切准备妥帖之后,这才听见殿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侍卫手中的火把将这本应漆黑的夜照的有如白昼。门外说着什么我倒是未仔细听。
“外面何人喧哗?”身后门扇被人推了开来,而后那个什么翡翠自屋内迈步而出,面上的不悦很是浓重,想必这些日子受了疯癫的贵妃不少气,现下总算是找到了发泄处,连带着那步子都不复优雅,气势汹汹朝门口的一干人等走去。在门前站定后再度开口:“大胆!你们深更半夜在坤和宫前吵闹什么?不知贵妃娘娘身子不适?”
光亮之下,侍卫的表情格外清晰,他双手抱拳不卑不亢道:“打扰了,宫中有刺客闯入,吾等是前来查看,当然,这宫不搜也罢,但若是出个什么差池,敢问姑娘可担待的起?”
翡翠被他那一席话咽的无言,气咻咻瞪了那些侍卫一眼,而后冷着脸侧过身子将道路让了出来。
众人鱼贯而入,在宫中前前后后寻了个遍,唯独这贵妃的寝宫未敢入内。
我立在门口一片坦然,偷眼瞧着眼前的形式,只见方才开口那侍卫的视线有意无意朝殿内扫。
显然那翡翠亦瞧见了此情景,挡在门前,口气冷然:“这宫外让你们搜便搜了,只是此处是贵妃娘娘寝宫,你们难不成也想进去搜?奴婢瞧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
侍卫倒也不似寻常武夫,后退几步道:“吾等这便去向圣上禀报,搜不搜宫,还是由圣上定夺罢。”话毕朝身后人使了个眼神,那人便领命而去。
翡翠气的浑身哆嗦,但也未敢阻止那人的离开,她哼了一声:“你们又如何得知那人是在这坤和宫内?”
侍卫扬了扬嘴角,并未作答。
我在心中暗暗叹气,这事难道不是明摆着?自然是瞧见我往这内宫而来了。
翡翠见侍卫不答话,怒气更甚:“今日你们若扰了贵妃娘娘的好眠,定然不会得到什么好果子吃。”
有侍卫嗤笑出声,一时间众人僵持不下。
我无心听他们唇枪舌剑,只悄悄朝那树上瞧了瞧,心中祈祷那小宫女可不要在此时转醒,不然这场面多尴尬。
大抵有过了一刻有余,小安子声音高亢响于夜空:“皇上驾到。”
我头皮一紧,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随着众人跪倒在地,跪时我特意朝后退了一步,跪在众宫女正中,是以他慕容离眼神再上乘也是瞧不见我的。
他淡淡应了一声,而后沉默片刻道:“朕自己进去瞧瞧,你们在外面候着。”
他迈步向殿内行,走出三五步时,一盆水迎面泼来,淋了他一头一脸。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朝手中尚端着盆子的贵妃投去一道道或惊或恐的视线,而后慌忙跪下身子。偌大的宫中竟是鸦雀无声,耳旁只剩树叶悉悉索索,连风声都格外清晰。
我伏在地上,委实忍不住笑意,方才匆匆瞥了他一眼,瞧他也是一脸错愕却是极力作出镇定的模样,从而导致表情有些扭曲,有生之年能在他面上找出这样的表情,这是异常难得的。
齐贵妃此时尚未察觉到自己方才做了件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义举,扬声道:“你们这些狗奴才,三更半夜不歇着也便罢了,现下竟是闹到本宫这坤和宫来,眼中还有没有本宫这贵妃娘娘!本宫乃……”
齐贵妃说着说着便没了声响,我不禁抬眼一瞧,原是慕容离点了她的睡穴,教她安静下来罢。
“你们去别处搜。”
慕容离将齐贵妃塞到我和另一位宫女手中,转身对众侍卫道。
众人领命而去。
我搀扶着身子瘫软的齐贵妃,瞧见另一位宫女正龇牙咧嘴,我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