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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没了声息。
我伸手在他身上胡乱摸了摸,并未发现什么重要的信物,不甘心又抬脚在他身上踢了几下这才折身往回走。
“姑娘,你杀了我的人便这么一走了之了?”
耳旁一阵轻笑传来,我循声望去,见五步开外一道挺拔身影站在那里,手中持剑,也不知他来了多久,方才的情形应当都瞧在眼中了。
此时我终是意识到事态有些严重,他若是泛泛之辈,早在他来时,我便能察觉到了。
我不动声色朝后退了两步,静立在原地等他进一步动作。
他又笑了一声:“姑娘这事不屑于我动手了?”
我总觉这轻笑有些耳熟,是以再度抬头时,仔细的瞧了瞧他,他全身上下皆被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眸子。
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这人像极了上一次在十二岭时所见那位同慕容离着同样夜行服的人。
“你是……”我话还未完便见他身形一闪,随后在我身前站定,呼吸几乎洒在我头上。
我征愣之际他抬剑挥来。
腰身蓦然一紧,我被人揽在怀中朝后疾退了三五步。
耳旁是慕容离略带愠怒的嗓音:“这时候你发什么呆!”
今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三堂会审吗?我将视线放在慕容离脸上,他眉眼怒气滔天,一瞬不瞬盯着对面的男子。额角青筋暴露。
我这才瞧见慕容离手上并无武器,只是赤手空拳摆好了起势,好似即将离弦的箭一般,是以脱口而出:“皇上,好箭呐。”
第三十九回
第三十九回
男子眸子弯了弯,猛然起掌朝慕容离攻去。
我急忙将场地让了出来,走到一旁抱着树摇晃了一阵子,不出半刻地上便堆满了叶子,我坐在叶子上观望战局。
那男子手中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光线,招式凌厉,剑鸣嗡响。
慕容离起初只是一味的守,并未贸然前攻,虽说他赤手空拳,但拳脚之间也并不含糊,他身形灵活,一个步子闪到男子身后,抬手锁住那男子双臂,抬脚踢向男子手肘处,那剑倏然直直朝我刺来。
我慌忙起身,剑稳稳扎入身后那一片荒草之中,而后便见那荒草猛烈摇曳,片刻后没了声响。
“多谢。”
那男子语气淡然,似松了一口气,连瞧都未瞧我一眼便转身离去,那一袭黑衣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我大张着嘴,不知那男子到底是在谢什么。
将视线收回后便瞧见慕容离面色铁青,衣袍上还带着些方才打斗时落下的灰尘。他立在原地动也不动,一直死死瞪着我。
“原来皇上打架竟是如此英姿飒爽,举手投足间都透着隐隐贵气。”未避免失态严重下去,我很是有眼色的跑过去拍他身上的灰:“皇上当真是高手中的高手啊。”
慕容离面上的不悦已然压不下去,他将我双手钳制在手中:“你到底能不能好好听话?”
我挑了挑眼皮:“能啊,只要你让我报仇,我保准听话。”
慕容离扬眉示意我继续说。
我将手自他手中抽回:“上次那女子进宫行刺,说到底是宫中把守不严才教她们钻了空子,再者说了,我不是没受什么伤吗?现下刘福山贪污一事我也差不多掌握了证据,关键时刻你又不准我继续查,我只得偷偷摸摸了,这一偷偷摸摸难免不发生点什么,你说我的话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我做的都错了?”慕容离气急败坏问道。
“皇上,你分明清楚我不是在怪你。只是这事我还是想亲自去查,只要他贪污一事水落石出,日后我定不会再搀和相关事宜,您这是一劳永逸永无后患啊。”
慕容离眼底倦意涌现,神色有些黯淡:“我做的你不懂,你的想法我更是揣摩不透,既然你这么想查,那便依你所说罢。”
他说完这些后便再未开口,直到送我回府之后都未曾歇息片刻。
隔日,早朝时朝中沸沸扬扬传的都是文史阁遭窃之事,众同僚面色严肃,个个锁眉沉思的模样。
他们惶恐,这倒也是合情合理,可让我深觉意外的是慕容离同齐忠今日都未上朝。
自他登基以来,不上朝的次数少之又少,算上眼下这次,也才两次。听闻头一次是有事临时出了宫,也不知是做了什么。
众人作鸟兽散,我在不远处瞧见了消失了好一阵子的武其,正巧他回头,我急忙高举起手向他挥了挥,他便带着淡笑在原地等我。
“这些日子怎的未瞧见你?”我赶至他身旁,气息不匀。
“家中有事打理,事出匆忙也未来得及同你说一声。”他嘴角上扬,语气温和。
我点了点头:“那事情都处理好了?”
“差不多了。”他依旧笑的风淡云清。
瞧着那笑,我这心却愈发的凉了起来,顺口问了嘴:“你何时回来的?”而后静待他回话。
“昨日酉时。怎么了?”他面色平静。这反倒教我不好意思起来。
“唔,没事,才想起今日有事,那我先回府了。”我摆了摆手,加快了步伐。
回府之后,我心中疑惑更甚,现下想想昨夜那男子同武其的身影竟有些相似,这么一想,那前些时日在十二岭时,身着夜行服的男子也同武其有些相似,正是因为全都相似,是以这事情好似有些复杂。我总觉其中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但却找不到线索。
我有些心烦,这几日如意又不在府上,留书一封说是有事暂离京都。我幽幽叹气,人生果然是寂寞如雪啊。
慕容离一反常态,接连三日未上朝,我连他的面都未着一次。
据可靠消息称,慕容离未上朝的这三日,齐贵妃那癫症有所好转,可靠消息还称,尚玉大人终是不负众望的失宠了,整日郁郁寡欢。
我着实冤枉,我郁郁寡欢是因要告假的折子递不上去,至于失不失宠,平心而论,好似被冷落了那么一些。
这宠我失到了第四日,而后总算是在朝上见到了面色平静的慕容离。告假一事我并未敢在朝上说,而是待到下朝后,去了他的明文殿。
小安子身子端正立在门口,瞧见我时,急忙自石阶上小跑下来:“大人来见皇上?”他语带窃喜。
我眨了眨眼:“皇上现下在忙?”
小安子掩嘴偷笑:“不忙不忙,尚玉大人来了皇上指定不忙。”
这厮愈发的皮了,嬉皮笑脸的进去通传,再出来时面色有些怪异,欲言又止,半晌后道:“大人您进去罢。”
我将折子自袖口抽了出来,施施然迈步前往。
原来来他这明文殿报道的不只我,我进去之时正见他将手中折子摔在面前那同僚的身上:“以后此等小事别来烦朕。”
我刚迈进去的那只脚便很尴尬的定在原处,收也不是走也不是。
瞧见我进来后,同僚面子有些挂不住了,急忙同慕容离行礼离去。
我突然有些踌躇,手中的折子烫手起来。
“有事?”慕容离同我说话时面色已恢复淡然,他有意无意的瞧了瞧那折子。
我干笑几声:“唔,是有件小事。”说完也不敢冒然上前。
“何事?”他又问了一句,语气冷漠。
我这才在犹豫间将手中折子递上:“臣……臣想告假几日。”
原以为他又要百般阻挠,却未成想他只是接过折子随手扔到一旁:“准了。”
我瞠目结舌,只见他垂眸盯着手旁的折子,仔细批阅。
“臣告退。”我生怕再待下去自讨没趣,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据那册子上记载,顺和元年至今,受过大灾的地方共有五处,相隔并不远,是以我此行前去倒也少了不少麻烦。我初以为,我说明来意后他们定会同我周旋,但待到了之后才发现这事并不似我想象中那般难缠,得知我身份之后,郡守并未多费口舌便将这几年的记载如数捧至我眼前。只是这些册子大多都蒙了尘。
“这册子是放在何处保存的?”我边翻看着册子边问郡守。
郡守擦了擦额角的薄汗:“不瞒大人说,这册子上记着的才是最为真实的,放在面上那册子是掩人耳目的,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呐,我们这些郡守怎会做些以卵击石的事。是以这册子便藏在了地下不敢教旁人知晓了去。”
这些郡守倒是机灵。
瞧过几本册子后我粗略算了算,只是这五处的灾银,他明里暗里贪的竟有近二百两黄金,再加之通过其他渠道所得,算算他的身家也堪比国库了。若将他绞了,慕容离便迎来了他财富上的第二春啊。
我掩卷若有所思:“你不怕日后遭他灭口?”
郡守面色很是淡然:“下官不怕死,只怕冤死,现如今这些册子已交到大人手上,下官便心安了。另,其他几处的郡守同下官也算是至交,定会同大人如实相告。”
我将册子收入怀中告辞:“劳烦郡守了。”
如那郡守所说,其余四处的郡守很是配合我的工作,将册子如数收齐并不费力。
坐在马车的软塌之上,我揉着额角问碰巧遇上的商黎阳:“你不觉得我此行太过顺利了?而且那册子上墨迹还未干透,分明是后写上去的。”
商黎阳正闭目调息,闻言道:“那郡守不是也隐晦的提了提吗。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那这官必然是比刘福山还大的官且能保住他们的命,再或是可以瞒过刘福山。既然有人暗中助你,有百利而无一害。你想这么多做什么?”
我择了个荔枝仔细剥着:“话虽如此,可我这不是成了被人牵了鼻子走了?诚然,如你所说的话,这些册子上的数目定然真实且它能祝我一臂之力,可这跟我没查有何区别?”我说着正要将晶莹的荔枝送入口中,被商黎阳一句“且慢”拦住了动作,随后便见他扬着一脸无辜从善如流接过我手中荔枝,放入口中时还道了句“多谢”
我一直知道他很无耻的,是以我又淡定的剥了颗荔枝,当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人不让之势将它吞入腹中:“我怀中揣着刘福山的一半命根子,你说我还能不能活着回到京都?”
商黎阳波澜不惊:“妹婿能放你离京,自然是有了万全之策,不能活的怕是另有其人。”
其实我平生最喜爱的便是无耻之人,换句话来说便是我平生最喜爱的便是我这位大哥,他除去无耻之外还有料事如神一特性,是以在城外三十里被人埋伏时,我一点都不吃惊。
不同于商黎阳一袭素衣飘然落地。我灰头土脸将埋在沙子中的头拔了出来。
“次奥。”我不顾在众人心中一贯温润如玉的形象破口大骂:“哪个王八龟孙子埋伏老子?”
周身并无人应答,我满腔的怒火:“商黎阳!你要给老子报仇!”
商黎阳扶着残缺的车身笑的眼泛泪光:“你出场的方式还真别致。”
我委屈的瞪着他。
商黎阳笑意加深,他抬腿一记横扫,车身上赫然多了一只白翎羽箭。
“谁在犯贱?”他宝相庄严问了一句,问完后又对我说了一句:“你瞧,人便是这样,你永远挡不住别人在暗处的贱。”
随着他话音刚落,这箭便一发接着一发朝我同他射来。
我同他相背而立,眼见这箭如雨般愈演愈烈,迫不得已只好跃至树上。
我紧紧抱着手臂粗的树枝朝下张望,两旁山下密林丛生,茂密的树叶将万物遮的严严实实,一时半刻的也瞧不见什么。
商黎阳提着我的领子,带我跃上树的顶端。脚下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周身烟雾缭绕,如临仙境。烟雾之下,有两排人。不出意外的话,第一排持弓之人应当是商黎阳口中的箭人。第二排持弓而立正伺机放箭的,应当是慕容离的人。原来站得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