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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第一排持弓之人应当是商黎阳口中的箭人。第二排持弓而立正伺机放箭的,应当是慕容离的人。原来站得高望得远这话是真的。
第一排人见没有了我们的踪影,纷纷起身,俯身前进,离的太远瞧不清众人表情,只从动作能瞧出他们很是严谨。
行至中间空地处,众人四下张望,而后第二排人手一松,长箭纷纷射出。平地上之人竟无一幸免。
“真是精彩极了。”商黎阳啧啧称赞:“将你交给妹婿,我也放心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我扶在他肩旁的手使了力道。
“刘福山。”我同商黎阳正观望之时,听见慕容离那一贯清冷的嗓音传来:“你可还有话说?”
我循声望去,慕容离身姿挺拔持弓立于树端,只不过那树在我们之上,想必我同商黎阳的举动也落入了他眼中。他离我不远,我能瞧见他无意朝我扫了一眼。手中那长弓以金制成,日光照在上面,那一层层光亮很是夺目。
“慕容离,你这狗皇帝,老夫总有一日要让江山易主。”
刘福山咬牙切齿,字里行间中也不再是一副贤臣的口气。
我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慕容离缓缓抬手,将箭搭在金弓之上,半眯起一边眸子箭尖直指西南处,神情专注,长臂舒展,而后松开右手,长箭破空而出,气势凌厉。
我这才瞧见西南处有一处草丛剧烈摇曳,想必是刘福山正在拔足狂奔。
慕容离射出的那箭不偏不倚设在刘福山脚前一寸,随后他又抽出一只箭架在弓上。
此时那黑衣男子又凌空而出,将刘福山架起仓皇逃离。
第四十回
第四十回
第二日,慕容离下令将刘福山失踪一事的消息封锁。而后将牢中那三人重新提审,酷刑之下,那三人总算是将自己这些年如何贪污,所贪银两用在何处交待的清清楚楚。
隔日午时,这三人同之前招供的那几位小官员一同被推至午门斩首,慕容离亲自监斩。至于杨奎,慕容离暂将他打入牢中,差人将杨奎为官这些年所作所为调查一番,得知他的的确确未做有悖道德纲常之事,更无贪污一说,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同刘福山勾结到底是事实,是以慕容离将他罢了官永世不得踏入京城,十代不得出仕。
杨奎走时,跪在我面前磕了三个响头,而后那马车便绝尘而去。
刘福山这一消失,我总算能歇口气,每日上朝下朝而后便在城中闲逛,说来惭愧,来京几年,这城中有许多地方我都未转过,这几日好容易得空,我自然要珍惜这些机会。
头一日,我去了城北的天河园,里面养了些奇珍异兽,皆是平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自然这进园的银两也是闻所未闻的贵,掏钱之前,我咬了咬牙又跺了跺脚,五两银子便这么送出去了。
说来也巧,大抵是这日天气晴朗是黄道吉日,是以连皇上都携贵妃出游了,两人是寻常衣衫,只是举手投足间总是透着富贵之气,不同于齐贵妃面上的欣喜,慕容离面色依旧冷淡,让人瞧不出情绪。
我刚迈出的脚适时收了回来,有些心悸的抚了抚胸口。一转身便见武其正在不远处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我脸上一热,方才那躲闪的动作定然是被他瞧了去了。我尴尬的愣在原地瞧他向我走近。
“真巧啊。”武其今日身着绛紫锦衫,将面容衬的愈发清俊起来,身旁路过的女子皆偷偷侧目打量,他却浑不在意。
我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好巧啊,你今日怎么有工夫出来闲逛?”
他嘴角扬起:“家师在外出逃,无暇估计我,我肩上的担子自然轻了些。”他说这话时,眉梢带笑语气寻常,可我听在耳中却觉有些怪异。
其实我对他此次不受牵连之事有些疑惑,他身为刘福山得意门生,虽为官至今未做过出格的事,当然,即使他做了,那也绝不会让慕容离逮着把柄,但按当朝律令,他知刘福山贪污而不举,如此也应当被治个连坐,被削官亦属正常,但他却一直好端端在朝上做他的侍郎,这让我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我不敢冒然将眼中疑惑显露出来,只得干笑着应对他的话。
“你变了。”他并未将话接下去,而是另起了一个话头。
我倏然抬头瞧他,半晌接不上话。
“换做以往,你并不会如此附和。”他眼神有一瞬黯淡:“你在提防我。”他轻轻将事实道了出来:“是从何时开始的?”
我有些不自然的理了理袖袍,并不敢再望他:“没有。”
良久,武其如释重负道:“其实你是该提防我,即便现下不提防,日后也要提防。”
我听不懂他话中含义,却又隐隐觉得这话不似表面上那般简单。
“罢了,这些都是后话,今日我们既遇上了,便一道去吃饭罢。”他话锋一转,语气中的沉重烟消云散。
我委实跟不上他的思路,在他将手伸至我眼前的时候,我尚在迷茫中。
“真巧啊。”
我同武其相对无语之际,又听慕容离熟悉的嗓音说着方才刚听过的话语。
武其将视线自我脸上移开,扫了眼身后。碍于现下的地点,只是微微颔首:“方才正说要同尚玉去吃饭,不知公子可有兴趣一起。”
我一直未开口,听慕容离在身后道:“好。”
我顿觉九天玄雷当头劈下,也不知是哪位道友助我渡劫。
同慕容离和武其一道去吃饭也罢了,现下还多了个齐贵妃。我们这四人凑做一堆,横瞧竖瞧都不对劲。
天香楼在京都也称得上奢华,虽不比城外三十里那般食客骆驿不绝但素日生意也是极其红火的。
我们到时,大堂早已坐满了人。武其将一个铜牌放在了小二手中,小二见后急忙将我们四人引到阁楼中。那牌子我见过,是这天香楼中贵客才有的牌子,想来武其也是此处的常客。
落座之后,我不顾慕容离疯狂瞧过来的视线,施施然坐在了武其身旁,而后将脸撇开,不自然的盯着桌面。
齐贵妃倒不如我这般慌乱,一路上泰然自若,却是一句话都未曾说过,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比起我这般散养长大的,倒是多了礼数。
“你听说了吗,那人回京了。”
大抵是我们这厢太过静谧,是以隔壁那交谈声格外清晰。
“那人?那人是哪人?”另一个声音响起,满是疑惑。
接着便是先前那道声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就是那个人啊!那个皇上下令不让提的人。”
而后是另一个恍然大悟的声音:“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个啊!皇上一早便下了禁令了,你竟还敢说?”
一声脆生生的巴掌声响起,大抵是先前那人过于激动,抡起巴掌拍了另一个人:“现下不是只有你和我吗?就咱们俩个说说也无妨。总不能倒霉到皇上今儿出宫了就在隔壁听着吧!”
我刚入口的茶全数喷出,隔壁没了动静。我抬头瞧了瞧,慕容离面如沉水,眉头紧紧蹙在一起,他身旁本是好端端坐着的齐贵妃面色也有些难瞧,唯有我右手旁的武其依旧风淡云清的品着茶,感受到我的视线后,同我相视笑了笑。
能让慕容离下令禁止提起的人,自然是同他关系匪浅,同他关系匪浅且能让齐贵妃面色一变的人,我思来想去想去思来,总觉得这人同他前妻脱不了干系。
眼前三人面色各异,只余我一个面色如常的,正是因着我如此正常,是以倒显得我不正常了。我以为坚决不能同这几人同流合污,于是起身:“我去楼下瞧瞧这菜怎的这么慢。”
我话音一落,小二同店中其他伙计手中托菜鱼贯而入,面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活似见了自己亲爹一般。估摸着是武其出手阔绰,让他们捞到了些许好处。
我悻悻端正身子坐了回去。
“几位爷,菜齐了,您们慢用。”
小二出门时很是体贴的将门关上。
我肚子极为配合的叫了起来,打破了一直以来的沉静。慕容离扫了我一眼,开始抬手夹菜。
“这道菜是招牌菜,你尝尝。”
我瞧着齐贵妃很是严谨的为慕容离布菜之际,武其将蟹黄酥夹到了我的碗中,而后慕容离动作一顿。
“他不爱吃蟹黄。”话毕很是自觉的将我眼前的菜夹到他的碗中,继而心安理得的吞入腹中。丝毫不顾武其那因诧异而微微挑起的眉。
谁说我不爱吃蟹黄了?他哪只眼睛瞧见我不爱吃蟹黄了?真是越发的顽劣了。我眼泪汪汪的瞪着他,而后自己又夹了蟹黄,这次他倒是未再同我争抢,由得我去了。
齐贵妃面色较方才更为难瞧起来,眼中不安一波多过一波。
吃完饭已是一个时辰后,期间齐贵妃只专心垂首为慕容离夹菜,也不知是心情所致还是其他原因,那些饭菜她动都未动,而慕容离那厮则是见实在躲不过去了便敷衍的吃一口,吃过后便理所当然的在我碗中挑拣起来,武其为我夹什么,他便吃什么。可想而知,此次午膳的气氛可谓是诡异极了。
自天香楼出来后,我们兵分两路,在慕容离的坚持下,他同我和齐贵妃一起,武其则是独自一人。我不知今日他到底是中了哪门子邪风,举手投足间彰显着稚气,幼稚的令人发指。
“尚大人这是要入宫吗?”
回去的路上,慕容离一语不发,齐贵妃便挑起了活跃气氛的大梁。
我微微颔首:“臣回府。”
齐贵妃闻言送了口气,那如释重负的表情瞧的我一愣,随后她也觉自己失了礼数,急忙又扬起笑意:“大人今日累坏了罢。”
我偷眼瞧了瞧慕容离,道:“是啊,当真是累坏了。”
而后再拐了个弯,御史府赫然出现在眼前:“臣到了,这便不送皇上同贵妃娘娘了。”话毕利落自马车上跃下,笑望着车内的一对璧人。
慕容离只是淡淡瞧了我一眼,而后马车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这是哪出戏?”我刚迈上最后一级石阶,便听如意凉薄的声音响起在不远处。一抬头,她怀中抱剑倚门而立,堪堪将视线自绝尘而去的马车上收回来。
我几步奔了过去:“你何时回来的?”
如意瞧了我一眼:“你回来的前一刻。回来的路上我听说皇上以前的正妃回京了?你可听说此事了?”
我围着如意绕了几圈:“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也是刚刚听说的。”
如意懒洋洋瞥了我一眼:“你可知她现下歇在何处?”
我老实将头摇了摇,末了又问:“你知道?”
如意勾了勾嘴角:“这是自然,我还知你对这女子很是好奇想去瞧瞧。”说话间她瞧了瞧我:“但我现下困了,你若是想去,等我歇好的罢。”
我搬了凳子在如意榻旁,一瞬不瞬瞧着准备歇着的如意。总以为一个大活人瞧着她她总会睡不踏实的,可未成想,她睡的倒是快,我这厢话还未开个头,她那厢便已睡了过去。睡之前抢先我开口道:“若你将我吵醒,便给我走着瞧。”
这一句话生生将我的理智拉了回来。
我守在她房中整整三个时辰,待她起身时天边已被晚霞染红。院中正打扫的下人瞧我一副魂不守舍双目无神的模样,纷纷躲在暗处猜测。
“总管难不成在修炼采阳补阴之术?瞧大人进了她房中几个时辰,出来时便成了这副模样,估计是遭到了总管非人的虐待。”
我无力抬眼瞧了瞧角落中自以为说的隐蔽的下人,又瞧了瞧歇息之后红光满面的如意:“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我双目含泪,这好奇心当真是要不得啊。
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