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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我绕过他继续走:“皇上现下正在歇息,你们没事莫要进去扰他。”
小安子答的利落,声音难掩喜意。
出了胥央宫我直接去了皇宫正门,门口侍卫周身一派肃穆,双眸瞪如铜铃一般,气势汹汹瞧着街前,偶有路过的百姓皆退避三舍,能躲一丈绝不躲十步。
“近日宫中侍卫怎的少了那么多?如此一来夜里有刺客可如何是好?”我拍了拍其中一位面色略显不自然的侍卫:“去把你们李卫尉找来。”
那侍卫闻言不疑有他,抱拳道了声是,转身离开了我的视线。
“大人,卫尉是张姓,李卫尉早已调离此处了。”
另一个侍卫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踌躇着开口。
第四十七回
第四十七回
我沉着脸:“是本官记错了,你好生把守着,方才这事莫同旁人提及。”
侍卫对我的话深信不疑,连连点头称是。
想来混入宫中的贼人还不在少数。这委实令我头疼,也不知慕容离这两年守着皇宫守着天下是如何熬过来的。
我在宫中踱着步子,扬首瞧见有一丝薄烟自宫西北处冉起,转瞬即逝,不出片刻与之对称的另一旁亦出现同样的薄烟。我愣了愣,该不是乱臣贼子在缩小找寻兵符的范围罢。
脚步一转,我赶回胥央宫,此时慕容离早已衣冠整洁落座于书案前,面色严谨在沉思什么。
“宫门口把守的侍卫已混入了刘福山的人。”我行的匆忙,上气不接下气道。
“嗯,可还有人放了烟雾?”慕容离抬手将不知何时落在我肩上的花瓣拂去。
我半晌无言,我便说都此等关头了他老人家怎的还如此悠闲,原来是早有应对之策了。
“那伙人现下估计已死的差不多了,应当有我们的人取而代之了。”慕容离将面前茶水推至我手旁:“先喝点水,待明日早朝我将兵符送至轩镇阁存放便妥了。”
“你引他们去轩镇阁?他们是脑子缺筋了才会自投罗网。”我一口将茶饮尽嗤笑出声。
“我差人将刘玉接进宫便是了,刘福山护女心切总会冒险一试的。”慕容离依旧沉稳。
我听了却有些沉不住气了:“她若进宫那我还是回府上罢。”她顶着张我的面皮,难免宫中人不溜须拍马,届时让我情何以堪。
慕容离察觉到我面色不善,口气亦不十分友好,于是起身将我带入怀中,缓缓吐出一个字:“酸。”
我瞪了他一眼。
隔日早朝,慕容离如他所说一般,法相庄严在群臣的瞩目下将兵符送往轩镇阁。
轩镇阁是宫中藏宝之处,里面机关重重,一个不溜神便令人赔上了性命。
众位同僚面色各异,大抵是对宫中闯入贼人一事有所耳闻,只是都不提罢了。
“那兵符是真是假?”下了早朝后我忍不住问。
慕容离将腰间那玉佩摘下来放到我手中:“这才是兵符。”
我掂了掂手中那文祥精致的镂空玉佩,细瞧便发现文祥之中还有一道夹层,兵符大抵便放在了夹层之中。我扶额,这当真是再狡猾的屠夫也斗不过好野猪啊。
我将玉佩交还给他:“刘玉何时进宫?”
“这会应当在路上了,你……”他顿了顿:“你会不会气我?”
我想了想:“我自然气你,但如此做也是迫不得已,我还是信你的。”
慕容离毫不吝啬在我嘴角奉上一吻:“待此事平息,我为师父正了名。我便迎娶你进宫,若你不喜这宫中生活,我们便隐居山林。”
我揉了揉鼻尖:“此事再议罢,若能相守,在哪都是好的。”我总不能因一己之私当真让慕容离同我隐居罢,更何况我觉在朝中当官还是极好的。
“那我先回府了,这些时日你多加小心,另,我这几日便不进宫早朝了。”临走前,我告了几日假。
“如此也好,那我夜半去瞧你。”他轻咬我耳珠,使得我全身一麻。
我慌忙伸手推开他,嘟囔一句:“登徒子。”
刚出皇宫,我便同刘玉打了个照面,她目不斜视,一脸深沉自马车上跃下,打我身旁经过时,侧首瞟了我一眼,瞧见我身上的官袍后微微颔了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不出我所料,刘玉进宫当日,百姓便传皇后娘娘回宫了,其中自然也有不少嗤之以鼻的,说是奸臣之女通敌卖国怎么有脸回来。
我窝在茶楼一角很是忧桑,为我爹不平是其一,还有其二便是,诚然,我的的确确是慕容离的正妃,但慕容离同我说我们并未成亲,这百姓如此便称呼皇后是不是有些不妥,这事我也同他略略提过一次,他老人家坦然道:虽未成亲,但后位本就是你的,他们如此说也并无错处。
民间还传皇后娘娘回宫当日,御史便被皇上清出了宫,接连几日未上朝,躲在御史府羞于见人,虽如此,可皇后娘娘心中依旧郁猝,在逛御花园时同贵妃娘娘打了起来。
我听罢后捧腹大笑,不知刘玉和齐秀两位谁更甚一筹,这下慕容离再也不用担心宫中无趣了。
“你笑的出来?刘玉顶的可是你的头衔,日后你如何面对百姓?”
如意轻描淡写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扣在我头上,将我心中火苗灭个精光。
“那我去洗白?”我哭丧着脸:“可是要如何洗?”
如意冷哼一声:“你还是笑罢,左右皇上会替你正名的。”
不得不说如意是个兰心慧质的女子,在风言风语传的人尽皆知之时,宫中果然在街头巷尾大肆张贴告示,我曾粗略的瞧了瞧,上书刘玉只是皇上的友人,并非皇后,若是大家再如此以讹传讹,斩无赦。
此告示一出,百姓皆不敢再乱传,只是如此本分亦不过才维持了数日,数日后百姓虽不再明目张胆的大肆宣扬,但却转战了地下,不少赌坊之中开始出现押皇后还是押贵妃的赌法。
“你准备押哪边?”
这日我正在人群外凑热闹,突然听得慕容离那有些无奈的声音。
我一个激灵将身子端正,逼出一脸正气对他道:“我是来砸场子的。”
也是我生不逢时,原本正热闹的赌坊偏在我答话之时静了下来,其实这也没什么,可我偏就凑巧说了那么句话,这便不妥了。
“谁要砸场子?”人群之中站起一名彪形大汉,满面横肉,那身形能毁慕容离两个。
“我说笑的,说笑的。”我点头哈腰将似笑非笑的慕容离拉出赌坊:“你怎么出来了?”
慕容离摊了摊手:“我再不出来怕你乐不思蜀了。”
我干笑几声:“我没去找武其,他这几日忙着。”
话毕便见他脸一黑,急忙转移话题:“那事怎么样了?”
慕容离冷哼一声,闹脾气一般同我拉开了些距离:“那东西还在。”
我恬不知耻的又贴了过去:“生气了?”
见我如此,慕容离捏了我手臂一下:“武其他并不是寻常人,你切记莫要同他走的太近。”
我不知他为何几次三番的提醒我不要同武其走的太近,但依他话不说二遍的性子,能让他反复提及的事应当不是小事。我虽好奇,但也知现下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其实即便他不如此说,我现下同武其来往的也不十分频繁了。
“用过膳了吗?”见我不出声,慕容离将话题引了开来。
“皇上,我们寻常百姓用膳叫吃饭。皇上您吃饭才是用膳。”我怨念的瞧他:“您还没吃就出宫了?”
他无声点了点头:“你不是爱吃包子?我带你去吃包子罢。”
我忍不住咧嘴笑。
向前走了几步他突然转身道:“你要吃的饱些,因你吃的饱了我才吃的饱。”
我老脸一红,未料想他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原来说起情话竟也如此手到擒来。
但很快我便察觉他所说的同我所想的并不是一回事。
酒足饭饱之后天色已见黑,他自后墙将我送回府上后也留了下来,很是自觉的去沐了个浴,而后裸着身子便走了出来。
“你你你做什么?”我连连后退。
他答非所问:“你方才可吃饱了?”
我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他皓齿一露:“那现下该我吃了。”
“等等!皇上……”我后半句话被慕容离堵在了口中。
我深深怀疑那包子铺老板可是在馅中掺了春。药,惹得他整夜未眠,让我长了许多姿势。
隔日我起身时,慕容离早已不见了踪影,我掀被瞧了瞧,身子早已被收拾清爽,连身下牀单都已被换了。
“宫中死人了。”我起身梳洗时,如意推门进来:“死在了轩镇阁。”
我直起酸疼的身子:“他们行动了吗?”
如意点了点头:“应当是的,只是还未得手。”
我沉思片刻:“不如我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第四十八回
第四十八回
夜晚时分,我自东边翻进了皇宫,东边那有一条密道,这还是慕容离同我说的,他说那是他们年少时挖的,我以为他口中的他们定然是他们兄弟三人。
我在角落处换上侍卫的衣裳,而后极其自然的哼着小曲自阴影出走出,直接往轩镇阁而去,说来也巧,去的路上凑巧遇上个尿急的,一路小跑着经过我身旁,朝我咆哮:“老子让你快些快些的,你偏磨蹭,我都快出来了。”
我有些尴尬,汉子们总是如此豪放。
再往前走几步便到了轩镇阁外门,轩镇阁外是整整四队护卫在看守,我稍低下头混入其中。
侍卫们夜间把守精神本就高度集中,再加之前些日子死的那几个侍卫,个个面上更是透着紧张。我因闲来无事,偷眼打量着众人,他们手中握着弯刀,骨节隐隐泛白。
空中蓦然传来一阵轻笑,格外空灵,令人毛骨悚然。这声音我听着耳熟,与那晚同慕容离过招的黑衣人的笑格外神似。
我仰首在四处找寻来源,无奈那声音只出现一瞬便了无声息了。
身旁众人早已绷紧脑中那根弦,脸上布满无法抑制住的恐慌,纷纷拔出刀来,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唉。”先前那声音又是一声长叹,有了怅然若失的意味。
我不知这声音是在传达着什么含义。
正在此时,我身前原本相背而立的侍卫们突然有几个拔刀挥向自己的同僚,刀子进去再出来不过是一刹那,那些人却连喊叫都未发出便软在了地上,许久后才见鲜血自脖颈处流出。如此惨烈的事竟是进行的如此悄无声息,我心里蓦的升起一股悲壮和苍凉。
强忍住体内不适,我拔腿往正门跑,用行动告诉众人我跟你们不是一伙的,快来抓我呀。
谁知刚迈了几步便有一个尸首落在我脚前,对上那散了一地的内脏,我终于弯腰呕了起来。有几双脚挡住了我的视线,泰然自若的在我身前站着,大抵是在等我解决完再了结了我。
我吐了许久才直起身子,眼前早已铺满了尸体,我擦了擦嘴,真是腿到用时方恨短,若我长了慕容离那么一双长腿,这功夫怕是早已跑到正门了。当然,若今日站在此处的是他,也定然用不着落荒而逃。
我粗略数了数,眼前一共一十二人。这一十二人面色各异,但目的却只有一个。
我叹了口气:“我能解开机关将兵符盗出。当然,你们也可当我胡言乱语,现下便杀了我。”
众人对视一眼,缓缓举起手中尚滴着鲜血的弯刀,刀身薄如蝉翼,有风吹过还能听见细微嗡鸣。
我捶胸,难道我的面相生的就如此像胡言乱语之人?
“让他试试。”我捏紧袖箭之时,猛然听得先前那道嗓音响起,却一直听不真切自何处发出。
众人领命收回弯刀,推搡着我往内阁而去。
我手心湿意渐重,这真的只是缓兵之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