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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世间的死法有千百种,有柔和一些的亦有壮烈一些的,但迟暮他偏就选了个丧心病狂的死法,这点我有些想不通。
屋内时不时传来迟暮的呼痛声,我基本是是一笑置之。待那小门再次被推开时,如意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他让你来了?”
我点点头:“但他应当是有事瞒我,此番前来亦是有专人护送。”
如意沉思片刻,理了理衣摆:“刘玉死了这事现下怕是已传到了刘福山的耳中,他那般疼爱刘玉,用你的鞋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闻言低头瞧了瞧鞋面:“我是不是又给他添了乱子?”
如意神色有些惆怅:“你能给他添些乱子于他而言也是好的,总好过阴阳两隔。”
她说这话时,语气寂寥,好似在遗憾着什么。
我正想将话头引往别处便听迟暮在屋中叫骂开来:“你们两个简直是一丘之貉!放开老子!放开老子!!!”
我瞧了瞧如意:“将那孩子放开罢,他心里苦。”
迟暮又吼:“老子比你还大上几岁!!!你说老子是孩子???士可杀不可辱!!来吧!!把老子杀了吧!!!”
如意转身进了屋,我原以为她是去将迟暮松绑,是以也跟着进去了,却不料她只是将那破布重新塞到他口中,末了拍了拍手中灰:“走罢,去吃饭。”
“要不,带上他?”
如意一个手刀将迟暮劈晕:“没多余的银两养他。”
我深深为迟暮掬了把同情泪。
如意她轻车熟路带我去了家茶楼,我们进门时,说书先生正讲到当今圣上头戴护额,胸配护心镜,手持金弓射杀百万大军。
我不禁在脑海中想了想,他以一敌万是个什么场面。想过之后深觉这说书先生委实没有下限,慕容离他即便是有三头六臂也射不过来那么多人啊。
说书先生越说越激动,最后竟是掀案而起。
我正以为他要说什么时,他撒腿便跑。众人正摸不着头脑之际,忽闻身后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及爆喝。
回头一瞧,只见一队人马气势汹汹而来,转眼间便将这茶楼砸的砸掀的掀,口中还不干不净的骂着什么。
众人抱头鼠窜,场面一时有些混乱,另一边更是人挤人,门窗轰然倒塌,扬起阵阵尘烟。
我同如意随其他百姓往外涌,从身旁人断断续续的咒骂声中得知近三个月以来袭人军士总是入境扰民,直到前几日这情况才有所好转,可这才平静没几日,今日便又抽了股邪风。
如意瞧了我一眼:“城外应当有小规模的袭人军队。”
我挑了挑眉:“夜里去瞧瞧?”
我俩一拍即合。
眼下天色尚早,因方才那么一闹,城中百姓家皆已紧闭门窗,我同如意只得悻悻回到迟暮的小草屋,此时迟暮还在昏睡中,如意走过去又一个手刀将他劈醒,这厮眼睛还未等睁开眼便哼哼起来。
我瞧不下去,走过去将他自柱子上摘了下来并搀扶到一旁的床塌上。瞧他一脸委屈的瞪着我:“老子饿。”
我尴尬的笑了两声:“你这小屋中可有饭菜?”
他指了指屋外:“老子有菜地,菜地里有不少菜,你去随便找找。”
我依言去了菜地,那里的确如迟暮所说有许多菜,以东北角处尤为茂盛。我几步走过去,蹲下身子择菜,因蹲的时候久了,起身时险些摔倒在地,向后退了几步这才站稳,但却觉脚下有些异常,所站土地很是松软,再用力踏几下,还隐约听到了些微响动。我用脚点了点,觉得那东西不是活物,这才蹲下身子将它从土里拔。出来。
原来是一个油纸包,我将那纸包拆了开来,入眼的是一张地图,所画地点极为细致,只是上面皆为袭语。单从图来瞧,隐隐能瞧出这是一片房屋,除此之外再瞧不出其他。
我左右望了望,见无人发现之后将那地图揣入怀中,这才捧着菜从容往回走。
夜晚时分,迟暮将我同如意带往这小草屋的隔间,里面床榻等一应俱全,当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我颠簸了一整日,也顾不了许多,扯过被子便沉睡过去,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有人推了推我的手臂:“起来了。”
我这人有些起床气,被如意推的不耐烦了,倏然坐起身子瞪着她,而后被动的被她扯下榻。
外屋,迟暮呼吸极浅,安然卧在榻上,我不禁放轻脚步,换来如意一对白眼:“我点了他的睡穴。”
我闻言将腰背挺直:“不早说。”
屋外星疏月朗,不时有夜莺浅唱,我同如意一前一后朝城内而去,若不出意外,袭人的军队应当是在洗梧城的正门。
此时已是三更半夜,街上一片漆黑,唯有月光能稍微将前路照亮。
我远远见城门口有侍卫把守,看似严谨,其实不然,其中应当已混入袭族的人,若非如此,以眼下的防守,那些袭人又怎会如此轻易便破了城门。
我同如意闪身躲在屋檐的影子下,静待片刻。而后便见有人悄悄将城门打开,一伙人鱼贯而入,为首的男子阔步挺胸,身姿挺拔,身上罩了件披风,在月色下格外耀眼。
我瞧着那身影呆了呆,心中升起一股不明的情绪。
“那是武郎中?”一直未出声的如意突然向我问道。
我心中一沉,那身影的确有些熟悉,不仅是像武其,更像那个几次三番欲取我性命的黑衣人。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我喃喃自语。
“走。”如意并未答话,扯着我翻上屋顶,没一会便翻进了一处府邸。
“这是哪?”我压低声音问。
“这是城主家,他们应当会来这。”如意拍了拍我的肩,而后自怀中掏出块腰牌,我一瞧,这正是迟暮的腰牌。
如意拿着这块腰牌一脚将后院中的一扇门踹开。
里面登时传来一阵娇呼,听的我头皮一麻。
“不知是哪位高人深夜来访。”
片刻后,自黑夜中传来一声问话,说话之人气息沉稳,言语间并不见慌乱。
如意将手中腰牌扔向屋中。
“原来是县令大人,不知县令大人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屋中烛火被引燃,屏障那头倒映着一道影子。一阵悉索声过后,一位中年男子自屋内步出,瞧见我同如意时,愣了一愣。
“下官见过县令大人。”
如意轻轻推了我一把,我不由朝前迈了几步,而后端起官架子:“起来罢。我有要事同城主商谈。”
我这厢话音一落,便听前堂响起叩门声,而后管家模样的人惨白着一张脸奔了进来,附在城主耳旁不知说了什么。
城主挥手让他下去,而后对我们道:“想必大人今夜前来是为了外面那伙人,请大人放心,我白某再不济也是一城之主,断不会放任外族胡来,扰我百姓。若大人不放心,这便随我一同去见他们。”
我点了点头。城主差人找了两套下人衣裳递给我同如意,这才带着我们往前堂而去。
那伙人此时早已在前堂恭候,面色倒是没有一丝不耐,一瞧便知不是寻常的军士。他们站在门口两旁,双目平视前方,不见一丝波澜。
那为首之人负手静立在正中央,因背对着门口,是以我们瞧不清他的容貌,只是单就这身形来瞧,委实是像极了武其。
第五十七回
第五十七回
那男子悠然转过身,我这才瞧见他面上罩着张银色的面具,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愈发诡异起来。
他瞧见我们三人后,动作稍稍顿了下,而后轻笑了一声。便是这声轻笑教我如置冰窖。
“白城主考虑的如何了?”他站在原地未动,我虽瞧不见他的脸,却总觉他现下正瞧着我。
闻言,我同如意将视线放在笔直站在堂中的城主身上,但见他矮身坐在主位之上,悠悠端起茶盏:“白某委实承受不起,各位请回罢。”
白城主话音一落,门口站着的那些人霍然将长刀拔了出来,摆好了起势,戒备的瞧着屋中的情势。
那戴面具的男子朗声大笑,而后摆了摆手让那些人放下手中武器:“在下还是那句话,话莫说的太早,若你应了我们,日后总不会亏待于你。你再好生考虑几日罢,在下下次再来时便不会如此轻易便被城主打发了。白城主好自为之。”
那人话落便迈步离开,经过我身旁时,顿了顿步子,却是未曾开口,扬长而去。
“县令若不放心便在下官府上歇下罢。”
城主许是怕我不信他的衷心,在那伙人走后连忙开口挽留。
“不必了,本官明日再来叨扰,夜深了城主要早些歇息才是。”
城主见我如此倒也未再多说其他,亲自送我们出府。
“方才那男子瞧着有些眼熟。”回去的路上,如意一脸若有所思。
我点了点头:“我在京中见过他几次,他是刘福山的人。”
“果然如此。”如意嘴角绽出一抹笑:“你现下身子如何?可还能去城外?”
我活动了下身子骨,试着提起内力朝前方树上挥出一掌,眼见树干之上赫然印着道掌印,这才点了点头,毕竟此番去城外不是小事,万万不能因我一时冲动而连累了如意。
如意瞧了瞧那掌印,对我扬了扬眉:“一早便听伏极心法名闻天下,如今亲眼一瞧,果然如此。”
我笑了几声:“我这才是九牛一毛,我堂兄他已修炼至最后一关了。若他发起疯来,十个慕容离也不是他的对手。”
“唔,现下还不知皇上那边是个什么情形,估摸着刘福山的主要人马已混入城中了。”
听如意如此说,我面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连忙从怀中掏出择菜时无意发现的地图:“你瞧瞧这个是什么?”
如意接过地图,对着月光照了照,面色一紧:“这是袭族王室的地图,你画的?”
我心中诧异不少:“这这这是我捡到的。”但是在哪捡到的,如何捡到的我未敢同她说。
如意迅速将地图塞回到我手中:“将它收好,若这份地图是真的,袭王这次必死无疑了。”
说话间,我同如意又回到了城门之前,方才那伙人现下早已不知去向,只余空荡荡的城门。
我觉其中有诈,生怕弄巧成拙,拉着如意未敢贸然上前:“不如我们今日先回去,待明日城门关闭之前随大家一道出去?”
“也好。”如意从善如流开口道。
此时已过丑时,眼见着天便要亮了,即便我们出了城也不便行事了。
我无奈叹了口气,一转身时却见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个人,我头皮一麻。如意面色亦未好到哪里去。这人的武功委实深不可测。
“我今夜不想同你们动手,但奉劝你们一句,最好莫要趟这趟浑水。”那男子的面具将他整张脸遮住,声音中也听不出同武其相似之处。但见他把玩着手中的短刀,语气一派轻松。
“这是自然,我们怎会打扰了您的兴致。”我咧开嘴,朝后退了几步,为避免起了冲突,我拉了拉如意的手示意她莫要说话。
“既然如此,那便将那地图交出来罢。”他悠哉踱着步子,周身却起了肃杀的意味。
这他娘的无耻的男人,方才分明说不愿同我们动手,现如今这架势已摆在了眼前,若我们不交地图,他便给我们一个痛快。但这地图,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交的。
他大抵也察觉到了我的心思,倏然停下步子:“不想交?”
“我愿意结交聪明人。”我将地图扯出来抖了抖,而后又从容塞入怀中:“我不交给你你能奈我何?”
如意嘴角抽搐,低声道:“你想死便单挑个日子,拉着我作甚。”
我回:“非也非也,能动手的尽量别吵架。”
男子轻笑声再起,一个纵身跃至我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