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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作甚?”我讶异瞧他。
“老子当然是去捣乱,老子真是不能再机智。”他一边夸着自己一边一脸欢天喜地的朝城下奔去:“等着老子的捷报。”
我顾不得搭理他,瞧着袭人两面夹击,有些不知所措了。
“大人,你且顾好自己,下官也去会会他们。”常郡尉面上泛着兴奋的光,瞧的我心一颤一颤的,连忙应了他。
高处的箭雨依旧未停,城内刀光剑影亦更甚。
我觉总在城门上也不是个办法,这便东躲西藏的下了城门,瞧见迟暮操着一口极为地道的袭话在同袭人军士说着什么,俨然一副将领的形容。
城中一片混乱,地上已有不少尸首,有我朝军士的亦有袭人军士的。猩红的血溪汇至一处,叫我五脏六腑有些翻涌。
我缓了缓神,随手自地上拾起把长刀,抬手朝着冲我而来的袭人挥去。
战场上讲究的是兵法同阵法,与行走江湖同旁人厮杀不同,一般的军士并不擅长武功,是以举止较为死板,相对来说,我要比他们稍稍灵活上些许。是以我应对起他们来倒也不算费力。
“你下来做什么?”正手持短刀趁袭人不备一手插一个的迟暮瞧见我后颇为吃惊:“老子给他们留了口气,毕竟是同乡,也不好得下死手。”说着抬手又插晕一个:“待会将这些人清理清理扔出城外挫挫那个小败败的锐气。”
我十分想翻白眼,但眼下绝不是好时机。
“大人!大人当心身后!!!”我堪堪躲过袭人军士朝面门袭来的大刀,便听白城主在一旁歇斯底里的嘶吼。急忙纵身跳开几步,回头瞧见袭人正自城门外朝我们放箭,箭头上那火苗尚在跳跃。
“连弩!城主快些将连弩给常郡尉他们送去!”我见城门上军旗燃了大半,连声朝白城主吼。
他闻言转身进了屋,而后差几位军士一同将连弩搬上城门。
片刻后听得常郡尉郎声大笑:“他娘的,常戟你们射那些杂种,常夕你们射他们的马!今儿非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我瞧不见城外情形,只听得惨叫声弥漫至九重天。鼻尖血腥气味愈发的浓重,视线所及之处满是狼藉,这不过是一场小规模的暴。乱便已如此惨不忍睹,不知若日后袭人带兵侵入又会是个什么情形。
我不由悲从心中起,瞧见血液将月色染红。
眼下城中袭人几乎是全军覆没,迟暮正差人将他们抬上城门,而后罗列整齐。
我听他高声道:“哎哎!您瞧瞧这是什么?您瞧瞧他们眼熟不眼熟?可是似曾相识?”
我叹了口气也迈步上楼,瞧见他不知从哪找来的绳子,正卖力的将还剩一口气的袭人军士吊着一个个往城下送:“这些是活的,老子不比你们那般赶尽杀绝,这些你们拿回去罢,日后拼凑拼凑说不准能凑出来三头六臂的奇人来。”
常郡尉等人郎声大笑,跟着一同附和:“是啊孤独将军,保不准长夜漫漫你还能用上。”
城下那位将军已不知面上是个什么颜色,正紧抿着嘴唇欲破口大骂时,猛然瞧见夜空中绽放出一朵朵烟花。
他瞧见那烟花后愣了愣,用袭话在同将士们说着什么。
只见面色不善的军士们动作整齐自怀中掏出个什么东西,朝地上一砸,一股烟雾升起。
“大人,他们要逃,追是不追?”有一青年男子见状向常郡尉问道。
“不追了,让他们跑。眼下他们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你差人先将城中清理清理罢。”常郡尉摆了摆手,一脸的意兴阑珊。
待烟雾散后,我瞧见被迟暮插晕的那些袭人军士尚躺在城门下,这救不救便又成了问题。我抬眼瞧了瞧白城主又望了望常郡尉,可那二人正交谈着什么压根顾不上我。
“你说救不救那些人?依老子瞧将那些人收为己用也是极好的。”迟暮踱步到我身前若有所思道:“平心而论,我们袭族的将士还是很质朴的,若对他们动之以情言之以理,他们定然会归降,才不似你们这般狡诈。”
我听到最后终于如愿以偿的翻了个白眼:“你才奸诈,你们全家都奸诈。”
迟暮听罢我的话好似心情极好:“对对,老子也是这么想。”
我深感无力,不愿再同他多说其他,折身向城下走。
“你做什么去?”迟暮在身后追问。
“爷去准备些药材救人。”我朝他摆摆手。
洗梧城中药铺多,药材种类也齐全,我挑捡了几味药,发现其中还缺一味药材。
“你还懂医?”
迟暮在我身后跟了进来。
我端正身子,随手将抓了把陈皮塞进他口中:“还缺一味药材,我得出城去找。你说你们袭人还会不会半道折回偷袭?”
迟暮不屑的嗤了一声,陈皮纷纷掉落在地上:“方才那烟花你瞧见没?在我们袭族那是有突发情况,勒令紧急撤退的信号。”
我瞧了他一眼:“你倒是对这颇有研究。”说罢转了个身:“那你便好生想想该如何劝那些人归降罢。”
“这是自然。”迟暮大义凛然道:“但在这之前,我得同你一道去城外,瞧你生的唇红齿白的,半道再出些什么乱子这可如何是好。”
我将纸袋一股脑塞到他手中:“爷忍你很久了,怎么爷半道非得出事呢?”
迟暮摸了摸鼻尖:“老子这不是担心你吗???真是让老子生气。”说完他转身离开:“你走快些,老子事情很多的。”
我一路跟在他身后,时不时捡颗石子扔他,惹得他一路大呼小叫,到了山脚下将纸包一扔,随后再将自己一扔:“老子在这等你,你往上走个几步便有一些药材,专治贯穿伤。”
我依言往上走,边走边问:“东边还是北边啊。”
迟暮在身后很是不耐烦:“南边南边。”
我又往上走几步:“南边是哪边啊?”
这下身后再也未传来响动,我心一惊,急忙回头瞧,只见有一道身影一闪,而后迟暮便歪着头贴着树干缓缓瘫倒在地上。
我向后倒退两步,瞧那身影渐渐逼近。
我大气也不敢喘,找准时机转身便朝山上跑,跑时不忘回头瞧,但见身后那影子更加迅速,不过是眨眼的工夫,人已快到我身前。
我下意识的擦了擦额角渗出的寒意,突然发现鼻尖有血腥气息弥漫,我低头瞧了瞧,方才出来前竟是忘了梳洗一番,致使我现下瞧起来便好似浴血一般。
“敢问大侠尊姓大名啊。”我壮着胆子问了一句,而后听得那人一阵轻笑,这轻笑同前几日那黑衣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瞠目结舌,在心中将迟暮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他们袭人质朴,什么方才那信号是让他们必须撤退,都是放屁的。
“好汉饶命啊,我只是城中一小民,出来为妻儿寻药的啊。”我躲在树后,口中胡诌一通,心想待他懈怠之时再想法逃走。
“是吗?寻什么药?”来人张口问了一句。
乍一听到身前人的声音时,我正准备挥出袖中药粉的动作一顿。
“你……”
第六十一回
第六十一回
来人缓缓展开双臂,对我道:“你都不想为夫吗?”
月光透过层层树枝洒在他身上,那一瞬我觉他好似披着万丈霞光,脑中一片空白,朝他狂奔而去,狠狠扑进他怀中,听得他胸膛一声闷响,站立不稳退后了几步,而后收紧双臂。
“我来接你回家。”他在耳畔低声道,声音略微嘶哑。
我点了点头:“听闻城中也出了些乱子?现下已解决了?”
慕容离在我面颊上落下一个轻吻:“解决了,眼下可以安心过个年关了,这便赶来找你。”说罢将我轻轻推了开来,仔细将我打量个遍,而后抬手将我脸上的血污拭去:“可有哪里受伤了?”
我摇摇头,上前抱住他:“眼下袭人还不知会不会卷土重来,我若现下便离开了,心有不安。”
慕容离揉了揉我头顶:“他们主要军力在京中,现下那边出了事,他们元气大伤,近些日子自然不会再贸然进攻。”
我仰头瞧他:“云水郡的郡尉现下也在城中,此次也亏了有他。”
慕容离沉思片刻:“可是常郡尉?常家代代忠良,行军打仗之事更是精通,我正准备升他的官阶。”
我连连点头,而后朝他身后瞧了瞧:“你独自来的?从京中?”
慕容离笑了笑:“我嫌他们太慢。”
我有些激动,一把扯过他手臂准备拉着他转上一圈,却未料他面色突变,僵着身子半晌未敢动弹,没一会便自额角渗出湿意。
我觉此事有蹊跷,顾不得礼数将他长衫扒开,只见他小腹上赫然横着一道刀伤,甚深,有血迹缓缓渗出。
我瞧着那道狰狞的伤口,一时克制不住,心中五味杂陈,眼泪跟着争先恐后流下。
慕容离见我如此,手忙脚乱的为我擦眼泪:“怎么哭了?这只是小伤,无妨的。只是这几日赶路赶的急,伤口这才裂开的。”
我越哭声量越大,到最后便成了嚎啕大哭,在这深山老林之中格外刺耳。
慕容离急忙将我揽在怀中,轻声安抚:“我没事的,莫哭了。”
我哽咽着说不出话。
“那明日我们便回京可好?回去之后你亲自为我诊治,听闻御史大夫略懂医术啊。”慕容离欲将我的注意力引到别处去。
但无奈他的水平委实差,我狠狠擦了擦眼泪,又狠狠瞪了他一眼。理了理情绪,将迟暮的想法同他说了说,而后问道:“是以我得助他一臂之力,如何回去?”
他面色微僵:“明日差几个大夫来帮他便妥了,为何一定要你?退一步讲,我既然来了,自然不会放你同他在一起。”
我抬眼瞧了瞧他,觉得他有些无理取闹,但碍于他受了伤也便不敢再轻易碰他。
“先回去歇息罢,我们现下在城主府上住。”
“我此行来不便露面,在客栈歇一宿便罢了,你也莫回那去了。”
我瞪了瞪眼:“那我要如何同迟暮说?”
慕容离揽着我朝山下走,语气不满道:“作何要同他说?”
我一时答不上话,经过山脚时,瞧见迟暮在地上正好眠,我想着去将他叫醒,却被慕容离给拉了回来:“他睡的正香,莫要吵他。”说罢还好心将自己衣衫褪下盖在迟暮身上:“我当真是太善良了。”
我眨了眨眼:“你方才点了他的穴?”
慕容离扬了扬眉。
我闻言走到迟暮身旁仔细瞧了半晌:“但他是会化解点穴的。”
“放心,他醒来最早也是明日了。”慕容离眉眼间闪过些得意:“走吧,夜凉了,明儿还要起早赶路,一会我们的事情还很多。”
我理所当然的将那所谓很多的事理解成我要替他上药,还要清理伤口,这般想想,这事的确是有些多。
我一路跟着他去了客栈,客栈掌柜的瞧见我之后慌忙放下账簿一溜小跑过来:“草民叩见县令大人。”
我脸红了红,总觉在慕容离面前被人行礼有那么一股子鲁班门前弄大斧的意味,是以急忙让掌柜的起来。
“亲,给我们两间房。”我掏了些碎银子放到他眼前的桌案上。
掌柜一瞧见那些银子急忙往回推:“大人能来是小店的荣幸,快些楼上请。”话落便亲自将我们请上楼。途中我瞧见慕容离不动声色将银子塞到掌柜的怀中。掌柜的竟是浑然不觉,将我们安排稳妥后又退了下去。
我瞧屋内设施一应俱全,松了口气:“我去买些药来,你先去榻上歇着。”
我这厢还未转身便被慕容离扯到怀中,我反应不及随他一同倒在榻上。
他在我前额落下一个吻:“我们没有上药的时间。”说罢拉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