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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秀今日表现算不得好,再晚些应当会有人去发脾气,是以我觉得彼时报仇正是时候。
“在想什么?”
沐浴归来的慕容离带着一身水汽,在我身旁坐下,裸着的胸膛泛着蜜色,胸口处尚横着一道伤疤,触目惊心。
我又顺着这道伤疤前后左右将他仔细打量一遍,发现除去此处,背上还有好几处伤,大抵因年月久远,是以不仔细瞧已瞧不出什么。
听闻他早年在战场厮杀,英勇无比,立下赫赫战功,先皇自小便十分中意他。
我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失去齐秀这么一个美人你一点不遗憾?”
慕容离闻言一愣:“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不成是近日我未同你亲近竟惹得你如此胡乱猜测?”他促狭一笑,身子朝我靠近些,一股清香之气在我鼻尖弥漫开来。
“壮士别紧张,我随口说一说。”我急忙给他顺了顺气,从他身下爬了出来,一会还要去办大事,现下若歇下,估计成事便难了。
慕容离许是猜出我的想法,将我圈在怀中,将被子拉过盖在身上:“我们都不歇息,王爷怎方便探望?”
我一听,深以为此话有理,对慕容离的敬仰又深了几分。
我躺在慕容离身旁,生怕一不当心熟睡过去,是以过一会便坐起身清醒片刻。最后慕容离实在瞧不过去,紧紧将我压制住:“时机还未到,别慌。”
而后我便当真不慌了,这一不慌便觉困意涌现,我转了个身正欲踏入梦境,便听窗棂处响起三声极有规律的清脆响声。
慕容离凑过来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你还去不去了?”
我捏了捏拳,我同齐秀的八字果然不合,连带着我想踩她一次前都得先折腾我一番。
我起身梳洗,而后同慕容离一同从后院翻了出去。
他老人家八百十年不翻一次墙,偶然为之竟还被我撞见了。这当真是一大喜事,亦是个好兆头,我认为此番必能成大事。
因这次前去捉奸并非什么光荣事,为了顾及皇家的面子,我们走的很是低调,是以当我们进了寝殿,正在低头为十王爷包扎的齐秀竟还未发现。
倒是这十王爷是个机警的,倏然抬眸而后面色苍白的瞧着我身前的慕容离,如遭雷劈,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慕容离许是也觉此情此景有些尴尬,憋了半晌,声音轻松对十王爷道:“好巧啊,这么晚了你也在贵妃这啊。”
齐秀手中纱布滚出老远,整个人呆若木鸡,另一只手还扶着十王爷的手臂。
十王爷则是屈膝跪了下来,头垂的极低,一向狂妄的声音中掺杂着颤栗:“臣弟……臣弟叩见皇上。”
齐秀被他这一动给带倒在地上,狼狈的爬了起来,垂首不敢作声。
“怎么都不说话了?方才朕瞧这气氛挺好,难不成是朕扰了二位的兴致?”慕容离声音不带什么情绪,面色也稀松平常,但这份淡然宁静放在眼下,却是说不出的令人惶恐。
眼前跪着的二人身子十分僵硬,宫中温度降了几分。
“方才你们是在包扎?”慕容离见他们二人只跪着不说话,生出几丝不耐,拉着我坐在软椅上:“那现下怎么不包了?你瞧瞧,十王爷的手还在滴着血呢。”
齐秀此时已抖得如风中落叶,听闻慕容离这么一开腔抖得更是几近晕厥:“皇上,臣……臣臣妾……臣妾”她哆嗦着樱唇,半晌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听闻丞相素来爱女心切,不知若是得知贵妃受伤会如何心疼。”慕容离说罢透过窗外瞧了瞧月色:“这会丞相应当已经在来宫的路上了。”
齐秀脸上唯一一丝幸存的血色因慕容离这话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泪水如决堤一般自灵动的眼中争先恐后落下:“皇上,臣妾同十王爷是清白的。”
慕容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后将视线投在一直未开腔的十王爷身上:“老十这伤如何了?”
十王爷对于被慕容离点名这事颇感惊慌,身子瑟缩了一下,而后才挣扎道:“回皇上的话,臣弟并无大碍,是贵妃娘娘心善,瞧不过去,这才好意为臣弟包扎。”
慕容离听罢笑意更深,却是再未开口。
一旁齐秀因惧怕,此时已嘤嘤嘤的低声抽泣起来。
我一直坐在慕容离身旁,张了几次嘴,结果确是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吐出来。
殿中寂静一阵甚过一阵,到最后竟让我浑身起了好几层鸡皮粒子:“你告诉齐忠了?”我压低声音同慕容离耳语
一直闭目假寐的慕容离闻言睁了睁眼:“要么不做,要做自然要做的彻底些。”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的因由。
第九十二回
第九十二回
不过是半个时辰,齐忠已在慕容离的安排下秘密进了宫。
瞧见眼前的情景时,生出了两种反应,第一反应是抖了一下,第二反应是瞪了我一眼。
我从踏入这宫中至今一个字没说过,对齐忠这举动甚是不满,清了清嗓子,问了一句:“丞相对此事如何看?”
齐忠小胡子气的直翘,听我如此一问面色更是不善,本是想着再瞪我一眼,转眼一瞧慕容离正面无表情望着他,这才及时调整了表情,状似恭敬道:“回娘娘的话,臣想听听贵妃她怎么说。”
我挑了挑眉,她还能怎么说,她怎么说也不可能会将实话说出来。这分明是垂死挣扎呀。顿了顿,我应了声:“也好。那贵妃你且说说,为何这深更半夜,十王爷会在你宫中包扎伤处。”
齐秀这一哭便有些止不住了,犹带着哭腔,凄凄惨惨道:“十王爷同臣妾打小便认识,今夜瞧十王爷受伤了便想着替他包扎一番,虽说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但臣妾既瞧见了十王爷带伤,总不能袖手旁观的呀。”
我咂了咂舌,这一番话当真是槽多无口,遂侧头望着慕容离:“你来。”
慕容离瞪了我一眼,复又和蔼开口:“原来朕的贵妃竟是如此深明大义之人,半夜瞧见了本应在宫外的十王爷,这不得不说是缘分啊。”话落似笑非笑的望了齐忠一眼:“其实这些年来朕也觉怠慢了贵妃,不如趁此机会将贵妃同老十凑成一对?这总比其他下场好,丞相以为如何?”
齐秀一听话风不对,震惊之余哭的更加卖力起来,但要说卖力,她又不算十分卖力,大抵也知这事不光彩,闹的大了将下人引来,届时更是颜面无存。
十王爷闻言亦是惊诧,惊诧过后又恢复了先前惶恐的模样:“臣弟同贵妃是清白的,还望皇上明鉴。”其实他内心指不定是如何赞同慕容离的话的,若有可能,他大抵还想逼慕容离将方才所说之话白纸黑字给写下来。从这一层面来瞧,他还是很了解自家兄长这没羞没臊没节操的性子的嘛。
将十王爷的心里活动分析一遍,我又着手分析眼下情形,这两人好似是有不见棺材不掉泪之心啊。
我以为慕容离他定然还有些其他法子,是以也不急着开口。我不开口,慕容离也不开口,这便急坏了齐忠。
但见他捏着袖子在一旁站着,瞧得出若不是慕容离在场,他非上前去抽齐秀一个嘴巴不可。
“皇上,请容臣同贵妃一谈。”
良久过后,齐忠再也沉不住气,面色通红的请示慕容离。瞧着他那张通红的脸,我突然想起来一些事,虽然知道此时想起这些事有些不道德,但我还是克制不住的想了。我想起齐秀她娘了,但也只是想一想,毕竟她也是无奈。
慕容离听齐忠如此说,微微颔了颔首,而后拉我起身离开。
我同他站在殿外,隐约能听见里面传出的打骂声。
“最后齐秀定会被关入冷宫罢?那十王爷便会找准时机将她救出去?你在从中再搭把手?”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却不料慕容离眸子晶亮,笑着应了一句:“小时便觉你聪慧,知道耍赖教人无法将你独自撇下,没想到长大了竟愈发的开窍了。”
“……”我姑且将这当作是赞赏罢。只是:“我何时向你耍赖了?”我有些疑惑。
慕容离眸子暗了一瞬:“都是些陈年往事,你不记得也罢。”
我生怕勾起他老人家的伤心往事,急忙将话题扯开了:“我明日出宫去找如意,就不用派人跟着了吧?我很快回来。”
慕容离点了点头。
说话的工夫,齐忠气喘吁吁的走了出来,向皇上行了一礼:“臣已问了十王爷同贵妃娘娘详细的经由,是这样的。”他换了口气:“今夜家宴时,贵妃不甚将皇上御赐的簪子丢失,因贵妃宝贝这簪子,便连夜去寻,这便在筵席处寻到了簪子,也瞧见了喝的有些醉的十王爷,贵妃同十王爷两人自小便有些交情,眼见天寒地冻的,十王爷这手又受了些伤,不忍将十王爷独自撇在那,这才……”齐忠边说边打探慕容离的神色,瞧见他老人家好似听戏一般投入,更加卖力的说了起来:“这举动虽说是出于好意,但这事说起来倒是不光彩,臣以为不严惩贵妃,下次她指不定心肠一软又做出什么来。”
我咂了咂舌,齐忠这一番话说的委实好听。我将头侧开,把玩着慕容离送的手炉。
“哦?那贵妃既然是善举,朕再惩罚岂不落下个不仁义的罪名?”慕容离话语中带了些戏谑。
“臣以为必须要给贵妃一个教训,即便是出于善心也得惩治,皇上是位英明的郡王,臣相信皇上若已得出结论,那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贵妃她定然也是无怨言的。”
齐忠方才那话说的得体,眼下又给慕容离猛发好人卡,按理说,慕容离定然是不好意思罚重的,但那是齐忠眼中的慕容离,并不是真正的慕容离,真正的慕容离只会淡然笑着将奉承应下来,而后该如何做还是如何做。
果不其然,慕容离笑盈盈听完齐忠的话:“既然丞相如此说了,朕也不好不罚,既然朕如何罚,贵妃都不会有怨言,那么便去静心殿待上一些时日罢,那里清静,贵妃兴许能想明白一些事,丞相觉得朕这惩罚如何?”
齐忠一愣,而后再一愣,最后又一愣,无论多少愣都未料到慕容离他竟然厚颜至此,但方才自己那番话已出口,想来欲收回是不大可能了。只得肉疼的道了句:“皇上英明啊英明。”而后步履蹒跚朝内殿而去。
片刻之后,内殿传来齐秀的哭闹,大抵是想都到了这等时候,再憋着是当真要被关起来了。
我们正要转身离开之际,瞧见齐秀狼狈自内殿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哭着跪倒在慕容离脚旁,素日里十分精致的妆容花了一脸,在眼下流出两道深色痕迹,她伸手拉着慕容离的下摆:“皇上,不要关臣妾!臣妾并未犯错啊!”
慕容离面上显出些为难之意:“朕本打算赏的,但方才丞相那番话又说的诚恳,这着实令朕为难。”慕容离作深思状,片刻后开口道:“不如这样,贵妃去静心殿调息几日,朕记得将贵妃宣回便是,总不好拂了丞相的意。”
一直未作声的齐忠胸膛起伏一阵甚过一阵,我十分担心他突然喷出一口血来。
比缺德,天上地下已找不出比慕容离更甚之人,他已为缺德界的翘楚,丧心病狂界的佼佼者。
“皇上!求皇上网开一面啊!”齐秀好似未听到慕容离的话一般,顾自哭的开心,只是慕容离此下脸上已找不出什么好面色,眼中的不耐慢慢聚在一处。
为了防止慕容离他突然飞起一脚将此下哭的我见犹怜的贵妃踹开,我急忙唤他老爹将哭的断气回肠的齐秀给劈晕送到了静心殿。
殿中清净之后,慕容离眉头才舒展开些,牵过我的手便要走,但今日大抵是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