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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睛里,猫咪一般的瞳仁瞬间聚缩。
原来,是妈妈太想她了……
第二十七章
死亡可以很简单,只需速度和力量。
那光线让她闭上眼,愈发刺耳的鸣笛仿佛将心底最本能的恐惧也驱散。
下一刻,她的身体却撞上另一个僵硬的躯体,耳边呼啸而过的是那变调的笛声,疾驶的车子溅起的雨水瞬间打在身上。
耳边一点点安静下来,却越发清晰地听见一声重过一声的喘息。
她睁开眼,雨水进了眼眶,和着泪流出。模糊中,她看见自己被墨玉抱在怀里。两个人瘫坐在路边,那位置距离刚才的车子不过一步之遥。
他紧绷着脸,不说话,手臂却紧紧抱住刚刚那命悬一线的女人。
手指覆上他的脸,这样惨白,没一丝血色,划过紧抿的唇,没错过那细微的颤抖。他头发乱了,雨水顺着鬓角滑下。
看见这样的男人,她忽然止住眼泪,凝住心神看他。
他的胸口在喘息声中慢慢平静了起伏,手掌撑住她的后脑将女人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路上不多的行人见证了这一幕,他们看见一双那女坐在雨里拥抱对方,那样的姿势没半分美感,他们闭着眼,两个人的手指都缠绕在对方身上,用一种最笨拙的方式。
有时不说话的时候,更好。
男人为女人擦头发,浴巾很软,动作很轻。他坐在身后,如果没有动作就是悄然无息。
她摸上他的手,放下,转过身,两人面对面。
欺近男人的脸,眼神专注地望着他已经升起血色的唇,摸到他的右手,拉起,缓缓压贴在自己左边的胸口,轻轻地,却清晰,“每次想你,这里面都疼。”说完,咬上他的下唇。
男人慢慢闭了眼睛,没再推开女人,手掌下是分明的搏动,女人身上带着自己熟悉的香,唇上是不轻不重的疼。
由外面带回的湿冷被他的手带走,她放松咬他的力道,就像当年一样,改为细细的亲吻,仿佛重温。
他仍没有动作,她忧心的蹙起眉,心里开始做最坏的打算。
“墨——”
那未完的名字被他含进嘴里,她睁大眼,却只能看得到他的鬓角。
两个人的气息渐渐交融在一处,他将她压倒在床上,狂乱的吻,右手越过白色的袍子又重新覆上刚刚的那个位置,温软的下面,是更加清晰的律动。
她的长发纠结在两人亲吻的唇边,挑逗两人的神经,她觉得痒,轻轻笑出声,伸手拨开发丝,不意唇上却猛地一疼。
他咬上她的唇,缓下亲吻,微微撑起身体看她。
身下的女人面如桃花,唇瓣微微张开,猫眼儿一样的瞳仁专注在他脸庞。
他说:“这次……真的不能和上次一样了。”
她说:“我发誓。”
两个人再度纠缠在一起,生疏多年的两具身体仿佛都在寻找属于对方的那段记忆,彼此摸索、试探、纠缠。
女人不再如当年那样纤瘦,已经完全成熟的身体让他乱了理智。
在男人手上,女人化作一汪水,他掬在手中,湿滑了彼此。
也许是旷疏许久的亲密让两人格外狂乱,除去相隔的衣服,两人手在对方身上温习着,一点点找回记忆。
女人胆大的手滑上他的胸膛,顺着肌理向下抚摸,最终落在男人最隐秘的地方,细细感觉那里的温度,直到他发出难耐的声音,这低声的呜咽似乎给了她鼓励,手上一点点加速,一点点升温欲望。
“够了……”扯住她的手,男人一把拉起女人坐起身,寻找让两人满足的方式。
女人终于为自己的胆大付出代价,他融进她的身体,她疼的咬住男人的肩膀。
“疼吗?”感觉到她身体深处的紧绷,他咬牙抑住早已崩溃的欲望,强迫自己停了动作,待她慢慢适应。
双臂勾住男人慢慢变得湿濡的肩膀,为这一刻落泪。当年那种交融的感动又回来,他在自己身体里,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仿佛没有什么能让两人分开。
她心里想着,在一起,这样在一起,一直下去,不分开。
微微错开身,看着他汗湿的额际,突然吻上他的眉心,身体开始缓缓移动,解了他的桎梏。
也许是极度的渴望,也许是分别的漫长,他们很快跃上顶点,然后又落回人间,落回现实。
日落后,没有点灯的屋里渐渐沉下光线,女人赤裸雪白的身躯在这暗色中显得尤为明显。墨玉看着趴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仍不时被欲望的余温引得抽泣,手指抚摸着她的后背,丝滑的触感让他不由得满足叹息。
没多久,女人睡着了,看着她的侧脸,他怔怔出神。
还是让自己又陷进去了,这一次,不是她逼的,他自己心里明白。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心再一次做了选择,他没别的办法,只得听从。
她轻轻地呼吸,在两个人之间,有淡淡的香。
男人拉起睡熟女人的手,轻轻贴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说——
每次想你,这里面……比你疼。
第二十八章
天未亮的时候她醒来,有一瞬的混乱,辨识不清是否还在梦里,动了动手臂,麻的,然后针扎似得疼。耳边是绵长的呼吸,侧过脸,看见他睡得正酣甜。
凑上去,使劲吸了气,鼻子里全是他的味道,有种薄荷般的凉淡。看着他的脸一点点出神,心里计算着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和他躺在一起,这么亲近了。
他的唇正微启,她亲了口,小舌头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仿佛吃了什么美味。
“我保证……”女人含糊着什么又渐渐睡去。
重新开始的两个人,无论是在心态上还是生活中都有了不小的改变。情感同样可以暮鼓晨钟,任凭时间推移,如今两个人又回到原点,再度出发的恋情让彼此满足到叹息,没人知道这对名义上的兄妹正陷在爱河中不得脱身。
餐桌前,长辈的眼皮下,两人偶尔闪烁的目光,传递只有两人知晓的讯息。仿佛偷情一般,她踏着夜色悄然走近他的房间。
“不能总这样。”云雨之后,慢慢平歇的两人偎在一起,墨玉执起女人的手来到唇边细细亲吻。
两人如今仍处于一种地下关系,墨玉不想再隐瞒,可几次话到嘴边要跟父亲摊牌又下意识收回。如果没有这次的复合也许当年两人的那段过往便可以永远尘封,事到如今,纠缠了这么多年的两个人仍是选择了对方,坦白一切的时候,当年那一直被小心隐藏的往事便注定要被带出。
“你担心什么?”她笑了笑,再度翻身覆在他身上,有些蛊惑味道的倾下身,小嘴像猫儿向主人撒娇一样胡乱蹭了蹭,引得他也低低笑出声,逮住那作乱的小嘴吻住。
一吻作罢,看着她红通通的小脸,刚刚的问题仍在,她仍像小时候一样什么都不算,可他不能。“我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咱们跟爸爸把事情说开了。”
当年之所以隐瞒那段恋情是因为他们那时候还太小,他还没有保护这段感情的能力,在不能确定父亲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之前他不想冒这个险。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即使父亲反对,他已经有了守护这一段感情的一切条件。被祝福固然最好,可一旦得不到来自长辈的赞同与祝福,只要他们两人心意不变,他也有勇气走到最后。
她听见这话思索了下,眼睛眨了眨。“嗯,那你去说。”
手指攸地戳了她的腰侧一下,她惊呼出声,一下子弹起身子往旁边移去。“幼稚园老师教给你的友爱精神跑哪里去了?”从小就是每次一有什么可能挨打的事情都要他先去当先锋,即使是两人一起犯的错也每次都是他受责罚多过她,因为每次都是他“积极主动”承认错误的。
她的腰侧可是真真的软肋,从小别人就碰不得,一碰就痒的受不了,他孰知这秘密,成了掌握她所有软肋的人。
等到鸡皮疙瘩退下她才犹豫着开口:“那一起去好了。”然后又凑近他耳边小声说,“不过……你得站在我前头。”
这次她学精了,护住双肋逃开。而她调皮的笑靥让他仿佛也回到了儿时,弃了玩闹的心思,随着跟上前。
两人在床上互相搜寻对方身上的软肋,可女人天生敏感,几轮下来就已经吃不消地娇笑求饶。
墨玉伸手覆上她的嘴,比了个小声的手势,轻声说:“一会你把老爸喊上来,咱们就可以省的找时机再说了,那时候我可就不敢保证站在你前面了。”
她乖乖的在他手掌下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他放开她,眼睛却再也离不开身下的女人。
书中常看到形容女人的一些词汇,他虽然在文学上造诣平平,可还记得当年看《洛神赋》中的几句话,转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他不知道曹植笔下所描绘的女神与他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有几分相似,可这一刻脑子里只能想见这几句话。
亲吻总是在情不自禁之间,他吻住她,交换呼吸,心口又开始失了规则的跳动,这次女人很乖巧,只是红了脸,没有张开眼。
动情之后,他控制不了,也不想控制,心里只想着,也许,这次真的可以。
第二十九章
成年人的恋爱不同于年少时,两个人都走过青涩的时候,也不向往冲动的仿佛欲向世人炫耀的爱情,但也许更是两个人分开的这段时光让他们体会到这一刻重新接纳对方到自己生命中的一路颠簸。说小心翼翼多少有点夸张,可至少有些亦步亦趋。
假日的时候,他们上街,牵手走在一起,成为街头情人中的一对。一然余光看向墨玉的侧脸,满目畅然,心头像冒了新芽,一点点酝酿养分,只待开花结果。
试衣间里,叶一然试着新装。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原来一点都不假。镜子里的女人唇角轻扬,眼里眉间带笑意,从里到外都透着喜悦,待嫁女子也不过如此。
这款裙子很漂亮,恰到好处地包裹住女人的身体,精致的样式将女子最迷人的曼妙的地方勾勒出来,即酿着性感又不失大方典雅。
“小姐你真有眼光,这款裙子限量,您身上这一件已经是最后一件了。”售衣小姐在在身后笑着对她说。
“哦?”这最后一件衣服竟然让自己碰上了,不过她确实喜欢得很,几乎一眼就已经决定非要不可,她买东西就是这样,只一眼就可以确定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售衣小姐帮她将长发拢到身后,略带遗憾的说:“是的,因为这款裙装是那个设计师离开公司前的最后一件作品,而且这款裙子是公司下面的部门自行负责的,只有二十九件成衣,听说以后也再也不会有了。”
叶一然转了个圈,一身的风情。“就要这件!”
出去试衣间的时候,墨玉正在接电话,刚挂断,转身看见她,一时愣住,忘了言语。
“好看吗?”女人上前凑近他的耳根。
售衣小姐偷笑着走向前台,仍不由得看向那个俊逸的男子微微红了脸。
一然又给墨玉挑了两条领带,拉着他到镜前比了比。
“不要总是带深色的领带,偶尔也要换个眼色。”她拿来两条,一个淡粉,一个淡蓝,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