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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两人重新开始,他不再压抑自己,两具正年轻的身体仿佛两枚磁铁,牵引彼此,又是太过疯狂,内敛如他会下意识的慢下步调,可女人不依,总是做些让他再次陷入疯狂的事。
他们之间不和谐的东西太多,可他没有的东西恰恰是她最丰沛的,她能给他以圆满。
即使辛苦多难,却依旧心甘情愿。
“我今天……在超市遇见方姐了,她送我回来。”闭着眼,耳边是他沉稳有律的心跳声。
他没说话,依旧维持原来的样子。
女人没等到回音,抬起头,脸上有古怪的笑,说:“跟我说说你们的事,我没那么小心眼儿,你知道的。”
男人躺平身体,不理会,刚要抬手关灯就被女人拉住手,她不干了,硬要他说点什么。
“你说你说,是不是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才这么瞒我,你说啊,我想听,我不跟你闹,我就要实话,成么?”
墨玉禁不住她一再吵闹,搪塞到:“什么事都没有,我是我,她是她。”
女人跨到男人腰间,压住男人最敏感的地方,还是不放弃,“你跟我说说,我想听来着。”
“别闹。”拦住女人的纤腰,阻止她再继续逼供。
“她喜欢你。”女人也停了玩笑的神情,翻下身平躺在他身边,淡淡的说。
墨玉知道这件事早晚要说清楚的,但没打算和她说,一来确实没有说的必要,二来她喜欢弄这些事折磨自己,无所隐瞒的让她知道太多不见得是好事。
其实方琼十个极好极好的女人,如果没有遇到身边这个,他想他会爱上她,然后有幸福安宁的一声。可他命不好,犯了歹运,遇上了旁边这女人。
墨玉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方琼时的情景,那时正值夏末,她和教授的约定迟了时间,感觉上急匆匆的女同学进门后有些局促,显得有些慌乱。她是随意大方的女子,没有叶一然的多疑心计,不可否认地,与她在一起时他觉得安全,不必计较担心什么,她总是能给人安宁平和。
这些年他们一起学习工作,几乎没有分开过,女孩家的心思也许刚开始时候还会躲闪隐藏,可渐渐地,她不在乎他、甚至是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心意所在。而正是从那时候开始,跟她在一起他竟开始觉得辛苦。
他一直避而不答让一然觉得心慌失措,毕竟方琼有一句话说得太对了,她没办法改变这些年发生的一些事,毕竟这世界不是围绕着她叶一然一个人转的。
抱住男人的胳膊,脸庞埋进他的胸膛,语气酸酸:“你心里有她。”
“嗯,我心里是有她。”墨玉淡淡的承认,不意外女人一口咬上他的脖子,很用力很用力。
“你再说一遍!”小野猫发火了。
“小然,我不是石头,人得长心。”墨玉揉乱她的长发,摸了摸刚刚被她咬了的地方,还是真真的疼,“她是个好女人,只可惜……”
可惜?他竟然觉得可惜?
对于方琼,她一直是介怀的,因为自己不在的这几年墨玉的身边有她,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对于情敌是可以一笑而过的。以前的假想敌都能让她患得患失,更不要说如今这个让她的男人觉得可惜的女人了。
女人一气之下翻身而起,抱膝做在床上,不理他。
“只可惜……我从十几岁的时候就让一个女人预订了,她晚了十几年。”
男人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她该是听见了,可是还是一动不动。
墨玉拉了她回身,缺意外看见她落在颊边来不及收拾的泪。“刚才那是逗你的傻瓜,怎么还当真了?”
一把抱住他,她试图收回眼泪,却越发的觉得委屈,“不许你看上别的女人,你要是喜欢别人我就跟你拼了!”
她有着深深的不安,他是知道的。可她不知道的是,他一样有着深深的不安定感,即使现在看似又回到原来,可他知道自己心里仍有着不坚定的怀疑。八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期间他们两人的生活没有交集,有各自的生活圈,而这几年他们都在成长,都在变化,即使那份感情没有变,可说到底他们分开了八年,有些事不是一两句甜言蜜语就可以一笔带过的,他们仍需要适应,适应现在的彼此,不再是孩童时候的单纯天真,而是成年之后的一切。
“小然,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你要求的东西就是对方要求的,我也可以要求专一的对待,你能做到么?”
“当然!”
她答应的爽快,换的他宠溺的一笑。
“答应我,以后无论有什么都不要隐瞒我,我不想你再什么都不说的一个人扔下我就跑掉,也许有一天该让你尝尝那滋味,看你还敢不敢。”
女人的吻一枚枚印在男人的唇上,让他的话听起来含含糊糊。
她睡着的时候,墨玉仍然没有睡意,看着正安眠的女人,心里有种淡淡的怅然。她就像一柄双刃剑,一割开甜美,一面割开伤怀。现在的他已经别无他求,只愿她的那面伤怀,永不让他看见。
第三十四章
楚砚看了眼办公室一隅,那里植物正繁茂生长,但坐在对面的女人比那绿色植物更加生机盎然。
“有好消息?”其实他这话是多余,可他知道,这女人是希望别人这样问的。
“看出来啦!”
楚砚忽然觉得对面女人似乎不是他以往认识的那个叶一然了,这样笨蛋欠扁的表情也会出现在这女人的脸上。
“终于得偿所愿了。”
一然笑了笑,有点小任性的表情,“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又或是他上辈子欠了我的。”
听得这话楚砚微微一愣,点头道:“这世上的事还不就是这样么?没什么道理可讲。”语毕,眼角瞥到文件下压着的白色信封露出一角。
“我爸想让我们结婚,可是我觉得现在还太快了,而且我还想再谈一段时间的恋爱,把以前没来得及的都补上。”
刚说到这就有人敲门进来,楚砚的秘书,见了叶一然点头笑了下,随即换上专业的面孔,“王总到了,我安排他在会议室等您,章华已经过去了。”
楚砚拿起手边的文件起身,对叶一然说:“我去见个客户,你等一下,中午一起吃饭。”
她点点头,见楚砚和有着曼妙容姿的女秘书一起,心里不自觉的猜想着这两人是否有着老套媚俗的办公室恋情。可很快地她就暗笑自己的无聊,可仔细想想她认识楚砚这些年,还真没见他和哪个女人有过暧昧,他似乎把时间都放在工作上。
楚砚是孤单的,这几乎是每个看到他的人的第一感觉。那种孤单似乎源于他的内心深处,也无怪曾经有些母性泛滥的女人都会在第一眼看见他后想给他一个归宿,仿佛自己就是他的港湾,只等这男人停住靠岸,然后过尽千帆,共享安宁。
很多时候,楚砚像狼,一只孤狼,有点小神秘,所以更加迷人性感,很多女人喜欢这样的。
叶一然知道他曾经有过一段不算美好的婚姻,因为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所以尽管也好奇,但从没问过,就像他也不过问她的私事一样,即使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但是有些事还是不问的好。
打发无聊原想看看他桌上的报纸,抽出来的时候却将上面的东西掀翻在地,却没想到这个小小的白色信封中竟然有着一种该称之为隐私的东西。
她无意窥探楚砚的私人领域,可地上不容忽视的一张张照片却让她眯起眼睛看个真切。
足足一厚打照片,上面的主角是同一个人。
一个女人,瘦长的身姿,略显单薄,几乎都是素面,从不上妆,至少在照片上的都是一张干净的脸。她的年龄不好估摸,神色静默,每张照片都没什么表情,意兴阑珊。
这些照片似乎是近期拍的,几乎全是夏装,女人的穿着看上去不似一般,阔绰有余,却娇艳不足,也许是喜欢素色,衣服大多淡雅,有一种脱俗之感。
楚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叶一然正瞅着地上的照片这一幕,也许是自己的脚步声,她看见了他,显得有些无措,尴尬起身解释:“我不是故意偷看的,不小心碰掉了。”
一然意外的是楚砚没有如自己想象的那般慌张,他弯腰拾起,随手扔在桌上,拿起一旁的钥匙,回首对她道:“走吧,去吃饭。”
原来她没踩到猫尾巴!
一路上楚砚都没有说话,直到上餐时才开口,他说:“那些照片是我找人拍的。”
一然有些意外他能主动和自己说起相片的事,心里虽然格外好奇可也不好问的过于热切,所以只淡淡道:“楚砚你就装吧,明明心里有人了还整天一副看破红尘的鬼样子。”
他喜欢吃饭的时候抽烟,不是好习惯,可一然知道自己没有立场纠正他,时间长了也就习以为常。
楚砚点起烟,深深吸了口,仿佛要将这浓白的烟雾一丝不漏的咽进肺叶。他叹了口,眼神执拗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面孔打穿一个窟窿。
“女人,不得不说,你很幸运,至少在爱情面前。”
她听这话弦外有音,却也不好问的过于直接,想知道的透彻,所以只能迂回点。“你不幸运么?那么多女人等着你、喜欢你,你如果想找个守着你的女人不是易如反掌,这点儿你还真别跟我客气。”
他笑了,有些夸张,一手掐着烟,一手撑在椅子扶手上乐不可支,仿佛听了什么笑话似得看着她。
“像你这样的女人都有男人动心的一天,怎么她就没有呢?”
“谁是她?她是谁?”
楚砚守住笑意,可眼底闪过一丝讥讽,似是对自己。“我前妻。”
这是她第一次听这个男人提起那段婚姻的事,她以前只隐约知道一点,也是从别人口中,好像当初他冷落了妻子,时间长了,妻子主动提出离婚,他也顺水推舟,仿佛早就有了准备一样,所以很多人说他外边准是有了女人,故意这样拖着,就只等正室主动提出离婚,自己好将外面的女人名正言顺了。
其实不管这些传言是真是假,每个人的决定都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下的。她了解楚砚,这些年也没瞧见什么别的女人,那他这陈世美的恶名但的未免有些冤枉。
如果她没猜错,相片上的女人应该不是别人,就是他的前妻了。果不其然,他给了她答案,一如她所猜想的那般。
“楚砚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龌龊了?当初既然不珍惜,现在离了婚为什么还要用那样的方式窥探别人?”当初离婚的主因在他,这点他是承认的,所以现在一然觉得很难接受他再用这种方式介入对方的生活。
“叶一然你没资格对我说这种话,说白了,你我是一样的,只不过你运气好过我而已。”
楚砚说出这句话几乎是压抑了许久,一然哑口看着他,点点头,“你说的对,我有什么资格说你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然,我是喝多了。”楚砚将酒往旁边一推,伸手覆上她的手臂,一脸歉然道:“我不是故意说这些的……你知道。”
谁能相信楚砚也会有这种表情呢?仿佛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动物,也许就是像他说的,酒精的作用可真不容小觑,能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