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若无其事地绕过他,然后去洗脸台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跟手。
洗完之后,余光扫到他还是纹风不动地站在那,跟座大山似地屹立不倒。
她没有再理会他,径自出了浴室。
她前脚刚踏出,他后脚便跟上来了,还捉住了她的手。
她侧头,嘴角微微弯了起来,“你又想做什么?”
她眸中的轻蔑之色,不加掩饰倾泻了出来,宛若静静地流淌了一地。
“带你去医院。”
他的眼睛看着她,锋利地直直刺了过去,那仅是一瞬间。
他的头微微扬了起来,侧面清晰深刻的线条,悲喜难辨。
钟意情浑身泛过一颤,额头有几缕乱发落了下来。
明明室内没开空调温度不低,但她却感觉到了一丝丝渗骨的凉意。
她敛起眉头,目光掠及自己的脚尖部位,没想到在她的搅局之后,他还记得这件事。
是的,她不想去医院,尤其是在他陪同的情形下,那会让她辛苦隐瞒的事实曝光。
可她又不能明目张胆违背他,这会更加坐证他的怀疑,现在只是不确定。
一旦确定了,等着自己的生活,一定会是无比的水深火热。
“你真想带我去医院,也行,明天我有时间。”
她淡淡一挑秀气的眉头,漫不经心地道。
裴之沛一双墨沉的眸子,宛若千尺寒冰。
她拼命告诫自己,这一刻,她一定要稳住,不能自乱阵脚,不能惹裴之沛的怀疑,最好能让他打消念头,万事大吉。
不知道上天是否听到了她的祈祷,他缓缓地松开了捉住她的那只手,“那就明天。”
起码不是现在,给了她喘息的空间。
她松了口气后,发现他还不走人,不由有些动怒,“既然今天不去医院,你是否可以走人了。”
“我要吃油焖大虾。”
他非但不走,反而还坐了下来,一本正经地下达了指令。
钟意情唇角勾起了一抹冷意,“要吃自己做去。”
她可没那个心情给他做油焖大虾讨好他,恨他都来不及呢。
裴之沛眯起眼来,仿佛被她的这句话给刺痛了神经,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瞧得她毛骨悚然。
他可记得,解霁说想吃的时候,她答应得有多爽快,而换成自己,待遇却一落千丈,什么也不是。
他是连把解霁拆吃入腹的心,这一刻都有了。
他这下倒是没有再威胁她了,而是当着她的面掏出手机霸道地给小陈下达了命令,还是跟解霁有关的。
当他挂断电话之后,她的脸色就起了变化。
她极不甘心地上前,放软了语气,跟他商量只要他放过解霁,她就给他做油焖大虾吃。
裴之沛非但没有喜出望外,反而心情愈发的恶劣了。
他这顿油焖大虾,并非是凭实力争取来的,而是沾了解霁的光,这让他如何能够咽得下去呢?
解霁,他还是不想放手,只是,他心里隐隐明白,一旦他真的对解霁动手,她定不会原谅他的。
何况她肚子里,到底是否怀了孩子,还尚未不明。
算了,解霁先警告一番,留着待以观察,要是他自己不识相,就甭怪他裴之沛不客气了。
当她真的折身去隔出来的简易厨房,他又于心不忍喊住了她。
“我去,你坐着。”
她目露错愕,而他是懒得唾弃自己了。
这一顿晚餐,钟意情吃得食不知味,难以下咽。
好不容易把这尊门神送走,她有些疲倦地倒在了床上。
看他的架势,明天一定会带她去医院的。
她的脑子飞快地运转了起来,如何才能避过这一劫呢?让他明白自己是因为他本人恶心才吐,而非是怀了身孕。
装病?
不行。
她很快否决了这个烂招,如果装病,他估计更迫不及待送她上医院。
那还有什么呢?
旁人借口照顾家里老人孩子之类的,用在她孤家寡人身上,统统都不适用,真够悲催的。
钟意情思来想去,都没一个妥当的理由。
第二天,她没机会去医院,仓库着火了,有一个跑进去抢救的裁缝的腰被横梁押住,要动手术。
钟意情自然是没有心情跟裴之沛周旋,幸好后者还算识相,没有强迫她去做检查。
那昏迷不醒的裁缝叫李彩霞,她的家人不是省油的,也不知道受了谁的蛊惑,跑来大闹特闹。
往钟意情身上泼了很多脏水,这个受伤的李彩霞明明是个老实本分的,没想到这嫁的老公却是个泼皮无赖。
她平日里为了孩子隐忍惯了,这泼皮镇日除了吃喝嫖赌便是对老婆动手,对孩子还算好点,没有动手动脚的习惯。
李彩霞跟他提过好几次离婚了,可这泼皮不肯,威胁她,如果她真的胆敢离婚,那么她娘家人给小心点。
李彩霞还是惧怕这无赖的,万一娘家人真因这人有个好歹就得不偿失了,反正自己的日子再苦也已经习惯了。
泼皮蓄意闹事跟钟意情狮子大开口索取一大笔赔偿金未果之后,又召集了大票子的狐朋狗友,堵在了公司门口,让公司连正常的营业都成了困难。
因为,只要大门一开,他们就毫无节制、蜂拥而进。
墙壁上被红漆涂上了好多字,都是骂人的。
……
裴之沛头天的时候,坐视不理,想要等她开口求自己帮忙,没想到她只字不吭,一切都独自默默忍受。
他气得都有揍人的冲动了,她宁愿解霁为她东奔西走瞎忙活,也不愿意低声下气求自己一回,对他从来都是疾言厉色的。
他并没有凑上去巴巴惹人嫌,还是静观其变,打算再观望一阵出手。
当然,若是那些不识相的,要危及她的安全的话,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他坚守着底线跟原则,默默地跟她打起了对抗战。
他要她的低头,她却偏不肯。
出了这样的事情,钟意情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跟林姐汇报了。
林姐跟卫宪都一时赶不过来,让她全权处理,势必安抚好患者家属的情绪,不要让情形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状态。
卫宪在清水还是有认识的人的,让她要是解决不了就去找公安局一个叫周科的男人。
周科,过去曾经欠过他一个人情。
不到最后时刻,钟意情还是不想劳师动众,不想浪费掉卫宪的那个人情。
毕竟公司长期要在清水经营,这人情没用,总有一天还能派上用场,用了可就不好意思再次上门了。
钟意情在清水为李彩霞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莫轻烟在青州笑得一派得瑟。
姜华频频传回来了好消息,让她喜不胜喜。
不过对于裴没有出手,她有些意外,当然她更乐见其成。
要是裴真插手此事,这事的效果达不到预先的程度。
钟意情哪里会想到仓库失火,这是蓄意人为造成的,罪魁祸首还是李彩霞的泼皮丈夫。
妻子对他而言,哪有钱来得重要,否则他也不会任意凭心情辱骂动手打她消气。
“姜华,这事你不能露出半点马脚,否则引火烧身的会是我们。”
那泼皮要闹,就让他闹,反正只要不牵扯到自己身上来,莫轻烟都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就是要钟意情一事无成,得罪自己,还想事业有成,男人兼得,她那是做梦。
“我知道,莫小姐,下一步我们怎么办?我要不先回来?”
姜华小心翼翼地问。
留在清水,她总觉得不安全,毕竟裴之沛坐镇,要是他不在,她倒是不担心。
“你暂时别回来,继续在那给我传消息,别人我还不放心,还会打草惊蛇。”
莫轻烟命令道。
姜华是自己极为有利的一步棋子,她还有用,在没有成为弃子之前,她一定要把这枚棋子的效果发挥到最合理恰当的地步。
姜华在心里暗暗将莫轻烟给骂了成千上百倍,这姓莫的女人,真够阴险的。
幸好,自己还留了一手,一旦自己真被抓住,那么她一定会把这姓莫的一并拖下水来。
大家有难同当。
“林刚这个人可靠吗?”
莫轻烟高兴过后,又忍不住怀疑了起来。
许是孕后期的缘故,许是阎家人处心积虑针对自己的缘故,总而言之,她的疑心病是越来越重了,总觉得有人要暗害自己。
姜华的母亲虽然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但难保她不会叛变。
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一旦当老母成为自己累赘的时候,会割舍的不在少数。
姜华,并没有到愚孝的地步。
至少,莫轻烟是这么认定的,至于她现在还听命自己,是因为姜华对钟意情的敌意并不浅,这也是莫轻烟胆敢用姜华的原因之一。
“他欠了地下钱庄五十万,高利贷即将到期,他要是不还的话,那就要剁掉他的一条腿还有卸掉他的一只胳膊。”
言下之意,林刚是走投无路了,若是他反悔,那就真的成了残废,活不活得下来还是个问题。
林刚一定不会反悔的,何况他真的犯案了。
“那个李彩霞要是醒来,会不会知道她丈夫干的?”
李彩霞是头一个跑进去的,她为什么这么积极呢?
莫轻烟想到这一点后,思绪又乱了起来。
“这个我怎么知道。”
姜华顿时产生了骂人的冲动,这个莫轻烟总是疑神疑鬼的,跟她真不是个明智的抉择,迟早是要被她给拖后腿的,趁早散伙是王道。
这次过后,她得选个机会功成身退了。
不过冷静下来之后,她细细思量了起来,莫轻烟最后那个问题,问得还是有些精辟的。
林刚是从后门出的,李彩霞跑第一个,又是从前门进来的。
难保,他们没有撞上。
如果…。
想到这,姜华突然坐不住了。
走了几步之后,她又折回来,坐了下来。
她比莫轻烟头脑清醒,她是乔装打扮找上的林刚,还给了他十万订金,一旦十成余下的四十万都会给他。
先前约的时间是夜晚,夜已深,她又带了墨镜化了浓妆,本来的面目都被遮掩了,连声音都用了变声器,可谓是计划周全。
那十万订金,她用的还是现金,就怕帐户交易抽丝剥茧后能找到蛛丝马迹。
她不能再去找林刚了,这个节骨眼上,她要的是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她咬牙切齿将莫轻烟给又骂了一顿,都怪她,差点把自己给害了。
得瑟过后的莫轻烟,去找了阎子末。
她派去盯着阎子末的,据回报,他私自去青大找了凌婕瑜。
想旧情复燃吗?
还是想复婚呢?
莫轻烟眸色阴沉,她是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
看来,自己对他还是太轻信了,以为他真会给自己一个交代。
男人的话,全是不能信的。
她得去逼一逼阎子末,她跑去医院找他,没想到扑了个空。
他不在,莫轻烟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难道他又不死心去找凌婕瑜了?
先前得来的消息是,凌婕瑜没给他好脸色的,男人都是犯贱的,对他们越差,越上心。
贴着上去的,相反,都没好下场。
莫轻烟给线人打了电话,开门见山态度不悦地问,“阎子末人呢?”
“阎子末回阎家大宅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莫轻烟一愣,有些不明所以,阎子末自打苏醒后,这是头一次回阎家大宅。
难道私底下发生了自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