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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在这时候说:“分手的事,我从来就没同意。”
我点点头:“我知道,是我使性子,对不起。”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又是这一句,大飞说他口拙,我是真相信了,词汇语句还真是贫瘠了点,我好笑:“你除了这一句,就不能说点别的?”
看他又一副沉默姿态,累积了一整晚的疲倦和着酒劲就漫上来,越发觉得昏沉,我收起笑,揉揉隐隐发疼的额角:“如果没事,我要回家了,很累。”
转身太快,人就有点不稳,被他从身后扶住:“我送你上楼。”
我的身子一偏,刻意避开他的手,没回头,说:“行,顺便把你留在我那的东西拿走吧。”
一前一后地进了楼门,在电梯里各自沉默,在家门前,我还真象个醉鬼一样,掏出钥匙开门时手都在发抖,怎么都插不进锁孔。
他说:“我来吧。”
他的手伸过来,指尖相碰,我不自觉就缩手,钥匙“啪”地掉在地上。
一时间,我和他都怔了怔,看着地上的钥匙。
我有些讪讪:“抱歉,真有点醉了,手软。”
他伸手拦住我要弯腰的动作:“我来。”
我看着他捡起钥匙,手稳稳地,把钥匙插进锁孔里,熟练地转动三圈,门开了,他伸手在摸到门边的开关,打开玄关的小灯,回头看我,说:“进去吧。”
橘黄的灯光照出来,他逆光站着,把我拢在他的暗影里,真是醉了,就这样看他站在我面前,我都觉得难受,进了门,就说:“你把我家的钥匙也还我吧。”
“对不起,我忘了放哪了,得回家找找。”
他的语气淡淡,我正弯腰脱靴子,动作就停住——他从来不是丢三落四的人,在一起时给他的备用钥匙他向来就跟自家钥匙随身带着,一转身分了手,就随手不知扔哪去了?就算是前任的东西没收藏价值,他也不能做得说得不当回事吧?——我心头一把火就忽啦啦烧起来,直接踢掉靴子,硬冷冷地顶了一句:“那你有空找找,不然我也得换锁。”
他跟在身后,没说话,“砰”地关上门。
我换上拖鞋,就自顾自往前走:“你自便吧,钥匙放茶几上,你的东西我给你收在书房电脑桌边上的大纸箱里,我累了,想睡,你拿了东西就走吧,我就不送了,麻烦走时替我锁门关灯,谢谢。”
也不想听他说什么,一路泄愤似地“啪啪啪”拍着开关亮着灯进了房间,关上门整个人还缓不下来,气得在太阳穴突突跳着疼,坐不是站不是,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就是忍不住想拉开门冲出去抓住那个惹怒我的人劈头一顿骂,可还没真醉昏头,清清楚楚知道这是在气头上的不智之举,只得闷着火,进了浴室收拾门面。
冲了个热水澡出来,酒意散了大半,人也平静不少,侧耳听客厅没动静,但门缝还漏进光线,心想这人走了竟然不替我关灯,心头又冒起火,也不管楼下会不会抗议,重重踩着步子走出去,就看到他窝在客厅的沙发里,手撑在扶手上支着头,看那样子,竟然是盹着了。
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我惯常用的那个马克杯,盛得半满的深褐色茶水还冒着热气,那股子漫了一屋象中药的味儿,我太熟悉了,是我常叮嘱他喝的解酒茶。
心头的火霍地被什么扑灭,我不自觉放轻步子,慢慢走过去。
客厅亮着的顶灯正正在沙发上方,明晃晃地照下来,让我可以把他看得清清楚楚,这个人一忙起工作没人在一旁盯着,肯定就顾得上顿没下顿,才多久没见,好容易才养出点肉又瘦得脸颊都凹进去,下巴胡子拉茬的,憔悴得跟什么似的,哪有一点有当初刚遇上时的有型样,也不知道是在烦什么,连打个盹,眉心都皱着,都快成个川字。
不知不觉,就走到他面前,没发出什么声响,他却象被惊动似的,猛地睁开眼,目光一撞上他的眼,我一惊,吓得就要退后,腿撞上身后的茶几,来不及叫疼,就要往后仰。
“小心!”
他一伸手,就勾住我的腰,力道反冲,我平衡不了身体,就往前扑,正正好扑到他的怀里,慌乱中只来得及手一推,撑在他胸前隔开距离,掌心只是一触,似乎就能隔着那柔软的毛衫触及他的体温,我连忙缩手:“对不起。”
这动作完全是反射性的,根本没考虑自身的处境,这一收手就失去支撑,整个人就趴下去,几乎就毫无缝隙地贴上去——好一个欲迎还拒的投怀送抱。
“没事吧?”
他的声音微微低哑,眉宇间带着点倦意的慵懒,目光远比平常柔和似乎还带着点笑意,这一副还没醒透的模样很不小心就和性感二字沾上边,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环住我的腰,却象丝毫不察觉我们这样的姿势有多暧昧,有意无意地收紧手臂,迫我离他更近,这距离太近,彼此的气息都交融,在熟悉的气息里我有想入非非到失去思考能力的前兆,暗地里喝令自己清醒,僵硬地摇摇头顺便甩掉那些非分之想:“没,我没事。”
“真没事?”
他的眼微眯起,眼里的那点笑意消失,却象多了点怒意,手却象是故意地,从我的腰间一路慢慢滑上,隔着身上薄薄的睡袍,他掌心的温度透进来,热度一路蔓延,一直蔓延到肩头,就久久停驻,不过是短短十几秒,我却象被团烈火烘透,整个人都被烘成片叶子,轻轻的要飘起来,连思绪都要飘走,只能抓住最后一点清明,喃喃:“程昊,你松手。”
他居然很听话地松开停在我肩头的手,我却茫然,对上他的眼,理智回笼,才发觉自己的手不知道就摸上来,紧紧揪着他衬衫的前襟,惊得立即松开,不想他的手同时伸过来,手势轻柔地一推,视角一转,我还闹不清发生什么,就跌坐他身边,长沙发的另一端。
“撞到哪了?”
听到他的问话时,才发现他已经半跪在我面前,掀起睡袍下摆,拉上我的睡裤裤管,我吓得要缩起脚,却被他双手抓住脚踝,抬起头,似笑非笑地:“别担心,我只是看看你有没有撞伤。”
“不用了,我真没事,谢谢。”
话还说得算平稳,可脚踝上触及的体温又要撩起身体里还没平息的热意,人都克制不住地要发抖,他却象没发觉,根本当我的拒绝是耳边风,捉住我的小腿,用无比仔细的态度在观察,指腹一点点滑过,一边轻声问:“这疼不疼?这呢?”
温热的气息喷在皮肤上,我颤抖得更厉害:“程昊……”
虚软得近似娇嗲的声音,让我几乎激灵灵震了一下,才醒觉那是出自自己的口,立即热了脸皮,羞恼上头,强硬地虚空一蹬,要蹬开他的手,却被他制住:“别闹,腿都撞淤青了,还闹!”
听他一说,我立即弯腰低头去看,他的手指还停在那,听他的语气多严重,却只是小腿肚上一小块淤青,我松口气:“这么点都不算是伤。”
“那什么算是伤,”他抬起头看我,“非得满身是血才算是伤?”
他的语气里带着点不明所以的恼怒,让我觉得这话里有话,有些懵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不用这么紧张……呃,不是,在意,没什么好在意的。”
看他的表情,我觉得我是越说越错,错到他直接站起身:“我去拿药油。”
我隐约感觉他在生气,有点莫名其妙,可也识趣没出声,眼看着他熟门熟路地翻出医药箱,走回来放茶几上,又端起醒酒茶递过来:“这茶快凉了,赶紧喝了吧,不然明早起来头疼。”
我呆呆地接过:“谢谢。”
一闻到那股浓重的药味,就忍不住皱眉,没留意他已经把药油倒手上往我腿上抹,药油的热辣在他轻柔又不失力道的揉捏下就在小腿肚上烧起来,我才察觉觉,正要开口阻止这又是越界的行为,就被他一个眼神横过来:“发什么呆,赶紧把茶喝了。”
他的语气凶得象命令,我立即缩回到嘴边的话,应了一声,乖乖地捧着杯子几乎是捏着鼻子一气喝完,才喝完手上的杯子就被接过,开了盖的零食罐递过来,我立即拣了颗甜话梅塞嘴里含着,嘴里的苦味被冲淡,才舒口气,一垂眼,就看他正看着我,那眼里带着点笑的温柔实在太熟悉,让我不觉怔了怔:“怎么了?”
“你怎么跟个小孩一样?”
他笑着,手就很自然伸过来,我的心猛一跳,他的手指就在我的唇边停住,手收回:“我手上有药油,你自己擦擦吧,茶都喝到嘴角上了。”
我不自觉松了口气,抬手一擦,指尖真有茶渍,有些尴尬:“还真是。”
他递过来纸巾盒,微笑的嘴角弧度都温柔:“把手擦擦。”
我抽一张胡乱擦了手,看他又要低下头,不等他的手碰,那一小块皮肤象是有感应似地热辣感更甚,连忙缩起脚:“这药油挺辣的,你别沾手太久,去洗洗吧。”
他没说话,嘴角的弧度敛去,定定地看着我好一会,忽然就站起身:“好,我去洗手。”
听着客卫里的水龙头打开的流水声起了又停,他的脚步声远了又近,他走回来的时候,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微笑:“你的东西在书房的纸箱里,你跟我来点点,看有没有少什么,要是……”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我走?”
他远远站在那,客厅的顶灯照出的光晕外,我正在光晕下,明看暗,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怒气一点没有隐藏,冷冷的发问让我接收无误,想着大概是伤了他的自尊,连忙强笑:“没的事,只是时间不早了,我真不好再留你,会让人误会。”
“谁会误会?”
他这话象是咬着牙说出来,怒火汹涌扑出,我有些无措,看着他,没了声音。
他还步步紧逼:“说啊,是谁误会?”
我被他这种活象拷问的语气惹得有些急,就呛一句回去:“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却象楞住,隔了好一会,才短促地笑了一声,语气嘲讽地:“我自己心里清楚?我清楚什么?”
他的问句让我没法接,感觉说什么都不对,只得避开:“真不早了,先到书房清点你那些东西吧。”
说着,我就转身往书房走去,进了书房,顺手开了桌上的台灯,看那个纸箱还原地摆着,简易封都没被打开,猜想他还真没过来看过,就头也不回地招呼:“你过来点点吧。”
等了等,身后没动静,可明明听他的脚步声跟在身后,心里奇怪就回头,看他就在书房门口站着,静静地看着我。
我忽然觉得心酸,只得挤出笑:“怎么了?进来啊。”
他不动,不说话,客厅的光亮在他身后,台灯光却触不到他,明暗交汇,我总是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被动地极力掩饰不让自己的心思被他看清,总是这样,他永远把自己藏得很好,却让我一再地没法掩藏,我苦笑一下,转过头,刚伸手打开纸箱,就听他问:“曼曼,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分手?”
语气里没有迷惑和不解,只有满满的疲倦和无力,象是感慨地叹息,让人听了心又抽疼,我却还有心思颇幽默地回他:“不然和你离婚吗?”
他却不欣赏我的幽默感,不发一言,看起来这玩笑开得过了,我只能自嘲地笑笑,打开纸箱,蹲下数着里面的东西,专业书、DVD、V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