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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平常,他也顶多用目光表达对我容貌的评价,现在,更别指望他昧着良心说好听话,果然,他停了手:“别乱想,我给你拿冰袋敷眼。”
冰袋敷在眼上,凉意让眼睛渐渐舒适下来,闭着眼,无事可做,我开始在心里重温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的极限真情告白,重温一遍就出现疑点,问在一边伺候着的人:“你凭什么从一开始就认定我心里有别人?”
我承认这问题是很有跳跃性,他需要时间缓冲可以理解,但我的语气很正常,纯粹只是好奇,并不是问罪,他也不必又使出沉默着一招来逃避,我等了又等,终于没了耐性,拿下冰袋,睁眼看他,他被我的目光逼着,不得不开口:“那一次小冉安排我们吃饭,我就看到你和他……”
听到这答案,我忽然灵光一现:“你不会因为这个,就把我拒了吧?”
他避开我的眼,没说话,等于默认。
真被我猜中,我还真有点惊讶,忽然想起大飞那天也神神叨叨地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我脱口就问出刚冒出来的问题:“你该不会那时就对我有意思了吧?”
才问完,自己的脸皮就先发热,这不是逼着他表白吗?为了省去尴尬,我转看眼,不看他,咳了一声:“我随便问问,只是好奇,你……”
“对。”
他只说了一个字,气氛顿时微妙起来,我发窘之外还有点奇怪,忍不住嘀咕:“不象啊,那时还是对我爱理不理的……”
“是你一直摆出一副恨不得让我离你越远越好的样子。”
难得他居然会反驳,而且怎么听着觉得带着点怨气呢?抬眼看他,他只是从我手上拿起冰袋,对着我:“闭起眼,敷上。”
看他这行为怎么有点象在掩饰窘态?我暗暗忍着笑,没有戳破,乖乖地配合。
可安静了几秒,心里转啊转一直就有个问题挥不去,努力忍还是没忍住,也又怕问得太直接,不得不先铺陈:“说起来还真挺妙的,你说我们俩当初认识时候就结了梁子,最后还能走到一起,这还真是缘分啊,我还真有点好奇,”顿了顿,脸皮不争气地变更热,可铺陈了那么久就为问这一句,也只得硬着头皮说出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对我,嗯,有意思的?”的2291d2ec3b3048d1
有点结巴地问完,预料中的没有马上得到答案,他的沉默让我的脸皮有烧起来的趋势,窘得有点恼,我刚要抬手拿下眼上的冰袋,半路上就被一只手截住,手落进他的手掌,带着薄茧的手指,温柔地握住,耳边是有点恼怒地低喝:“好好敷着,别动。”
他这是在害羞?我暗暗发笑,心头有点甜,就越发想使坏:“那你回答我。”
“……”
他越沉默,我就越来劲,开始瞎猜:“该不是第一次我泼你一杯水,你记恨在心,就因恨生爱?”
“……”
“要不就是在小冉家,你看我对你爱理不理,你反倒更有兴趣?”
“……”
“还是,因为我送你去医院,你感动之下,就想以身相许?”
“……我去给你冲杯热的喝。”
感觉他松手,知道他想逃,我反手就抓牢他的手:“我猜对了?”
没出声,没否认,虽然答案差强人意,但世界上没无缘无故的爱,心里最大的结终于解开,我在心里很不厚道地笑翻了,可面上却一副冷冷的:“原来是这样。”
闭着眼看不到他的表情,耳边听他仿佛叹了口气,我的手就被他拢在掌间,握紧:“别乱想。”
我作势哼一声:“我可没乱想,原来你是出于这原因,难怪一误会我心里有人就撤了,要不是后来那么巧给你路过碰上我那惨况,还不知道现在你身边是谁呢!”
“那样,也不会有别人。”
这样情真意切的话,他还是一副死板的陈诉口吻,我听着,一颗心却象被浸在蜜里,甜得整个人都要晕了,可还得勉强维持清醒,拿腔作势地:“你就哄我吧,要没那天的巧合,我看你现在还能对我说这话!”
“……那天,我不是路过,你在东街和人吃饭,我就看到你了,后来你一个人走了,我想我既然开车能送送你,可你不接电话……看你一个人打车,我怕你不安全,就跟在后面……”
这个埋在心里太久都要出芽的疑惑,终于由当事人解释清楚,答案我很满意,再也摆不出冷脸,笑了笑:“明白了。”抬起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拿下冰袋,对坐身边的他,努力对他抛出个媚眼:“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在意叶悠?”
他看着我,静静地等着答案。
我没说话,对他微微笑,凑过去,就亲了他。
不是蜻蜓点水,是蓄意去势汹汹,使尽浑身解数,他措手不及,失了先机,任我为所欲为,只能被动配合,热情渐渐要烧出火来,他却猛地停下,微微推开我,看着我,眼里有迷惑,呼吸还不稳地:“曼曼,你……?”
我深吸口气,努力平复下来,说不清是气还是羞,就发起狠:“你不明白?我还不明白呢,你这是为谁守身如玉?”
这样大胆直接的话,也只有气急了才能问出口,脸皮发烫得厉害,起先不敢看他,却没听到他接话,就偷眼看他,和他四目相接,他微微移开视线,又转回,我看清他脸上可疑的暗红,忽然就想笑,就听他说:“你别乱想……我是怕你后悔。”
一句话,听得我的心发酸,酸里又冒出甜,嘴角就弯起:“你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顿了顿,正声警告他:“以后不准再乱猜我是怎么想的。”
他看着我,微笑:“好。”
“以后再有误会,一定要想办法解释,让我听进去。”
“好。”
“以后有事,一定要和我说,别再闷在心里。”
“好。”
“还有,”我揪起他的衣服,把他拉近,加重声音警告:“再难过也不准喝闷酒。”
“好。”
他的眼里含着笑,目光温柔,什么都说好,我心口发热,人就不自觉软下声音,横他一眼:“你就只会说好好好啊?”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故意做不良暗示。
可别有用心的人,总是太解风情。
他没说话,扬起嘴角,微微一笑,我就迷晕在他眼里荡起的柔波里,任由他接近,夺取了主动权。
火燃起来太快,但这一次,没有人再逃开。
第二十九章
我和程昊,两个大龄男女,由相亲开始的感情,就注定是个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俗气故事,于是,在波折过后,误会散去,我们就该背负着众人的期许,往更远的目标奔去。
春节黄金周,大年初二,是毛脚女婿上门的日子。
明明老早就收到消息开始做准备,可看到程昊,我家高堂竟然还能露出要喜极而泣的激动表情,相比之下,我家老爹就镇静得多,只对准女婿淡淡颔首:“来了?请进吧。”
程昊送出的礼物,一上场就博得两老欢心,看着绝版棋谱,我家老爹表现尚算正常,可我家高堂收到纯羊毛披肩时,那个欢喜啊,笑得合不拢嘴的模样,让我不得不怀疑,就算程昊奉上的块烂抹布,她都如获至宝。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我家高堂简直满意到忘了我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张口闭口都以程昊为重:
“小程,觉得冷不冷啊?”
“小程,菜合不合胃口?”
“小程,晚上睡得好不好?”
还引程昊为荣,但凡亲戚朋友上门拜年,必要他在场陪客,总是隆重推介,丝毫不懂含蓄美——至于我,成了娘不疼的小白菜,只能乖乖当壁花。的
我偷偷跟程昊说:“我妈简直拿你出来炫耀。”
他就笑:“没那么夸张。”
我叹口气:“做人要低调。”
他就说:“大原则是这样,但偶尔要因地制宜。”
“……”
既然当事人比我有觉悟,我也只能由着我家高堂怎么高兴怎么来。
程昊走的前一天,我家高堂张罗着要做顿丰盛的晚饭替他送行——其实,他在我家吃的哪一顿不是好饭好菜丰盛无比?
这顿晚饭我家高堂简直费尽心思,一大清早就把我从被窝里挖出来跟着她去早市,挑挑拣拣,回来后就忙着洗洗切切,食谱全照程昊的口味来,一锅党参乌鸡汤早早就在炉上煲着只为能足火候——什么时候见过我家客人有这样的待遇?就连我和我家老爹两个“自家人”,这待遇的一半都没享受过——我这做女儿的常年在外,难得回家,却还得看自己的妈对别人远好过自己,怎么能不吃味?
在厨房打下手时,我半开玩笑地跟我家高堂抱怨:“妈,我才是你亲生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程昊是你亲生儿子呢。”
我家高堂瞪我一眼:“胡说什么!我还不是为了你。”
我吐吐舌,我家高堂还数落我:“你别仗着小程对你好,就不把人放在心上,两人相处都得为对方着想,他对你好,你更得对他好。”
这样的念叨我短短三天起码听了不下一百遍,我赶紧表态:“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一定把他摆在心上,一定好好对他。”
——天知道,她老人家是从哪看出我不把程昊放心上了?
我摆出虚心受教的态度,我家高堂只能忿忿地收住声,顿了顿,又问:“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把事给定下来?”
又来了,这问题起码问了上千遍,我还是要说:“快了快了。”
“快了是什么时候?”我家高堂很不满意:“你不要每次都跟我打哈哈,现在就给我准确的答复。”
我无奈:“结婚又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我家高堂就怒:“又是这句话,是谁说的,今年就结婚,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小程还不是看你的意思,你说什么时候,他会不答应?”
想不到我家高堂这样抬举我,我只好笑着打哈哈:“可求婚这种事,由我来做不太好吧。”
我家高堂却不理我的玩笑话,叹口气,低头默不作声切菜。
“妈,你别生气,我一定尽快和程昊结婚,就今年,真的。”
我凑过去很诚恳地做保证,我家高堂抬头看我一眼,轻声说:“曼曼,我不是逼你,可小程待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我是怕你错过这个人,做人是要往前看的,你得把过去放下……”
“妈,你想哪去了,过去有什么事,我都忘了,”我微笑,承诺:“我是真的会跟程昊结婚,你相信我。”
我家高堂抿抿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弃,就扯开话题,我也不好再越描越黑——我不过是坚持点大龄女青年的矜持,结婚这种事是不该由女方提出的,所以,我能做的,做个矫情的老公主,等待那位老王子来求婚。
来帮忙的钟点工阿姨出现,我就被我家高堂驱逐出厨房,我左右无聊,就到书房看我家老爹和程昊下棋。
我家老爹生平就这点嗜好,刚好程昊的棋艺被程家老爷子调教得不错,当初也是因为这一点,他才顺利地得到我家老爹的青睐,现在人都送上门来,少不了每天都拉上他杀几局过瘾。可怜的程昊,在我家不是陪聊,就是陪吃,要嘛是陪下棋,活脱脱的三陪。
我家老爹下起棋来浑然忘我,最忌别人打扰,我轻手轻脚溜进书房,不出一点声响,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