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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家庭医师!?妳要去当家庭医师!?」这下郑虹仪不只是怪叫而已,她惊天动地的喊叫声几乎传遍整家医院,不少路过的病人或护士都被她的声音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
慕恋欢急忙摀着耳朵,不敢去听她的叫声。
「慕恋欢,妳不是个白痴耶!妳居然放弃大好的前程,宁愿窝在某一户人家里当他们的家庭医师,也不愿意把妳的医术贡献出来造福社会大众?不只是妳该骂,连那户人家也该遭人唾弃!」郑虹仪义愤填膺的指着慕恋欢的鼻子叫骂,一点面子也不留给她。
「告诉我,到底是哪户人家对妳这么要求的,我一定要率众去他们家举牌抗议!」
「虹仪,妳不嫌太夸张了吗?」慕恋欢失笑的摇摇头。
「一点也不!」
「妳先不要激动,这件事是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和人约好的,现在人家捎信来要我履行当年的约定,妳总不能要我反悔吧?」
「很小的时候?多小?」
她想了一下,「好象是我读国小一年级的时候。」
「七岁!?哪个白痴会把和七岁小孩约定的事当真?少扯了。」
「很遗憾,对方的确当真了,因为上个月我收到他们寄给我的信,当下我就向院长提出辞呈,这个月底我就要离开了。」苍爷爷来信,说他病了,需要有人在旁照料,现在正是她回去的时候。
「恋欢,妳不是当真的。」
「我当然是当真的,妳放心,我会把那里的住址写给妳的,有空时,妳可以到那找我。」她笑着拍拍郑虹仪的肩膀,「以后我不在,妳就得靠自己努力了。」
啊!怎么会这样?
***
「家庭医师?」一张雕凿般的俊容在听到这四个字后,仍旧毫无反应,眉毛连挑都没挑半下,继续看着手中的杂志。
「对,就是家庭医师。」
「什么东西?」他随口淡问。
「是人不是东西。」苍爷爷瞪了他的孙子一眼,对于他不在乎的态度感到不悦。
他这个孙子前些年从美国回来后,就是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就连在商场上,他铁血般的手腕也掀起一片哗然,他只讲究效率及水准,在他眼底,一切都是以利益为出发点,要是无利可图的,休想能提起他半点兴趣。
任何人情世故根本不存在于他的世界,所以从他接下苍氏企业后,就开始大刀阔斧,把公司上下重新整顿,该退休的就让他退休,该辞退的就辞退,只要是留在公司内毫无益处的,他都全数遣散,绝不会念在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继续雇用,搞得全公司人人自危,上起班来都战战兢兢,唯恐自己有任何差错而失去工作。
不过即使他严惩骇人,但他对于奖励也毫不吝啬,只要公司有赚钱,每个员工一定可以领取丰渥的红利。
所以就算他要求严格,但绝大多数的人还是很乐意留下来工作,也因此才短短几年的时间,苍氏企业就在他的经营下,从原本一家没没无闻的小公司,一跃成为举世闻名的跨国大集团。
「嗯,那又如何?」他还是依然故我的模样。
如何!?苍爷爷闻言差点气到中风,「我刚才和你说了一大篇,你都没听进去!?」他气的声音拔高了几度。
「我只听到最后家庭医师四个字。」苍封霬阖上杂志,他知道若是不和爷爷把话说清楚,他老人家一定不会放过他,「爷爷,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要聘请一位家庭医师。」
「不需要。」想也没想,苍封霬直接就否决掉他的提议。
「为什么不需要?我老了,需要随时有个人在身边照顾我的生活起居,你成天在外头忙东忙西,根本没空注意到我的死活。」
「你的身体很健朗,每年健康检查时,医生不都对你说,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要活到一百岁绝对不成问题,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杞人忧天。」
「就算我身体状况很好,就算我真的可以活到一百岁,但是你知不知道我过的很孤单寂寞?你父母因为一场车祸双双过世,留下我们爷孙两人,你又成天在外不见人影,这个家一天到晚都只有我一个人,我想找个可以陪我的伴不行吗?」苍爷爷老泪纵横地哭诉。
冷眼盯着爷爷说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苍封霬一点怜悯之心也没有,因为他一眼就看穿他爷爷是在演戏。
别以为他不晓得,早上他去上班后,他爷爷就到公园去和一堆老人下棋或拉拉胡琴什么的,日子过得比他还优闲惬意,他若连这种日子都嫌得出口,八成是真的觉得自己活得太久太腻了。
「你若把企图明说,或许我还会考虑。」他淡淡地开口。
闻言,苍爷爷暗暗心惊,生怕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我才没什么企图。」他谎道。
「那事情就照我的决定去做。」他起身,朝楼梯的方向移动,一副此事已不容置喙的模样。
「等一下,封霬,你给我站住!」苍爷爷连忙喊住他,「我已经请人了,人家下个礼拜,也就是月初就要来上班了,你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说不。」
「这是你的事,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他已经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不懂得把握,怨不得他。
「苍封霬!」见自个儿的孙子不顾他的叫喊,仍旧一步一步朝楼上走去,苍爷爷急的直跳脚,「怎么办?我都已经写信告诉欢欢了,而且她也回电话给我,说她那边的工作已经辞掉,倘若我现在告诉她不用来了,那我怎么对得起她。」
他愈想愈觉得不能照他孙子的话去做,好歹他也是他的长辈,他唯一的亲人,他若坚持要让欢欢进到他们家,他敢不从吗?
对,就是这样,只要坚持下去,他相信到最后孙子一定会臣服的。
***
慕恋欢趁着有空的时候,先把行李慢慢的搬回家,她为了读医学院而只身到台北租房子住,毕业后由于工作的医院在台北,因此也就继续在台北住下。
只有偶尔放假的时候,才会回家看看她父亲及住在对面的苍爷爷,由于太久没回故乡居住,对于故乡,她反而觉得有些陌生,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吧!
「爸,苍爷爷家什么时候改建的那么漂亮了?」她记得上次回来时,苍家还是和他们家一样,只是普通的透天厝而已,没想到她一阵子没回来,苍家就已改建成豪华大别墅,害她回来时,差点以为跑错了街。
慕父微笑的答道:「那妳就知道妳有多久的时间没回来了,那房子今年初刚改建好,是妳苍爷爷的孙子嫌房子太旧,下雨天还会漏水,所以干脆整个拆掉重建。」
她点点头,「可是我真的有那么久没回来了吗?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妳在去年中秋节回来过一次后,连今年春节过年也没回来,我打电话给妳,妳告诉我妳正在写一篇报告,没空回来,这件事妳还记不记得?」
慕恋欢认真的思索了一遍,「好象有这回事,哇!那我真的快有一年的时间没回家了,时间怎么过的那么快?」
「当然快,想当年妳要自己一个人搬到外头去住时,才十八岁,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现在才一眨眼的时间,妳就已经二十八岁,是个成熟美丽的女人了。」
望着女儿美丽的容颜,慕父就好象看见他已过世的妻子,她们母女长得是那么的相像,就连仅有的遗憾也一模一样。。。。。。思及此,眸子不禁深沉了些。
发现父亲露出伤感的神情,恋欢知道她父亲一定又是因为看到她而联想到母亲。
她连忙转移话题,「对了爸,我听说苍爷爷的孙子早就从美国回来,可是我一直没遇见过他,他长得怎样?有苍叔那样的帅吗?还是遗传到苍姨的美丽?」
「妳苍叔和苍姨的优点他都遗传到了,不过他的个性太过冷漠,看见他就好比看到千年不化的寒冰,整个人冷飕飕的,他回来也好几年了,我甚至不曾见他笑过。」
「那他不就是个很可怕的人?」啧!一想到以后将会有不少时间得和这样的人相处,她就觉得前途坎坷。
「听说他做事毫不留情,商场上的人似乎都很怕惹到他,不过妳也晓得,我只是个小小公务员,和他没有任何利害关系,所以每次他看见我,都会和我礼貌性的寒喧几句,感觉起来是还挺绅士的。」
「那是对你,要是对他的敌人,我看他的绅士风范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他不像狮子上前狠狠啃咬人一顿就很不错了。」
「有可能,反正我们没事不要去招惹他就好了,不过以后他就是妳的雇主了,到他那里工作眼睛一定要放亮点,不要到时候被人轰回来,那妳老爸我的面子就没处摆了,知不知道?」慕父谨慎的再三叮咛。
慕恋欢扬起灿烂的笑容,「是,遵命,父亲大人。」
慕父深深一笑,伸手习惯性的揉揉她的头,「小丫头。」
她父亲的举动让她唇边的笑意漾得更深,她都二十八岁了,她父亲还像对小时候的她一样,喜欢揉着她的头,好象她还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般,不过她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这样彷佛永远被父母呵护着,让她觉得很幸福。
***
晚上在家和她父亲一块吃过晚饭后,休息了一会儿,她就决定要回到台北去,因为她明天是上晚班,所以她这个时候连夜开车回台北,还有时间可以休息,待明天下午再去上班。
「晚上在高速公路开车一定要小心,如果觉得累了,就到休息站去打个盹,千万不要硬撑,很危险的知不知道?」慕父不断的交代着她,要她小心再小心。
「你放心,我会的,你看我像是那种会虐待自己的人吗?如果我真的累了,一定会去休息站休息的,相信我。」
「嗯!」
「我下个礼拜就回来了,爸自己也要小心一点。」
「我会的,路上小心,拜拜。」
「拜拜。」对父亲挥挥手,她轻轻的踩下油门,往前移动。
车子出了街口,看见转角处有一家便利商店,她忽然想到自己似乎没带开水上路,于是暂时把车停到路旁,下车去买瓶矿泉水,以便在路上口渴时可以饮用。
等待排队结帐时,她的手机蓦然响起,她快速地接起。
「喂?」
「喂,恋欢吗?我是虹仪。」
「有什么事吗?」
「妳现在人在哪里?医院有个手术希望能由妳来动刀。」
「有个手术在等我?」听见郑虹仪的话,慕恋欢呆了一下,「可是我现在人在高雄,一时间也赶不回台北呀!」
排在她后头的苍封霬听见她的话,稍微瞥了她一眼。
「什么!?妳现在人在高雄?」郑虹仪微讶。
「嗯,我今天放假,所以先把一些东西搬回家,是什么样的手术?为什么需要我来动刀?医院那么多医生,真的没人有把握动这个刀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手术,只是对方要求一定要妳动刀不可,否则坚决不肯进手术房。」
「谁要求一定要由我来动刀?」她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空出手来从钱包拿出钱边给店员结帐。
结完帐,她走到外头,站在门口继续讲着电话,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是否已经挡到别人的去路。
郑虹仪说了一个民意代表的名字,「是他的弟弟,而且他现在就在我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