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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想想顾不得那么多,心里那一丝理智早就被顾北北那个名字冲刷得一干二净了。嫉妒时总会冲动,总会头脑不清醒,然后做一些事后会后悔的事,苗想想现就处于不清醒阶段。
佛狸浑身一惊,手上一松,右手里的盆栽掉地上,他却不自知,死死地盯着苗想想,嗓音大而不自知,完全失了冷静:“管北城?说管北城?怎么知道他的?对他说了什么?”
管北城,管北城……很久很久佛狸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一直以来,这是他的噩梦,他可刻意地逃避,却没想到今日从苗想想口中听到,很快一股不好的预感强烈。佛狸觉得有什么要发生了,而且快来不及了。
苗想想知道自己嘴巴闯了大祸,也遮掩不住了,这才心虚地坦白:“,什么都说了,他找顾北北,现应该快到村里了吧。”
佛狸咬牙斥责:“苗想想,知道做了什么吗?”
苗想想倔强地抬起头颅,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只知道,要留下,顾北北必须走。”
苗想想不后悔,只有这样才能用最短的时间赶走顾北北,所以就算再来一次,再害怕,她也会这么做的,至少到现她不后悔。
佛狸一声冷笑,不再像平日里的温柔,眼神冰冷如斯,他一把松开苗想想的手腕,说:“如的愿了,顾北北要走,只是也会走。”
佛狸起身,抬步要走,时间已经很紧迫了,管北城一旦找来了,那他就完全没有退路了。他赌不起,管北城那个太狠了。
苗想想眼见佛狸就要转身,起来抓住佛狸的衣角,眼睛泪汪汪的,委屈地不得了,却又害怕起来,因为佛狸的态度太强硬了,她哭着挽留:“佛狸哥,为什么要走,留下来好不好,们和以前一样,不是喜欢这里的静吗?”
“可惜现不喜欢了。”佛狸冷冷地不看苗想想一眼。
“佛狸哥,就算求求,别走好不好?”苗想想再也忍不住,哇的哭出声,觉得世界都要崩塌了,事情完全没有按照她预想的那样发生,佛狸如果走了,那这一切还有什么意思。
佛狸看不到苗想想的眼里,眼里没有一丝怜悯,他毫不留情地甩开苗想想:“想想,知不知道,管北城他最不会放过的是。”说完佛狸挣开苗想想,再也不回头地离去。
“佛狸哥——”苗想想后面撕心裂肺地喊,可是佛狸却越走越远,她的心冷了,止不住地颤抖。
38【4。1】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苗想想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语;眼泪珠子不停歇地掉着;“的本意不是这样的;不是的,只要顾北北走;一个走。”
那个可怕的男居然连她的佛狸哥也不会放过;苗想想这才开始害怕,那个男的残忍可怖她已经见识过了,那她的佛狸哥怎么办?苗想想心急如焚,顾不得太多;苗想想跟上去。
佛狸急匆匆地进来的时候,顾北北正幽幽地摆弄她新插好的盆栽。嘴上还挂着满足的笑意,没有察觉到危险临近。
“佛狸来了;看看插的花;可是花了很多时间呢。”顾北北举着自己的作品,对着佛狸自豪地扬起笑。
佛狸看也并没有看一眼那一盆植物,直接拉起顾北北的手,强硬地说:“北北,们走。”
顾北北一头雾水,放下手里的植物,怔怔地看着佛狸问:“怎么了?怎么这么着急?”顾北北很少见到佛狸这般急切的模样,往日他都是平平静静的,这样着急还是头一次,顾北北觉得应该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管北城来了。”佛狸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顾北北的手就往门外走,时间快要来不及了,等到管北城来了,那他们根本就逃不了。
顾北北一听管北城的名字,整个一震,不可置信地回视佛狸:“什么?”顿了顿,顾北北完全空白,只知道机械地跟着佛狸往前走,嘴里问道,“他怎么找来了?”
她当初来开H市来北方已经很小心了,根本不敢使用自己的身份证,没想到管北城这么快就找来了,顾北北知道管北城迟早会找到她的,她却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没有那样快,可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顾北北完全手足无措了,她不敢想象,如果管北城抓到他们会怎样处理。
佛狸加快脚步:“路上们慢慢说,现就跟走。”
“嗯。”顾北北点头。
佛狸和顾北北不敢走大路出去,所以选择了偏僻的山路,可是前几天刚下过一场大雨,山里一片泥泞,河中的水汹涌,似乎预示着什么。
河,澎湃地翻滚着,就像猛兽张着血盆大口,如此迫不及待。
顾北北与佛狸山里来回穿梭,满身的泥泞,狼狈极了,可是他们忘记了疲倦,没有知觉一般地跑着。可是他们怎么跑也没有逃开那些渐进的脚步。
来了,终于来了,他们还是没有逃开,等待顾北北与佛狸的又会是什么?
“佛狸,们好像走不掉了。”顾北北看了一眼身后山坡下湍急的河水,有看了一眼前方渐进清晰的身影。
“那就别跑了,也累了吧?”佛狸喘了一口气,似乎有种不能言语的苦涩与妥协。
上坡上,一端是湍急的河水,一端是紧逼不舍的管北城,他们就如此站着,没有过多的言语,相视一笑,他们懂彼此。
另一端,管北城看着高处相笑的顾北北与佛狸,觉得刺眼极了,他费尽心思,等来的却是他们彼此相依相守。
管北城继续前进,泥泞的山路染了他的衣角上,却没有半点狼狈与脏兮,还是顾北北记忆中的优雅慵懒。他噙着笑:“顾北北,终于找到了,可是费了很大劲呢。”
顾北北看见咫尺的管北城,明明已经早有准备,却还是如坠梦中一般,她梦里频繁出现的身影如此清晰了,她却开始害怕了,呢喃着她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嗓音里有不可压制的颤抖:“管、管北城。”
再相见竟是如此场景,她站一端,他站另一端,彼此对峙,站成两个彼岸,这么近,顾北北却第一次觉得她和管北城离得好遥远好遥远,就像世界的两头,隔着无法跨越的距离。梦里的容颜,那顾北北怎么也抹不去的记忆,竟是如此牵动顾北北的心,那些以为尘封了的记忆,这一声唤,竟全数卷土重来。
原来她还是忘不掉,原来那些她以为的恨,却终是抵不过埋藏心底的爱。
是啊,顾北北恨这个男,却也摆脱不了对他的爱,管北城就像罂粟,一旦沾染了,再恨也戒不掉了。
顾北北恍惚沉默了,竟觉得所有语言都苍白了,这样的一眼万年真的很远很远。
管北城看着怔然的顾北北,又恨,有爱,一股脑搅乱了他的心绪,顾北北瘦了,尖尖的下巴,那双大眼显得更大了。管北城才发觉忿恨过后,他是这样想念。可是管北城却压抑下所有的情绪,用冷冰来遮掩他的凌乱,不带感情地戏谑:“出现很讶异?”视线落到顾北北身边的佛狸身上,冰冷更甚,“佛狸,好久不见呢。”垂两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佛狸冷冷一笑,没有一贯的温婉:“希望这一辈子都不要见。”
“让失望了。”管北城沉沉的嗓音让窥不透情绪。
顾北北脚下退了几步,快接近边缘,她几乎祈求的语气:“非要如此吗?就是不肯放过们。”
为什么管北城就是不肯放过她与佛狸,顾北北真的希望彼此放开,那就不会累了,更不会恨了,可是为什么就是不可以呢?
管北城冷冷地不说话,看了一眼涌动的河水,悠悠地轻启唇:“已经没有退路了。”
再往后,便是急湍,大雨过后的河里澎湃地翻动,顾北北知道再退便是九死一生,可是管北城却是不留余地。她还能怎么办?她颤抖,不可能不怕,尽管强忍着惧意:“别过来。”
管北城不理会,继续前进着,只剩了十米远的距离,他势必得一般的气势:“还想跑吗?就算是天涯海角,也休想走出的视线。”
管北城不会放过顾北北,绝对不会,天涯海角,那个女已经被管北城划分了自己的羽翼,只能是他的。
顾北北解决,不知哪里来得勇气,她对视着管北城冰冷的眼,不退缩:“那宁愿跳下去,管北城最好后退,不是开玩笑的,知道不会放过佛狸,被带回去,他没有一丝生路,跳下去至少还有一线生机,所以,管北城别逼。”
是啊,顾北北了解管北城的,往前是必死无疑,至少佛狸的命运是如此,往后尽管凶险却又一丝生机,就算是一丝,顾北北也不会放弃,她愿意赌上自己的命,因为她欠佛狸太多了,不能再亏欠了,所以她宁愿彻底划开她与管北城的距离。
管北城眼里阴沉更甚,覆满了那双墨玉般的眸子,闪着犀利的光:“为了这个男威胁?”
“不是威胁,是事实,太狠了,和佛狸都赌不起。”顾北北冷硬地回答,管北城不给她留后路,她也不会再留后路。
管北城狠辣地眼眸几乎刺穿佛狸,他咬牙切齿一般的炽烈的语气:“顾北北,到底要为了这个男忤逆到什么时候?”
都是这个男,所以顾北北才会一再忤逆自己,才会拼命想要逃离,都是佛狸。佛狸这个名字就像针刺扎管北城心里,不得不拨出,每次呼吸都是疼。
顾北北飘然一般地笑着,如此恍惚,如此虚幻,就像是随时会随风散去一般,她淡淡地问出她一直回避的问题:“曾经问过一个问题,没有给答案,再问一次,如果背叛,逃离,会怎么对?会杀了吗?”
那时候管北城没有给她答案,可是她一直想知道,到底管北城心里她沾了几分,她害怕答案,却又没有办法自己骗自己,总算是问出口了,这兴许是最后的对白里她问出来了。
管北城沉吟片刻,眼里一闪而逝的动容,他却很快尽数抹去,就像从来不曾有过,只是一味的冰冷,一味的霸道:“想知道答案?最好不要尝试,怕承受不起。”
答案吗?管北城也不知道答案,因为他不允许这样的假设,顾北北不能背叛他,因为他管北城不允许!如果真有这样一天他会毁了这个女吗?他想他会,可是为什么就算是假设也会心痛。
顾北北就像得到赦令一般,云淡风轻地笑着,脸上是一种极致的决然不会,她说:“已经给答案了,管北城的世界里只需要服从,而不想要被束缚,所以结束吧。”
顾北北早就猜到是这样的结果,管北城的世界里容不下忤逆他的,就算是自己也不会例外,现好了,她再也不会抱着任何一丝希望了,因为她彻底清醒了,这个男不是她顾北北可以奢望的。
他们之间总是这样,一个固执地要事实,一个却强硬地不予解释,所以才会越走越远,如果他们都诚实一点是不是他们之间的结局会不一样呢?可是没有如果。
顾北北想结束了,她真的累了。可是管北城却不死不休,他宣誓一般地打碎顾北北所有念想:“结束?休想,只要不喊停,这辈子就算是死了,也只能是管北城的。”顾北北不以为然地笑着:“是吗?那试试好了。”她转头,看身侧的佛狸,亦是笑着问,“佛狸怕吗?如果跳下去的话。”
佛狸摇头,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样的视死如归:“不怕,反正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了,没有什么好怕的,也别怕,会牵着的。”
反正他佛狸的世界早就支离破碎了,管北城不会放任他存的,什么都不意了,至少现还有顾北北相陪,还有什么遗憾的呢。佛狸突然生出一股快感,就算是死他也带上了管北城最乎的顾北北,这样至少谁也别想好过。其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