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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漠视终于挑起他的狂烈怒火,他抓住她纤细的手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和火气……“我问你上哪儿去了?!”
金锁同样毫无响应,即使手臂已经在瞬间瘀紫,她仍然没有反应。
她的倔强终于彻底激怒德伦,他突然使劲一扯,金锁瘦小的身子被他硬生生地扯到床边,接着他像发了狂一样开始撕裂她的衣裳……“放开我……”
她终于叫出声,开始捶打他的胸膛、死命地挣扎。
“终于会说话了?我还以为你突然变成哑吧、还成了聋子!”
持起她的下颚,他扯掉她身上肚兜,冷冷地嘲谑。
“放过我!你这个禽兽……”
“违逆我、背叛我、拒绝我……”擒住金锁的双手,他抓住她的手腕,扣在上方。“现在,你居然敢骂你的主子是个禽兽?!”他冷冽的笑揉入狂暴的因子,粗鲁地拉下她的底裤,有力的膝盖轻易就顶开两腿雪白的大腿。
一想到她执意跟他作对、坚持出府,最后竟然是被允堂送回恭亲王府的。他不禁怀疑,她最近对他的冷漠疏离、以及不顾脚伤出府,都是事出有因。
妒火和怒火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
“只要离开王府,你就不再是我的“主子”。”金锁面无表情地轻语。
从小金锁失落那一刻起,对他,她已经心死。
直到看出她脸上的漠然不会改变,强大的恐惧突如其来地攫住他向来钢铁不摧的意志……“一辈子休想!”狠狠拽住她纤细的手骨,他阴沉地冷道:“生是恭亲王府的奴才,死也是恭亲王府的鬼!”
“你这个疯子!”
她喃喃地唾弃他,不是因为他此刻失心疯的举止,而是因为他无情的话让她心寒。
金锁从来没忘记过自己是个奴才。
就因为是奴才,奴才送的东西也只是廉价的贱物,所以他才毫不在乎地把小金锁送给别的女人……自始至终,她就不自冀望过什么,但她不求回报的付出,最终却只换来他粗率的践踏。
“疯子?”他捏住她手腕的劲道不自觉地加重,残酷地冷视着她小脸上痛苦的表情。“你曾经那么想要我这疯子的孩子,还记得吧?”他冷酷地咧开嘴。
“那是个错误。”别开眼,她心冷地决绝。
一句“错误”从她口中道出同时,德伦的脸色倏地僵凝。
“错误?”
重复她的话,他太过平静的语气蛰伏了狂风暴雨……“你竟敢说,那是个“错误”?”他一字一句地冷道,阴鸷的脸孔没有任何表惰。
瞪着他如冷岩一般灰涩的瞳孔,她感觉到他扣住自己的腕力渐渐加重,几乎到了要折断她手骨的地步……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失控的力气,狂烈的妒意强大的让他想占有、独占她的全部。
“啊……”
金锁惨叫……被蹂躏的身子比不上心灵的痛楚,她破碎的感官已经毫无知觉……反射性地用力咬下他的手臂、尝到了口中咸咸的血味,她毫无感觉地呆凝住他残忍的眼……德伦没有甩开她的手,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在那一刻反常地变得柔和……金锁呆住了……不自觉地松开口,然后傻傻地瞪着他突然俯首,霸道地吻住自己的唇……“不要……”
躲避已经来不及,他莫名的动作重重揪伤她的心……“你的身子、你的一切全都是我的!你不够格说那是个“错误”,永远都不许!”他冷酷地低吼。
疯狂妒意和愤怒使他失去了理智。
咬住自己的唇、金锁不许自己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泪水终于泛滥而出,淹没了她的眸子、爬满她苍白的脸颊……原来她只是主子的一样“东西”。
而她的身子,只是主子的占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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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色还将明未明的时候,确定身畔的男人已经熟睡,床上的女子无声地滑下床畔,在凄清夜色中出走。
多讽刺?过去她是多么希望每天清早一睁开眼就能见到他,可现下她却只想离开他……到一个再也见不到他的地方。
灰冷的心让她再也没有一丝迟疑。金锁悄无声息地、像一抹幽魂般踏出“知津楼”,往王府的后门而去。
在厨房工作了五年,金锁知道每天一早鲁大娘会打开王府后门,方便送菜的小厮挑担子进来,因此她选择从后门离开王府。
她并不知道往后自己能何去何从,只是下意识地往城外走,只想远远地离开这她不堪回首的一切。
金锁的神智恍惚,连踏出府的时候身边有人叫唤她的名字,她也听不见……一直到天色全然亮起来,她来到了北京城外一条小河边,受伤的腿终于承受不了长久步行的剧痛而跪倒。
然后,她整个人也失去了知觉。
※※※
慢慢睁开眼,虚弱的疲惫感从意识里,逐渐扩散到四肢骨海
“你醒了?”
一名脸上有伤疤的女子坐在床畔,清亮的眸子灼灼有神地望住金锁。在房间的角落,一名相貌清秀的老尼站在稍远的位子观察着金锁。
“我在哪儿……”
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脚上却还有深刻的痛楚,金锁知道老天爷又救了她一次。
“这儿是“弥陀寺”。”女子道:“那位师父……那是清莲尼师。”
角落的尼师朝金锁点点头,然后不发一语地走出厢房。
尼师清瞿的侧面轮廓、洒脱的背影,让金锁觉得依稀似曾相识……“你是……珍珠?”金锁认得坐在床畔、脸上有伤疤的女子。
珍珠是老福晋身边的小丫头,金锁见过她几次。
“嗯,我见你晕倒在河边,本来我想送你回王府,可河边离王府太远,所以我把你带到“弥陀寺”来。”珍珠道。
事实上她是跟着金锁出府的。
方纔她在恭亲王府大门外碰到金锁,叫了两声金锁却半点也听不见。至于珍珠为什么跟着金锁出府,自有她的原因……“我不回王府了。”金锁道,黯然地垂下头。
“为什么?是因为贝勒爷?”珍珠问,清亮的眸子掠过一抹柔光。
“……”金锁无语。
两手紧揪着被子,她苍白的小脸笼罩着一股深沉的伤痛、与死灰的漠然。
“你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有身孕了吧?”珍珠突然说。
金锁瞪大眼睛。“你说什么?”她问,虚弱的声音里,有控制不住的颤抖。
“清莲师父懂得把脉,你不省人事的时候,师父把过你的脉,这才知道你已经有了身孕。”珍珠温柔地道。
金锁抚着尚且平坦的小腹,泪水不自觉地满了眼眶,她的心口
揪得好痛……多讽刺,当她想要孩子的时候,怎么也得不到,可当她已经心灰意冷了,老天爷却又同她开了一个玩笑!
“既然你不想回王府,那就先住下来、安心休养,别想太多了。”看出金锁的情绪极不平静,珍珠善解人意地安慰她。
金锁脆弱的眸子里,有无限的感激。“谢谢你,可是我怕打扰寺里的师父清修……”
珍珠摇摇头。“我从协…从小跟着我娘在寺里长大,一直到十岁才进恭亲王府。”她往下说:“你只管住下,寺里的师父不会介意的。”
会帮金锁,是缘分、也是她该做的……如果不是为了亲情,她不会进恭亲王府、更不会烙下脸上这块伤疤……“你娘?”金锁不解地问。
珍珠点点头,别开了脸,不发一语。
知道她不想解释,金锁没再往下多问。
“珍珠,我想求你一件事。”半晌,金锁揪着居心幽幽地道。
“别说求了,你别跟我客气。”珍珠握住金锁冰凉的手。
想到娘,金锁欲言又止,轻郁的眸子又填满了泪。
“快别哭了,有了身孕,流泪会伤眼的。”
擦去眼泪,金锁幽幽地道:“我娘临死前留给我一把小金锁,可现下……那把小金锁已经不在我手上了。”
“你希望我能替你找回小金锁?”珍珠问。
犹豫了片刻,金锁才点头,轻轻说道:“我知道那太为难你,因为那把小金锁现下在“百花楼”一个名叫春媚的花娘手里……”
昨日她听的一清二楚,不会忘记。
“不怕,”珍珠淡淡地微笑。“既然知道在哪儿就好办。”
听到珍珠这么说,金锁脸上佟有了一丝笑意。“珍珠……”
“不许再说谢字了,”珍珠笑道:“你先歇歇,明早咱们再来商量,该怎么找回你的小金锁。”
“嗯。”
满怀愁绪地躺下、合上了眼,金锁浓密的睫毛下浮现一道疲倦的阴影……她实在累了、也倦了,因此很快就沉入睡乡。
体贴地替金锁掖好被子,珍珠轻轻关上房门。
之所以跟在金锁身后出门,是因为关心她。对珍珠来说,之所以关心恭亲王府的一切、关心金锁,不为什么……一切都只为了她的亲哥哥……恭亲王府世子,德伦贝勒。
※※※
德伦醒来的时候才发现金锁失踪,质问过守门的侍卫,才确定金锁已经出府。
金锁从小在恭亲王府长大,外面的世界接触甚少,由此推敲她可能的去处,德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终王府。
“贝勒爷,您先止步……”
佟王府的守卫压根儿挡不住德伦。
从恭亲王府一路策马驰进佟王府,下了马后,德伦毫无顾忌地闯进传王府的大厅。
“把人交出来。”一见到允堂,他开口就要人。
“德伦贝勒?”看到德伦不请自来,允堂掀起眉。“有事?”
“少废话!快把金锁交出来!”认定人在榜王府,德伦的怒气根本不掩饰。
“失踪的人是你的小妾,竟然找人找到了佟王府?”允堂挑衅地回道。
“如果让我查到她人在你这里,我不会饶过你佟府!”他撂下狠话。
“你大可以去查。不过……”咧开嘴,允堂漫不在乎地耸肩。
“我也说过,倘若她出了岔子,我也惟你是问。”
德伦的脸色阴鸷、拳头捏得很紧。
两人对峙片刻,然后德伦倏然转身,冷着脸踏出佟王府。
※※※
“东西拿到了?”
北京城西的骰子胡同里,一名脸上有吓人伤疤的女子,温柔地问旁边一名全身骯脏的丐童。
只要看到她脸上吓人的伤疤,任何大胆的孩子都会受惊吓,但那名丐童却反常地依偎在女子身旁,亲热地拉着女子的衣袖,同时从怀里掏出一把小金锁。
“姐姐,东西在这儿。”
“你办到了!”女子接过小金锁,她充满伤痕的脸浮现奇迹似的动人微笑。
“是啊,那花娘还嫌我脏呢!我不过撞了她一下,我瞧她那张嘴比我身上的臭味还要脏上几十倍。还有那个老鸨更坏,她还把我轰出来呢!”乞丐孩子说起话来老气横秋。
这回珍珠笑出声。“天儿,你今天讨的钱,够让你师父喝老酒了?”
孩子猛摇头,学大人的模样唉声叹气。
珍珠微微一笑,然后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嗟,给你师父买酒去,顺道去好好吃一餐。”
“好棒啊!”
孩子接过银子,欢天喜地奔出胡同。
珍珠摇摇头,收好了小金锁,人还没走出骰子胡同,一个高挺的身影突然冒出来杵在她面前……珍珠立即警觉地退后一大步。
“为什么让丐童偷金锁?”挡在胡同外的允堂质问丑女。
刚才他在百花楼里,亲眼看到刚才那个小乞丐偷走小金锁。本他以为跟踪小乞丐就能找到金锁的下落,没想那个丐童竟然把小锁给了这个丑女!
看出他眼中对自己容貌的厌恶,珍珠习惯性地别开眼,双手挡在胸前、护住怀中的小金锁。
允堂咧开嘴。从来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挡得了他要到想要的东西!
探手攫住女子的手腕,他猿臂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