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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说,顿时引来卧谈会的另一个高潮。
“是啊!海儿,你娃阴着呢,连姐姐我都麻过去了!”,琳也跟着起哄。(麻:四川话,欺骗的意思。)
“海儿,眼光挺高的,难怪从未见你看过其他男生一眼呢。”,岑若也附和的调侃我。
唉,这几个妮子,又连成一条线了。
“哎呀,看、你们、说的。我、没有!”,脸上又开始发烫,不过还好是熄灯之后,她们瞧不见:“我跟、他,没、什么、的。”
“哟!紧张成这样,还没有。你少来,我们还不知道你么,一紧张就说话不顺溜。”,木琴说着,语调里是自信的嘲弄。
“我…”,又被人一眼看穿,我无奈的暗叹一声,只得老实交代:“我其实,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真的,不骗你们,他从未说过喜欢,而我总不能去问,是不是?”。
他总是若即若离,就像今晚,下课或放学,他也没过来看过我一眼,抑或是像对琳那样的开玩笑,都没有。似乎过了一个周末,我们又成了陌路。像第一次在篮球场遇见后,他不动声色的离去,后来也只言不提;第二次在篮球场救我之后,也不曾亲昵;而这一次,也几乎一样。
“肿么可能?!”,琳否定我:“姐姐我一看就知道他喜欢你。他都没向你表白过?太神奇了,你们俩在玩躲猫猫啊?!”
汗!琳大嫂,你这是神马形容?!
“呵呵。”,听见琳这话,岑若和木琴低声笑起来。
正到这时,忽然门口大亮,然后咚咚咚惊天动地的敲门声:“519寝室的!这么晚还说话!每次都有你们!统统给我起来!出去跑步!”
噢!天!
寝室里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第二天四个人,四双黑眼圈,萎靡不振的来到教室。
“哎哟,老娘困得。海儿,你防着老师,我先趴会。”,琳说完就趴倒在桌上,像橡皮泥般动也不动了。
“你有没良心啊,敢情昨晚我跑的少啊,臭琳!”,我推推她:“别睡,早课是老班的,起来。”,却无甚效果。
这妮子,越来越胆大包天了。
唉,不行了,我也撑不住了。眼皮好重,神啦,请原谅我睡一下,就一下下。
神通常是伟大的,是博爱的,不过老班不是。
手臂有人在推我,“谁啊?干嘛…”,我困着没动。然后听见琳说:“海儿,别推我,让我再睡一下,一下就好。”
哦,你睡吧,我没推你。
不过…那是谁在推她啊?!
我猛然惊醒,发现老班一脸铁青的双手叉腰的站在我们面前。他一言不发,不过我知道这是爆破的前兆。而且!琳还在趴着。该死,我用手肘碰碰她。琳置若罔闻,呓语了一声,继续春秋大梦。
“哈哈哈…”,全班猛然一阵哄笑。
笑声中琳终于醒来,带着犹疑未定的惊悚表情。
没这么倒霉吧,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真是衰到家了。
老班的责罚可不比守寝老师轻得多,罚早课站在黑板下面面壁思过;罚抄本学期数学公式三遍;罚扫教室一周,只准我俩打扫;另外,写检讨书,连带上周末事件一起检讨,字数不得低于两千字。
我俩一齐欲哭无泪。老班啊,不带您这样的吧,还秋后算账啊?!
☆、18。 谁动了他的信
不知道其他的女孩子会不会跟我一样,喜欢一个人,从一开始就会不由自主的收集这个人的方方面面,有时可能自己都不大注意,但是耳朵会不由自主的记住关于他的一切。
因为被老班罚扫地,我和琳不得不每天把教室前前后后梳理一遍,有了更多我和她之间单独相处的时间,同时,我也能不动声色的观察他的课桌。
他的课桌面从来都整洁,因为桌面上从来都是光光生生的,没有一本书。而各科课本也是整齐的放在桌兜儿里,并且都很新,看得出来他并没几次翻过。桌面上有个小小的‘早’字,方方正正,楷体。挺好看,没想到他也会学鲁迅,我不禁失笑。
“发什么花痴呢?!”,琳看我不对劲儿,凑过来。
我指着那个字:“‘早’,你看,‘早’。”,笑得前仰后翻。
琳满脸黑线,看着我无语:“你是不是该吃药了?”
“臭琳!”,我剜她一眼,继续低下头扫地。却被琳拉起来:“喂!女人,这块我早扫了,你要给你们家莫莫献殷勤,也等他来了再献嘛,麻烦去把一二组扫了,姐姐我等着你呢,快点!”
她佯装生气,却自带三分妩媚样,让人怕不起来。
我瘪嘴,莫莫,真恶寒…你能再恶寒一点么…
我们扫完教室,一起提着垃圾筐下楼丢垃圾的时候,冷不防碰见了番茄!她一个人,跟我们在楼梯上插肩而过,面无表情,眼睛藏在她额前的碎发里,依然那幅让人不寒而栗的戾气,但看得出来,她对我们没有了以前那种嚣张的挑衅姿态。
我斜眼看了看琳,只见她怒气横生,待番茄走远了冷哼一声:“小贱人。上次没教训她,算她走运!”
上次的事,学校虽然有了处理。但是学生之间肯定还有一次了断。那后续解决过程一直没听她们三个提过,我不由好奇的问琳:“上次许柯放了她?”
这时我们已经走出了校门,垃圾桶在马路对面,琳看了看笔直的公路,怪动作的吐口气:“是啊,那贱人不知在什么地方惹了个大姐大,然后二十多个人围上来,本来我哥和李浩然两边都要打起来了。一看这个情形就感觉不妙,都没动手。结果那个女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自把番茄打了个半死。”
“半死?!”,我倒吸一口气,这是个什么形容词,刚才…明明番茄看起来好好的,哪里有半死了。
琳看出我心里的疑惑,翻了个白眼:“笨蛋,那女人下手之狠,动的地方都在衣服下面,而且是尖尖的高跟鞋直接踢的!”
我再倒吸一口气。
绿灯亮了,我俩慢悠悠走过去,漂亮的抛物线,垃圾袋顺利进框。
“可,那女人是谁啊?”
琳耸肩:“我们都不知道,不过她走的时候,警告我哥和李浩然,谁也别想动519的人,不然她会让我们学校消失几个人。”
好屌的口气…
519…不就是我们寝室么…
我有些接受无能,睖睁的看着琳,她也一副同样的惊讶表情。
回到学校,两人都同时沉默了几秒。
“海儿,我们去后校门看日落吧?”,琳忽然提议道。
后校门是我们这个小城的母亲河,河边有一排杨柳,葱葱郁郁,像整饬的士兵,常年累月的守候着河提。河对面是连绵的山脉以及方方正正的农田。偶尔有农家的小孩子在放牛,懒散的大黑牛仰仰脖子,放出一声悠长的低鸣,像大地的低音,敲击着城市里繁忙又匆乱的灵魂深处。
秋天的河风,浸人心脾。
像是故意要放松一般,琳提议我俩沿着滨河路向前奔跑,比赛谁先到达东桥。
小妮子说完就先我一步跑掉,我赶紧跟上。河边的树下有一些高三的学子在背诵课文,冷不防看见我俩跑得欢快,面无表情的看一眼,然后又对着课本。呼呼的风迎面撞来,衣服被吹得鼓起来,我忽然觉得这些天的压抑全都释放开来,那些同性之间潜藏的暗流,那些异性之间暧昧的猜忌,都变得风轻云淡。
我俩同时到达终点,累的满头大汗,靠着一棵树坐下来大口踹气。
虽然一时放松了下来,但是琳说的话还是在我心里产生了巨大的猜疑,那个女人一定是帮的我们寝室的一个人,可是…那个人会是谁呢。
晚自习前踏着铃声回教室。迎面撞上老班不解的神情,我赶紧低下头。
今晚前两节是老班的自习课。但是老班为了赶进度,上了两节新课。第二节还有十分钟快下课时,我被点名上黑板推导作业题第二题的数列公式。我带着课本上去,想了半晌,终于弄出来,却在下讲台的时候一个轻飘飘的信封华丽丽的落下来。
老班和全班的同学同时低下头去,我也看下去。
只见信封正面两行字,第一行是:请邮辉中高二十班肖邦亲启;第二行:焉中高二3班郑曦寄。
羊皮卷的信封,轻灵秀气的钢笔字。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览无遗。
这是…肖邦的信?!
我刷的红了脸,猛然抬头看到肖邦气的发紫的脸色,顿时想到了什么,手心的冷汗不住的冒出来。
蹲下去,在老班审视的眼光中捡起信,夹在书页里。默默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周围传来小声的议论:
“肖邦的信怎么会在她那里?”
“莫不是看上人家肖邦了吧?”
琳也一脸疑惑正要凑过来问我怎么回事,下课铃响,老班宣布下课,另外吩咐我和肖邦去他办公室。
班里又是一阵唏嘘声。
我脑袋里乱成一团…
会是谁?!
谁会这么对我,用意何在?!
心乱如麻,惴惴不安的跟在老班后面走出去,到教室门口时碰见一脸铁青的肖邦,他对我视若无物,径直穿过。这样的疏离,何其熟悉。
心开始慢慢的沉下去。
待我俩走进来,老班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把外面好奇打望的眼神隔绝开来。
“你们俩怎么回事?!”,老班没好气的坐在办公桌后面,我俩低着头不语。
“期中的成绩出来了,肖邦第七名,刘海…”,老班顿了顿,接着说:“滑出前十!”
什么?!
我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这次…居然考的这么差。冷不防碰见老班没好气的眼神,赶紧低下头,紧张的左脚敲右脚。
“刘海,你是从乡镇中学转上来的,你要是不想学,可以马上给我走人!”,咚的一声,老班拍了桌子。我心里漏掉半拍,惴惴不安的说:“老、师,你、误会了…”
“不要说那些借口!”,他打断我:“我要说的说完了,你记住!来这个地方是来学习的,而不是搞其他乱七八糟的事!”
霸道不容置疑的判决,震耳欲聋的嗓门,让我说不出话来。我该要怎么解释,又能怎么说,才说的清楚。
我只有低着头,无限的沉默。
老班的注意力终于转移,朝着肖邦劈头盖脸的就是两棍,他把书卷成卷,打在身上呼呼的响。
“肖邦你是农村里来的孩子,家里面为了你们的学业背负的重担你应该清清楚楚,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这件事我不想去讨论个中曲折,响鼓不用重锤,你们俩个下去好好反省。”
从办公室里出来,脚步犹如灌了铅块一样沉。
再次回到教室,周围的同学投来异样的眼神,我不知所措,匆匆坐回自己的座位,只见一个身影早在那里等候。
肖邦审慎的看着我,伸出手:“拿来?”
我睖睁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要信,伸手去课桌下找出数学课本,翻开递给他,肖邦一只手拿着翻了翻信封正反面,然后当着我的面,在全班同学眼中撕碎了信纸,白花花的碎片在我面前偏偏落下,像残缺美丽的蝴蝶,在我的心头落幕,也在我和他的友谊上画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有冰,瞬间冻了三尺。
我不恼他气我,但是我恼我与他之间的那份信任竟然如此轻易的被打碎。我一直以为人性本善,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都应该是善良的,别人没有理解你,或许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