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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ncent坐在她的对面,拿起茶几上的咖啡杯呷了一口,轻轻放下,忽对她说:
“从现在开始,再飞一个小时,你所看到的每一寸土地和每一棵树木都属于方家。”
陶然扭头看向他,脑袋提醒自己,嘴巴别张那么大。
Vincent今天似乎谈兴好,又道:
“它们仅是一部分,方家拥有的一切比这要多得多,它拥有一个王国。”他停了下来,像是在斟酌,慢慢地,终于继续说道:
“而我,将继承这个王国,因此我一直在寻找一位王后,她不是后宫的尤物,她要与我驰骋疆场,驾驭这个王国。陶然,我跨了半个地球才能找到你。”
王国国王这种话,若是从平常什么人嘴里讲出,人家多半当他讲童话或是讲胡话,可它们被Vincent说出来,却凛凛有一种霸气在其中,由不得你不当真。
陶然完全不知该如何回应。
Vincent倾身靠近她,望住她的双眼,慢慢说道:
“陶然,我说这些不是向你炫耀方家的财势,我想你也未必在意所谓财势,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是十分认真的,追求你并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为了短暂的猎奇,你是我想要的妻子。”
他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字字重似千钧。
如果说这些还没能把陶然砸晕的话,那么他接下来的举动便成了落下来的最后一榔头。
Vincent捉过她的手腕,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只宝蓝色的小盒子,方方正正地,放在她的掌心,打开它,一只白金钻戒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正中镶嵌着一粒简约端庄的粉色钻石,倒不是鸽子蛋也不是麻将牌,但显然经过极佳的切割工艺,才能这般璀璨耀眼,在夕阳下映出万点金光,细细碎碎地落在周围,钻戒底下的黑色丝绒上用金线绣着一行英文字母:
Be My Queen
“嫁给我。”他说。
陶然忽闪忽闪地眨眨眼,一半是由于钻戒太亮,一半是由于大脑停转不知所措。
呆了半晌,她意识到此时当下她好歹也得说点什么,可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只说出一个字:
“我……”
“不必马上回答我。”Vincent摇了一下手,“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陶然尚未从震荡中恢复过来,只能顺势点点头,不再作声。
手中的小盒子,重得像座山。
夜晚,飞机悄无声息地航行于大西洋上空,陶然毫无意外地失眠了,脑子里像是装了一台复读机,在不断回放Vincent的话。
他要她成为一个王后,与他驰骋疆场,驾驭王国。
陶然从不知道,在Vincent眼里,她有如此强大的力量,竟可以横刀立马,君临天下。
此行也使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是豪门世家,虽然只是管中窥豹,但足以令她震撼。她深深了解,方家不是个普通的家庭,Vincent的妻子也不能是个普通的女人,她必须是个强者,与他一样强。
你是么?
陶然无声地问自己。
她迷惑了。
忽一刻,她想到了一双深邃的眼睛,漆黑如墨,藏着小小的旋涡,卷走一切掩饰和伪装,映出她清晰真实的心,晶亮的目光,让人想逃。那明眸的主人曾对她说,陶陶,住在你心里的那个小女孩,她从来都没有长大,如果她不快乐,你又怎么能快乐呢?
他总是追问她的快乐,仿佛那是一件最最重要的事,她却总是不回答。
这一次,她试着像他说的那样,寻找自己心里的那个小女孩,问问她,你快乐吗?你想要的是什么?
她屏息凝神,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也许,她把她藏得太久了?
她又等了等,一直等到困意袭来,还是没有,她闭上眼睛,心里有些失望。可就在明明灭灭之间,有个声音浮出来,细小却真切。
——然然,你忘了吗?你想要的是守着一座湖,种一棵树,日子朝朝暮暮,岁月安详静好。
哦,她心满意足地应了一声,翻了个身,安心睡去。
朝阳升起的时候,陶然站在了另一片大陆上,迈阿密的早晨,明媚而清新。神清气爽,心头一阵轻松,她已经有了决定。
当她把那只珍贵的盒子捧还给他的时候,Vincent挑起浓眉,沉默地盯住她。
“我会让你失望。”她静静地说。
“我说过,你不必很快答复我。”
“我想好了。”
……
“你不试,又怎么知道我会失望。”
“是,如果很努力,也许我能做得到,但那不是我想要的,真的不是。”
她的目光如此坚定,令他无话可说。
他久久的沉默。
她就一直捧着那个盒子一动不动,直到他缓缓地伸出手,接过它。
她知道这很冷酷,也很伤人,即使他是Vincent。可她无法说出对不起,因为歉意太多太重。她只能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
“梓亭,谢谢你。”用她最大的真诚。
Vincent抬起手,指背轻轻抚过她的脸庞,“陶然,我宁可你永远不对我说谢谢。”
她恍惚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温柔的不舍,但转瞬而失。
他放下手,淡淡道:
“如果你后悔,三天之内,让我知道。”
说完,便走了。
这才是Vincent,她熟悉的那个Vincent,没有人能折损他的骄傲,她拒绝他,他给她三天时间反悔,已是最大的让步。
一生还有那么长,陶然不知道有朝一日自己会不会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但三天之内,似乎不会。
《你家有熊猫吗》风羽 ˇ第四十一章ˇ
虽然清莲的人仍然常来陶家住所嘘寒问暖,但陶然与Vincent分手的事,家人也渐渐知晓。母亲这次的反应比较平静,尽管嫁女心切,但她也想通了,结婚这种事总得女儿自己拿主意。父亲其实早就心里打鼓,觉得方陶两家相差太过悬殊,唯恐齐大非偶,担心女儿嫁过去会受委屈,但因为陶然一直与他不甚亲近,所以从没敢把这些意见对她说,现在分手了,他反而松了口气。
反应最大的人,无疑是秦琉璃同志。
隔着太平洋都能够感受到她的怒火,发达的现代通讯设施为她发表恨铁不成钢的训导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在话筒已经烫得快要拿不住的时候,陶然终于有空插进一句话去,她说,琉璃,要不我给你打过去吧,话费便宜些。琉璃在盛怒之中不忘估算一下中美两地的国际长途费用差异,然后同意了。
对于琉璃的大动肝火陶然不是很介意,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给她骂了,知道只要让她骂爽了再过了这阵子脾气就没什么了。
而她自己,自从与Vincent把话说清,反而真的轻松了,不用再整天劳神费力在心里面打结,现在她只需专心考虑一件事,就是如何尽早把钱还上。
那的确是一笔巨款,幸好,还不算天文数字,好好计划一下也可慢慢还清。
母亲的身体好得很快,如果顺利的话,他们应该可以提前回国,可以想象,回去之后,像现在这样的闲暇不会太多,陶然要好好享受这个悠长假期的最后几天。
迈阿密是度假胜地,人们从地球的各个角落赶来,齐聚于此,分享金色沙滩、碧海蓝天和迷人的热带风情。
常常,陶然走在棕榈树底下,看着快乐的人群和人们脸上满足的笑容,也会不自觉的微笑,唯一遗憾的是,在这里,她不知道与谁来分享。
闲来无事,她会在陆家老宅里闲逛。
这显然是陆浥尘儿时生活的地方,到处都有他留下的痕迹,在她住的卧室里,书桌上摆满大大小小的相框,有他从小到大的相片,也有一些与其他人的合影,她猜,那些或许是他的祖父祖母和爸爸妈妈。
桌上的照片,她每一帧都很仔细看过。
浥尘从小就是个帅气的男孩子,样子顽皮,爱笑,非常可爱,十几岁的时候开始喜欢耍帅,摆一些酷酷的ose,学白瑞德船长的坏笑,可惜稚嫩的很,透着一股子傻气,到了大学就完全不一样了。陶然拿着他毕业典礼上的照片端详了半天,酸溜溜地想,这小子长得可真祸害,不知道要使多少芳心碎满地。
她细心地发现,浥尘父母在照片中的样子都很年轻,这也许说明,他们很早就过世了,想到浥尘那么小就失去了双亲,她不禁有些唏嘘,同时又为他能有如今这样阳光般的性格而感到庆幸。
陆宅前面有一方小小的庭院,草坪疏于打理,有些杂乱,陶然有空的时候,把它们好好地收拾了一番,看上去舒服多了,院子一侧有一座凉棚,爬满藤蔓,凉棚下面是一条石凳,陶然喜欢躺在上面,头顶着绿荫,感受湿漉漉的海风拂面而来,惬意自在。
一天,她突然发现石凳的秘密。
起因是她的发卡不小心掉在了石凳后面,她弯腰去拾,无意中发现石凳下面有一块砖很不同,一时好奇,就去碰了碰,发现它是活的,使劲拽出来一看,里面有个洞,藏着一个木头盒子。
什么宝贝?
陶然惊讶地把盒子掏了出来,许是年代久远,盖子上面都长了青苔,锁扣已经锈掉了,但还能用,啪嗒一下就打开了。
她看了看,没什么宝贝,只有一把高仿真的玩具手枪,一架黑鹰战机模型,几张老唱片……不过对于一个少年男孩来说,这些也算是宝贝吧。
再往下翻,陶然乐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盒子要藏在这么隐秘的地点。
唱片底下,压着一摞彩色图片,全部都是各式各样的美女照片,大概是从lay Boy之类的杂志上剪下来的,个个丰乳肥臀,搔首弄姿,十分诱惑。这应该是小陆同学的独家秘密收藏了。
陶然一边翻一边乐,翻到一张折起来的大幅海报,打开一看,更是乐出了声,只见图上衣衫单薄的美女胸前用蓝色笔迹写着大大的一个“36D”!
她乐不可支,自言自语地说了句:
“坏小子。”
“背后不语人非,礼也,听过没?”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着实吓了她一跳。
陶然一扭头,竟真的看到了陆浥尘!她正在偷看他的东西,说他的坏话,居然这也能被逮个正着。
她不好意思地笑,问:
“Eason,你从哪冒出来的?”
“我正在办公室上班,突然耳根一热,然后头一晕,再睁开眼睛,就已经在这了。”他煞有介事地答。
“胡说八道。”陶然嗔了他一眼,解释道,“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是不小心发现的,谁知道你这里面……春色无边。”她揶揄地瞅瞅他。
浥尘脸不红心不跳,反而更加认真地说:
“你不知道吗,这个是Eason的魔法盒子,施过法术的,第一个发现它的女人必须嫁给Eason。”他蹲了下来,凝视她的眼睛,“……就是我。”
“那要是个又老又丑的巫婆先发现的怎么办?”她笑着问,只当他在开玩笑。
“那我不管,反正现在是你。”他却一直都不笑,只盯牢她看。
她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开始纳闷起来。
“陶陶,我日夜兼程地赶过来,是要和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拿起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拢在他的掌心,握牢,像是怕她受了惊吓就会飞走似的。
然后,他才放心地说:
“我爱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