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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我们之间的事情,以后再说。就离开了。我早就习惯了他这样的告别。微微的向他点了下头。继续喝我的咖啡。
“你好像从来都不关心他工作的事情。”海岩走后,韩,走了过来。
“工作是他空间的一部分,那是属于他的,我不想参与,也无权干涉。”
“岩刚才离开时的脸色很差,肯定发生了很大的事情。”
我没有再说什么,沉默着,因为我不想再谈论关于海岩的事情。对于海岩的事情,我不是不关心,而是理解。岩是那种需要别人理解他的伤心跟难处的男人,但绝不希望别人正面看到他的伤心跟失败。大部分男人都是这样。
“岩的母亲怎么说的?你刚才的话说了一半。”看我沉默不语,韩继续说。
“说我们两人不适合。简单明了的总结。她问我关于家里人跟工作的事情,我全实话跟她说了,孤儿,写作和画画。可能觉得我配不上她的儿子。”我笑着说,感觉像是说别人的事情,很轻松。
“理解她作为母亲吧。”
“我没有不理解,不理解的话,我不会一直安静的听她说。”我反驳说,因为他对我的误解。
突然我的手机响,接了电话,最近电话响起的频率很高。关于海岩的母亲的事情,我们就此打住。是闻琳打来的电话,以为她又要来催稿了,没有想到。她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韩,有一个好消息,你猜是什么?”挂掉电话后,我对韩说。
“刚才你叫对方闻琳姐,应该是那个杂志社的主编,是不是你作品获奖什么的?”
“没有比赛,那来的获奖?那本‘幸福99’这个星期的销售量突然快速的攀升。销售量已经成为三个销售点的冠军了。很多销售点现在都缺货。”
“真的吗?你的作品终于得到别人的认同了。”
“我一直都相信它们。现在N城里很多人都在分享着你跟晴的故事。谢谢你。”
“谢谢我什么,是你画得好。”
“如果没有你的故事,我不可能想要出绘本的。”
“那今晚应该怎么庆祝呢?”
“要庆祝吗?”
“当然啦。你希望怎么庆祝呢?”
“恩,我想看天空开满花的样子。”
“恩,好,现在走吧。”韩,想了一会后说。
“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说完转身跟吧台的员工说。“我出去了,店就暂时交给你们了。”
交代完之后,他叫我在门口等他,他把车子开出来。天,已经暗了下来。已经七点了。
韩的车子停在门口后,我上车。车上所有我装饰的东西都没有变,打开音响,还是那张CD。感觉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里一样,很舒适。
“为什么不换了我帮你弄的东西还有这张CD?”我问。
“懒啊。”他微笑着说。
音响里放完两首歌之后,车子停在一个商场的门口,那是我不知道的地方,韩,要我在车子里等他,我点头,坐在车上安静的等着。五分钟后,他从商场里出来,手里抱着一整箱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他打开后车箱,把东西放进去后就上车,发动车子,往郊区的方向驶去。
“你刚才从商场拿什么东西出来?”我问。
“等会你就知道了。”他对我神秘的笑,然后就专心的开车,不说话了。
我也不再追问,把头靠在玻璃窗上,望着窗外黑压压的景色,看不清楚,但我就喜欢那种朦胧。感觉黑暗将我们包围着,很安全。车子里流淌着音乐,即使我们就此被黑暗吞噬,永远都生活在黑暗中,我想,我也不会孤独。有韩的陪伴,有音乐的存在,这就足以构成我希望的世界。
车子在不断前行,驶向无尽宽广的郊区。
第三十六章 会呼吸的痛
车子越往郊外,感觉周围越黑暗。车子在越来越荒芜的路上行走,车子所过之处,黑暗,被车的灯光瞬间撕成两半,然后车子行远了,黑暗刚才的伤口又很快的愈合了。如果人受伤后,伤口有这样的愈合速度的话,就没有所谓的痛了。
韩,把车子开到一个空旷的地方,车子停在一棵大树的旁边。
“到了,下车吧!”韩,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对我说。
“哦。”
我没有问他想要做什么,就下车了,对于他,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一种没有理由的信任。
下了车后,我站在车子的旁边。我们到达的地方,感觉很荒芜,在我站的地方,除了有几根草外,全都是泥沙。天很冷,特别是在这个空旷的地方。风把我的脸吹得冰凉,我有双手捂着脸,看着韩走到车子后面,打开后车箱,把刚从商场拿出来的箱子拿了出来。
“寒,你站到车子前面来吧。”他抱着箱子说。
“好的。你要做什么?我只是站着就好吗?”我问。
“恩。”
应了我一声之后,他就抱着箱子跑到离我大概五米远的地方,天很黑,我只看到他的身子在那里动来动去,像是在摆放什么东西似的。再过不久,我就看到有一点火苗在黑暗里闪烁。嘭嘭嘭,随着声响,一颗颗火星蹦上了天空,绽放出一朵朵美丽的花朵,整个黑色的天空突然变成一块黑色花纹的布料,好美。
看着天空绽放开来的烟花,我脸上荡着笑,眼里的液体不断的掉落下来湿透了我的羊毛衣领。
小的时候,院庆,院里也放烟花,陈姨当时把我抱在漆盖上,温热的脸贴着我的头发,就这样,每个人都头仰着天,仿佛是在承接幸福,每人脸上都荡漾着深深浅浅的微笑。感觉大家都把生活里的烦恼交给了当时天空里开放的花朵,都随着绽放的烟花出现又很快泯灭。
烦恼其实没有那么可怕,每个人心中的烦恼都是一个个未燃放的烟花,只要勇于伸出手,点燃它,你的烦恼也能在瞬间泯灭。
“现在天空开满花了,这瞬间的美丽,都属于你。”点燃烟花后,韩跑到我身边站着,望着天空说。
“韩,谢谢你。这瞬间我感觉好幸福。”
“那就让这种幸福感不断的延续下去吧!”他看着我说。看到我脸上的泪水,他伸手帮我轻轻的抹去。没有问为什么。
“但那是不现实的。幸福那能延续。只能暂时的拥有罢了。”
我们彼此安静的把头转向天空,看着一朵朵烟花绽放,消失,再绽放,再消失。我们紧挨着,两颗脑袋靠在一起。就这样仰望着天,直到烟花不再绽放,天空恢复它原有的黑为止。
烟花都放完之后,我们上车离开。简单的庆祝,但却在那简单中收获了一种会一生难忘的幸福和回忆。
回到市区,已经接近九点。我们在路边摊,一人吃了一碗面。然后才回到各自的窝。
回到出租屋,关上门。刚才的烟花,仿佛依然在我的脑里不停的绽放,绽放。它们,已经印在我的脑里了。
刚想走过去开电脑,看看有没有新邮件,敲门声响了起来。是依兰。她说她不在夜总会工作了。我只是应了一声。关于依兰的到来,我仿佛已经习惯我自己的空间里,偶尔有她的出现。不再像开始那么排斥她。
她进来以后,很安静的坐在摇椅上面,不知道此时安静的她,是她一直隐藏的真我,还是因为今晚的夜特别静,特别冷的原故,才让她如此。她轻轻的摇着椅子。没有说话。见她如此,我也就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一封闻琳的信,四封广告的。她说希望我再画一本绘本。
“寒,听说你是孤儿?”突然依兰开口问我这个问题。正在敲打键盘的手,因为她的问题停了下来,无力的搭在键盘上面。
“恩。孤儿。”我想,应该是文杰告诉她的。应了她之后,我的手指继续在键盘上敲打起来,给闻琳回信。空气里,除了键盘敲打的嗒嗒声之外,出奇的静。
“你是怎么出现在孤儿院的呢?”沉默了许久之后,她问。
我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不断的敲打着我面前的键盘,直到给闻琳的信写完,按了发送键,关了电脑,才转身面向她。我没有问她为什么突然对我的身世那么好奇,而是直接告诉了她关于我怎么到孤儿院的事情。感觉这件事情早已死去,再拿出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平淡的讲述,她很认真的在听。
讲完之后,她轻轻的说,原来是这样的啊。就没有再说什么,不久,她就起身说她要回去了。我只说好,就没有下文。在走出我的房子前,她转身对我说,我听说海岩的公司出事了,是财务方面的问题。说完就离开,轻轻的把门带上,只留香水的味道还夹在门缝里,要离还留,要散还聚。
这个离去的女人,心里应该也装了很多事情。今晚她离去的背影让我感觉到一丝凄凉。每个人在人生路上,都或多或少的承受着泪水,我们能做的,只是尽量把心里的泪水拧干,尽量去感受生活,发现生活里属于我们的快乐,分享属于别人的快乐。
依兰走后,我拿出手机给海岩打电话,这是我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我是一个在某些方面很被动的人,特别是在感情方面。接通了,我问他关于公司的事情,他只是淡淡的跟我说没什么事情,但语气里听得出他的疲惫。看来真的出事了。我想对他说,如果心里有什么痛就说出来吧。但话还没有出口,他就说,我是男人,所以必须坚强的去面对,不用担心。好了,我还要忙,就这样吧。
电话挂了,在他最后的话语里,我仿佛听到他内心泪水滑落的声音。我是男人。“男人”两个字,感觉对男人很重要。就因为他们是男人,所以他们必须背负着上天赋予男人的定义去生活,好累。一个男人,责任感,坚强,信用,胸怀,担当。这些都是它的代名词,这些是一个好男人应该具备的,但有时也要准许自己脆弱,不要那么难为自己。
日子依然不断的向前推移,天气总是时晴时雨。海岩已有好几天没有音训,关于他的公司出问题的事情,新闻也不再报道了,听说是解决了。萧美也没有打电话给我,跟我说她的父母的事情,依兰也见不到人。手机回复到原来的平静。我总是认为给他们打电话,会打扰到他们。觉得他们有事需要我帮忙会找我的。面对他们的沉静,我也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不是报复或是较劲,只是不想打扰。感觉时间仿佛都退回到我刚到N城的时候。好静。
今天,一如这几天前一样,很静。稿件已经全部发送给闻琳。关于画新绘本的事情,我说过一段时间在说,现在不想出,她答应了。她现在也慢慢的了解我,我很感谢她。下午的阳光很淡,很明媚,都已经开始步入春天了。
站在落地窗前,仰望着天,很蓝,很广阔。阳光虽然不是很刺眼,但仰望久了,眼睛还是会有点痛。站了一会后,回到屋子,拿起刚冲泡的速溶咖啡。喝了一口后,觉得自己心里很闷,放下咖啡,随手从桌子上拿了本书,出门去了。打算一下午都在阳光咖啡屋度过。看一下午的书。
到咖啡屋后,一切都如从前。韩,在吧台那边专心的做着咖啡,我,固定的位置,固定的咖啡跟点心。坐在那里,感觉来到N城后,我都未曾经历过任何事情一样。眼前的景象让我感觉安心。这样重复而平静的生活,就像平静的水面,即使一颗小石头就能让它泛起涟漪,但很快就会回复到原先的静,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