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是对于干重活的人来说,吃肥肉是最解馋的,而且干活也更有劲。
因为不加饲料,猪肉不是很硬,炖个十几分钟,就能烂了。这时再把切好的冬瓜放进去,冬瓜在乡下人眼里也是好东西,有素闻肥肉之称,可见这东西吃了对身体也是极好的。
秋末了,菜园里的青椒少了许多,田氏后来又栽种了十几棵迟辣椒,也结青椒,可跟夏季的时候比起来,结的又小又少,不过自己家里吃也够了。
等冬瓜烧肉出锅时,放入青椒跟大葱,稍微翻炒几下,那香味立马就出来了,地道的农家香味。
连离了几十米之外,正在干活的人,都闻见香了。
不得不说,在农村里生活,标志性的气息,一个是做饭时的香味,还有另一个就是乡间烧柴草的烟味,纯生态啊!
为了让干活的人,多休息会,这饭是得送过去的,除了李太公要回来吃之外,其他人都在工地上吃。
李氏腿不方便,田氏便叫她留在家里,由她跟麦芽去送饭。
大竹扁里装了馍馍,两样菜,除了留些在家吃之外,其他的都装进瓦坛里,送到隔壁去了。
另外,麦芽早上还炒了些泡豇豆,以及酱菜,也能就着馍馍吃。
因为闻见香味,那干活的人早眼巴巴的盼着送饭人的身影。
一见她俩进来,忙上去帮着接过东西。
林德寿咧着嘴,呵呵笑,“我就喜欢到你们家干活,能吃上麦芽做的饭,这干活都有劲哩!”
其他几个干活的人也跟着乐,其中有些人,麦芽并不认识,不过也有上回给她家盖房子的,比如钱满仓。
吃饭的时候,麦芽问他,家里怎么样了,小娃还好不?
钱满仓一听有人问他家里的情况,乐的合不拢嘴。
林德寿打趣道:“他如今正春风得意呢,一下来了两个男娃,能不高兴吗?”
钱满仓谦虚道:“两个男娃好是好,可也麻烦的很,以后娶媳妇,盖房子,都得准备两份,我这命苦啊,一辈子就能他们兄弟卖命了!”
麦芽明白,在乡下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很严重,也无可奈何,谁让男娃子力气大,长到十岁左右,就能帮着家里干好些活,有些能干的男娃,连犁田这种活都会干。可女娃就不行,力气小,除了放放鹅,干些不卖力的事情之外,就是缝缝补补,而且长到十几岁,就要找婆家,嫁了人之后,就是婆家的人,为人家干活卖力去了。
但要是男娃多了,也要苦了父母双亲,得挣下多少的家业,才够给他们安家呀!所以钱满仓的担心不无道理。
黄年安慰他道:“你担心个啥?你家两个娃都还小呢,不像我们,眼看着娃们就要成家立室,可我们有家业吗?不还是一穷二白,啥也没有,要我说呀,我们能养大他们就不错了,以后的路,还是要靠他们自己走,总不靠老子,靠一辈子吧!”
林德寿现在都顾不上说话了,嘴里嚼着猪大肠,辣的他眼泪汪汪,可还是忍不住去下筷子,边就馍,边吃菜,没一会功夫,就塞下去两个馍馍。
田氏打趣道:“他林叔,你至于急成这样吗?馍馍多着呢,麦芽蒸了两锅呢,那行,你们在这慢慢吃,我们先回去了。”
元青忙道:“婶,待会我再把东西送回去。”
麦芽道:“你别送了,待会我过来拿就行,你们吃过饭歇歇吧!”
李太公在一旁,催的急了,“丫头啊,你太公快饿死了哩!”
麦芽噗嗤笑了,心想,人说,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像个小孩,这话可真是一点不假,“行了太公,这就回去了。”她走过去搀住老人家,跟田氏一块往家去了。
在田家吃饭的时候,李氏心中一直压着块大石头,总觉得麻烦田家太多了,心里过意不去。
李太公呵斥她道:“就你事多,如果现在你去请人帮忙,再回去请人烧饭,麻烦不说,又得费多少钱?要是再去借钱,那以后等两个娃成亲,这笔账不还得得他们还吗?现在苦一点,以后就能轻松一点,这点账你都算不过来,还在这瞎掰扯!”
麦芽对这位老人家是由衷的佩服,此番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田氏一手拿着馍,一手拿筷子夹菜,冲李太公直点头,“太公说的在理,他婶子,你觉得咱俩家能掰扯的清吗?退一万步说,就算没有两个娃的事,你我就能算清啦?”
这两个女人有很多共同点,算得上同病相连,都是寡妇,也都带着孩子。要说不同,就是田氏比李氏看的开些,许是因为李氏病了这许久,风湿病把她折磨的,关节都变了形,加上长年灌药,坐久了都站不起来。她羡慕田氏能跑能干,家里家外都能伸上手,可她呢?只是给孩子们凭添了麻烦而已。
面对着好菜,李氏有些食不知味,麦芽心想她可能是哪里不舒服,家里盖房子这么大的事,她哪能不急呢!
吃罢饭,李氏就被麦芽赶回床上歇着了,她也叫太公回去歇歇,毕竟年纪大了,坐的时间久了,腰也撑不住。
田氏也去放鹅,顺便摘些皮树叶回来喂猪,李元青忙的也顾不上喂猪,李氏回去一趟又不容易,所以这几日喂猪都由田氏去帮忙。
自打上回麦芽第一次放鹅,还惹出事来,田氏就再不敢叫她去放鹅了。
可李氏哪里能睡下,田氏一走,她就起来,慢慢挪着步子,去院里给麦芽帮忙。
三天之后,地基挖好了,接着就是砌砖,这回李元青家盖的房子,比麦芽家盖的还要大些。农村人,盖一次房子不容易,当然得往最好的盖。
纪安山中间来了一趟,看了看工程进度,也跟李元青说了,有啥困难,就叫他提出来,村里能帮忙的,都尽量帮忙。
不过,有李太公监督,而且这回又是他亲孙子盖新房,他可比给田家监工时,还要上心,用料的时候叮嘱他们物尽其用,监督质量的时候,也是精益求精,一点都不允许马虎,所以在工程快要完工时,他也晒黑了,脸都瘦了一大圈,不过好在,有麦芽天天给他做好吃的,老爷子胃口又好,身形虽瘦了,可精神却不差。
每天下午,麦芽做会炸些臭豆腐,送过去给他们垫吧垫吧肚子,李太公虽然年纪最大,可吃的一点都不少。麦芽心想,幸亏自己的臭豆腐是亲手制作,就算吃多了也没事,要是搁那黑心的小摊贩,用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泡,再吃这么多,只怕要闹肚子。
田家的臭豆腐也卖到县城里去了,听小二来的时候跟他们说,县城也有人仿照着做臭豆腐,本身泡的方法就为难,唯一难点就是选咸菜水上,所以各家做出的臭豆腐味道也不一样。但有的吃就行,所以臭豆腐现在已算得上庄县一道有名的小吃了。
李太公则是彻底爱上这道美味,一天不吃就心痒痒,非得就着小酒,每天喝上一盅,再来一盘现炸出炉的臭豆腐,那滋味,真是赛神仙。
因为孙夫子的学堂开课了,村里乱晃的男娃们少了许多,而且孙夫子还极其开明的叫村里的小女娃们也去上学,当然,不是像麦芽这么大的,就像林大姑家的大女娃子,像她们成天在家待着也是待着,可惜了大好时光,便同意让她们也进学堂。
这下可把林大姑感动坏了,她不指望女娃以后去考功名,但识几个字总归是有好处的,以后算个账,跑个集啥的,都能派上用场,总之比两眼一抹黑强吧!
林虎下了课之后,喜欢跑到田家去溜一圈,原因无二,他爹在那干活,他是理直气壮的去,正好麦芽准备吃的东西也不少,他去蹭个口福。
有时,麦芽也会拉着他帮着干点活,省得他到处乱跑。林虎也乘着这个机会,跟她大吐苦水。
这日下午,李家的房子已经快上大梁,再有个几天,主体就能完工了。不得不说,这时候的人,思想都比较淳朴,既然来干活,就不存在,偷懒打混的,所以才能干的这样快。
家里的猪喂的玉米渣快要吃完成了,麦芽就乘着林虎来找吃的,使唤他帮着赶驴拉磨。
李氏就坐在一边,搓玉米,麦芽拿着小扫帚,怀里端着小竹扁,不时往里面添加玉米,又或是拿小扫帚清理下石磨。
林虎摇着鞭子,边牵着驴子,边抱怨道:“芽子姐,我真不想上学堂,你是不知道那老夫子讲话有多慢,慢的跟乌龟爬似的,有几次我都在课上睡着了哩!”
麦芽拿扫帚扫了几下石磨顶端,听他这样讲,笑着道:“你还敢睡觉哩,你就不怕夫子赏你几个戒尺?”
李氏笑着道:“他哪里会怕戒尺,他爹拿胳膊粗的棍子打,都不顶用,孙夫子哪有他爹的劲大,打他也不疼!”
林虎听了她的话,很不赞同,拧着脖子跟她掰扯道:“才不是呢,您别看孙夫子走几步路就顺气,他拿戒尺打人,可疼了,我这手心都被打红了,回去跟我娘一说,我娘还骂我活该,你们说我冤不冤?”
李氏也骂道:“你娘说的对,你是活该,你知道有好多小娃想去上学,都没那机会,可你呢,有了机会还不珍惜,我看你是生在福不知福,要是元青也跟你一般大,我指定也送他去上学。”
听李氏提到这个,麦芽忙问道:“婶子,不是说孙夫子要教元青哥认字跟画画吗?怎么,夫子没教吗?”
李氏道:“夫子是说了,可元青这段时间不是忙着盖房子的事吗?哪有时间学,还是等房子盖好,都安顿下来再说吧!”
麦芽点点头,知道李氏说的在理,眼下的确没有时间,于是她又抓起林虎的问题,认真对他道:“虎子,你要是不好好上学,以后可别想到我家吃饭,以后你跟钱勇,哪个学的好,我就疼哪个,给他做好吃的,你听明白没?”
林虎愣了,停下脚步,急道:“麦芽姐,你说的不是真的吧,我来这吃饭跟上学有啥关系?”
麦芽瞧他一脸错愕的模样,觉着好笑,“当然有关系了,你想想看,以后你学多了知识,认得好多字,懂得好些道理,成了我们村的文人,以后我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不明白的事情,都能问你,可你要是不好好学,辜负你爹娘的苦心,就是对不起他们,我也要生气的,当然就不想理你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她讲了一通,倒把林虎绕糊涂了。
李氏瞧他一脸迷糊的样,呵呵的笑了,“虎子啊,反正你就记着,要是不好好不学,以后麦芽做好吃的,就没你的份,就这么简单的事,听明白了不?”
林虎又想了好大一会,才算把事情给搞清楚,然后他就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苦恼,支吾的半天,才扭捏着道:“其实……其实我也不是不喜欢上学,就是那个……那个大花好讨厌,你说她吧,来上学就来上学,可她整天盯着我干啥?我脸上又没写字,真是的,整天烦死个人!”他把气出在驴身上,多抽了它好几鞭子。
麦芽跟李氏相视一笑,心想,这不大的小娃,倒是也长了不小的心眼。
不过,麦芽更心疼她的驴子,凶了林虎一声,不准他再打驴子。随后,李氏笑着调侃林虎道:“哟,虎子啊,你莫不是瞧上大花了吧?虽说大花家里不好,可那娃长的倒是很清秀,就是年纪小了些,今年也有七八岁了吧?虎子要是看上了,干脆叫你娘去下个聘,给你定个娃娃亲好了,到时候我们也能上你家喝喝喜酒啊?”(在乡下,男娃可以随便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