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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皖稍稍沉思了一下。便乐得眼眉都笑弯了,成,这样来的才新鲜出彩!
这都是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之间他们的闲话咱就少叙了,转回来说结婚这一天吧。
如今陈朝江家里那套破旧的老房子,早在许正阳患重病那一年,就翻盖成了两层的小楼房,今年因为考虑到陈朝江的结婚的事情,家里更是从新装修,家电家具全部置换一新。大街上垒砌了灶台,置上了大锅,家里家外亲戚朋友街坊四邻,全都过来帮忙张罗,热闹的不行。
袁素琴和许能早两天之前就回到了双河村,把家里的各个卧室都给打扫干净,腾出来给叶皖娘家的人来了居住。
今天更是在家门口上方插上了两面红旗,贴上了对联。
袁素琴逢人就喜笑颜开的说着:“俺家大闺女要出嫁了呐!大家都来吃喜糖啊!”
许正阳昨天下午就回来村里,到自己家里看看,又到陈朝江家里坐坐,然后傍晚就回了京娘湖。不在妻子的身边陪伴着,他心里总是不放心。
也许大家心里就纳闷儿了,让李冰洁回来呗,不就是怀孕了嘛,都这么久了,不要紧的,偶尔热闹两天没什么事儿吧?这咱得专门解释解释,话说在许正阳他们老家这一带,有一个风俗,那就是孕妇是尽量避免见新人。尤其是不能在结婚当天,更不能出现在办喜事儿的人家中。
具体为什么……老一辈儿传下来的。
陈朝江结婚,从小在一起玩泥巴长大的几个哥们儿当仁不让,必然是要来帮衬着忙活。只是今天作为这帮人中最优秀,也是一直以来最出色的人物许正阳,却并没有和哥们儿们一起张罗着忙来忙去。
没办法,这厮现在在村里面的身份地位,那是被公认的,没人会把他当年轻人去使唤。
而且因为一些面子上的问题,许正阳很无奈的和村里一些长辈们坐到了一起,商量着今天的事儿如何安排,怎样招待新娘子娘家那些远道而来的贵戚们。
商量来商量去,反正那边儿的亲戚们来的也不多,男宾席上,就由许正阳这位真正见识过大场面的人来陪席,而女席上,则是由专门受到邀请本来是作为送亲一方的贵宾们前来赴宴的江兰陪着。
这档次可就比许正阳结婚时的档次要高些了。
许正阳颇有些无奈,因为今天他原本就想着和兄弟几个一起忙活,侍候客人,端端盘子,递递烟酒……倒不是他想着融入生活,回归原本。只是碍于情分上的问题,毕竟无论是自己结婚的时候。还是其他哥们儿结婚的时候,兄弟之间可不就是负责这种事情的吗?其他哥们儿结婚时自己因为神识在天界,无法帮忙,本来心里就有些内疚,自己结婚的时候兄弟们也都来帮忙了,结果轮到陈朝江结婚,自己反倒成为坐在贵宾席上,又兄弟们侍候着,那实在是过意不去。
再者说了,再贵宾席上自己就没那么多闲工夫去处理一些事情。
要知道,就在今天。李海东和苏鹏他们正在国外执行着特殊的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控制古丽尔亚的心腹手下,去接受一家在全世界都有着绝对影响力的新闻网站采访,进一步揭露更多的秘密。
要知道,这是在国外办事,指不定遇见什么特殊的意外状况,所以许正阳不能掉以轻心,随时都要李海东和苏鹏他们汇报进展。
迎亲的队伍出发时,曹刚川他们一帮人自然是走在最前面,还带着一帮村里面更年轻些的小伙子们,沿路点着鞭炮,一定要确保鞭炮声不能断;礼仪公司的人员在街坊四邻们的帮助下,沿路开始安置着花环拱门,铺开红色的地毯。
这家礼仪公司就是去年许正阳结婚时的那一家,对于他们来说,双河村可真够奇特了。
去年主持的那次婚礼,规模大小且不说,来的那些宾客们……太贵了!
今年又出了一位奇特的,好嘛,这次无需像去年那般让你们礼仪公司再去找车辆凑多少了,而是准备好那种一般婚礼仪式上只用得上一个的花环拱门,为的就是沿途每隔十米就竖起一道门;除此之外,还要有足够长的红地毯……
好嘛,不管什么礼仪公司他们也不可能准备这么多红地毯不是?
如果仅仅为了这一家就买那么多的话,将来也都用不上了,这不是浪费吗?
好在是,古香轩的老板古爷姚出顺说了,花多少钱算古香轩的!瞧你们公司那点儿出息,矫情劲儿吧!
得,既然人家摆阔舍得花钱,他们礼仪公司还能说什么?照单办呗。
此时的许正阳已经和一帮村里的长辈们先一步来到了许正阳的家里,开始和村里提前组织好的一帮老少娘们儿打嘴官司,无非就是喜糖以及彩礼的问题。这些事儿都是人家叶皖姑娘非得让陈朝江准备的,反正要的就是你们当地风俗的这个味道,要的就是这个热闹折腾劲儿!
陈朝江是什么都听叶皖的,他也不擅长争执,再说也没那个必要。
而作为公婆的陈安和朱翠。更是没的说,如今家里条件好,经济上不是问题,儿媳妇儿又是贵人中的贵人,她怎么说咱们依着就是了。注意,这里陈忠和朱翠两口子所说的贵人中的贵人……第一个贵人,自然是因为叶皖的家庭出身,第二个贵人则是金贵,她的肚子里现在,有一个小宝贝疙瘩。
在叶皖的不懈努力和绝对强势之下,即便是陈朝江那些日子里不分昼夜工作上忙的不行,可依然没有能够逃脱叶皖的魔爪,务必每日抽出时间来交纳公粮。最终是叶皖如愿以偿,怀孕了。
多少次私下里,叶皖都曾经轻拍着还未隆起的肚皮,得意的冲陈朝江狞笑:“老娘要当妈了!这是奉子成婚!”
嗯,目前怀孕一个半月。
许正阳作为见过大世面专门来陪亲戚的人物,当然是要陪着陈朝江本姓家的大伯一起,和女方的男性家人互道恭喜,然后坐下闲谈到把新娘子迎出院门,然后再一起出去送亲。
只是当许正阳和几个中年人一起走进客厅的时候,看到坐在堂屋正中间那把椅子上的男子时,不由得吃了一惊。
却见来着穿着笔挺的西装,看相貌不过是五十多岁年纪,短发,眉不长,横挑而起几乎要直立起来,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透着长年累月沉淀出来的不怒而威的气势。
正是叶皖的父亲叶荣琛!
许正阳稍稍一吃惊,没来得及招呼,叶荣琛已经起身微笑着走过来伸出了手:“正阳,好久不见啊!”
“叶伯伯,您好!”许正阳露出笑容,“没想到您也来了。”
“嗯,刚到没多大会儿。”叶荣琛笑着,然后很平易近人的和来者客套几句请他们纷纷落座。
叶皖的大哥叶军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给众人满上酒,客套着说了两句话,便坐下一言不发,期间不时的对许正阳冷眼相向。
许正阳也不在意,客套着与叶荣琛和在座叶家另外三个男性亲戚说着话。
鞭炮声由远至近,到院门口时,鞭炮声更是此起彼伏的热闹起来,火药味儿甚至都穿过阔大的院落飘入了堂屋内。
一身笔挺西装的陈朝江在几个哥们儿的簇拥下踏步而入,一向苍白冷峻的脸上今天却挂着淡淡的笑容,冰寒的眸子里也露出了稍有的温情。院子里原本就已经未满了街坊四邻正在闹哄哄的说笑着,陈朝江这一来,后面更是跟进来一大堆的人,纷纷涌入屋内。
至此,屋内人再无可能闲聊的时间,纷纷把注意力放在了热闹的迎亲场面上。
按照风俗习惯,老少娘们儿们是要把迎亲的队伍狠狠的为难几把,新娘子则是羞答答穿着婚纱坐在床上静静的听从娘家来的女性亲人,以及村里专门找来负责为难新郎官儿的娘们儿吩咐,等她们都同意了,新郎官才能把新娘子给抱出去的。
可今天碰上叶皖这么一位性子特殊的主儿,愣是在大家正闹腾的时候,这边儿拉着她娘家的一个嫂子还没解释清楚什么叫抹黑脸时,那边儿叶皖已经忍不住了,穿上八鞋跟足有八公分的高跟鞋,从床上下来,双手拽着婚纱裙摆走到卧室门口,向外张望着。
当看到陈朝江和一帮哥们儿以及长辈们坐在一起吃酒的时候,便嚷嚷道:“哎,朝江,你还不来抱我出去啊?”
嗡……
满屋子人除了陈朝江和许正阳,全都愣住了,只剩下呼吸声。
诧异的看向叶皖。
许正阳忍不住笑着扭头看向陈朝江,低声道:“新娘子等不及了,赶紧去吧。”
“不是还有抹黑脸吗?”陈朝江为难道。
就在这时,曹刚川和刘宾的媳妇儿手里攥着黑色鞋油黑煤泥拌好的黑泥挤开叶皖从卧室跑了出来,一边忍俊不禁喜笑颜开的叨叨着:“得得,咱们谁也别闹了啊,人家新娘子都等不及了,赶紧抹黑脸,我们代劳啦!”
唰唰唰……
白脸陈朝江,顷刻间被抹成了黑面煞星。
几个哥们儿吆喝一声,一推陈朝江。
陈朝江长身而起,健步跑到叶皖跟前,双臂陡伸,一把就将只探出半个身子在门外的叶皖抱将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叶皖的惊呼声和众人的哄笑声飘荡在屋子里。
负责管事儿的几个中年男子急忙追出去挥着手喊着:“等等,等等,别急啊,等着送亲的亲人们,哎哟,在门口下来,下来,走地毯!”
外面鞭炮声再次震耳欲聋的响了起来,陈朝江已经在哥们儿的簇拥下走出院门十几米远,这才在管事儿的呼喊下停下脚步,将叶皖放了下来。两口子皆有些尴尬的脸红了,曹刚川他们和一帮小年轻人以及围观的街坊们都是大笑不已。
这边儿屋子里村里帮忙的男女中年人赶紧张罗着请亲戚们一起出去,走在新郎新娘的后面。
许正阳则是跟叶荣琛并肩行走在人群的最后面出了院门。
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新郎新娘手拉着手亲密的走在宽两米长不见尽头的红地毯上。婚庆公司的司仪也算是久经战阵,反应敏捷,即便是在今天这个特殊的婚庆场合,也照样能拿着话筒说不完的幽默话语和恭贺之词。
陈朝江西装革履,抹了张黑脸;叶皖今天穿着的婚纱是订制的,银色的层层叠叠的长裙显得十分飘逸,外面笼一层闪闪发亮的半透明轻纱,长发盘起别上小小的银质皇冠和银花,颇有些北欧贵族的风范。
每走出十米左右远的距离,便是粉红色的花环搭制的两米多高,宽有三米的拱门,一些陈朝江本家和亲戚家的小孩子负责随前随后的撒着花瓣。
路两侧前后都有摄像师跟随拍摄;更前方一帮年轻人不停的在两侧点燃鞭炮……
迎亲队伍中的长辈们,负责陪在送亲的宾客们旁侧一边介绍着当地的风俗习惯,一边说些恭维贺喜的话语。
许正阳和叶荣琛,依然是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叶伯伯,小皖和朝江今天这婚事办的,您还满意吧?”许正阳尽职尽责,自然是要说上些客套话。
“哈哈,都是些虚的,将来能够好好过日子才是好的。”叶荣琛爽朗的大笑着。
叶军走在前面扭头看了看,却无奈的扭过头去,他着实无奈,心里恨许正阳,是因为当初自己断臂是拜许正阳所赐,然而他却很无奈,这个仇是无论如何也报不得。父亲虽然没有明确的告诉他许正阳神祗的身份,但是话里面暗暗的提点,加上莫名其妙诡异的自残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