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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蒂燃烧得差不多了,手指轻弹,抖落烟灰,没有再吸的意思。两根手指一松,燃烧过半的烟蒂掉落在地,寂寥地独自燃烧。搓了搓手掌心,萧霸虎不管方圣宇是否离开眼前,仍旧开了口:“来我德胜门的人,进来容易出去难,你可得考虑清楚。”
萧霸虎的话无疑给方圣宇一记霹雳,止住了他的脚步。然而此时,德胜门的大门被两个混混无情的关上了,留下来的除了骇人的黑色气息,其他的均化作空气消失无影。
按门规处置(2)
顺着大门“砰——”地关上,德胜门内的气氛骤然下沉。感觉到萧霸虎的威信,方圣宇转过身来,扭动了几下脚踝。低头,看着脚边的尘土,心情起初还有些糟糕,现在,反倒舒适了许多。
接过冷谚暝递上来的白酒,萧霸虎没有过多的思考,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白酒的辛辣刺激着他的胃,眉头还是不自觉地皱了皱。将杯子还给一边的冷谚暝,继续搓着手掌:“大蟹旁边的是哪个地方的混混?”
“呃?”大蟹没想过虎哥会不问误闯者,反倒先问起他来,“这个……”
大虾瞟了一眼不知如何回答的大蟹,心里虽然窃喜,但是,作为同门派的手足,又怎么能够见死不救?“虎哥,大蟹的问题还是等处理完外部事情再来跟他理论吧。”
“德胜门的门规是怎么样的?大蟹,你给我背一遍!”萧霸虎不喜欢跟自己弟兄翻脸,有很多时候都是手下留情,就连今晚大蟹带外人进入德胜门,他也没有立马按照规矩办事,“要一字不漏。”
大蟹冲着所有人干笑,手心里溢出了汗水,还是逃不了背门规:“德胜门门规,第一条,大小行动听指挥。大哥的话第一,军师的话第二,决不允许擅自做主,凡自作主张者,自断一指做惩戒。第二条,兄弟团结要一心。大哥是核心,军师是支柱,均不允许兄弟二心,凡心不归门者,自断一臂逐出门。第三条,分工办事要明确。大哥作首脑,军师作辅臣,兄弟办事逐级上报,凡越级上报者,自断一腿。第四条,手脚自觉要管好。各自在各自的范围活动,不惹是非,不越门派,凡惹是生非者,断臂断腿逐出门。第五条,外帮外人要远离。门内是自家兄弟,门外是他帮朋友,两家不做一家人,凡带外人入门者,没得到允许者,丢下海里喂鱼逐……出门……”
才背到第五条,大蟹额头上已经爬满了细密的汗珠,声音也不成样的颤抖起来。
“接着背。”萧霸虎用背门规的方式间接提醒着大蟹的错误,“门规后面还有很多,你才背了多少?三分之一都没有背到。”
“嗵——”双膝跪地,没有了先前的粗野和嚣张,“虎哥……我……”
萧霸虎定睛地看着没有正眼看他的方圣宇,好笑的扯开唇角:“门规不是我一个人立得,而是你们自己立下来,不是么?”
“是,这个我知道,可是……”汗珠流了下来,滴落在裤子上,很快渗透开去。大蟹垂着头,咬着牙齿,放在膝上的双手略微有些发抖,“可是虎哥,兄弟没有故意带外人进门的意思,只是这小子他惹我发火,所以就……”
“虎哥。”仇迟桀弯下身,凑到了萧霸虎耳朵边轻语,“大蟹犯门规的确不对,但是,看在兄弟的面上,能否饶了他一次?”
萧霸虎听身为军师的仇迟桀如此说,脸上显露出质疑,双眉紧锁:“你是替他向我求情么?哼,笑话,我萧霸虎所做的决定没人能改。你说是不是,谚暝?”
站在另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冷谚暝无奈的看了一眼大蟹,又看了一眼仇迟桀,沉沉地吐气:“犯了门规就要以门规处置,不然,一次破例就会导致接二连三的破例。”
大蟹吃惊地望着冷谚暝,在德胜门里,军师有两人,冷谚暝和仇迟桀。萧霸虎最为欣赏的就是冷谚暝的狠,仇迟桀的好。两人虽然成反比,但两人与生俱来的骇人戾气让萧霸虎很是赞赏,门内兄弟不得不服。“暝哥……”
“不用叫我,是你自己不把门规当做一回事。”冷谚暝离开萧霸虎身边,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把玩着火机,眼里没有一丝戏谑。
仇迟桀抱着双臂,靠在一边的椅背上,他是尽力而为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大蟹,你自找麻烦耐不得别人。”
“好。”萧霸虎很满意,他的左膀右臂就是如此,唱反调的事情暂时还没有发生过,“大虾,你亲自动手。”
“啊?”十万个不相信,虎哥居然让他动手,这不明摆着窝里斗么?“嘿嘿,虎哥……”
萧霸虎不会因为某人的不敢而改变主意:“没胆量就别在我德胜门里混!”
大虾垂头,虽说自己的确跟大蟹不合,但从没有想过亲手去处置自己兄弟啊。“虎哥,我不是不敢,而是……”
“大虾。”大蟹叫住了还想再说点好话的大虾,“你不用再说了,今晚的确是我犯了门规。一人做事一人当,该喂鱼就喂鱼,该逐出门就逐出门。呵呵,全当我自作自受。虎哥,兄弟跟你一场,不会忘了你当初收留兄弟时的情景。”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冲冷谚暝和仇迟桀点了点头,勉强扯开无所谓的笑容,紧捏着拳头,一步步朝着后门走去……
梁上君子之第四章 代大蟹受罚
“等一下。”虽然很讨厌大蟹的目中无人,但方圣宇从来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冷眼看着萧霸虎,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算了,不就是擅闯者要遭殃么,大不了断胳膊断腿,“虎哥,德胜门的人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兄弟的么?俗话说不知者无罪,我不是你们德胜门的人,我想我擅闯进来连累了你的兄弟受罚,这其中有一半的责任都是我的。要不就一起罚吧,别让他喂鱼了,我来。”
“什么 ?”大蟹很吃惊,心里是想过有谁会在为他求情,但没有想过求情的人会是他,而且还是被自己穷追不舍的家伙。望了他一眼,大蟹收起僵硬的容颜,露出惨白的笑,“兄弟,谢你好意了。”
“既然大蟹不需要你的帮忙,那么还等什么 ?”萧霸虎抹了抹浅薄的嘴唇,脸上一直保持着不变的神情,“你——擅闯我们德胜门……”
“我说了跟他一起担,你为什么 就不能把我的话听进耳朵?”方圣宇走到了大蟹跟前,挡住他的去路,双眼就那么死死的瞪着萧霸虎,“我不喜欢跟别人讨价还价。你的兄弟犯门规是应该处罚的,但我请你找出元凶再罚行不行?”
“……”无言,大蟹就那么痴痴地看着他的后脑,什么 话都没有说,眼前的人给了他足够的解释了。撇过眸子,看着萧霸虎,等待着他对他们的审判。
萧霸虎站起身来,走到旁边的桌旁,自己倒满了一杯红酒,仰头,一口喝尽。擦拭着黏有点点酒水的唇边,很满意的放下了酒杯:“想仗义是不?我成全你。大虾,不用管大蟹,把这个不知死活,硬要逞能的人给我绑了,扔进海里。我看他还会不会嘴硬!”
“呃?”回神过来的大蟹才发现眼前已经没有挡着的身体,慌忙回转头来,看着伸出手腕,等着绑绳的方圣宇,“你是不是疯子?”
“疯人院里出来的。”方圣宇看了一眼手上的绳子,还真够粗的,不过也好,这样他才跑不掉,“麻烦河虾带路。”
“死到临头还嘴硬。”仇迟桀讽刺一笑,“待会儿就不会再这么嚣张了。”
方圣宇望着仇迟桀,没有跟他对视,也没有跟他唱反调,只是淡笑,神情中有些许无奈,扬了扬被捆的手腕,走过他的身体,带着一身的轻松……
冰凉的海水刺透心肺,就像掉进了冰窟一样。咸涩的味道贯穿整个味觉,让他不自觉地张开了口。大口的气泡迅速翻滚着海水。
“拉上来!”大虾冲在海边拉着绳子的混混说道。德胜门向来玩人不会一次性解决,而是慢慢的玩,直到对方疯了才会罢手的。
混混拉上了泡在海水里的人,见他刚冒出头来,就大口大口的呼吸,胸口起伏得厉害,恨不得把空气里所有的氧气都吸进肺里。
“咳咳……”方圣宇睁开沾满海水的眼睑,“咳咳……”
“舒服么?”大虾背着双手,没有温度的问道。
点了点头,方圣宇只笑不答,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大虾的手指向拉绳的人示意了一下,他的整个身体就像铅球一样迅速坠落。噗通地声响,海水再次湮没头顶……
捆着自己的绳子还在向下放着,身体坠落得不是那么快。巨大的海水压力压在胸前,使得他无法均匀地换气。即使再好的身手,在水里长时间的浸泡,也是逃不过换气不及而死亡的。
嘴边冒着小气泡,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窒息感一遍一遍的侵袭脑海,就像一双手,使出了全力,狠掐他的脖子,一直掐,一直掐,直到他断气才会松手。气泡越冒越快,形成的水泡也越来越大,拼命的甩了甩混浊的头,努力使自己清醒,但窒息感越来越强烈,他只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就这么要死了。眼睑益发得沉重,似乎有魔力一般,非得把眼眸给合上……
在岸上看着时间的大虾嘴角上扬,他其实也不想跟方圣宇玩太久,还是有所顾忌,但是,萧霸虎给了他死命令,要他亲自动手,所以,他也是身不由己,没有办法么,但愿海水里的人不会跟他记仇才好哦。无奈地摇摇头,仍旧没有开口要拉上来海里的人的意思,就那么看着走动的秒针,等着时间的到达。
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从他们到后门已经半个多小时了。大蟹手心里都捏出了汗水,眼神流露出了对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担忧。
在一边和仇迟桀喝着酒的萧霸虎手指敲击着桌面,像观赏一出精彩表演一样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虎哥……”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大蟹开了口,“是不是时间太久了,刚才还听到拉出来的水声,可这会儿没有了,会不会……”
“大蟹,你在担心那个惹毛你的家伙么?”仇迟桀喝了一口啤酒,“很难得哦。”
“我……我才不管他的死活……他跟我有关系么?”大蟹嘴上不会承认心里的担忧,“只是,他要是真的就这么玩儿完了,我找谁跟我道歉?”
“咚——”萧霸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放下了酒瓶:“你凭什么 要跟你不相干的家伙给你道歉?哼,就凭你的三脚猫功夫?”
显然,萧霸虎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大虾和大蟹是他的左右护卫,自然相当器重。但是,大蟹今晚的表现要多么让人恼火就有多么恼火,他没想到,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干架能手,居然会在他要他喂鱼的时候流露出祈求的眼神,这点的确让他很生气。
“……”大蟹沉默了,他无言以对。虎哥没有说错什么 ,他的确是跟那家伙不相干,今天因为他擅闯了德胜门,所以他才带了不是本门派的人进门。要不是他不意气用事,也就不会追着那家伙跑了,那家伙更不会擅闯德胜门,追根究底,还是他一手造成的错误。
“怎么,不说话了?”萧霸虎转过身去,背对着大蟹,“他带你受罚,你呢,就看着办吧。”
“虎哥,这事是我一手造成的,你就高抬贵手,把他放了行吗?”大蟹心急地跑到萧霸虎面前,“刚才他说了我们两个各担一半,现在,他已经进海水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