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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坐秦邵璿的车离开夏氏的,今天,她要去公司开车。
还没到公司,手机就有短信提示。
打开一看:臭丫头,想整我是吧。呵,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那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后,用电吹风一吹,就能穿了。至于你给我买的衣服,很合适,特别是那条内裤,大小正好,让你费心了!
混蛋!
夏天气得磨牙!
为什么每次都这样?明明是要欺负他,作弄他的,到头来,却把自己气得牙痒痒。
是她肤浅吗?可他都说她是狡兔,那么是他道行太深?!
夏天开着车,漫不经心的琢磨着。
红灯亮起,她的视线掠过车窗,向外面望去,脸上渐渐有些难看起来。
秦晋阳从黑色奔驰里走出来的时候,一边的副驾驶座上,也走出来一个女人,高高的身材,火爆而性感,漂亮时尚的短裙,有着光鲜明艳的噱头,一头乌黑明亮的头发,再配上一副黑超,红红的唇瓣,白白的皮肤,有点儿冷艳的美。
看着秦晋阳带着笑容,淡淡的和她说话,一前一后,并不是特别靠近,似乎刻意保持着距离,一起走进了一家豪华宾馆。
绿灯行,夏天稳稳地启动了车子,就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个静雅小区的时候,她的情绪已经恢复过来,对于秦晋阳的种种行为,她已经是刀枪不入了。
“天天,你没和晋阳在一起吗?”夏天准备下车时,夏正其打了一个电话过来,对方明明是疑问语气,可她心细的听出,父亲已经笃定她没和秦晋阳在一起。
“有事吗?”没有下车,索性将身子依靠在椅背上,视线落在车前的某一处。
“天天,像晋阳那种高富帅的男人,哪怕他跟你结婚了,但外面的一些女人脸皮太厚,她们仍然会像嗜血的苍蝇前仆后继盯着他,所以,爸爸希望你时常跟在他身边,不要让外面的女人有机可乘。”
这话从父亲口里说出来,她还真是觉得可笑。
如果可以,夏天真想把电话挂了。
十六年前,她虽然还小,但父亲的外遇给母亲,给他们这个家,带来的伤害和痛苦,一切历历在目,现在,父亲是以亲身体验的身份在忠告她吗?
夏天红着眼望向窗外,“属于我的,别人永远夺不走;不是我的,我想留也留不住。”
女儿一句颇有禅意的话让夏正其有些急了,“天天,你知道吗?张慕远有一个妹妹是世界名模,他今天约晋阳去打高尔夫,特意让他妹妹作陪,这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没想到,世界上有这种哥哥,为了弄到工程,不惜将亲妹妹奉献出来。”
夏天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之前在路上见到的那个画面,原来那女的是世界名模,呵呵,晋阳艳福不浅。
现如今,张慕远是夏氏最强劲的对手,看来,他也看中的秦晋阳手中的工程。
这么说来,夏正其打这个电话,美其名曰是为了女儿的幸福,其实更重要的是为了不让肥肉落入别人碗里。
“对了,张慕远不是你娘家人吗?工程被他捞走,应该叫肥水不外流吧。”张慕远是张蕾的一个远房亲戚,以前是一个小混混 ,这几年也不知怎么回事,爆发的程度让人瞠目结舌。
女儿暗嘲热讽的话夏正其岂能听不出,想说什么,但气虚词穷。
夏天看见十岁的星星在外敲车窗玻璃,“好了,我挂电话了。”
“姐姐、姐姐……”虎头虎脑的星星本来和几个同学在小区里玩,看见熟悉的车,就飞一般跑过来。
第十八章 疼死了
杨夕和夏正其离婚后,心情郁闷的她喜欢飙车,一个深夜,将从餐馆下班回地下室居住的王大山撞了。
王大山家在农村,因照顾几个年幼的弟弟妹妹,一直在T市做厨师,直到弟弟妹妹都成家立业,他还是孤身一人。
真是不撞不相识,这一来二去,杨夕就和小她两岁的王大山走在了一起,还生了一个儿子。
“天天,多吃点儿,瞧你这段时间瘦成什么样了!”剥了皮的虾仁一个接一个送到她碗里,杨夕对女儿的心疼溢于言表。
“天天,来,尝尝这个。”王大山将一条长江刀鱼夹在夏天碗里。
“谢谢叔叔!”长江刀鱼七八千块钱一斤,他们也舍得吃?!
夏天怎么感觉自己在吃钞票!
按说,她也是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主,但如此奢侈,她还是望尘莫及。
“天天,这刀鱼是你叔叔特意去水产品市场专门为你买的。”杨夕看着夏天盯着饭碗,不敢动筷子,又给她夹了一条,“嗨,不就是几条鱼吗?吃,反正有人给咱挣钱。”
夏天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当初父母离婚时,妈妈没有装清高,理直气壮要了夏家一栋别墅,不过转手就买了,要了夏氏的5,股份,这样,夏氏的利润分红就源源不断流入了杨夕的兜里。
杨夕和王大山结婚后,又开了一家中型餐馆,自然他们一家就衣食无忧了。
“姐姐,下午可不可以带我去世纪广场?”星星还惦记昨天泡汤的计划。
“没问题!”夏天冲星星点点头,反正她也没事,正好有此打算。
“偶也!”星星伸手摆了一个喜悦的造型。
敦厚朴素的王大山一边收拾餐桌上的碗筷,一边笑着说,“星星,姐姐难得休息,你能不能不要缠着她,要不,我和妈妈带你去?”
“不,我就要和姐姐去,姐姐长得漂亮,走到哪儿,回头率都高,我也可以跟着沾光。”
王星星的真心话引得大家捧腹大笑,小屁孩最喜欢向别人炫耀她有一个漂亮姐姐。
看着姐弟俩感情甚佳,杨夕尤为欣慰。
晚上十一点多,夏天才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记得早上要去给秦邵璿买衣服,根本没来得及收拾房间。
可现在呢?
打量着整洁干净的屋子,就连她睡得客房也被收拾了,这事与秦晋阳沾不上边,肯定是秦邵璿做的。
走进书房,看见墙边多了一张单人行军床,还有上面被叠成豆腐干的军用被,夏天莫名笑了。
不知为什么,这一夜,夏天睡得特别安心。
一早醒来,整个房间依然很安静,他们叔侄一夜未归吗?当夏天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时,才知道不尽其然。
她使用的香水是清新淡雅型,至于这种浓郁的女人香水味道来自于衣篓里的那套高档男士休闲服。
很快,公寓对面干洗店的老板来敲门,将衣篓里的衣物全部拿走,如果没有女人的香水味,夏天会自己用方便袋将这些衣物送到干洗店,晚上再去取。
让干洗店老板来拿秦晋阳的衣服也不是一两回,每次他用过充气娃娃,故意将那白浊沾在内裤上,‘贤妻良母型’的夏天就会给干洗店老板打电话。
想让她洗?门都没有!
想给他直接扔了,夏天又觉得满足了秦晋阳畸形变态的心理,让他觉得羞辱她的伎俩得逞。
思来想去,夏天将这项艰巨而宏伟的工程交给了干洗店,晚上取回来后,给他整整齐齐放在衣橱里,接着看他像一个跳梁小丑在自己面前蹦跶。
……
暮色逐渐笼罩大地,华灯初上,又是一天过去了。
明天是星期一,要面临一个全新的工作岗位,夏天和黄芳吃完晚饭分手各自回家。
客厅黑乎乎的,伸手刚要按下灯开关,发现半开的书房门,有灯光透出来,谁在里面?为什么如此安静?
夏天很诧异地脱下高跟鞋,放下包,赤着脚,蹑手蹑脚走过去。
如水的灯光下,秦邵璿临窗而立,静静的,一动不动,似毫无声息的一尊雕像。
大概过了三分多钟,夏天听见那雕像发出一声‘我知道’,原来,秦邵璿在打电话!
之后,他便倾听着,不再吭声。
秦邵璿是在调查她?还是在向秦家人检举揭发她?还是……
一时间,无数个巨大的问号从夏天的脑海里喷涌而出。
为了便于偷听到一些真相,夏天垫着脚尖,屏息凝神接近目标。
常年山中为虎、沙漠为狐的磨练让秦邵璿的神经异常敏锐,当一种陌生气息渐渐靠过来时,他一气呵成挂断电话,转身,然后一记狠戾的擒拿手反身将身后想要偷袭他的人狠狠拧住!
只听见“咔嚓”一声骨节的错位断裂声,伴随着凄惨的尖叫声,夏天被他反扣着手腕死死按在墙上!
“啊……”身体撞在墙上疼得她呲牙咧嘴。
秦邵璿冷峻如冰的危险眸子在看清被自己轻而易举制服的人时,脑海‘轰’炸开了,满脸的不可思议,也忘了松手。
夏天?!
“……疼……疼疼疼……好疼啊……”夏天感觉右手臂已经不是自己的,“……松开……疼死我了……松开啊……秦邵璿……”
秦邵璿这才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不知所措放开她。
夏天倒吸一口凉气,左手托着右手腕,浑身哆嗦的身子就着墙壁软软滑下,毫无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如雨水一般洗刷着脸颊。
不是夏天矫情,因为她打小就怕疼,现在,右手腕上铺天盖地的钻心疼痛,让她几近虚脱。
此刻,她就像一个易碎的玻璃人儿,苍白的脸颊,满脸的泪痕,还有隐忍的哭泣声。
秦邵璿大脑懵了,心也乱了,“ 夏天……”
“你……混蛋……”夏天抬头就向他吼,“我不就是想进来看你鬼鬼祟祟在跟谁打电话……谁知你反应这么激烈!你神经病啊……我疼死了……”
难解心头之恨的夏天,坐在地上踹了他几脚,秦邵璿岿然不动,浓眉蹙得死紧。
“你怎么样?手腕有没有事?”他知道自己的力道有多大,对付十几个壮汉都不成问题,更不要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了。
第十九章 有点乱套
自己疼得死去活来,他还猫哭耗子假慈悲问她‘怎么样’,难道他看不见她的手腕已经渐渐肿起。
夏天赌气不看他,也不回答他,只是低头流泪,如泉涌般的流泪。
“起来。”秦邵璿一只手扶住她的左手臂,担忧的声音响起,“让我看看。”
很想要将她抱起,然而,却不能……垂着的右手握成拳。
“不给你看!”眼泪在肆意流淌的同时,不忘向他瞪眼。
看着她右手腕很快肿起,秦邵璿缓缓蹲下来,深沉的眼神不觉间多了一层怜惜,“我又不是故意的。”
“那你就是有意的!”夏天看着他,急剧的抽气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每说一句话都是上气不接下气,却仍是咬紧牙关,一字一句,无比清晰,“不就是昨天没跟你把衣服送到楼上来吗?你也犯不着这样报复我!秦邵璿,你好卑鄙。”
她怎么可以这样误解他?!
秦邵璿皱起眉,凝视她,谁叫她不声不响的偷偷靠近一个因职业必须高度警惕的国际刑警,更何况他之前接听的电话属于绝对机密……这些不能解释给她听。
“哼,秦邵璿,被我说中了吧,你没话说了吧。没想到,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心胸狭窄的比针眼还小。”他的沉默让夏天的眼里除了眼泪,就是对他小肚鸡肠的指责和控诉